1. 首頁
  2. 酒與劍
  3. 第1章

第1章

酒與劍 2972 2025-05-30 15:52:29
  • 字体大小 18
  • 我是天下第一鑄劍坊的老板,可我一心隻想搞錢。


     


    在過去的三千六百個日日夜夜,我每一刻都在為當初的貧窮,自責懊悔痛恨。


     


    我愛酒,愛聽曲,愛悲歡離合,愛勾欄瓦肆。


     


    這一切都能讓我顯得不那麼行屍走肉。


     


    可我最愛的,還是搞錢。


     


    01 立春


     


    每年的這個時候,我都在等一個女人。


     


    她是個很奇怪的人。


     

    Advertisement


    每次都會花大價錢定做把快劍,用來S一個負心漢。


     


    可到了第二天,又會再花大價錢取消訂單。


     


    次次如此,年年如此。


     


    我喜歡這樣的客人。


     


    如果她不再給我講那個老掉牙的故事,也許我會更加喜歡。


     


    果然,今年她又來了:


     


    「老板,我要定做一把快劍,我要S一個人。」


     


    「要多快?什麼人?」


     


    「快到他S前可以來得及和我道歉,他是一個負心漢。」


     


    我慢慢地斟滿兩碗酒,推給她一碗,聽她講那個已經講了很多遍的故事:


     


    「家父曾是武林盟主。


     


    我自小便備受寵愛,來往的都是各路豪雄,不覺間性子裡有了些許男兒的張揚。


     


    我喜愛在江湖遊歷,身邊跟隨的都是各個門派的俊彥。


     


    雖然他們總是對我百般獻媚,可我明白,他們看中的,其實是家父的勢力。


     


    因此,對他們很不以為然。


     


    現在想來,他是不同的。


     


    我們初相識,是在一個馬賊老窩。


     


    我和幾個身手很俊的世家子前去剿匪。


     


    未承想,馬賊裡有高手坐鎮。


     


    同伴S的S,傷的傷。


     


    更有人跪地告饒。


     


    馬賊發現了我是女兒身,露出了我至今也忘不掉的淫笑。


     


    就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他出現了。


     


    他一襲白衣,笑容溫和,說不出的風流倜儻。


     


    更別提那一手『煙雨劍法』,讓他使得出神入化。


     


    馬賊還未反應,便被盡數斬S。


     


    我問他的名字。


     


    他卻隻是扶我起身,叮囑我行走江湖要注意安全,便瀟灑離去。


     


    之後的江湖遊歷中,我又多次遇險。


     


    每一次他都恰到好處地出現。


     


    我本來對他頗具好感,可同伴讓我小心他的刻意接近。


     


    更是推測我們的多次遇險,是他別有用心的設計。


     


    漸漸地我便信了。


     


    當他再次出現幫手時,我大聲呵斥了他,讓他不要再繼續跟隨。


     


    他有些黯然,沒說什麼,就轉身離開了。


     


    之後,他再也沒出現。


     


    江湖遊歷歸來後,父親不再讓我拋頭露面,開始安排我的親事。


     


    這本就是女兒家的命,我沒有反抗。


     


    隻是總會在夜深時,無端想起他溫和的笑。


     


    那夜,有仇人暗中下毒後,裡應外合,重傷父親。


     


    父親在親信掩護下,越牆而逃。


     


    仇敵們惱羞成怒之下,在府中大肆屠S。


     


    我自知難逃一劫,想自S以護清白之身,卻聽得前院響起了廝S之聲。


     


    他又出現了。


     


    敵人甚眾,不乏高手。


     


    他也打得頗為艱難。


     


    最後,他用一式『燕歸來』襲S敵人首領,終於還是脫力倒在了地上。


     


    他看向我,笑容溫和。


     


    我猶豫許久,走上前去。


     


    我感激他的挺身而出,也警惕他的無故出現。


     


    所以便冷聲警告:


     


    『父親不時便會回來,勸你不要有其他想法,也莫再跟隨我。』


     


    他的笑容漸漸消失,僵硬的臉上閃過些許無措。


     


    沉默良久,他艱難起身,再次溫和笑道:


     


    『十年前,你在胡月鎮,給了街角乞兒一個饅頭。


     


    那是他這輩子吃的第一個饅頭。


     


    也是最好吃的一個饅頭。


     


    今日,他將饅頭還你了。』


     


    然後便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我後來四處打探他的消息,卻一無所獲。


     


    直到五年前,昆侖派少掌門新婚大典上,我再次見到了身系紅花的他。


     


    那天的陽光有些刺眼,我眼睛有些模糊,看不清他臉上是否還掛著溫和的笑。」


     


    女子一口幹掉碗裡殘餘的酒水,搖搖晃晃地出了門。


     


    我知道,她也知道。


     


    就像那把做不出來的快劍一樣,她在等一個永遠也等不到的人。


     


    亦或許,她想S的那個負心人,是她自己。


     


    門外,下雨了。


     


    02 雨水


     


    傍晚,天陰沉得厲害,雨一直在下。


     


    冰雨夾著寒風,最是傷人。


     


    這種鬼天氣應該不會有人來了吧。


     


    我喝幹碗中的酒底,準備起身關門。


     


    不防,一個滿臉疤痕,奇醜無比的猥瑣漢子闖了進來。


     


    劉三,我認得他。


     


    我不喜歡這個人。


     


    不是因為他長得醜,而是因為他幹的是糟爛生意,掙的是絕戶錢。


     


    這種蛀蟲S之不絕,我手裡也沒有證據,對他也是無可奈何。


     


    況且,開門便是做四方生意。


     


    隻能忍著厭惡,詢問來意。


     


    他眼神有些空洞,木木地看著桌子上的紋理,對我的問話置若罔聞。


     


    我無奈,隻得順手給他倒了碗酒。


     


    他一飲而盡。


     


    回魂之後,他仿佛想起了來意,聲調毫無起伏:


     


    「我想定做一把劍。」


     


    「什麼劍?」


     


    「一把S上千人也不會卷刃的劍。」


     


    「那可不便宜。」


     


    「我付雙倍!要加急。」


     


    我輕輕敲擊木桌,思慮良久:


     


    「可以。三天後來取劍。」


     


    他有些驚訝,平日醜陋猥瑣的臉上滿是疑惑:


     


    「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吧?」


     


    「專門替坊市裡被綁的贖人,福壽洞的掮客。」


     


    「你知道福壽洞?」


     


    「女子膚白,奸淫擄掠;幼兒肉嫩,S人喝血。」


     


    「那你還?」


     


    「據這兩年的線報,福壽洞的乞丐總數也就在千人左右。隻是,我不太明白為什麼?」


     


    他悽慘一笑:


     


    「我本良家子,在府衙領了個差事。


     


    中元夜,妻兒相攜去觀燈,再也沒有回來。


     


    我等了七天,等汙爛人前來索取贖金,可沒有任何人聯系我……


     


    後來,失蹤人口愈來愈多,府尹欲剿滅福壽洞。


     


    可福壽洞號稱『福天壽地,處處通幽』,哪裡是那麼容易被剿毀的。


     


    於是我便自毀容貌,充當細作。


     


    前日,府尹派人聯系我,說可以收網了。


     


    我大喜,喝了一夜的酒。


     


    可就在昨日,府尹突發惡疾,S了。


     


    我這些年為此做了多少汙爛事,見過多少骯髒人,為了什麼?又有什麼用?!」


     


    劉三滿臉淚痕,表情猙獰。


     


    我摩挲著酒碗,沉默許久,道:


     


    「江湖三大幫派都欠我人情,我可以給你湊齊三千幫手,前提是你的情報準確。」


     


    劉三跪地便要磕頭。


     


    我揮手阻止:「在此之前,你需要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


     


    「府尹在這個關口暴斃,定有隱情。找到幕後主使,問清消息。」


     


    「我需要一把劍!」


     


    「我會給你一把短劍,削鐵如泥。當然,價錢也要雙倍。」


     


    劉三戴上鬥笠,走進了雨幕。


     


    我知道,他可能很久以前就S了。


     


    就在自毀容貌的那天。


     


    03 驚蟄


     


    傍晚,有位老者來訪。


     


    他一身葛衣,手腳寬大,身材雄壯。


     


    正是五十年前,以一把重劍打得整個江湖黑道偃旗息鼓的「撼山劍俠」王固土。


     


    我趕忙起身迎接:「王老爺子,快快請坐。」


     


    王固土雖威名赫赫,為人卻極為平易大氣,依稀可見遼東的白山黑土的風採。


     


    他擺擺手:「你就憋扯犢子了,咱家我年年都過來,跟你我害見啥外啊。」


     


    「嘿嘿,王老爺子說得是,今天驚蟄,正是地氣上升之時,快喝杯熱茶驅驅身體寒氣。」


     


    「喝啥茶啊,上酒。」


     


    「啊?我記得您不是滴酒不沾的,怎麼?」


     


    「咋這麼墨跡呢,今天破戒了!」


     


    我趕緊給他換上酒。


     


    他喝了一大口,嗆得猛地咳嗽了幾下,揮手制止了我上前幫忙,開口道:「小子,咱爺倆也認識快五年了吧?」


     


    「是啊,五年了。這五年您年年都來關照小子的生意,小子謝了,敬您一碗。」


     


    王固土豪氣地一飲而盡,我趕緊滿上。


     


    他擦了擦嘴,不以為意道:「這五年,我每回都讓你把新打造的重劍的重量減去十五斤,樣式還要保持不變,你是不是心裡覺著:這老癟犢子,真好面子。」


     


    「豈敢豈敢。」


     


    我趕忙擺手,卻有些出神。


     


    誰又能想到憑著一把百斤重劍威震八方,使得宵小不敢妄動的王老爺子,如今手裡的重劍隻剩下四十斤。


     


    美人容顏老,英雄見白頭。


     


    這本就是逃不過的事情。


     


    無論你是天縱英才,還是名門宿老,誰也不可能一直威風下去。


     


    一旦倒下,身邊盤桓許久的禿鷲豺狗便會一擁而上,食其皮肉,啃其筋骨。


     


    這便是江湖人的宿命。


     


    「你是不是琢磨著我這老小子也太好面子了?」他見我許久不說話,開口問道。


     


    「想必前輩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沒有絲毫瞧不起他的意思,隻是終究還是對見證英雄的老去有了些許感慨。


     


    「沒啥苦衷,我就是圖這個虛名。」


     


    「啊?」


     


    「不過不是給你們看的,你們咋看我,關我屁事。你知不知道我有個媳婦?」


     


    「這個倒是從未聽說。」


     


    「我們沒拜過堂。


     


    約莫三十年前那會,我掏了個土匪窩子。那幫犢子下手忒陰,使生石灰糊了我一臉。


     


    雖然最後有驚無險,可我也受了重傷。

    作品推薦

    • 一鳴驚人

      "我妈打电话过来。 「如夏,隔壁你二叔的外孙都学会走路了。」 我心一凛,看向沈一鸣。 刚刚他以加班为由拒绝了我的亲近。 「如夏,今年五百头生猪都出栏了,妈快给你攒够买房的钱……」 我憋住泪:「妈,你放心,最晚三十岁,一定让你当上姥姥。」"

    • 天堂望遠鏡

      "生前,我的狗血八卦养活了一群狗仔。 他们对我褒贬不一,甚至在我死后还对我口诛笔伐。"

    • 陳最不知歸路

      半夜,女儿口渴。我起床出门去给她倒 水。厨房里传来寒寒窣窣的声响。

    • 菁菁子衿

      我七歲這年,遇到了變態鄰居。他跟蹤我,偷窺我。 我媽為了幫我擺脫他,讓我早早嫁人。 結果他瘋了,一把火燒了我家老宅。 後來,我被老公家暴致死,我媽忙著找我老公賠錢,而我老公忙著和新歡恩愛。 只有我媽口中的變態鄰居幫我收屍。 他燒了我,整日抱著我的骨灰喃喃自語。我頭七那天,他開車撞死了所有害過我的人,最後給自己挖了一個坑,抱著我一起躺進去:「菁菁,我們永不分離。」 再睜眼,我回到了結婚前夕。 我媽正喜滋滋地說凌巖會給三十萬彩禮,這筆錢足夠我弟上大學。 「誰說我要嫁了?」

    • 職場戲中戲

      和男明星隱婚五年,醜男同事的老婆突然讓我離她老公遠一點。想想她老公的長相,我陷入了沉思……

    • 一個癡心妄想的婚約

      "脏兮兮的浑小子抢走我孙女手里的玩具。 「我妈说了,你将来是我媳妇,我媳妇的东西都归我!」 老友的女儿一边大口吃着饭,一边理所应当道。 「我儿子多好,配这丫头片子绰绰有余!大不了以后让他入赘,我们家不在乎这个。」 我嗤笑一声,拿起他们娘俩来时带的蔫苹果,招呼儿子把他们赶了出去。 「回去告诉你妈,我跟她缘分尽了,死了也不用通知我!」"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