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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國師今日下蠱了沒 3671 2025-05-30 14:5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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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重生到了被敵軍押入軍營充妓的時候。


     


    我攥住男人上下作亂的手,紅唇顫顫——


     


    「爺,進屋去,奴都隨您。」


     


    這是我的第二世。


     


    上一世我於此夜成為軍妓,又在敵軍大敗時被救回中原,由軍妓貶為官妓。


     


    自此,一生荒唐。


     


    1


     


    我的另一隻手在身下摸索尋著鋒利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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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悶哼聲混著血滴入泥地。


     


    我用盡全力推開身上還在抽搐掙扎的男人,用布條將他的四肢全部纏S,塞住他的嘴以防他喊來救兵。


     


    我的心髒瘋狂跳動,像是要炸出來了一般。


     


    上一世我於此夜成為軍妓,又在敵軍大敗時被救回中原,由軍妓貶為官妓。


     


    接待的客人一個接一個,我的豔名名揚京城。


     


    而明遠善則是我最後的恩客。


     


    我重新回神,而後毫不猶豫地將身上的衣服脫下,換上了士兵的衣服。


     


    帳篷外有腳步響起,我屏住呼吸,在角落蹲下,用手推動床幔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喉間也哼出幾聲嬌泣。


     


    腳步聲在外停了幾秒,便離開了。


     


    我沒有多停留,趁著夜色走出了帳篷,卻又撞見一支巡邏的小隊。


     


    情急之下我隻好閃到最近的帳篷處。


     


    可進去後,我便後悔了。


     


    皮靴下觸之的黏稠暗紅的血液蔓延至帳篷出口,而搖曳的燭光下晃動的,是青年湿潤的眼睫。


     


    我還沒來得及思考這個柔弱可欺的青年是怎麼SS地上這個大漢的,便聽見蜷縮在床上的人開了口。


     


    他的聲音很好聽又是標準中原話——


     


    「你也想快樂一下嗎?」


     


    ……饒是我做過一輩子風塵女也沒聽過男人說這句話。


     


    帳篷外,巡邏隊走得更近了,我隻好衝上前去,在青年的注視中,翻開被子蒙住地上的屍體,而後壓住了他。


     


    我們離得很近,連眼睫都要碰到一起了。


     


    他眼睛裡是平靜和麻木:「你S了我吧。」


     


    我閉上眼,翻出手裡的短刃逼迫少年喊出聲音來——


     


    「叫。」


     


    他眼中情緒褪變成茫然,眨了眨眼睛。


     


    我多用了幾分力氣,他的脖頸上滲出血色:「像別的人叫的那樣,快!」


     


    夜色沉寂,別的帳篷趁著這曖昧的夜傳來了隱隱綽綽的低吟。


     


    青年的眸子裡似有惶恐,他緊張地咬住下唇,在我努力鎮定的眼神中,開始呻吟出聲——


     


    那聲音甚至比女子還嬌,明明是清潤的音色,卻顯得靡亂至極。


     


    我垂下眼,遮住眼裡的尷尬。


     


    身下的人好像被鼓勵了一般,叫得更為努力了,曖昧的吐息噴灑在我的耳畔,一聲接一聲,仿佛我們真的在做些什麼一般。


     


    這種實力,要是到我們的凌歌院,連我這個頭牌也是比不過的。


     


    我捂住他的嘴:「……別叫了,人走了。」


     


    他彎了彎眼,像是在取悅我。


     


    身下的軀體雖然颀長但十分瘦弱,更是在隱隱發抖。


     


    我翻坐了起來,將腰間另一把佩刀遞給他。


     


    這兩把刀都是我從那士兵身上順下來的。


     


    我看向地上被蓋住的屍體。


     


    「你在這裡躲好,等外面亂起來就往外跑。」我努力回憶上輩子的記憶,「記得,出了帳篷往右拐就是南邊,往南跑,那邊有我們的大軍。」


     


    他接過匕首,半晌才出聲:「……謝謝。」


     


    面前的青年也就不過二十歲。


     


    我心軟了些:「別害怕,等下躲好,你不會有事的。」


     


    他沒說話,隻是用那雙眼睛看著我。


     


    我抬腳準備走,不知道哪裡不對勁,我轉身,卻看見青年攥著匕首正在往自己心口上插。


     


    我立刻回身奪過匕首!


     


    「你做什麼!」我壓低聲音,氣急給了他一巴掌。


     


    「誰允許你S的!」


     


    他彎起唇,很乖巧的模樣:「活著沒勁。」


     


    他的眼睛瞥過地上已然咽氣的士兵,笑容冷了一些。


     


    在我沒看見的陰影面,青年冷白的手指緊緊扣住匕首上的配珠,像是一隻毒蛇咬住了獵物一般。


     


    「誰教你說的這些混賬話。」我又罵了他一句,把匕首奪過來。


     


    「這個先不給你了,我現在沒時間教育你,你在這裡乖乖等著。」


     


    青年微微吊起的狐狸眼湿潤地看著我,似是不解。


     


    「等著。」我又囑咐了一句才快步走出帳篷。


     


    趁著巡邏隊伍換崗跑出了營地,順走了火種。


     


    仿佛是為了回應我,濃鬱的夜裡開始刮起了風。


     


    我將火種扔到了營地之外的野林之中,火勢一下子竄起,乘著南風刮進營地,嗆得人都睜不開眼。


     


    「去!救火!」士兵倉皇地穿起衣服,大叫著往外衝,卻被煙塵蒙住了眼睛。


     


    我跑回營中,攜著剩下的火種將其扔到糧草庫,中間還不忘在倉皇逃竄的人群中給那些看不清路的士兵指路,讓他們一股腦往大火蔓延的地方衝。


     


    我找到剛才青年藏身的帳篷,下意識停頓了一瞬。


     


    我咬牙,還是掀開帳篷,在青年震驚的眼神中扯住他的手往前走。


     


    我跑啊跑啊,身後還帶著個拖油瓶,不知道我們跑了多久,身後揚起大火的林子早就不見蹤影,天空隱隱綽綽透出晨曦。


     


    我們跑到了山巔。


     


    我松開了身後人的手,用雙手抵住膝蓋,大口地喘氣,心髒像是要跳出來一般。


     


    但我好爽朗。


     


    我咧開嘴,原本白皙的臉上早已灰頭土臉,身上的衣服被路邊的荊棘刮得破破爛爛,身上滿是細小的血痕。


     


    一點也不疼。


     


    我癱坐下來,笑出了聲,我的笑聲很大,傳在山谷裡,飄在晨光中,金色的陽光灑在我顫抖不止的雙腿上。


     


    我笑了很久才止住聲音。


     


    我從那個地獄逃出來了,不過用了半個夜晚,便跨出了我曾經苦苦掙扎的一生。


     


    我指著東升的太陽,看向身後也喘得不行的青年。


     


    「看,天亮了。」


     


    他嘴角抿起,認真地看著我。


     


    過了很久,他才緩緩開口。


     


    「……謝謝。」


     


    2


     


    我笑了一下,眼睫也湿潤了。


     


    「謝我做什麼,又不是我抱著你跑出來的。」


     


    我把懷裡的匕首拿出來,很是珍惜地擦了擦。


     


    「這回我再把它送給你。


     


    「別輕易尋S,有的人想要活下去都沒有機會呢。」我說著,想的卻是上輩子S前那一場的鵝毛大雪。


     


    青年愣了一瞬,看著自己掌心的匕首,唇動了動。


     


    「好了,該分開了。」我推了他一下,而後衝著太陽坐了下來。


     


    景色真好。


     


    這是我重生的第一天。


     


    我揚起唇,沒有回頭:「快走吧,我可沒有養小白臉的打算。


     


    「我要在這裡,再欣賞欣賞景色。」?


     


    身後的人站了一會兒,離開了。


     


    過了許久,太陽爬上山頭,陽光更盛。


     


    身後再度傳來腳步聲。


     


    「回來做什麼?」我轉身,話還沒說完便停住。


     


    是一個女人。


     


    她身上穿著同樣輕薄不堪的紗裙,唇色有些泛紫,她靠在一旁的大樹旁,緩緩滑下。


     


    我站起身來,認出她身上的衣服是軍妓的衣服。


     


    我看著她那雙已經跑得鮮血淋漓的赤腳。


     


    她該是遭了多少罪才跑到的這裡。


     


    「救救我。」


     


    她跪在地上,哀求出聲。


     


    「救我。」


     


    這世界真奇怪。


     


    短短一天,遇見一個不想活的,又遇見一個太想活的。


     


    我將她攙起:「算你命好,因為某些事情,我正準備好好感謝老天爺。」


     


    「來,」我挎住她,扶她坐在石頭上,又從一旁拽過野草開始織起來草鞋。


     


    半晌,一雙有些粗劣的鞋便出現在我的手上。


     


    我把它輕輕地放在地上。


     


    我抬眼看她:「穿上它,你就能走很遠,很遠。


     


    「雖然還是會疼,但是不會再受傷了。」


     


    她看著我,眼淚哗地就湧了出來。


     


    悲切的哀鳴伴著泣不成聲的哭音。


     


    「我們一起下山吧。」


     


    我笑著拉住她的手說道。


     


    3


     


    她叫彩凌。


     


    山的南面不太好走,總是遇見蛇蟲野獸。


     


    我們兩個弱女子,又受了傷,連下山都用了兩天。


     


    好不容易下了山,我們站在土道大路的分岔口,她拉住我:「璃鶯,你要去哪裡?」


     


    我心中默念那個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的名字,看向南邊。


     


    「我要去京都。」


     


    「那我也去。」彩凌忽地開口,笑了出來,「以後我跟著你。」


     


    彩凌是被家裡男人賣出來的,自己的丈夫攔住行軍的士兵,拿彩凌換了三鬥米,走的時候還不忘拽掉彩凌腳上的布鞋。


     


    「以後你也用不上穿鞋了。」


     


    彩凌恨極了,卻沒有辦法,隻能任由蠻人將自己拉走。


     


    「你給了我一雙鞋,我以後就跟著你。」她眼裡有淚。


     


    我拉住她的手,沉默了很久。


     


    「好。


     


    「一起走吧。」


     


    兩個女人,便這樣,一路往南走。


     


    這路雖不好走。


     


    但也有走到的一天。


     


    走到京都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月後了。


     


    疲憊的腳步終於停下,我們兩人駐足,看著人來人往喧囂熱鬧的市街,心裡的石頭轟然落地。


     


    京都繁華,不遠處便是白日裡已門客盈滿的凌歌院。


     


    高樓之上,歌伶绾袖鶯歌,好不快活。


     


    回憶湧上心頭——


     


    「你愛我什麼?」記憶裡,我曾經穿著一身豔色輕紗裙,雪藕一般瑩白的胳膊露在外面,親昵地挽住男人的脖子。


     


    那人笑著,眼裡卻暗含輕浮——


     


    「孱弱的身體,蒼白的臉,S氣沉沉的眼睛……


     


    「鶯娘你像豔鬼一般,勾得人心難安。」


     


    那是我刻在心裡的一幕,我曾經以為自己早已將尊嚴扔在地上任由別人踐踏,但明遠善說出那話後,我卻還是愣怔了好幾秒。


     


    他喂我喝酒,我的眼淚便混進酒裡一同咽下喉。


     


    他為我贖身允我一生,後來宰相一句美矣,他又枯坐在我的院中整整一夜,第二日便將我送進相府。


     


    明遠善。


     


    我在心裡暗暗叫出這個名字,恨意摻著血味含在唇間。


     


    不遠處,列街走來一眾人等,高大的馬匹上意氣風發的青年抱拳謝過祝賀的人群。


     


    列為人首的便是記憶中令人生厭的那張臉。


     


    「躲遠些!衝撞了狀元郎你那條狗命夠賠嗎!」清路的小廝推搡著我和彩凌。


     


    彩凌扶著我往後退了一步。


     


    我垂頭,直到等到他們過了街道便抬起眼。


     


    明遠善,你害我那麼慘。


     


    你要還的,要還的。


     


    我的舌尖沁出痛意,這才反映過來自己把舌尖咬出了血。


     


    我隻是邊境山村裡的一個孤女,無人照拂,沒有名字和身份,靠好心的村民一口一口施舍活了下來。


     


    後來鬧了飢荒,那樣善良的村民們,一個個都被餓垮了。


     


    蠻人來搜村,隻搜出來一個靠啃土塊活下來的我。


     


    從孤女,到軍妓,再到官妓。


     


    我垂下眼,遮住眼裡的灰暗。


     


    是了,如今的我,又拿什麼去和明遠善鬥呢。


     


    4


     


    「璃鶯。


     


    「我好餓。」彩凌對我說道。


     


    我們已經幾天沒吃飯了。


     


    離城越近食物越難找到,如今已快是晚秋,連樹上的果子都變得越來越少。


     


    我窘迫地摸了摸口袋,那裡一分錢也沒有。


     


    「我們去做些小工。」


     


    我看向街坊的小店,想了想走過去,挨家問過去,沒有一個收留我們。


     


    最後,竟然走到了凌歌院。


     


    「呦,這是哪裡來的小可憐。」女人的話伴著胭脂的香氣,我怔住,看見了凌歌院的掌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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