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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無心. 4224 2025-05-26 16:3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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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常常出門應酬或巡視軍營,也都帶著兩個美人。


     


    但碧玉春風得意的臉卻漸漸變得有些魂不守舍,甚至一日出門的時候臉色慘白,支支吾吾:


     


    「將軍……妾身,妾身今日身子不是舒服,可否……」


     


    顧珩眼底閃過一絲惱怒,面上卻溫潤一笑,將她扶上馬車,動作體貼:


     


    「晚些我讓大夫來看看,今日郭大人宴請,不能遲了……」


     


    不是我的錯覺,碧玉在發抖。


     


    而柔姨娘,則淡漠著一張臉,面如S灰,但還是乖巧地自己上了馬車。


     


    半夜,碧玉敲響了我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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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奴婢錯了!」


     


    「您救救奴婢吧!」


     


    6


     


    我記得那郭大人,年六十有餘,最是喜歡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家中圈養了一批少女,愛在床上聽女人慘叫。


     


    大大前天來造訪將軍府的範統領,留宿了一夜,顧珩贊他辦事利落,賞了他夜裡溫香軟玉,美人在懷。


     


    還有前天去的李大人,李大人喜歡膚白小腳的,可不就是碧玉這種嗎?


     


    對顧珩來說,女人就是暖床的,暖自己的床和別人的床沒有區別,暖別人的床還可以做順水人情,幫他辦成很多事。


     


    碧玉跪在我面前,給我看郭大人在床上打她留下的瘀青。


     


    奶娘氣不打一處來,罵道:


     


    「夫人一次兩次地幫你,是你蠢!」


     


    「若不是你孕中不安守本分,非要勾引將軍,也不會落了孩子,有個孩子傍身,將軍不會拿你怎麼樣。」


     


    「妾通買賣,夫人讓你回來,是你哭著求夫人待在將軍身邊伺候的。」


     


    「哪來的臉要夫人幫你?」


     


    我全程淡漠看著,不作一聲,態度很明顯。


     


    我無能為力。


     


    碧玉痛哭一陣後止了聲音,她看著我,開始激憤地指責我助紂為虐,冷血無情,不敢跟將軍力爭,不過是愛慕虛榮,貪戀權貴。


     


    我覺得她說得對極了。


     


    我是冷血無情,我也覺得這個世道不應該這樣,但又如何?我的正室之位,一族榮耀,值得我為一個碧玉去作賭嗎?


     


    那我救她一個之後呢?是不是要救第二個碧玉、第三個碧玉?


     


    她真是太高看我了。


     


    她放著陽光大道不走,偏要走一條沒有回頭路的獨木橋,反倒把我架在道德枷鎖之上,指責我不拉她一把?


     


    對此,我唯有冷笑以對。


     


    奶娘氣得甩了她一巴掌:


     


    「你閉嘴!」


     


    碧玉六神無主,口不擇言,哭喊:


     


    「我要告發將軍!告發你們!」


     


    我不禁失笑:「將軍是朔方節度使,十郡官銜最高就是他,抗擊北蠻和突闕有功,你往哪告去?」


     


    她不僅不敢告,她連說都不敢向外說,除非她想S得更快。


     


    碧玉眼中光芒盡失,癱軟在地,隻餘絕望。


     


    7


     


    第二日一早起來,我便聽到府裡嚷嚷一陣吵鬧,侍衛告訴我,碧玉昨夜夾帶私逃,已經被抓回來了。


     


    「將軍念她伺候過他,沒有處罰她。」


     


    「隻是將她發賣了。」


     


    發賣?


     


    怕是賣到郭大人家裡了吧?


     


    「那賤人活該!」


     


    我循聲望去,是林婉清回來了。


     


    這段時間,我故意將她派去青州清點賜田糧收,想著讓她多接觸外面的青年才俊,淡了對顧珩的心思。


     


    現下事情辦完回來了,一進門便聽聞這消息,腳步不禁也輕盈了許多,嘴角上揚,笑得一臉快意。


     


    眉眼間都是掩不住的幸災樂禍。


     


    她還取笑碧玉不懂惜福,有了將軍還不滿足,竟然想偷錢逃跑。


     


    「金銀財帛比得上將軍嗎?」


     


    「真是個蠢貨。」


     


    下人們也都說碧玉格局低,眼光看不長遠。


     


    林婉清回來後隻例行公事跟我交代了辦的事情,不願再多說什麼。她心裡還在記恨我支開她的事,跟我生分不少,甚至還給我眼色看。


     


    倒是柔姨娘每日晨昏定省地給我請安,低眉順眼,態度恭順,與宴會上那賣弄風情、姿態張揚的態度截然不同。


     


    她來向我表忠誠。


     


    「奴婢以前跟著班主,學過買賣記賬,再之前,在關口跟著商人做皮草生意,如果夫人用得上奴婢,奴婢定鞠躬盡瘁。」


     


    「奴婢不求將軍寵愛,隻求在府裡有個容身之所,求夫人庇護。」


     


    柔姨娘混跡風月場所,心裡明白得很,像顧珩拿女人做人情的手段,在官場商場裡多的是,她會審時度勢,抓住機會。


     


    就這點,比其他人聰明多了。


     


    顧衡知道我把柔姨娘要去操持家務,並未多言,隻是夜裡寂寞,出門一趟回來時,身邊多了個青春靚麗的女子,小鹿似的眼睛,又羞又怕。


     


    他說隻是端茶遞水的奴婢,但夜裡都是伺候到床上的。


     


    我問他要不要抬為姨娘。


     


    顧珩雲淡風輕地笑了一下:


     


    「不用,隻是馬奴的女兒,不值得夫人操心。」


     


    下人們又有了新談資,都說這馬奴女兒祖上真是走大運了,比府裡最低等的奴婢還要低賤的身份,得了將軍青睞,夜夜寵愛。


     


    「不像表小姐,日日搔首弄姿地出現在將軍面前,將軍也就是多看兩眼。」


     


    「表小姐貌美,是我們這十郡裡數一數二的大美人,可惜,入不了將軍的眼。」


     


    又有人道:「夫人看著呢,哪裡能成全她和將軍,豈不是養虎為患?」


     


    午後,下人躲在樹下避暑偷懶,三言兩語地闲聊。


     


    這是去書房的必經之路,林婉清端著清湯,款款去往書房給顧珩獻殷勤,一字字、一句句都聽了去,狠狠地咬緊了唇。


     


    她對顧珩越發關懷備至和不避諱,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有時還不經意間看見他們眉來眼去。


     


    我覺得這樣不行,用最短的時間物色了一官家子弟,讓她嫁人:


     


    「婉清,我已經看好了一戶人家,以後嫁過去就是正室夫人。」


     


    「過幾天,跟奶娘回鄉待嫁。」


     


    聞言,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尖聲反駁:


     


    「我不要!」


     


    「表姐,你明知道我喜歡將軍!為什麼你能成全那些賤人,都不願意成全我?」


     


    她哭著怪我給她找的什麼青年才俊,不過是郡裡的一個小官,跟顧珩這個節度使比,有雲泥之別。


     


    她盯著我的臉,語氣有些嘲諷:


     


    「你自己人老珠黃,不過是妒忌我年輕貌美,怕我搶走將軍的寵愛。」


     


    她又怒又傷心,眼裡閃著淚光和委屈:


     


    「將軍貴為節度使,文武全才,位高權重,全大盛都找不到第二個了,你卻想一人獨佔。」


     


    「以我美貌,你讓我嫁鄉下小吏,就是你存心作踐我!」


     


    「你怎麼那麼自私?!」


     


    接著,她眼淚漣漣,哭得委屈:「表姐,我跟將軍分明兩情相悅。」


     


    「你成全我吧!」


     


    恍惚間,我好像又看到了碧玉當日跪在我面前要我成全的場景。


     


    真是好笑。


     


    顧珩對送上門的女人,都「兩情相悅」。


     


    8


     


    我不管她哭鬧,趁著顧珩出關迎接北蠻太子到訪不在家的當頭,讓侍衛將她綁了,強行送回鄉下。


     


    柔姨娘說我用心良苦,但她不懂領情,從此肯定對我懷恨在心。


     


    恨就恨吧,總比她留在這個狼窟好。


     


    「她現在還小,不知人心險惡,總有一天會明白了。」


     


    但沒過多久,侍衛匆匆策馬回來,跪地磕頭領罪,他說林婉清偷跑了,追上了顧珩去北蠻的馬車。


     


    「表小姐上了將軍的馬車。」


     


    「將軍讓卑職先回來。」


     


    林婉清見到顧珩的一刻,眼淚決堤般汩汩而下,不管不顧地抱住他,哭得稀裡哗啦,當場傾訴情誼,她心悅顧珩,不願委身別的男子。


     


    「小妹的處子之身……隻想留給將軍。」


     


    顧珩將她橫抱起來,進了馬車,轉身對侍衛說:


     


    「給夫人帶句話。」


     


    他的語氣不容置喙:


     


    「凡是強求不得的,便隨緣吧。」


     


    說罷,他緩緩放下車簾,馬車緩緩前行,咿呀作響,還有隱隱約約傳出的男女的粗喘低吟,薄薄的一層簾子後,一室旖旎。


     


    顧珩去北蠻的一路上都帶著林婉清,兩人形影不離,郎情妾意。


     


    他回來時,我帶著眾人在門前迎接。顧珩小心翼翼地將她抱下馬車,林婉清小鳥依人地蜷在他的懷裡,臉上染著淡淡的紅暈。


     


    看來是很得顧珩寵愛。


     


    「表姐……」


     


    她喊了我一聲,聲音有些沙啞,表情嬌羞。


     


    下人們都驚訝得不敢作聲,不知道該稱呼她為表小姐,還是林姨娘。一時間,場面尷尬,鴉雀無聲。


     


    他一邊將林婉清放下,一邊自然而然地牽起我的手,頭也不回道:「表妹在路上拐了腳,先回去休息吧。」


     


    林婉清聞言,嘟了嘟小嘴,似有不甘,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後,才在丫鬟的攙扶下輕移蓮步進了屋。


     


    顧珩屏退了下人,又含著幾分歉疚道:


     


    「夫人,是我不好,你別生氣。」


     


    顧珩誠誠懇懇地認錯,自覺本不應該染指我表妹,但她一腔熱情,讓人動容,他是個男人,不過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


     


    說到此處,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她愧對你教導,這樣的丫頭你不要也罷。」


     


    「此番北蠻之行,婉清幫了我許多,她又願意待我身邊,你就留給我吧。」


     


    我好奇,此番北蠻來我朝洽談停戰和通商之事,林婉清能幫什麼?


     


    他說迎接北蠻太子的時候,我朝使團就被北蠻人取笑了一番,說大盛女子庸俗扭捏,遠不及草原女子的灑脫美麗,林婉情當即反駁,以一曲一舞,將北蠻美人都比了下去,S了一波他們的銳氣。


     


    說到這裡,顧珩勾唇笑了笑,顯得有些興奮和算計。


     


    「婉清真是讓我意外。」


     


    「夫人調教得好,待在你身邊是屈才了。」


     


    木已成舟,意氣之爭沒有意思,我寬宏大量道:


     


    「既然你們兩情相悅,妾身也替將軍高興。」


     


    「夫人大度,娶妻如你,夫復何求?」


     


    現在全府的人都知道林婉清是顧珩女人,顧珩頗為喜愛,日日流連溫柔鄉。林婉清夙願已成,更是柔情百轉,兩人出雙入對,你儂我儂。


     


    日子久了,顧珩卻遲遲不提抬她做妾室的事,林婉清就跺著腳、嘟著嘴要名分。


     


    顧珩指尖摩挲著她下巴,目光在她毫無瑕疵的臉上徘徊:


     


    「婉清是朔方十郡第一美人,才情卓絕,做個姨娘,我是怕你委屈。」


     


    林婉清羞澀一笑,吐氣如蘭:「隻要能在將軍身邊伺候,不怕委屈。」


     


    顧珩笑著讓她等等。


     


    舅母知道這事後,非但沒有祝福,反而親自前來,毫不留情地給了她一記耳光:


     


    「方嬛以前看你是表妹,對你禮遇三分,將軍府都拿你當表小姐,你卻搶她夫君,簡直狼心狗肺!」


     


    「我們林家怎麼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人?!」


     


    舅母順了氣,然後對我道:


     


    「嬛兒,以後她也不是林家人了,是你顧家賤妾,你是正妻,要打要罵,不必跟我客氣!」


     


    「舅母莫氣,將軍自有分寸。」


     


    十郡第一美人,顧珩「喜歡」都來不及,怎會「客氣」?


     


    9


     


    舅母走後,林婉清哭著投進顧珩懷裡,哭得稀碎。顧珩哄得耐心,三言兩語就哄好了。


     


    接下來,顧珩去哪兒都帶著她。


     


    有時泛舟湖上,有時塞外策馬,各府宴席走動,甚至兩國談判都毫不避諱地將她帶上。


     


    這種嚴肅的場合本不該帶家眷,顧珩便讓她裝扮成婢女,在一邊伺候,片刻不離。


     


    林婉清也是铆足了勁,對外表現得可圈可點,關起門則溫柔撩人。


     


    顧珩受用得很,溫香軟玉的隔天,一箱一箱的綾羅綢緞、稀奇古玩抬進她房裡。


     


    相比之下,我這裡就顯得冷清得多。


     


    萬千寵愛在一身,林婉清得意洋洋,在一群丫鬟的簇擁下,施施然出現在我面前:


     


    「表姐這裡,怎麼這麼冷清?」


     


    她藕白細手把玩著鑲金團扇,故意露出腕上手指粗的金镯子,見我視線落在她手上,笑說這是將軍送給她的,本來是一對,一隻進貢給了皇後,一隻給了她。


     


    「將軍說,我的膚色,戴金色最好看。」


     


    我以為她闲來無事找敘舊,原來是顯擺。


     


    此事時,柔姨娘端上藥來:「夫人,該喝藥了。」


     


    說罷,低眉順眼地退到一邊。


     


    林婉清看了她滾圓的肚子一眼,閃過一絲嫉色,譏笑道:


     


    「表姐身邊真是沒人了,連個歌姬都拿得出來用。」


     


    她又看了眼我的藥,關心道:


     


    「表姐生病了?」


     


    「也是,操持那麼大的將軍府,年紀大容易吃不消,可不能熬壞了身子,讓將軍擔心。」


     


    奶娘和柔姨娘交換了一個不滿的眼神。


     


    她這是在明諷暗喻說我老呢。


     


    我三十歲不到,比起她這個十幾歲的姑娘,確實是老了。


     


    我笑了笑,並不生氣:「多謝表妹關心。」


     


    接著,她又說了很多最近顧珩帶她赴宴的事,她眉飛色舞,表情又天真又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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