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主動地跟我親密。
我因為太震驚，甚至都忘記了呼吸。
等我快窒息的時候，他懲罰性地咬了我的唇一下，低聲說：
「江阮，要不要幫我一個忙？」
我眼神迷離，抬頭問：「什麼忙？」
他說：「跟我領張結婚證，向他們證明我的取向。」
17
拿到結婚證時，我還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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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寒野沒有立刻帶我去陸家，反而帶著我來到我媽媽的墓前。
他親自為我媽媽點香，認真地叩拜。
我從來沒有想過像陸寒野這樣的男人，會做到這些。
「您放心，我會照顧好江阮，絕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陸寒野在我媽媽墓前發誓。
甚至還賭上了自己的未來。
我知道，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他不是陸宴洲那樣敷衍。
他是真的把我放在了心上。
離開墓園後，陸寒野就帶我回了陸家老宅。
其實我挺怕的，畢竟所有人都知道我做過陸宴洲的金絲雀。
如果陸家人在意這點，我跟陸寒野又該怎麼辦？
可當我被他護著進入別墅時，一切並沒有我預想的那麼可怕。
陸家的長輩們對我很和善。
甚至，餐桌上的食物也全是依照我的口味來。
「阮阮，婚禮的事就交給我們來辦，你隻要開開心心地做喜歡的事，我們不會勉強你的。」
陸寒野的媽媽握著我的手，眼眸裡全是寵溺。
他們沒有一個人提陸宴洲，仿佛那是個不存在的人一樣。
「阿野明年就二十八了，你們要趕緊要個孩子。」
婚禮的事說完，長輩們突然就在催生。
我的臉瞬間紅了。
陸寒野在一旁摟著我的腰，冷冷地掃了一眼他們，很有壓迫力地說：
「她膽子小，不準嚇她。」
這一刻我才知道，原來之前不隻是我怕陸寒野。
陸家的人也都怕他。
但陸家的人對我好，卻不是因為怕他。
離開陸家的時候，我們的車子跟陸宴洲的擦肩而過。
他打喇叭示意我們降下車窗，可是陸寒野卻直接讓司機無視了他。
陸寒野說今天日子那麼好，不能見晦氣的人。
18
陸寒野回老宅是想說跟唐雪落分手的事。
他聯系不到想聯系的人，就煩躁地找替身。
可是唐雪落卻用鑽戒威脅，跟他鬧得很難看。
他沒想到曾經奉為白月光的女人，現在竟然變得這麼醜陋。
所以也不管那麼多，直接讓人把唐雪落送出了國。
以最激烈的方式徹底分手。
「你說我哥剛才帶著嫂子來了？」陸宴洲有些後悔，剛才應該跟上去看看的。
畢竟陸寒野娶什麼人，決定了他以後能在陸家佔多少股份。
「你哥都結婚了，你也抓緊點！」陸夫人催了一句。
陸宴洲脫口而出：「我明天就去找江阮，我勾勾手指他就會嫁給我了！」
雖然這幾天聯系不到江阮，但他知道江阮一定會嫁給他。
畢竟江阮說過，愛他愛了三年，為了他什麼都可以做。
他不信江阮那麼容易就變心。
陸夫人氣笑了：「你以為你是誰，江阮還會在原地等你？」
陸宴洲本來想說會，可是手機上忽然就多了一張照片。
是朋友發來的。
照片裡江阮跟握著一個男人的手，她笑得像個孩子。
甚至連朋友圈的文案都變成了：
【我感謝我的前任，他教會我怎麼做一個聽話的女人；但我更感謝我的現任，他教會我怎麼做一個幸福的小孩。】
陸宴洲的自信在這一刻被打得支離破碎。
他不顧陸家人的阻攔，生氣地衝了出去。
他給江阮打電話，他覺得江阮一定是看到他找替身的報道。
江阮跟唐雪落一樣，也是在跟他賭氣。
故意找另一個男人，不，根本沒有另一個男人。
她就是找人拍照刺激他。
他不喜歡她用這樣的手段，他更愛她乖順的樣子。
那樣的江阮才更像是他的女人。
可是陸宴洲再次找人聯系江阮的時候，發現江阮已經將他們的共同好友都拉黑了。
終於，陸宴洲也爆發了，他對所有人說：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立刻馬上給我找到江阮！」
19
我跟陸寒野的婚禮時間定下來之後，決定再回一次鹿島。
這裡是我們感情開始變化的地方。
我想故地重遊，留下一些腳印。
隻是我沒想到，我在港口買花的時候，陸宴洲會擋在我面前。
那天看到他在拍賣會跟唐雪落一起，我以為他們會結婚。
可是沒想到他竟然來找我。
當然我更沒想到他看我的時候，眼眸之中閃爍著的是濃烈的佔有欲。
我跟陸宴洲三年，他其實是第一次對我這樣。
說起來沒有人相信，那三年我在他身邊，就像是一個手辦一樣，隻是被他來回地打扮成唐雪落的模樣。
但他從來不會真正碰我。
他對我最多的是牽手。
而牽手後，他又會去洗手，擺出一副深情不悔的樣子，對著唐雪落的照片道歉。
說什麼他髒了。
我以為這樣的人會守著他正版的女友，徹底把我忘到九霄雲外。
可是沒想到，他竟然SS地扣著我的手，眼底翻湧著憤怒，低吼著：
「江阮，鬧得差不多了，別再磋磨我的耐心，不然我會讓你後悔！」
我掰開了他的手指，冷冷地看著他。
我知道他這是想求我復合的意思。
因為他曾經也這樣對過唐雪落。
可是，他這不是愛，隻是一個孩子丟掉玩具後才有的戒斷情緒。
他是孩子。
可我已經不是孩子了，我不會因為他的幼稚就再次陷入泥潭。
更何況，我的光已經在我身邊。
「你到底還想怎麼鬧？」
陸宴洲有些憤怒，不耐煩地說：
「行，你不就是想讓我在乎你，不就是想要名分嘛，跟我回去我會給你。」
他那語氣還有幾分賞賜的意思。
可是，我不是他養的寵物，我有我自己的自尊，我不需要他的施舍。
20
「陸宴洲，我們回不去了，我已經結婚了。」我看著他，冷冷地搖頭。
「別鬧了，除了我還有誰會娶你，會為了你照顧江家？」陸宴洲還是一臉嘲諷。
「你清醒點，鬧得差不多就要收場，不然以後你跟江家會很麻煩。」
他依舊是用威脅的語氣。
其實他就是被所有人寵壞的孩子，他根本不會正確表達自己的情緒。
哪怕是錯了，他也要用這樣幼稚的方式。
可是，別人可以因為金錢陪他成長。
我卻不能再陪著他這樣的大男孩長大。
「我沒有騙你，這是婚戒。」我說著，舉起了手。
我的左手無名指上是陸寒野給我拍的那枚鑽戒。
本來還很有氣勢，對我很兇的陸宴洲忽然變了臉色，他先是難以置信，然後就開始咆哮：
「江阮，你瘋了！你敢找我哥！你知不知道我哥是什麼人！
「他不過是把你當一個玩意兒！而且他就是想用你報復我！
「你太蠢了，趕緊跟他分手！」
他說著，甚至衝過來要逼著我把鑽戒摘下來。
我看著這樣的他，突然覺得自己以前太蠢了，我為什麼會覺得這樣的人會是我的救贖。
傻乎乎地浪費三年時間呢？
陸寒野過來的時候，陸宴洲已經很有壓迫感地站在我面前了。
他將我護在了懷裡，冷冰冰地跟陸宴洲說：
「小聲點，別嚇到我老婆，我好不容易哄好的。」
「哥，你換一隻鞋穿！」陸宴洲指著我的臉，「這些我穿過，太破了！」
我氣笑了，誰是破鞋？
陸寒野親了親我的臉，溫柔地在我耳邊說了一句：
「乖，在旁邊等我。」
我怕他受傷，可是他卻點了下我的鼻尖，將我推到了一旁的安全區域。
「江阮是我妻子，還要我再跟你解釋一遍嗎？」
「你乘虛而入！你搶我的東西！」陸宴洲像是發瘋了一樣，一拳砸在陸寒野的臉上。
我沒想到陸寒野竟然沒躲，捂著嘴巴，擔心地看著他。
而陸宴洲的第二拳揮打過去的時候，卻被陸寒野擋住了。
這一次, 陸寒野說：「剛才那一拳是我還你的，我沒有提前告訴你我對她的感情，我有錯。」
「你要真想還我，那就跟她離婚，把她還給我！」陸宴洲低吼, 「哥, 我們是兄弟，從小到大什麼東西你都會讓給我的。」
陸寒野眸色微沉：「可江阮不是東西, 她是有權利選擇自己生活的人！」
「跟我在一起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應該愛的是我, 而不是你這個冒牌貨。」陸寒野看著陸宴洲, 說, 「三年前如果不是你冒充我，他不會喜歡你。」
「哥，你都知道了？」
21
原本還如同憤怒的獅子的陸宴洲, 突然就偃旗息鼓。
他整個人都沒有了剛才的氣勢：「明明我隱藏得很好。」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陸寒野說完, 轉身看著我, 面帶愧疚地解釋：
「我一直以為你是喜歡宴洲, 所以才忘記跟我的約定。後來你們分手, 安諾說你會對他動心是因為三年前。
「我才知道他用我的身份騙了你。
「阮阮，對不起, 如果我早點知道真相, 也不會讓你這三年的時間都浪費在他身上。」
我怎麼也沒想到三年前真正在雨中救我的是陸寒野。
更沒有想到, 三年前我說會嫁的那個人是陸寒野。
而且他還記得我的話。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消化了這個消息。
而陸寒野就像是在等待S刑的囚犯一樣, 站在我面前靜靜地等我宣判。
看到他的眼神, 回想著他為我做的那些事，我一下子就抱住他：
「謝謝你，陸寒野！幸好，當年的人是你！」
因為是他，所以我再也沒有了遺憾。
我哭著，主動湊上去吻著他的唇。
而陸寒野扣住了我的頭，在一聲聲的「對不起」中，加深了這個吻。
22
我跟陸寒野最終拋下了陸宴洲回到了他的別墅。
我們坐在花園的秋千上，看著夕陽落下。
我問陸寒野：「所以，你是三年前就喜歡我？」
可是他們不知道，陸宴洲跟我在一起，隻是為了跟唐雪落賭氣。
「而我」我笑了笑, 沒有再糾結當年為什麼最後是陸宴洲來找我提報恩。
因為我知道, 我的未來在前面。
而不是在陸宴洲毀掉的過去。
人, 總是要向前看。
——全文完——
番外——陸宴洲
從鹿島回去後，我就訂了出國的機票。
我沒有辦法面對江阮跟我哥。
尤其是想到江阮已經知道當年的真相，我就更加難以接受。
其實三年前, 我聽說江阮在大雨裡遇到車禍, 是想關心一下的。
畢竟江阮那張臉從某個角度看很像唐雪落。
可是我當時又怕看到她滿身是血, 產生心理陰影。
所以就給我哥隨意發了條消息。
我沒想到我哥竟然親自去找江阮了。
我始終沒有忘記，那晚我手機上曾收到過一張江阮迷迷糊糊地跪在地上, 我哥站在她身後撐傘的照片。
我不知道那個畫面對江阮而言究竟有多重要。
但我知道, 我可以用三年前的事一直綁著江阮。
所以我挺頂替我哥之後, 我高興地，甚至這三年總是有意無意地提醒江阮報恩。
我喜歡她像個小玩意兒一樣一直在我的世界裡。
我以為我永遠不會對一個替身小玩意兒動心。
可是沒想到，這一次, 江阮走了。
把我的心一起帶走了。
我再也不會看到她對著我時，眼睛裡閃著星光的樣子了。
而我，可能也不會再愛上什麼人。
本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