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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被我汙蔑的那個人,成了京圈大佬 4326 2025-05-26 16: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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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開始削蘋果。


    但因為情緒不穩,差點割傷手指。


     


    「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那塊巧克力蛋糕,對你很重要……」


     


    「告訴你,你就會原諒我嗎?」


     


    「會。」


     


    「那就更沒必要告訴你了。」


     


    我笑了笑,解釋道:


     


    「我有再多苦衷,都不是傷害你的理由,也不是被你原諒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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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你的人生,同樣重要。」


     


    水果刀一滑,終究割破了手。


     


    血珠滾落在白色被單上,鮮紅刺眼。


     


    沈言讓沒有反應。


     


    他好像感覺不到疼了。


     


    「葉斯韻……對不起。


     


    「我不該兇你,不該不信任你,不該找應溪故意氣你……」


     


    「你別跟我道歉,明明是我先對不起你。」


     


    「不,是我不好。我跟應溪什麼都沒有過,我找她,就是為了試探你……可是我現在很後悔,我太傻逼了,我應該早點發現……」


     


    沈言讓低著頭,肩膀聳動。


     


    聲帶裡壓抑著哭腔。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沈言讓。


     


    卑微又懊惱。


     


    我笑了笑,說:「你別這樣,這樣都不像你了。」


     


    「葉斯韻,以後,我陪你治病。」


     


    我僵住:「治病?」


     


    「對。」他這才抬起頭看我,「一定要治,溫醫生跟我說了,有希望治愈的。我會一直陪著你,醫療費你也不用擔心。」


     


    說實話,我對治療是有抵觸情緒的。


     


    媽媽治病時的樣子,歷歷在目。


     


    她受了很多苦,最後還是帶著痛苦離開了。


     


    但沈言讓很執著。


     


    我知道,這時候說什麼都沒用。


     


    因此,我故意揚起笑容,溫順地說:


     


    「好啊。」


     


    17


     


    沈言讓一直守在病房裡。


     


    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接了個工作電話。


     


    有個必須要他親自參與的會議。


     


    沈言讓隻能先行離開。


     


    大概因為,我答應他的時候太過溫順。


     


    沈言讓沒多想,也沒留人看著我。


     


    他前腳剛走,我後腳就離開了。


     


    我先回了趟宿舍。


     


    應溪也在。


     


    聽說,昨晚直到聚會散場,沈言讓和我都沒再露面。


     


    我猶豫片刻,考慮要不然解釋一下。


     


    但應溪率先開口了。


     


    「葉斯韻,沈言讓當年的情書,是寫給你的吧?」


     


    我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


     


    應溪正翹著腳,塗鮮紅的指甲油。


     


    「我好歹也釣過那麼多男人,要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白混了。」


     


    「那你為什麼還願意和他見面?」


     


    「好玩唄。」


     


    她滿不在意地說,


     


    「起先就想撬一撬試試,反正你倆沒在一起,萬一我成功了呢?後來發現,他滿心滿眼都隻有你,我就放棄了。不過嘛,隻要配合他,他就送我包,為了這些包,我也不虧。」


     


    應溪從不掩飾她的拜金。


     


    但她也從不在不喜歡她的男人身上浪費時間。


     


    「對了,你幫我謝謝沈言讓,多虧了他,我找好下一個目標了。」


     


    「誰?」


     


    她點了點桌上的名片。


     


    名字眼熟。


     


    是昨晚聚會時,一個創業新貴。


     


    經濟條件不輸沈言讓。


     


    「應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但是感謝的話,還是你親口告訴沈言讓吧。」


     


    「怎麼?吵架了?」


     


    我答非所問:「能不能拜託你,別告訴他,你今天見過我。」


     


    應溪認真地看我兩眼。


     


    「行,但我好奇一件事。」


     


    「你說。」


     


    「葉斯韻,你當初,是怎麼忍心把自己喜歡的人,介紹給我的?」


     


    18


     


    從寢室收拾完東西,我飛奔火車站。


     


    買了最近一班回老家的高鐵。


     


    手機關機了,確保沈言讓不會找到我。


     


    一路上,我腦子裡不停回響著應溪那句話。


     


    ——沈言讓是我喜歡的人。


     


    是嗎?


     


    我喜歡他嗎?


     


    我跟他半年,難道不是為了彌補虧欠?


     


    有一種深藏的情緒,好像被應溪看穿了。


     


    我的思緒飄回高一那年。


     


    有段時間,小城裡流氓橫行。


     


    他們總在夜晚時出現,騷擾下了晚自習的女同學。


     


    我不幸也遇到了這種事。


     


    但剛好有個男生走在我後面,低聲罵了句滾。


     


    流氓當時像是看到了活閻王,轉頭就跑。


     


    我因為太害怕,頭也不敢回,道了謝就撒腿往家跑。


     


    到家後,才意識到,沒看清男生的樣子。


     


    但他的視線很燙。


     


    好像一直留在我背上。


     


    後來,那道身影時常出現在我腦海。


     


    直到沈言讓退學後。


     


    機緣巧合下,我才得知,那天,救了我的就是他。


     


    老天仿佛跟我開了個玩笑。


     


    譏諷著我的卑劣。


     


    ……


     


    三個小時後,我到家了。


     


    南方小城還是一如既往的潮湿。


     


    我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把以前喜歡的食物,吃了個遍。


     


    像是慢慢和這個世界道別。


     


    高中母校翻修了。


     


    現在變得氣派無比。


     


    我沿著熟悉的道路,從校門口,走回家。


     


    半路上,忽然有人跟我打招呼。


     


    「小葉?真是你啊!」


     


    「張叔,好久不見。」


     


    張叔以前住我們家隔壁,是城建辦的電工。


     


    我問:「路燈要翻新了?」


     


    「是啊,上次翻新還在七年前。」


     


    這事我有印象。


     


    高一那會兒,這條路上的燈都不太亮。


     


    突然有一天放學,燈光變了。


     


    照亮我回家的路。


     


    「說起來,當年那次換燈泡,還是你們學校的一個男生爭取到的。」


     


    「什麼?」


     


    「那個男生跑到我們城建辦,硬是要給這條路換燈泡,接連去了好幾周。」


     


    「我也記得那個事!」


     


    另一個工友接話道,


     


    「當時主任實在不耐煩了,才答應下來。」


     


    我覺得這事有些新奇,笑道:「還能這樣。」


     


    「是啊,後來換燈泡的時候,那姓沈的小子跟我一起,爬上爬下,怪積極的。」


     


    我笑容凝住。


     


    「等一下,他姓什麼?」


     


    「沈,就你們學校,後來退學的那個。」


     


    「哎,對,你們知道嗎?」


     


    旁邊工友八卦起來,


     


    「那小子換燈泡,聽說是喜歡的女孩住這條路上!」


     


    19


     


    「嚯,真的假的?」


     


    「七年前那會兒,不是老有人在晚上騷擾女學生嘛,這條路上燈不行,那小子說是怕喜歡的女孩遇到危險,硬是纏著主任換燈。」


     


    張叔問:「哪家女孩?這條路上的小妮子,我幾乎都認識。」


     


    「那我咋知道?」


     


    工友們七嘴八舌,慢慢拼湊出一段我不知道的過去。


     


    我主動上前:


     


    「張叔,換下來的燈泡,可以送我一個嗎?」


     


    「可以是可以,但你要這個幹啥?」


     


    「姨媽家的老房子,沒人住了,不值得買新的,我看這些應該還能用。」


     


    「行,拿去吧。」


     


    我媽去世後,我就寄住在姨媽家。


     


    他們一家前幾年搬到了大城市,留下空房。


     


    隻有我偶爾回老家上墳時,還住在這兒。


     


    姨媽家空空蕩蕩。


     


    事實上,隨著這幾年的發展,這條街上快要沒幾家住戶了。


     


    原本熱鬧喧囂的街道,如今變得清冷。


     


    我搬了個凳子,想將燈泡換上去。


     


    突然發現,燈泡尾部有字。


     


    長久的風吹日曬,讓字跡模糊,張叔他們因此沒注意到。


     


    那是三個字母。


     


    YSY。


     


    葉斯韻。


     


    20


     


    我心髒仿佛跳漏了一拍。


     


    這筆鋒,我太熟悉了。


     


    沈言讓現在仍舊是這樣寫字的。


     


    燈泡還能工作。


     


    雖然光線遠不如當年那麼明亮。


     


    我靜靜看著它。


     


    好像看見了我的十六歲。


     


    原來——


     


    在那些快被壓垮的時光裡。


     


    有人愛我,勝過愛他自己。


     


    在姨媽家住了兩天。


     


    我每晚都夢見媽媽。


     


    她的笑容,還是那麼溫柔。


     


    我試圖抓住她。


     


    我想跟她說很多很多話。


     


    說我的成長,我的委屈。


     


    可最終,我呢喃出聲的,卻是一句——


     


    「媽媽,我想活下去。」


     


    我幾乎是被自己驚醒的。


     


    我這趟回來,是為了告別。


     


    現在卻因為沈言讓,重新生出了活下去的念頭?


     


    怎麼會這樣?


     


    在想通這個答案前,我的身體已經開始行動了。


     


    我抓起包,往外跑。


     


    回 B 市。


     


    找沈言讓。


     


    我要告訴他,其實十六歲那年,我也喜歡過你。


     


    風在耳邊貫穿,兩腿跑得肌肉酸痛。


     


    但我絲毫不覺得累。


     


    路過高中校門口時,忽然看到熟悉的邁巴赫。


     


    沈言讓急速停車。


     


    「葉斯韻!


     


    「你還想跑到哪裡去?」


     


    他奔向我的身影,和年少時重疊了。


     


    但這一次,我沒有轉身離開。


     


    「我哪都沒想去,沈言讓。


     


    「我正要去找你。」


     


    這一次,換我主動奔赴你。


     


    番外


     


    沈言讓能這麼快找到葉斯韻,得益於老同學們的幫助。


     


    發現葉斯韻離開醫院後,他先去問應溪。


     


    應溪起先並不承認見過她。


     


    直到聽說葉斯韻生病了,才什麼都招了。


     


    但應溪也不知道她後續去了哪。


     


    柯仁也幫著一起找。


     


    一邊找,還一邊懊惱。


     


    「早說你喜歡的人就是她啊,我還跟她吃什麼辣條。」


     


    沈言讓冷著臉,沒回答。


     


    「我說你怎麼突然摔杯子呢,原來是不想我們吃辣條。」


     


    「哎,但你別說,辣條味道不錯,還是童年那味兒。」


     


    沈言讓忍無可忍:


     


    「能別再提你那破辣條了嗎?」


     


    他們委託了幾個同學,一旦跟我聯系上,務必第一時間告知。


     


    第二天夜裡,果然有了消息。


     


    「我爸說,昨兒看到葉斯韻了。」


     


    這是當年隔壁宿舍一個小胖子。


     


    小胖子姓張,他爸是老家的電工。


     


    他沒考上大學,就子承父業,也留在老家當起了電工。


     


    沈言讓連夜開上高速,一夜未曾合眼。


     


    終於在早晨,趕到那座南方小城。


     


    萬幸的是,葉斯韻沒有再逃避。


     


    她說,她哪也不準備去。


     


    隻是打算趕火車,回 B 市,找他。


     


    沈言讓不記得自己怎麼回答的了。


     


    他隻記得,自己將葉斯韻抱到車前蓋上。


     


    接了個漫長的吻。


     


    葉斯韻回應他了。


     


    她主動攀上他的肩膀,將唇獻上。


     


    這點變化,一掃沈言讓的疲憊,讓他格外興奮。


     


    回到 B 市,葉斯韻立刻準備手術。


     


    她很緊張。


     


    緊張到手術前夜都睡不著。


     


    沈言讓始終陪著她。


     


    葉斯韻問:「如果我S了,怎麼辦?」


     


    「我會找個大師給你做場法事。」


     


    「超度我?」


     


    「不,把你變成女鬼,留在我身邊,和我糾纏到S。」


     


    ……不愧是沈言讓。


     


    的確是隻有他才能想出來的辦法。


     


    葉斯韻翻了個身,縮在他懷裡。


     


    「防止明天有什麼意外,我先跟你說個事。」


     


    「什麼事?」


     


    「我以前也喜歡過你,在你保護我回家的那一天。」


     


    沈言讓微怔,把懷裡的人摟得更緊了。


     


    「那我也告訴你一件事。」


     


    「嗯?」


     


    「我一直喜歡你,沒有停止過。」


     


    沈言讓後來想了很久。


     


    他為什麼自甘認罪?


     


    哪怕被父親揍到渾身是血,都咬S莫須有的罪行?


     


    大概因為,他心底始終有個聲音。


     


    葉斯韻定有難言之隱。


     


    他不恨她的汙蔑。


     


    他隻恨自己沒有早點表白。


     


    那樣的話,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替她買下那塊小蛋糕。


     


    當然,還有件事,沈言讓沒說。


     


    如果葉斯韻真的S了, 除了做法事,他還有一個 plan B。


     


    就是跟她一起S。


     


    沈言讓沒覺得這是殉情, 也不覺得自己有多矯情。


     


    單純就是愛到發瘋, 甘願以S明志罷了。


     


    反正他這個人, 骨子裡就有點瘋。


     


    不然也不可能短短六年, 走到這個位置。


     


    第二天葉斯韻做手術。


     


    病理很快就出來。


     


    溫醫生眼睛都在發光:「小沈, 有個神奇的事情, 葉斯韻這個結節, 有可能,隻是個結節。」


     


    「什麼?」沈言讓愣了。


     


    「術間快速病理顯示,非惡性腫瘤。」


     


    溫醫生神採飛揚,


     


    「雖然她前期檢查結果很不好, 所有特徵都指向惡性腫瘤, 但病理才是最準確的結論。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這種事,高度疑癌的病灶, 化驗出來, 隻是良性結節。」


     


    沈言讓心髒都快要蹦出來了。


     


    「您是說,她沒有癌症?」


     


    「術間快速病理準確率高達 90%。還要再做一個大病理,確認一下。」


     


    幾日後,大病理結果良好。


     


    徹底解除警報。


     


    又過了幾日, 葉斯韻可以出院了。


     


    溫醫生說:「你既然有家族遺傳史, 以後也要定期隨診。」


     


    沈言讓率先答應下來:「好的醫生, 我會帶她來的。」


     


    溫醫生笑笑。


     


    衣服也一並扔了出來。


     


    「(他」「恭喜你小葉, 開啟了新的人生。」


     


    葉斯韻不爭氣地哭了。


     


    那是喜悅的淚水。


     


    當她以為被全世界拋棄的時候, 意外發現,有人珍愛她。


     


    還不止一個。


     


    醫院大門口, 應溪和新男友也帶著禮物來接人。


     


    他們去沈言讓家裡玩了一通, 給葉斯韻去去病氣。


     


    一直到深夜, 朋友們才離開。


     


    葉斯韻有點累,但也很開心。


     


    沈言讓收拾了殘局,抱著她進屋。


     


    「沈言讓, 我以後脖子上,會有一道疤。」


     


    「那又怎樣?」


     


    「你不介意嗎?」


     


    沈言讓笑了:「你最惡劣的一面我都見過了,還擔心這個?」


     


    聞言, 葉斯韻也笑了。


     


    那些折磨自己的心魔,終於有一天,可以以玩笑的方式, 坦然面對。


     


    沈言讓親了親她的掌心, 虔誠地說:


     


    「葉斯韻, 我愛你。」


     


    ——從十四歲見你的第一面,就愛你。


     


    那個餓著肚子,流落街頭的十四歲。


     


    是葉斯韻, 給他買了一個面包。


     


    隻是後來, 他變化太大,個子竄太高,五官也出落得成熟。


     


    她沒有認出來他。


     


    沒關系, 他記得就行。


     


    他會一直記得。


     


    此後人生,長路漫漫。


     


    他會代替全世界,用力愛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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