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喬鶴也懵了，喬母第一次對他們發這麼大火，喬羽哭得更委屈了。
可是這次喬母沒有再哄她，不耐煩地看她一眼後，自己回了書房。
晚上，喬羽徑直進了我房間，盯著我目露兇光。
“是你吧？”
我佯裝不知，“什麼？”
她冷哼一聲，“別裝了，辦公室的監控隻有顧謙軒能拿到，誰不知道在班裡，他隻會跟你說上幾句話。”
“真是看不出來，堂堂顧家少爺，竟然能看上你這種不要臉的貨色，老實說，你是不是爬他床了？你這些下流手段不會都是從你養母那裡學的吧？一個瞎子還能有這種手段。果然不是什麼好貨色！”
她沒說話，我直接抡圓了胳膊給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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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後做了什麼手腳嗎？喬羽我告訴你，你從我這奪走的，我都會一點一點拿回來！”
喬羽一愣，她沒想到我竟然真的會打她，她尖叫著朝我撲過來，我閃身一躲，她來不及反應整個人趴在地上。
我順勢坐在她身上，一把薅住她的頭發。
“你以為這麼大動靜，她的好媽媽聽不見嗎？可是她不願意管了，她放棄你了。”
喬羽一滯，原本瞪圓了的眼睛瞬間變得黯淡無光。
因為她知道，我說對了，她在這個家裡立身存在的資本，漸漸消失了。
喬母為了拯救公司，還特意去顧氏找過顧總。
但顧總隻讓助理給她帶了一句話，“他不相信一個能教出作弊孩子的家長，能有什麼信用可言。”
一句話，徹底斷了喬家公司的命脈。
公司倒了，喬家的別墅是住不下去了，我們搬到了郊區的一間小房子。
喬羽對此很不滿，“媽，我們一定要住這個地方嗎？這裡的廁所好臭啊。”
喬母沒好氣道，“你要是不習慣你就出去住，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淪落成現在這樣。”
喬鶴還想說話，被喬母一記眼刀過去，也乖乖地閉上了嘴。
接下來的一段時候，喬羽每天早出晚歸，喬家人也懶得管她，甚至連她夜不歸宿，他們也不會多問一句。
趁著這段時候沒事，我也抽空回了一趟原來的家。
我站在門口，暖黃色的燈光在微風下搖曳，把一道瘦長又佝偻的背影拉的老長。
鼻子突然有點酸。
養母聽到動靜，渾濁的雙眼對著門口，“是蓁蓁回來了嗎？”
我深呼吸一口氣，大步上前拉著她的手，“是呀媽，我回來看你了。”
養母掩飾不住地開心，幹枯的右手在我身上摸索半天，又突然擔心起來，“你這孩子，怎麼大晚上跑回來？是不是喬家人對你不好？”
我搖搖頭，靠在她懷裡撒嬌，“沒有，她們都對我很好，我就是想你了。”
養母這才放心，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尖，“這麼大人了，還是這麼愛撒嬌，你等著，我去給你下碗雞湯面，上次別人送了我一隻老母雞，我特意留著等你回來吃呢。”
“媽，你再等等我，等我長大掙錢了，我就帶你去醫院看眼睛，我找最好的醫生，一定能治好的。”
養母笑了，她很欣慰，“好蓁蓁，媽就等著這一天。”
說完，她和以前一樣，絮絮叨叨地去了廚房。
這次我沒有攔她，我知道，給我下面是她愛我的表達，我不應該剝奪她表達愛的權利。
趁她在廚房活忙的時候，我偷偷在角落裝了一個針孔攝像頭。
彈幕又刷起來了。
“看哭了，霍蓁和養母的感情真好。”
“其實霍蓁並不是真的愛慕虛榮，她去喬家是不是為了給養母治眼睛啊，可惜喬家敗了。”
“還好霍蓁裝了攝像頭，否則養母就要被喬羽害S了，霍蓁你一定要救下你的養母啊！”
我在心裡暗暗起誓，我一定會救下養母。
那天晚上，喬羽又是徹夜未歸。
半夜我的手機突然傳來一聲警報。
我心頭一凜，看了眼手機後，用手機報警後，拔腿就跑。
等我趕回熟悉的地方時，大火剛剛撲滅。
我慌了神，正要四處找養母時，顧謙軒正扶著養母從角落走出來。
我飛奔過去，一把抱住養母，“媽，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
我媽搖頭，扭頭示意顧謙軒，“我沒事，這孩子是你同學吧，他心真好，剛起火的時候就把我從房子裡背了出來，要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就要燒S在裡面了。”
“說也奇怪，好好的房子怎麼突然著火了。”
我正要對顧謙軒表示感謝，他卻輕輕搖頭，示意我不要多說。
他低頭看著我媽，聲線出乎意料地溫柔，“阿姨，我送你去隔壁的酒店休息吧，我和霍蓁還要配合警方了解情況。”
安頓好我媽後，我對著顧謙軒深深鞠了一躬，“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真的怕我媽有危險。”
他聳聳肩，“其實我沒有幫上什麼大忙，我剛到不久，消防隊就到了，這個電話是你打的吧？”
我點點頭。
我反問道，“那你呢？你怎麼會在這裡？”
顧謙軒又恢復到以前吊兒郎當的樣子，“我半夜闲著沒事，就出來晃晃，沒想到正好碰上這事。”
見我一直盯著他，他輕嘆了口氣，“好吧，其實是我最近覺得喬羽不對勁，晚上偷偷跟著她過來的。”
他繼續問道，“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語調平靜，目光堅定，“當然是讓她付出代價了。”
我和幾名警察敲響家門的時候，喬羽已經到家了。
她看到我們，表情明顯變得慌張，卻又強壯鎮定。
“大晚上的，帶警察回來幹什麼？還想不想讓我們休息了。”
喬母非常不悅，言語裡滿是怒火，“又出什麼事了？自從你來了我們家，我們家就沒出過好事，早知道就不該把你接回來！”
我冷冷道，“你放心，過了今晚，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回來，今天我過來是找她的。”
我伸手指向喬羽。
她一頓，扯著嗓子道，“我好好地在家睡覺，你找我幹什麼？神經病！”
年輕的男警察聲音威嚴，“現在霍蓁女士懷疑你跟一場縱火案有關，麻煩和我們走一趟吧。”
喬羽瞪大了眼睛，開始撒潑，“你在胡說什麼？她說我縱火我就縱火？今天晚上我明明在家睡覺，哪裡都沒去！”
怕警察不信，她還想拉喬鶴作證。
“哥，你說是不是，我今晚壓根就沒出去過？”
喬鶴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很快又堅定地搖了搖頭。
“沒錯，我妹妹今晚一直在家，一定是這個賤人誣陷她，她就是個掃把星，把我家害得破產不說，現在還想讓我妹妹去坐牢，她才應該去坐牢！”
我強忍著怒火，神情緊繃，“喬羽，你敢說我媽家的那場火不是你放的？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S她了！”
喬羽一挺腰杆，“你放屁，我幹嘛要去燒你家，你就是含血噴人，有本事你拿出證據啊，沒證據的話，我就去告你誹謗！警察同志她誹謗我，你們把她抓走！”
看來喬羽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我掏出手機，點開視頻回放。
“你要證據是嗎？我現在就給你證據！”
在我拿出視頻的那一刻，喬羽才真的慌了。
她一把搶過手機，直到真的在鏡頭裡看到自己一把火點了沙發後，她終於知道怕了。
她哭著求喬母，“媽，你快救救我，我不想去坐牢啊！都是這個賤人逼我的，自從她回來了，你就越來越不喜歡我了，我隻是想讓她得到教訓啊。”
自從喬家破產後，喬母的精氣神就散了一大半，本就不喜喬羽的她更不想管她這些破事了。
她一揮手，把喬羽推向一旁，“如果真是你做的，你就自己承擔代價，別來煩我了。”
眼看喬母已經徹底放棄她了，喬羽又把最後的希望放在喬鶴身上。
“哥，求求你幫幫我，你最疼我了，我不能去坐牢啊。”
喬鶴是個沒腦子的，聽喬羽這麼說，當即就要幫她說話。
“霍蓁，你那個養母又沒S，這次就放過小羽吧，以後我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
我都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我很願意成為喬家人嗎？
警察也不想再聽他扯那麼多了。
“喬女士，現在跟我們去警局說明情況吧。”
說完，伸手就要帶走喬羽，卻被護妹心切的喬鶴一拳打在臉上。
“誰都不能碰我妹妹！”
兩個警察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掏出電棍，把喬鶴電成大蝦，蜷縮在地上。
最後，兄妹兩人都被警察帶走了。
一個涉嫌縱火，一個涉嫌襲警。
彈幕也瘋了。
“好家伙，什麼發展，女主喜提銀手镯。”
“還女主呢，做的都是什麼事啊！要我所，喬羽終於得到報應了，我乳腺都通了。”
“不過，喬羽都被抓了，她綁在霍蓁身上的系統怎麼辦啊？”
話音剛落，腦海裡突然傳來一陣畫外音。
“恭喜宿主，系統已解除。”
自從系統解除後，我開始變得耳聰目明起來。
原來怎麼也背不住的知識點，現在看一遍就能記住了。
期中考試，我一躍成為年紀第一。
那天下午，老師讓我們填上每個人的理想大學，我低頭沉思的時候，突然旁邊砸過來一個小紙團。
我抬頭看去，一個少年耳尖通紅。
“嗨，霍蓁，你以後想去哪裡上大學？”
我歪著腦袋看他，“去北京吧，我想學醫，治好我媽的眼睛。”
他撇撇嘴，在心願便利貼上隨手寫下幾個大字。
“北京，哪所大學都成。”
8年後，我在北京一家知名醫院規培，中秋前夕，我陪我媽回來探親。
這些年，她眼睛做過幾次手術，雖然不能完全恢復，但已經能模模糊糊看個人型了。
在熟悉的路上闲逛時，突然被不遠處的打鬧聲吸引了。
湊近一看，原來是一個青年人正對一個中老年人拳打腳踢。
“快給我拿錢！再來一次，我一定可以翻身的，我能把之前輸的全贏回來。”
頭發花白的老人手上還拎著編織袋，被青年人一推搡，袋裡的塑料瓶滾地滿地都是。
老人捂著頭，苦苦哀求，“我沒錢了，你打S我也沒錢了，你去找你妹妹要。”
男人一聲冷哼，“要不是那個賤人，我能變成現在這樣？現在她當小三，剛被原配劃破臉，不知道趕到哪裡去了，我還能指望她？別跟我廢話，給我拿錢！”
直到他們離我越來越近，我才認出來，竟然是喬母和喬鶴。
多年不見，沒想到他們已經落魄成現在這副樣子。
心裡沒有一絲波瀾，我默默報了個警後，轉身離開。
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人生做主。
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本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