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底七年以後我跟師尊說想回去。
師尊：「你再堅持一下，等我收網。」
我：「再不回去我就回不去了。」
師尊：「你被發現了？」
我：「不，我要當上魔尊了。」
師尊：「？」
1
我是一個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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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伏在魔界七年，沒被發現。
這天，魔尊跟我推心置腹，說了很多話，還要把位子傳給我。
我表情凝重，當天就寫信傳回宗門。
師尊，你再不收網，我就要當上魔尊了。
但是信沒有傳出去。
我被右護法押到魔尊座下。
右護法沉聲道：「魔尊大人，屬下親眼看見聖女偷偷摸摸往外傳信，她一定是臥底。」
魔尊大怒：「你放屁！」
右護法：「？」
魔尊有理有據：「她是不是臥底我能不知道嗎？要真是臥底，她難道不會更隱蔽一點傳音？這麼明顯一看就是有人栽贓陷害。」
右護法：「……」
仙人指路。
我決定下次就傳音了。
右護法怒了：「魔尊大人，你醒醒吧！她不是什麼好東西！」
魔尊也怒了：「你說得我們是什麼好東西一樣！」
右護法：「……」
氣氛極速沉默，我良心有點煎熬，決定自爆。
我嘆了口氣：「魔尊大人，我確實是臥底。」
右護法情緒激動：「你看！她自己都承認了！」
魔尊咬了咬下唇：「我不信。」
我：「是真的，我是玄機山首席弟子青黛，臥底七年，就是為了探取魔族情報。」
右護法：「魔尊大人，這下您明白了吧？您隻要一聲令下，屬下就將她押入水牢。」
魔尊：「你別管，她跟別人不一樣，我有自己的節奏。」
右護法：「？」
眼瞅著右護法道心破碎，不準備把我帶走，我急了：「不行，你必須把我抓起來！」
魔尊一愣：「為什麼？」
我：「這樣我才能用清白的身份回到玄機山。」
魔尊表情有些落寞：「我對你不好嗎？為什麼要想著離開呢？」
我掙脫束縛，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大人，正魔不兩立，再者說我覺得您並不太適合當魔尊。」
魔尊對自己產生了懷疑：「真的嗎？」
右護法忍不住點頭：「我們都覺得您腦子不太好使。」
魔尊：「……」
魔尊思考。
魔尊破防。
魔尊把我關了起來。
我心安理得躺在地上準備等著師兄弟們來營救我。
第二天一早，右護法帶人過來把我架走，還套了身黑漆漆的衣服。
我：「好歹做過同伙，這是準備先送我S？」
右護法表情冷凝，一聲不吭。
我看這架勢，他應該是想偷偷摸摸處決我。
正想著要不要爆發神力跑路時，我被人按在了魔宮王座上。
我：「？」
魔尊從旁邊走出來，將代表權力的魔尊印記交付給我。
還沒等我緩過神來，眾人齊聲高呼魔尊萬歲。
前任魔尊笑眯眯後退一步。
魔尊：「你說得對，我確實不適合當魔尊，所以我決定傳位於你，從今以後，帶著魔族發揚光大吧！」
我：「？」
右護法冷哼：「就算你當上了魔尊，我也會像鬼一樣SS盯著你，永遠。」
我：「？？？」
你們都沒人問我什麼意見嗎？
誰說魔尊不好的？這魔尊可太好了。
師尊在此刻傳音。
師尊：「徒弟，現在情況如何？」
我沉默片刻。
我：「師尊你不用來了。」
師尊：「你耍我？」
我：「注意你的言辭，我現在可是魔尊。」
師尊：「……」
2
師尊沉默半晌，帶人全撤了。
半個月後，右護法說修真界到處都是我的畫像。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已經美得這麼出眾了？」
右護法糾正：「是通緝犯畫像。」
我：「……」
我不可置信：「憑什麼？之前賀枕流都沒有被通緝過！」
賀枕流就是上任魔尊。
在我即位第二天就宣布閉關，兩耳不聞窗外事。
右護法：「他不用被通緝，前魔尊大人上位第一天就跑到外面到處炫耀，被五大宗門聯起手來逼回魔界，到現在都不敢出門。」
我：「……」
我撓了撓頭，試探性詢問：「如果我現在離開魔界……」
右護法：「我不想當拼圖大師。」
言下之意，出去就是魔尊碎片。
我：「……」
我說賀枕流怎麼天天暗示我要傳位。
這魔尊一當一個不吱聲。
本來想好跟師尊商量一番，讓魔界與修真界休戰，結果我發出的傳音師尊一次也沒回復我。
反而圍在魔界邊緣的同修越來越多。
我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顧不得賀枕流說自己在閉關，我直接闖進他閉關的地方。
但是裡面沒有賀枕流的身影，隻有一隻黑色的貓。
黑貓臥在石頭上，眼神呆萌。
右護法聞聲趕來，看到這個場景，沉默一瞬。
我：「賀枕流呢？」
右護法：「就在你面前。」
我震驚：「你逗我玩呢？」
右護法：「前魔尊修煉的是一種很罕見的功法，如果走火入魔就會變成動物，魔尊大人，你一定不要放棄他。」
黑貓適時喵了一聲。
我頓時心軟，伸出手過去想摸他：「沒事兒，咱們家大業大，我會治好……」
還沒說完，黑貓張口咬我。
我站起身來，表情平靜：「不治了，治好了也是流口水的。」
右護法：「……」
地面忽然開始搖晃，我差點沒站住。
我：「發生什麼了？」
右護法掏出一面水鏡：「外面五大宗門的人在攻擊我們的結界，魔尊大人，你快出去收拾他們。」
我不可置信用手指了指自己：「啊？我嗎？」
右護法：「不然是我？」
我實在沒好意思告訴他，我是小廢物來著。
但我還是硬著頭皮出去跟他們交涉。
打頭陣的是我的師尊。
他一襲白衣仙風道骨，瞅見我之後表情怒其不爭。
師尊：「孽徒！你叛逃魔界，妄圖攪弄風雲，今日為師便要清理門戶！」
我蒙了：「師尊，不是你讓我來魔界當臥底的嗎？」
師尊：「哦，你有證據嗎？」
我：「……」
說完他手持武器飛向我。
右護法一把推開我，並把貓系魔尊丟我懷裡，直接上去纏鬥，然後被打得爬不起來。
我：「……」
我低頭看著黑貓：「賀枕流，你能不能變個身上去恐嚇一下他們？」
黑貓又咬了我一口：「喵。」
我：「……」
殘廢的爸，痴呆的媽，廢物的自己破碎的家。
我雙眼一閉，感覺看不到魔界的未來。
3
黑壓壓的人全部站在我的對立面，我絞盡腦汁回想自己學過的術法。
看看怎麼抵御能S得慢一點。
被我撈回來的右護法表情虛弱：「歷代……魔尊印記裡……有大封印術，你可以暫時封印魔尊的心魔，讓他恢復。」
嗐，他不早說。
我手指一掐，魔尊印記顯露。
等待了幾秒鍾，發現貓還是那隻貓。
我皺眉不悅：「右護法，怎麼沒效果？」
右護法聲音冷靜中帶著微S感。
右護法：「你剛剛掐錯訣，把魔界封印了。」
我：「？」
太好了，我們S定了。
師尊見我們把他當空氣，更加憤怒，提著劍就要衝上來砍我們，還沒碰到我們的衣角，來自虛空的聲音響起。
「——符合資質。」
一道漩渦將在場不少人席卷入內，包括我們一家三口。
還沒等我站穩，那道聲音繼續說。
「此為蒼雲大帝留下的秘境，裡面機緣無數，秘境出口三個月後開放，在此期間，希望諸位能有滿意的收獲。」
我激動不已：「右護法，我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天命之女，這都沒S，還能進入一個秘境，這跟話本子裡的跳崖必獲機緣有什麼區別？」
右護法：「首先，天命之女不會把訣掐錯讓我們無家可歸。」
我：「……」
懷裡的黑貓跳下地，開心地喵喵叫。
我：「右護法，翻譯一下。」
右護法：「它說它是島民。」
我：「？這對嗎？」
黑貓給了右護法一爪子後，右護法才改口。
右護法：「前魔尊大人說這裡有壓制心魔的好東西。」
我嚴肅點頭：「在找到東西之前，我們最好還是低調點，這樣，等會兒你裝老太太，我裝老頭。」
右護法：「恕我直言……這樣更明顯。」
誰家好秘境篩選會帶老人玩？
這不純N待。
我擰了擰眉：「那這樣好了。」
一刻鍾後，我滿意地左牽狗右抱貓。
黃狗口吐人言：「一定要這樣嗎？」
我：「你還想不想報仇了？等賀枕流恢復，我們拳打玄機山，腳踢五大宗門。」
黃狗不說話了。
他寧願自己真是條狗。
尋找機緣途中，我看到攬月宗的一名弟子正被幾名散修圍攻，正想裝作無事離開，不知道哪個腳欠的突然踹了右護法一腳。
我莫名其妙加入了混戰。
右護法變回人形無差別攻擊，剩下的攬月宗弟子抱著一株靈草瑟瑟發抖。
右護法用眼神問我，要不要滅口？
我尚在遲疑，攬月宗弟子十分熟練滑跪。
攬月宗弟子：「魔尊大人！我願意追隨您！」
我沉默一瞬：「你是正道弟子。」
攬月宗弟子：「正道弟子的身份能讓我活下去嗎？」
我：「不能。」
攬月宗弟子：「我！誓S！追隨！魔尊！」
4
有一說一。
他很能屈能伸。
所以我放過他了。
他自述名叫方元，躍躍欲試地問我加入魔族需不需要什麼儀式。
我有點難評：「你不怕被通緝？」
方元：「你在魔界需要上早課晚課嗎？」
我想了想，果斷搖頭。
方元咬牙：「我不僅要上早晚課還要兼職煉丹畫符給宗門掙靈石，一天十二個時辰連軸轉，還不能脫離宗門，畜生都不帶這麼使的。」
我猶豫片刻，問了句：「這樣你都沒有心魔嗎？」
方元：「有，心魔生出來第一天就想取代我，剛取代兩天它邊哭邊罵地跑了。」
我：「……」
帶方元上路以後，我們隨便踩個坑就能挖出不少靈植秘寶。
進來秘境三天，他連破兩個小境界。
這小子雖然嘴碎，但他的運氣實在是太好。
我偷偷跟右護法嚼舌根子：「魔界需要這樣的人才，你看看給他安排個什麼職位比較好？」
右護法沉吟：「少主吧。」
我：「咱們不是有個少主嗎？」
右護法：「自從你來到魔界，你克走了三十二位少主，上任少主知曉你不當聖女高興地唱了兩天歌，發現你當魔尊以後他跟他的心魔私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