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丈夫決定為愛守身
  3. 第4章

第4章

丈夫決定為愛守身 3388 2025-05-21 14:57:25
  • 字体大小 18
  • 他說完,牽起我輕顫的手,「走吧媽媽,我要快回去,明天還有一場比賽。」


     


    我微微仰起頭。


    「好的,兒子!」


     


    賀司明僵在那裡,臉色難看至極。


     


    車上,我壓抑住震驚和激動,斟酌著開口:


     


    「一軒,你真的理解爸爸媽媽離婚是什麼意思嗎?」


     


    一軒坐在後排,用稚嫩卻平穩的聲音回答我:


     


    「知道。」


     


    「你……難過嗎?」

    Advertisement


     


    「老師說,永遠不要為棋盤上失去的空地難過。」


     


    我的眼眶驟然湿潤。


     


    我一直以為,他不懂愛和感受。


     


    原來我錯了。


     


    不表達並不代表他不懂。


     


    對於高手而言,他永遠隻把最寶貴的精力放在當下的事情上。


     


    環境有利於他時,他並不過多投射。


     


    而環境一旦改變,他能頃刻間判斷並作出選擇。


     


    我的兒子一軒。


     


    是天生的高手。


     


    12


     


    在林晚再一次穿著透視睡裙,眼眶通紅地撲在他懷裡哭著告別時。


     


    賀司明終於沒能控制住自己。


     


    他幾乎是強硬地,粗暴地,撕碎了那件本就沒多少布料的睡裙。


     


    抱起癱軟如水的林晚,一步步走進了臥室。


     


    我退出了攝像頭。


     


    大飛卻不放過我,發消息說:


     


    【你老公在那個房間呆了一天一夜還沒出來,要不要我幫你去捉奸?】


     


    【不用。】


     


    【都這樣了,你不想出口氣?難道你真想讓這對野鴛鴦雙宿雙飛啊?】


     


    【你不懂,他們就得在一起,我才算出氣。】


     


    兩天後,我和賀司明去民政局辦了離婚手續。


     


    房子、錢、兒子,都歸我。


     


    他雖然淨身出戶,卻容光煥發。


     


    是啊,畢竟守身大半年了,一遭開葷,自然是久旱逢甘霖。


     


    走出民政局門口時,他冷睨我:


     


    「唐嘉,你是不是覺得你勝利了?你大概不知道,明年,我的律所會引進新的合伙人擴大規模,到時我的分紅會翻倍,也就是說,你辛辛苦苦爭得的這點錢,還不夠我一年的酬勞。」


     


    「至於一軒,他現在小不懂事,等他大了,自然會知道誰更能幫他,那時,你還能困得住他嗎?」


     


    說完最後時,他忽然腿一軟,平地摔了一跤。


     


    他有些窘迫地爬起來,莫名其妙地看了看鞋。


     


    我靜靜注視著他,笑了。


     


    「那恭喜你,如果,你有命享受的話。」


     


    他皺眉,還想說什麼。


     


    我卻轉身,大步離去。


     


    不久後的一天,大飛故意在兩人激情大戰不知天地為何物時,帶了幾個朋友闖了進去。


     


    他一頓咔咔拍照,又叫囂著要動手。


     


    賀司明狼狽之極,不得不拿出了最後剩的 30 萬私房錢,封住了他們的嘴。


     


    林晚哭著說,必須立刻結婚,並且要大辦特辦,否則那幫混混一定會胡亂造謠生事。


     


    後來,賀司明以律所股權質押,貸了 500 萬,一部分作為 2 成首付給林晚買了套房子,另一部分用於舉辦一場盛大婚禮。


     


    婚禮前,林晚發消息問我:


     


    【妹妹,你的話還作不作數呢?】


     


    話語裡透著諷刺和得意。


     


    我回:【作數。】


     


    婚禮當天,網上突然爆出了一則新聞。


     


    標題是《知名離婚律師為愛淨身出戶》


     


    下面評論不斷。


     


    【天哪,這意外地好磕啊,為了和你在一起,我放棄畢生所長!】


     


    【這不是曾經的最美堅強女性嗎?她終於熬過了苦難,迎來了自己的愛情!】


     


    【是啊,人家有道德有操守,是先淨身出戶離婚再去尋愛,這沒什麼好指責的。】


     


    【可原配還是有點憋屈吧……】


     


    【憋屈?我不知道多羨慕呢!拿錢拿房,離開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不爽嗎?】


     


    【不管怎麼說,專業離婚律師為了愛情放棄了他最擅長的能力,這不是愛是什麼?】


     


    那天,婚禮舉辦到最高潮時,林晚含著熱淚動情地說出了那句話:


     


    「輕舟已過萬重山!」


     


    臺下,掌聲雷動,所有賓客為這對新人衷心祝福!


     


    包括我。


     


    13


     


    半年後的一天。


     


    我開車載一軒去棋院時,堵在醫院門口,看見了賀司明和林晚。


     


    兩人坐在馬路邊的花壇旁,手裡拿著報告袋,目光都有些呆滯。


     


    林晚忽然起身,尖叫起來:


     


    「結果還是一樣!不是弄錯了!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她喊完,失魂落魄地跑了。


     


    賀司明連頭都沒抬,一動不動,定定望著自己腳下。


     


    沒一會,大飛突然出現。


     


    他疾步走過去,一把揪住賀司明的衣領,猛地揮出一拳。


     


    賀司明毫無反抗之力地摔倒在地。


     


    大飛暴怒開口:


     


    「不是說每個月 2 萬?你欠我兩個月了,是不是想讓那些照片視頻都傳出去啊!」


     


    賀司明默默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低聲說:


     


    「沒錢了,以後不給了,你愛怎樣怎樣吧。」


     


    大飛厲聲,「沒錢?你不是老板?不是有分紅?唬誰呢!」


     


    賀司明仰頭,靜靜看著天。


     


    「我病了,漸凍症。合伙人知道消息第一時間就撤資了,股權價值剛夠還貸的 500 萬。我現在也不能上班,沒有收入。」


     


    大飛難以置信,「一點錢都沒了?」


     


    賀司明諷刺地笑了笑:


     


    「如果我沒病,那點錢算什麼,可是——」


     


    他的話沒說完,一行淚順著眼角流了出來。


     


    車後玻璃突然落下。


     


    我回頭,一軒正看著窗外,喊:


     


    「爸爸。」


     


    賀司明看見我們,身子一抖,隨後垂下頭去,哽咽道:「一軒,唐嘉,我病了,我很想你們……」


     


    「爸爸,你的衣領。」一軒繼續說。


     


    賀司明抬起淚流滿面的臉,茫然地問:


     


    「什麼?」


     


    「有一坨狗屎。」


     


    一軒說完,摁上了玻璃窗。


     


    窗外,是賀司明絕望又無助的臉。


     


    14


     


    後來很長時間,我刻意沒再去關注賀司明和林晚的事。


     


    命運的齒輪一旦轉動,結局早已注定。


     


    直到那天,我和一軒剛吃完阿姨學做的新菜,正坐在客廳說話消食。


     


    我改變了對一軒的教育方式,除了圍棋,我希望他更多地感受生活。


     


    他沉吟,反問我:「媽媽,你是覺得孤獨嗎?」


     


    我霎時有些失笑,但旋即緩緩點頭。


     


    「是的,我希望你能更多地陪陪我。」


     


    他想了想,答應了。


     


    從此,每天飯後不再直接進房,而是和我一起說會話,看會電視。


     


    新聞裡出現林晚的臉時,我怔了一下。


     


    她完全變了一個人。


     


    滿臉憔悴,目光疲勞,颧骨高高聳起,嘴唇薄得近似刻薄。


     


    她正對著記者抹淚。


     


    「我的命不好,一個丈夫癱瘓了,這個丈夫又是漸凍人,希望社會能對我多些幫助……」


     


    鏡頭一轉,對準一間簡陋屋子的床上。


     


    一個男人靜靜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是瘦得幾乎已經認不出來的賀司明。


     


    記者對著鏡頭激情澎湃:


     


    「無論如何,林女士的精神是讓我們敬佩的,她和丈夫因愛結合,當初他的丈夫犧牲一切選擇了她,她也沒有在困境之時放棄他!」


     


    一軒盯著電視裡的男人。


     


    「媽媽,我想去看看爸爸。」


     


    我答應了。


     


    兩天後,找到電視裡的地址時,我有些詫異。


     


    這是一棟老舊得近乎危房的建築,甚至比林晚以前的房子都不如。


     


    我牽著一軒的手,上了二樓。


     


    門大敞著,沒有人。


     


    家具簡陋破舊,雜物堆得亂七八糟。


     


    正懷疑是不是走錯了時,屋子角落的床上傳來「嗚嚕嗚嚕」的聲音。


     


    賀司明雙目睜大,正直直瞪著我們。


     


    我牽著一軒走過去。


     


    他眼眶頓時泛紅,兩行濁淚順著流了下來,含含糊糊地發出聲音:


     


    「兒,兒,兒——」


     


    我沉默地注視著他。


     


    他雙目凹陷, 瘦骨嶙峋, 以往精明有神的眼睛, 透著渾濁又暗淡的光。


     


    頭發剪得凹凸不平, 一看就是有人隨便拿剪刀剪的, 胸前衣服半湿, 上面還粘著幾條青菜和飯粒。


     


    我一時難以相信,這竟然是以往對外形細節講究到近乎苛刻的賀司明。


     


    他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我。


     


    眼睛裡面湧動著痛苦、哀傷、悔恨、絕望……


     


    我平復了下開口:


     


    「一軒說要來看看你, 我帶他來了。」


     


    一軒從背著的書包裡拿出一疊錢。


     


    「爸爸, 這是我的壓歲錢, 我想送給你。」一軒認真說著。


     


    「給他有什麼用!還不是得靠我!」


     


    林晚冷笑著走了進來,一把奪過一軒手中的錢,迅速點了起來。


     


    「2 萬?」她睨著我, 嗓音憤恨, 「是不是太少了點?他留給你的可是 2000 多萬!」


     


    我靜靜看著她。


     


    「你們當初的 500 萬呢?他不是還給你買了房子?」


     


    林晚「嗤」了一聲。


     


    「那個房子?才付了 2 成首付,他躺著不能動,我怎麼可能還得起貸款?我賣了買了這套, 起碼有個房子住。剩下的 80 萬存銀行,每月才 1800 多利息, 加上街道給的補貼, 剛剛夠生活。」


     


    「唐嘉,看在他是你孩子的爸爸份上,你是不是該退一部分錢出來!」


     


    我笑了。


     


    「不是夠生活了?不是號稱自己最不在意的就是錢?你們落魄了找我要錢,如果是我落魄了呢, 你們會給我一分錢麼?」


     


    轉頭, 又看向一直默默流淚的賀司明,平靜開口:


     


    「當初,你對著電話發誓要為愛守身, 你做到了,並且能守一輩子。你愛慕林晚不離不棄伺候殘疾丈夫, 你也享受到了, 待遇一模一樣。」


     


    「賀司明, 你也算求仁得仁了。」


     


    「所以,你究竟在哭什麼呢?」


     


    一軒性格安靜,說話簡潔明了。


     


    「(是」我牽著一軒,頭也不回離開。


     


    車子行駛在大道上。


     


    我默然片刻,問一軒。


     


    「你會怪媽媽那樣對爸爸嗎?」


     


    一軒搖頭, 「不會。」


     


    「老師說,執子無悔,落棋時一定要清楚, 否則,一著不慎, 滿盤皆輸。」


     


    我輕籲一口氣, 又想起什麼,緊張道:


     


    「兒子, 你長大可不能成為那種追妻火葬場霸總啊, 很慘的。」


     


    不知為何, 我總覺得他有某些方面的潛質。


     


    一軒有些疑惑。


     


    「為什麼追妻要去火葬場?」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一軒自行融合貫通。


     


    「我明白了,就像爸爸這樣是嗎?不會的媽媽, 我是執棋人。」


     


    「執棋人?」我不解。


     


    一軒的聲音從容又篤定。


     


    「執棋人會永遠為每一步棋負責。」


     


    「一旦落棋,永不能改。」


     


    「……」


     


    雖然聽得雲裡霧裡。


     


    但我信了。


     


    畢竟,我的兒子一軒。


     


    是高手啊。


     


    (完)


     

    作品推薦

    • 紙鳶.

      我谈过一个靠领补助金的清冷男大。为他砸钱,做尽荒唐事。可他的心中始终装着另一个女孩。我不服气,把人吃干 抹净后,跑路了。不承想,两年后。

    • 朕有億點社恐

      "朕是个社恐,好在朕有文武双全可成大统的摄政王。 上早朝,百官并奏朕至今未选妃嫔一事。 摄政王迟迟未到,急得朕在龙椅边来回跳脚。 半炷香时间,摄政王终于穿着一身红衣出现。 「圣上,臣有一议。」 朕赶紧拉着摄政王上龙椅,躲在他身后: 「众卿听摄政王就好。」 百官忽地跪了一片:「万万不可啊,圣上。」 朕疑惑着,身旁,摄政王弯腰作揖:「圣上,臣娶您。」 「那就听摄政王的……什么!」 "

    • 誘惑直男後

      "车祸失忆后只记得暗恋的高冷直男死对头。 他来看我,我亮出胸肌:「胸闷你给我顺顺。」 掀开玉腿:「我好柔软。」 黛玉哭泣:「没人背我下楼梯的。 「我知道你不会背,你刚训练完体力不太行……」 假装梦话:「有时候我也挺想找个依靠的。 「忘得掉吗?小心翼翼偷偷喜欢的那些日子。」 他急了,把我抵在餐桌上:「你不会忘记我是你男朋友这件事了吧?」 "

    • 知白守黑

      "穿成仙侠爽文女主的跟班宠,毛茸茸的小老虎。 化形后因人形太帅气俊美,总被男主乱吃飞醋和欺负。 谁家好宠会上赶着当男小三啊?竟连我原形的醋都吃! 实在是忍无可忍!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呢? 于是我转身就给腾蛇哐哐两拳,不过瘾就又打又骂,还踩着大蛇头耀武扬威。 不为别的,只怪臭蛇是男主捡来的,竟敢欺负我,那我就天天揍你的蛇! 后来,我才知道,臭蛇是蛮荒十万年的蛟龙妖神,武力与男主不相上下。 打不过怎么办?当事人表示很后悔,怪当初听书不认真,结果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 奔赴

      "我和梁伯森曾是国内最炙手可热的男男 CP,甚至路人都以为我们是真的情侣。 镜头前,他总是亲密地搭在我肩上,视线一刻不离。 我一度都信了网上那些他钟情于我的话。 直到公司年会,有人问他与我的关系。 「程澈?不过公司安排炒 CP 罢了,看见他我就觉得恶心。」 我对他的爱恋被他的几句话碾碎,消散在当晚的冷风中。 在光怪陆离最火的那一年,我退团了,他却得了抑郁症,哭着求我。 「程澈,你能不能回来?」 "

    • 仲夏夜之夢

      "渣了个网恋对象后,我果断把商量好的学校志愿改了。 毕竟哪个好人家,分手后还跟前任纠缠啊! 只是…… 为什么他也把志愿改了? 不仅跟我同班,还跟我成了舍友! 救命! 我隐瞒性别骗感情的事,要瞒不住了啊啊啊啊啊! "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