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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社恐變社牛 4328 2024-10-29 19: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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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婚前,我怯懦地告訴我老公:「我社恐。」


    婚後,他緊緊拽著自己的睡衣領子:「你社恐,我看你是社交恐怖分子。」


    1


    我爸要把我嫁給死對頭的兒子。


    聽說對方是個超級大社恐。


    社恐到什麼地步呢?


    在人多的地方不能待超過三分鐘,否則會手腳抽搐,臉色發白。


    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否則會當場厥過去。


    不敢接電話,每次聽到來電,隻會阿巴阿巴。


    我爸巴啦巴啦半天。


    聽完後,我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爸。


    「所以你派我過去嚇死他,然後你好吞併他爸、你好兄弟的公司,最後稱霸 S 市嗎?」


    我剛說完,我爸給了我一個腦瓜崩。


    「瓜娃子,哪有這麼埋汰你爹的,你這個社交恐怖分子,剛好可以拯救一下傲承這孩子。」


    我任重而道遠啊。


    雙方見面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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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裏的林嫂特意把我打扮成小白花的樣子。


    我們約在了沈家的私人馬場。


    聽說沈傲承馬術了得。


    他雖然不喜歡和人說話、接觸,但卻會和小動物談心。


    主打就是一個特立獨行。


    也不知道他們平時交流什麼。


    我到了馬場,遠遠地看到一個穿紅色馬術服的男人,他騎著一匹白馬。


    那白馬即便遠觀,也知道價值不菲,是馬中勞斯萊斯。


    雖然我爸平時也有帶我去騎馬,但我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所以馬術不怎麼樣。


    這次選的也是一匹小矮馬。


    因為太久沒騎,所以有點生疏。


    因此,我們發生了撞馬事故。


    沈傲承倒是反應迅速,一把拉住馬繩。


    白馬前腿高高躍起,嘶鳴了一聲,最終穩定下來。


    他是沒啥事了。


    但我和小矮馬就慘了。


    馬場上有個斜坡。


    我倆被白馬這麼一撞,咕嚕嚕滾了下去。


    斜坡的盡頭是一片湖。


    不久後,湖面濺起了兩朵超級大的水花。


    一個小時後,我做完檢查,換好衣服,喝著熱咖啡,在休息室等肇事者沈傲承。


    結果等得太陽都落山了,我連他的一根毛都沒看到。


    馬場負責人林業卑躬屈膝賠笑:「對不住蘇小姐,少爺還沒做好心理建設和您見面。」


    我冷笑一聲:「咋的,怕我訛他個十億八億?」


    林業賠笑:「並不是這樣,我們少爺也受到了驚嚇,剛剛在平復心情。」


    他受到驚嚇?


    他坐在馬上,眼睜睜地看著我跟個球一樣滾下斜坡,再撲通一聲掉到水裏,到底是誰需要心理輔導啊。


    我這人,向來不喜歡吃虧。


    「今天等不到他和我道歉,我就不走了。」


    我要是沒完成我爸的任務,我也走不了啊。


    為了讓我「安心」完成任務,他殘忍地停掉了我所有的卡,沒收了我的車。


    我現在身無分文,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林業一副苦瓜子臉。


    我還真在馬場住下了。


    而且,這裏環境還不錯,有高爾夫球場,有馬場,有湖泊,還有專門的廚師傭人。


    我每天睡到自然醒。


    醒了之後吃頓大餐,玩一會兒遊戲,無聊的時候去馬場騎騎馬,打打高爾夫,吹吹自然風。


    要多愜意要有多愜意。


    就這麼待了五天,林業鬼鬼祟祟地遞給我一張紙條。


    我看他:「咋的,相處這幾天,你愛上我了?」


    林業擦汗:「蘇小姐,我孩子讀大學了。」


    我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把你嚇得,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太嚴肅了。」


    我打開紙條。


    紙條上的字蒼勁有力,但寫的卻不是人話。


    2


    「給你一天時間準備,如果你再不離開,我就不客氣了。」


    威脅我?


    我可不是嚇大的。


    我找來紙筆,寫了一句話,交給林業:「交給你家少爺,保證他馬上來見我。」


    林業終於破防了:「蘇小姐,我和你說實話吧,我們少爺不喜歡見陌生人,您還是回家吧。」


    我捏了一把自己的胳膊肉,做出眼淚嘩嘩的樣子。


    「林叔,我也想回家,可我爸把我趕出家門了,我現在無家可歸,如果你們把我趕出去,我就要露宿街頭了,林叔,您忍心一個身無分文、漂亮的女孩子在街上遊蕩嗎,她會有危險的。」


    我打聽出林叔有女兒。


    果然,他共情了,拍著胸脯保證:「我一定把紙條交給少爺,而且我爭取讓他來見你。」


    我在背後給自己豎起大拇哥。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沈傲承。


    但他仿佛有那麼大病。


    我看著把自己裹在悲傷蛙充氣服中的沈傲承,嘴角抽搐地看著一旁的林業:「他這是什麼騷操作?」


    「林叔,你先離開,我有話和她說。」


    悲傷蛙,哦不,沈傲承開口,聲音低沉富有磁性。


    林業一步三回頭,最終離開。


    我沖到沈傲承面前,他嚇了一跳,後退了一大步,伸手擋住我:「停,你別動了。」


    這聲線已經不如之前那麼淡定了,帶著絲絲縷縷的顫抖,像風中搖曳的絨花。


    讓我等了這麼多天,我能依你?


    我繼續上前一步。


    他身後是一棵大樹。


    退無可退,他貼在了樹幹上。


    我邪笑著逼近他,像一個土匪。


    「沈少爺,我終於把你盼來了,害羞了嗎,臉都不露出來?」


    我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明顯能感受到他緊張的情緒。


    「我……我警告你,離我遠一點,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


    此時此刻,我還不知道危險將至,繼續吊兒郎當地挑釁他。


    「哦,你要怎麼不客氣啊,我倒是想見識見識。」


    話音剛落,他吹了一下口哨。


    緊接著,遠處塵土揚起。


    很快,一隻白馬如閃電一般出現在我面前,二話不說把我叼了起來。


    我傻了。


    雙手雙腳在空中亂撲騰:「沈傲承,你要幹什麼,放我下來。」


    他又吹了一下口哨。


    白馬把我甩到了馬背上,然後撒開蹄子飛奔起來,我嚇得緊緊抱住白馬的脖子,一路上都是我的慘叫聲。


    一圈過後,白馬終於停下來了。


    我顫抖著雙腿下了馬背,一屁股坐在地上。


    沈傲承聲音不帶感情:「這是小小的警告,現在馬上離開馬場,別出現在我面前。」


    我腦子裏的一根弦繃了。


    這完蛋玩意兒,要這麼整我嗎!


    我看他不是社恐,而是心理變態。


    心裏團著一股怨氣,見他轉身離開,我咬牙爬了起來,沖到他面前,像一隻瘋猴子一樣把他身上悲傷蛙的充氣服撕開。


    就這樣,露出真面目的沈傲承和我面對面了。


    失去庇佑和偽裝的沈傲承,看到我的那一眼,瞳孔地震,呼吸急促,他想後退,卻被我狠狠扒住。


    「你、你松開。」


    「我做鬼都不會松開你。」我像一隻八爪魚,緊緊扒著他。


    「放開。」


    「不放。」


    就在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沈傲承眼裏突然失去光,兩眼一閉,直挺挺地倒下了。


    3


    沈家私人醫院。


    我爸正拿著鞭子攆著我跑:「你這瓜娃子,我讓你幫助人家傲承,你倒好,把人家整進醫院去了,看我不抽死你這個瓜娃子。」


    他雖然放狠話,但鞭子沒一次打我身上。


    純純演戲給他好兄弟看呢。


    果然,沈伯伯過來阻止了:「蘇劍,你別打孩子了,念念這孩子也是無辜,是傲承自己有這個毛病,怪不得別人。」


    我爸馬上丟了鞭子。


    沈伯伯嘆息。


    「傲承這孩子,除了我和林業,誰也不接觸,以後可怎麼辦,我總有走的那一天,到時候他怎麼辦?」


    我爸同情心開始泛濫,腦子一熱拍著胸脯道:「要不讓念念和傲承結婚吧。」


    我正要開口,我爸強行給我閉麥:「念念從小就是社牛,我相信她肯定會治好傲承的社恐。」


    聽我說,謝謝你,老爸,有你可真是我的福氣。


    沈伯伯望向我,眼裏帶著期望:「念念,你怎麼想?」


    我能怎麼想?


    你倆趕鴨子上架,非要把我們湊一對,我這輩子算是欠你們了。


    「好啊,我可以和沈傲承結婚,但我有一個條件。」


    我爸問:「什麼條件?」


    「如果我能治好沈傲承的社恐病,那麼我要離婚,我還要去 A 國,我有自己想完成的夢想。


    「答不答應,不答應我就走了。


    「一二三!」


    倆大人終於點頭應下了。


    你見過把民政局搬到家裏來嗎?


    我見到了。


    為避免夜長夢多,在沈傲承昏迷的時候,我們便辦好了結婚證。


    一天後,沈傲承醒來了。


    他的枕邊,還放著一本新鮮出爐的紅本本。


    房間內,隻有我們兩人。


    他睜開眼,第一眼看到我,立馬做出警戒狀態:「你給我出去。」


    他似乎想到什麼事情,又開始臉紅脖子粗,呼吸急促。


    我生怕他又厥過去,趕緊安撫他:


    「別激動別激動,我這次完全沒惡意,上次你嚇我一次,我嚇唬你一次,咱們算是扯平了,以後和平共處 OK?」


    他瞳孔依然微縮,對我充滿了不信任:「你出去,我不想看到無關緊要的人。」


    我突然展開笑容:「我們怎麼能算無關緊要的人呢,我們是家人啊。」


    「誰跟你是家人,莫名其妙。」


    我指了指他枕頭:「你看旁邊。」


    他摸到紅本本,身子一僵,拿起打開一看,俊臉唰地一下子褪成白色了。


    「我們?」


    我點點頭:「結婚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他盯著結婚證,似乎想把它盯出一個窟窿出來。


    我走到他面前。


    他嚇得後退一步,用被子裹住自己:「你別靠我這麼近,你出去。」


    「沈傲承,咱們先冷靜下來,你先聽我說幾句話,好嗎?」


    他警惕地看著我,但不再奓毛了。


    「我們結婚,也算是互利互惠,你有社恐這毛病,我和你結婚,是為了幫你治病,等你好了之後,我們就離婚,橋歸橋,路歸路。」


    「我沒病。」他嘴硬。


    「好好好,社恐不是病,隻是一個心理障礙,咱們把它克服了,你不知道,外面世界有多美,你想一個人一直龜縮在烏龜殼裏面嗎?


    「你肯定沒坐過飛機吧?」


    他沒好氣:「我家有私人飛機。」


    搞得好像我家沒有。


    好吧,我爸確實沒有私人飛機。


    他摳門。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擁有更美好的人生,隻要你願意配合我。」


    他搖搖頭,眼底帶著幾分不信任和悲傷:「我不是沒接受過治療,但沒用,多頂級的心理醫生都幹預不了,你有什麼特別的嗎?」


    4


    我特別抗壓。


    而且,心理醫生都太刻板了。


    就應該像我這樣,出其不意,保證藥到病除。


    畢竟,我是有經驗的人。


    「咱們克服心理障礙第一步,一起睡覺。」


    我話音剛落,還沒爬到床上,就被他一腳踹了下去:「我就知道你不懷好意,覬覦我的身體。」


    我在地上滾了一圈,扶著老受傷的腰,欲哭無淚。


    爸爸呀,這個任務真的好艱難啊。


    晚上,沈傲承把房間門反鎖了。


    我在門口鼓搗半天,氣不打一處來。


    「你是小媳婦嗎,還玩鎖門這一套,快點開門,我要進來。」


    裏面傳來沈傲承的聲音:「這莊園這麼多房間,你隨便選一個房間睡。」


    「我們是夫妻,一結婚就分房睡,人家會說閑話的。


    「好啊,你不讓我進來睡,我就從隔壁陽臺爬過去,但我要是掉下去摔成肉泥,你負責不?


    「我真爬了啊。


    「不開玩笑的。」


    我真的來到隔壁房間,爬到陽臺上:「沈傲承,我真的要爬過去了,萬一我掉下去了,你就再娶吧。」


    下一刻,沈傲承陰著一張臉出現在陽臺:「滾下來。」


    我順利進入房間。


    「我睡床,你睡地板。」沈傲承躲我躲得遠遠的。


    我點頭:「好,我睡床,你睡地板。」


    他的俊臉漲成豬肝色:「你弄反了,我的意思是,我睡床,你睡地板。」


    我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對啊,我睡床,你睡地板啊。」


    沈傲承一副想殺了我的樣子。


    最後,他睡地板,我睡床。


    我看著睡在地上的沈傲承,十分體貼:「地板會不會太硬了?


    「你沒有腰椎間盤突出的毛病吧?


    「被子厚不厚,年輕時候沒整好,老的時候風濕病腰疼都找上門。」


    沈傲承磨牙:「蘇念念,如果你再不閉嘴,我就把你丟出去。」


    我識時務者為俊傑:「晚安。」


    他沒說話。


    等了一會兒,我開口:「沈傲承,我說了晚安,你也要回晚安,這是禮貌。」


    他依然不理我。


    「你不說晚安,我們就耗著,誰也別睡。」我睜著眼睛盯著他。


    他被我盯得不自在,終於沒好氣說了一句晚安。


    我把燈關了。


    嗯,能聽得懂人話了,是一個好的開始了。


    是誰說他不敢和別人對話了。


    這不是和我有來有回?


    翌日,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扒在沈傲承身上。


    忘記了,我睡品不是太好。


    他睡得挺熟,乖乖做我的人形抱枕。


    我咽了咽口水,悄悄地拿開我的手。


    下一刻,他睜開眼睛。


    那雙漂亮的黑眸直勾勾地盯著我。


    5


    趁他發難之前,我眼疾手快松開他,咕嚕嚕滾到一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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