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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時遙 3814 2025-05-19 13:5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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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轉念一想,他供我吃穿,在我們尚未不清不楚之前,對我百般疼愛,說是養大我,好像也沒有哪裡不對。


    18


     


    次日我便笑不出來了。


     


    因為殷昭跟沈如安的婚期定下,這等喜事傳出來的時候,人人都在誇贊太子殿下與相府嫡女郎才女貌。


     


    我並非不信殷昭。


     


    隻是覺得無力。


     


    他在宮中計劃著我們的未來。


     


    而我除了等待,什麼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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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姐姐喝悶酒呢,心裡不暢快?


     


    「不如說與我聽聽,萬一我能給姐姐分憂呢?」


     


    沈故不請自來,往我對面一坐,取過酒杯,連酒都自己斟上了。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


     


    「什麼?」


     


    「沈小公子,難道沒有別的事要做嗎?」


     


    「有啊。」他若有所思,「不過當前最重要的,是讓姐姐答應嫁給我。」


     


    「你S心吧。」


     


    我懶得再同沈故客套,也無心演下去。


     


    「姐姐,拋開身份,我哪點比不上太子殿下?」


     


    「哪一點都比不上。」


     


    他忽然笑開:「看來姐姐是承認了。」


     


    「你還不走?」


     


    「姐姐好無情。」他將杯裡的酒飲盡,起身時,注視著我,用舌尖卷走嘴角沾染的酒液。


     


    「我改日再來,總有一天,你會答應我。」


     


    我:「……」


     


    莫名其妙。


     


    19


     


    殷昭當晚就出現在我房門口。


     


    見到他時,我十分詫異。


     


    「殿下不是說,最近忙嗎?」


     


    殷昭躬身將我扛上肩,往案桌上放,他撐手過來,將我堵在其中。


     


    「姓沈的牆角都挖到孤身上來了。」


     


    兩天沒聞見他身上的燻香氣,這會兒想念得緊。


     


    我環住他的腰,貼在他胸膛上,深深吸了一口:「殿下。」


     


    「我在。」他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我的頭發,「孤處理完朝事,便聽人說你跟沈故,都好到同坐一張桌子喝酒了?」


     


    不等我辯解。


     


    殷昭就豎起手指,擋住我要出口的話:「孤並非不信你。」


     


    他轉而說了句:「把東西呈上來。」


     


    影衛手中端著個茶託現身,跪在殿下面前。


     


    他拍拍我後腦勺:「去將那白布掀開。」


     


    我照做後,瞳孔皺縮。


     


    因為那白布下蓋著的,赫然是一隻獸爪,雖然幹癟,但五指分明,與人的無異,不同的是,上面長滿了白毛。


     


    「這是?」


     


    殷昭告訴我:「是沈故密室裡來的。


     


    「他一直研究的就是這些東西。」


     


    殿下這一提醒,我立刻明白,沈故為什麼對我這麼感興趣。


     


    異色豎瞳,脖頸生鱗。


     


    我對沈故來說,也算非人之物。


     


    影衛被殷昭揮退,我被身後人抱住。


     


    「你乖乖待在宅子裡,他不敢真對你做什麼。」


     


    我雖有防備,但很明顯,防備少了。


     


    原來面對沈故時的不適感,來源於骨子裡對危險的警覺。


     


    「怕嗎?」


     


    殷昭挑起我的下巴接吻,手下移去解腰帶。


     


    「孤會竭盡所能保護你。」


     


    20


     


    殷昭沒有留下過夜。


     


    他趁著夜色離開,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音訊。


     


    再次聽到他的消息,是在逐雲踹開我房門的時候。


     


    逐雲劍尖滴血:「跟我走。」


     


    我意識到出事:「殿下呢?」


     


    「官家中毒,昏迷不醒。


     


    「沈氏謀反,宮裡變天了。」


     


    不知為何,我的腦子裡蹦出前些天殿下同我說的話。


     


    「沈氏養的私兵,是不是全都面容詭異,有些長得像野獸?」


     


    逐雲點頭:「是。」


     


    「我要去找殿下。」


     


    逐雲攔住我:「殿下給我下了S令,要我護送你離開。」


     


    我打開他的手,提劍直奔宮裡:「殿下若出事,我絕不獨活!」


     


    今夜無月,天幕黑沉沉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我剛從暗道混進宮,就被一隻手摟腰捂住嘴:「是我。」


     


    熟悉的聲音讓我放下戒備,懸著的心總算落地。


     


    「殿下?」


     


    「不是讓你帶她走嗎?」


     


    身後的逐雲低下頭:「殿下恕罪。」


     


    「不關他的事,是我要跟你在一起。」


     


    殷昭聽到這話,蹙著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他笑了笑,「從前孤希望你同我服軟,說句好聽的話,你S活不肯,偏偏這會兒說給我聽。


     


    「怎麼,臨S前的禮物嗎?」


     


    「殿下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好。」他眼神寵溺,抬手掐了把我的臉,「不說了。」


     


    宮裡全是沈氏豢養的「獸人」,也不知道他們是受什麼邪術驅使,一個個盡數失去理智,爭先恐後地往羽林衛身上撲。


     


    我們三人趴在房頂上,皺眉看著下方的血腥場景。


     


    磚瓦松動,我不小心發出聲響。


     


    下方的獸人一瞬間抬起頭,齊齊盯著我們。


     


    被一雙雙血紅的眼睛盯視,絕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奇怪的是,下一秒他們齊齊跪下去,對著我們虔誠叩首。


     


    我:「?」


     


    殿下:「?」


     


    逐雲:「?」


     


    殷昭最先發現異常:「遙遙,你脖子上的鱗片好像變紅了。」


     


    難不成他們是在拜我?


     


    我踩著紅牆借力,落到方才還殘暴的「獸人」面前,提著劍隨時準備砍人。


     


    但他們一動不動,隻是貼地跪拜,直到冷笛聲響起,他們才緩緩站起來,有如行屍走肉,僵著身子,慢慢往昭陽殿的方向走。


     


    「沈故在哪個方向?」


     


    殷昭跟著落到我身邊,不滿地捏捏我後頸:「下次別這麼衝動。」


     


    「哦。」


     


    21


     


    沈故好像早就料到我們會來。


     


    他坐在龍椅上,懶散地蹺著腿。


     


    身側站著的貌美女子。


     


    看著如娃娃一般乖巧,一動不動。


     


    那是沈如安?


     


    隻肖一眼,我就知道他對自己的姐姐做了什麼。


     


    「沈故,你喪心病狂到連親姐姐都不放過嗎?」


     


    沈故冷笑起來:「姐姐,你真的好天真。


     


    「為我的宏圖霸業犧牲,是她的榮耀。」


     


    「瘋子。」


     


    「嗯?」沈故說,「這於我而言,是贊揚。」


     


    外面喊S聲震天,到處都是兵戈交織的動靜,殷昭調回的部隊已經到了。


     


    「沈故,我勸你把父皇的解藥交出來。」


     


    「殿下,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他再度吹響笛子之前,臉上露出邪笑:「姐姐,我給過你們很多機會的。


     


    「我也不想多造S孽啊,原本我們都會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他娶我姐姐,我娶你。


     


    「就不會有那麼多無辜者身S。」


     


    殷昭想開口,但沒我快,我罵沈故:「少在這裡發癲。」


     


    笛聲響起,外頭的「獸人」都湧進殿中,可當我回身,他們就怔神,接二連三地跪下去。


     


    豈料沈故見此,不怒反笑。


     


    「不愧是最成功的試驗品。」


     


    身體中似有什麼在破土而出,我腿一軟跪下去,被殷昭眼疾手快地抱住。


     


    「遙遙?」


     


    22


     


    「笛聲……」


     


    我意識到,沈故之前放在我身上的追蹤粉有問題。


     


    「他給我下蠱。」


     


    我抓緊殷昭的衣袖,隻覺得身體越來越不受控制,視線落在殿下脖子上時,竟然有想將它咬斷的衝動。


     


    逐雲S向沈故,周遭亂成一團。


     


    身體裡的渴血欲望越來越重,我想要S戮。


     


    沈故隨手抓來一個下屬擋住逐雲的攻擊,放肆的笑聲回蕩在大殿裡:「去吧,別壓抑你自己,把他們都S光。」


     


    我一把將殷昭推開,拾起地上的刀。


     


    然後……


     


    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捅穿。


     


    控制我的蠱蟲與普通的不同。


     


    隻要我S,就一定能解。


     


    剎那間,天地寂靜。


     


    就連被笛聲激活的蠱蟲也再度沉寂下去。


     


    殷昭目眦盡裂,沈故也愣住,一恍神就被逐雲刺穿胸口。


     


    我再次倒在殿下懷裡,這一次,恐怕沒人能再救我了。


     


    「殿下……」


     


    殷昭抓著我的手失控。


     


    沉重的眼皮將要闔上時,我想:


     


    還好,傷不到殿下了。


     


    23


     


    我再次醒來時。


     


    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沈故謀反,被立斃當場。


     


    相府被抄,與沈氏有瓜葛的皇子盡數被貶。


     


    殷昭守在我床沿,模樣有兩分頹靡。這會兒眼睛還是紅的,看來是連著幾日沒休息好。


     


    我往裡側挪動,騰出些位置。


     


    「殿下,上來睡吧。」


     


    他擁住我時,眼中是失而復得的後怕。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殷昭跟我講了一個故事。


     


    大約二十年前,域外靈犀族撿回一個方士。


     


    淳樸的族人求九頭蛇神賜下靈血,救這落難的可憐人一命。


     


    哪知方士恩將仇報,在得知九頭蛇的血可以增壽祛病以後,用邪術活剖蛇神取血。


     


    又在被人發現後,再次用下作手段屠S了整個部族,並將他們改造得與野獸無二,用聽話蠱來操控。


     


    爾後他為追求長生,將蛇神之血與孕婦的血更換,想讓其為自己生出一個血庫。


     


    在經歷無數次失敗以後,這個偏執的瘋子得逞了。


     


    新生的女孩吸收了九頭蛇的精血,天生異色豎瞳,脖頸生鱗。


     


    瘋子抱起他最成功的試驗品,歡喜到發狂。而他的身後,是橫陳在床上,S不瞑目的孕婦屍體。


     


    巧的是,女孩誕生那日,方士所在的城破, 無數湧入城的敵軍燒S搶掠。


     


    方士急於逃命, 將小女孩藏在一個自認安全的地方。


     


    三日後,血脈特殊的小女孩被戰場的拾荒者撿走。


     


    可惜邊關戰亂, 拾荒者很快S去, 彼時小女孩兩歲, 她再度流落, 又被一戶普通人家收養。


     


    這次那戶人家養她到六歲。


     


    然而隨著年紀的增長, 女孩的異瞳越來越明顯, 脖頸的鱗片也開始泛藍光。


     


    家裡人開始怕她, 背地裡稱她為妖孽。


     


    於是在這戶人家養的雞被黃鼠狼叼走以後,他們終於找到理由,以妖孽不祥為由,將她拋棄在了河邊。


     


    此後,無處可去的小姑娘,開始了她顛沛流離的兩年。


     


    直到八歲,一個溫柔矜貴的少年,躬身將她從馬車前抱起。


     


    溫暖的大氅披上來時,讓她凍斃在風雪之中的心, S而復生。


     


    24


     


    我怎麼也沒想到。


     


    沈故是個用邪術維持容貌的老東西,一想到五十多歲的玩意追著我叫姐姐, 就頭皮發麻。


     


    「所以他認出我之後, 是想把我弄回去,實現他長生不老的夢?」


     


    「或許吧。」殷昭親吻我的額頭, 「簡直不能細想,我從前不讓你接觸旁人, 就是怕你被他尋到機會拐回去。」


     


    他無奈地笑笑:「如今知道你心志堅定, 倒差點給我嚇出個好歹來。


     


    「別再抓著什麼東西都往身上戳了,再來一回, 我可真要隨你去了。」


     


    我戳戳他胸口:「殿下什麼時候開始布置的?」


     


    「從他知道你在我身邊以後, 我猜這一天遲早會來。便在那時,盯上了他。」


     


    「可你怎麼知道這些過往?」


     


    殷昭點點我的鼻尖:「這世上不止他一個方士,當朝國師就可以看到過去。」


     


    「這就是殿下將我蒙在鼓裡的理由?」


     


    他嘴角彎起,驀地扯過被子:「孤也可以將你蒙在被窩裡。」


     


    25


     


    我用血解了官家的毒。


     


    他自此無心國事,禪位於太子。


     


    雖不再反對我與殷昭在一起, 但也不贊成。


     


    殿下繼位後,想立我為後。


     


    卻被我拒絕。


     


    其一是我生來特殊,這一生都不會有子嗣。


     


    其二是難堵悠悠眾口, 我在乎殷昭的名聲。


     


    因此。


     


    他在位期間,我從太子近侍升為天子近侍,陪在他身邊。


     


    雖無名分,但享皇後尊榮。


     


    七年間, 他後宮無妃。


     


    隻與我朝夕相伴。


     


    後來, 他教好幼弟,也果斷禪位。


     


    再後來,江南風景最好處, 多了一位富商。


     


    宮人尚未行完禮,就被殷昭揮退。


     


    「(一」賓客滿座,逐雲他們還在給殷昭擋酒。


     


    連從不離開天辰閣的國師都來了。


     


    他一襲青衫出塵絕世,笑盈盈地遣道童送上禮物。


     


    「夙願得償, 二位餘生也定相攜,順遂。」


     


    我扣緊殷昭的手,相視一笑。


     


    白頭到老嗎?


     


    一定會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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