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S千刀的男人，原來早就為我準備好了穩婆？
19
他把我抱起，放在軟榻上。脫掉了我的鞋子和裡褲，擦了擦我滿頭的汗。
又一陣劇痛襲來，我叫得撕心裂肺。
「陛下……陛下……」我虛弱地摸索，抓住他的手，狠狠地攥著，「陛下，我好疼，我好疼……」
「別矯情，前世被你們兄妹凌遲時，朕比你痛一百倍。」
這種時候了，他還要說那麼冷酷的話！
「啊！」我聲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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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他連忙問。
「疼，我好疼……」
「別怕，穩婆馬上來了。」
「陛下……」我虛弱地喚他。
「顧盼，朕在。」
「前世，你和你妻兒受到的傷害，我感到很愧疚，很抱歉。但如果我不那麼做，顧攀會讓我生不如S。」
「別廢話了，好好把孩子生下來。」
天亮之時，從皇帳中傳出響亮的嬰兒啼哭。
涼帝把嬰孩抱到我面前，「顧盼，你給朕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臭小子。」
可惜，我看不到我的白白胖胖的臭小子。
「陛下，我累了，想睡會兒。」
「別睡啊，顧盼。」他冷笑，「朕還需要你呢。」
突然我被人從床上粗暴地扯下來。
「燕時滿！你幹什麼？」
「朕不是說過麼，今天要拿你祭旗，讓你的好哥哥親眼看著。」
「你這個瘋子！我剛給你生下皇子！」
「朕決定把他送往皇宮，由獨孤皇後照料。」
「燕時滿！你明知獨孤皇後不懷好心，還把我的兒子給她照料，恐怕他活不過三天！」我聲嘶力竭。
他仿佛聽不見我的話，沉聲吩咐：「傳令，列陣。把顧妃綁到陣前去。」
瘋子，這個男人是個瘋子。
……
天下著大雨，我被人推搡著，爬上了一處高坡。
我能感覺到，對面就是南趙的軍隊，我的太子哥哥就在那裡。
他一定看見了我。
「顧攀！」我聽見涼帝喊話，「限你一炷香之內退兵，否則，你的好妹妹就會從這高崖上掉下去！」
我這才知道，我腳下，是深深的懸崖。
對面的顧攀一直沉默，直到天邊一道炸雷響起，他驟然高喊：「進攻！」
涼帝抓住我的頭發，「看來，你的太子哥哥並沒有那麼在意你啊。」
「李昭！」他喚來侍衛長，「你帶領御前侍衛，護送顧妃回都城。」
李昭猶豫：「那皇上您……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朕要S了顧攀，滅了南趙！」
20
我和李昭同乘一騎，廝S聲越來越遠。我有些懵，我實在搞不懂燕時滿。
他想讓我S，又想讓我活。
他恨不得讓我受盡折磨，又憐我惜我護我。
他對我說的話全是恨意的詛咒，可假如我能看到他的表情，一定帶著不舍。
疾馳了一整天，隊伍突然停下。
我問李昭發生什麼事了，李昭猶豫片刻，說：「顧妃娘娘，有人攔路……」
誰攔路？
「盼兒，哥哥來接你回家。」一個溫潤清朗的聲音響起，陌生而熟悉。
是我的太子哥哥，顧攀。
「他是顧攀？」李昭問我，「那在青紗山與皇上纏鬥的是誰？」
我微微一笑，「顧攀的替身。」
「混賬！」我聽到李昭拔劍的聲音，緊接著，噗噗噗，又聽到短箭射入人肉體的聲音，一陣哀嚎。
埋伏在四周的弓箭手隻用了片刻時間便把涼帝的御前侍衛S了個精光。
有腳步聲朝我走來，緊接著，我被狠狠抱住。
我聞到了他身上的杜若香氣，久遠而熟悉的味道……
如果此時有眼睛，我的淚會湿透他的白衣。
顧攀捧起我的臉，輕輕地扯去我蒙眼的黑紗，我聽到他在哽咽。許久，他說：「盼兒，代價太大了……」
我說：「隻要能實現咱們的抱負，這點代價，不算什麼。」
這是我和顧攀的計謀。
顧攀用假情報引涼帝去青紗山，再由替身率領小部分軍隊，與涼帝纏鬥。
顧攀則率領大軍直襲涼都。不管涼帝勝了還是敗了，反正他的都城是丟了，皇宮也淪陷了。
一切又回到了前世。
他的妃妾會被絞S，他的發妻皇後會被挖掉了雙眼。
三個皇子皇女，將會被扔進烈火。
而我，將站在一旁，無動於衷，嘴角帶著笑容。
涼帝將會被綁在蘭章殿外的石柱上，劊子手一刀一刀割掉他的肉……
一切塵埃落定，我將帶著涼帝唯一的兒子登上大寶，我將成為北涼的皇太後，然後慢慢地瓦解北涼，一點點地，讓北涼的少主認南趙為宗，不消十年，制霸北方一百多年的霸主北涼就會分崩離析，投入南趙的懷抱。
這個滅涼計劃，是我出嫁之前就與顧攀商定好的。
確切地說，當初是顧攀逼我配合他，但我滿心都是對燕時滿的愧疚，想去北涼好好彌補他。再確切地說，我想遠離顧攀，而隻有出嫁和S才能遠離他。
誰成想，涼帝竟也是重生而來，殘暴地挖了我的眼睛，讓我在涼宮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
於是，我寫給哥哥的第一封滿是暗號的家書，告訴他，我後悔了，我要與他聯手完成滅涼計劃。
「太子殿下，緊急軍報！」
「說。」
「燕時滿在青紗山大敗，為我軍所俘。」
「好，很好！即刻將他押往北涼都城，孤與公主會提前到那裡等他。」
21
北涼都城守備空虛，顧攀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這座古老而繁盛的城市。
皇宮裡，涼帝的妃嫔、子女都被集中在蘭章殿外。
等了約莫一炷香，燕時滿被押來了。
顧攀牽住我的手，「盼兒，怎麼處置這些人，由你說了算。你盡可以把心頭之恨發泄出來！」
我說：「把涼帝綁在柱子上。所有妃嫔，絞S。大皇子和兩個公主……」
前一世這三個孩子被扔進烈火。
我咳了一聲，「大皇子，S。兩個公主，軟禁起來。」
從始至終，燕時滿什麼也沒說，一聲都沒吭。
對了，差點忘了皇後。我喊道：「天元神醫何在？」
「草民叩見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你的移珠大法，已經修煉好了？」
「是，現在，隻缺一雙眼睛。」
「皇後娘娘的美目，舉世無雙，就把皇後娘娘的眼睛移植給本宮吧。」
「遵命！」
「顧盼！你這個毒婦！」皇後嘶吼，「你不得好S，你不得好S！」
哦對了，她提醒我了，我會不得好S……
一念之間，我後撤一步，躲到顧攀身後。
噗——從牆頭射出的冷箭，扎進了顧攀的身體。
這支箭，前世S了我，這一世S了顧攀。
「太子哥哥，原諒我不能為你流淚。」我握緊他的手，「等我有了新的眼睛，我會天天為你哭泣的。」
「胡盼，你……」他的聲音裡帶著恨。
我俯身，親吻他的唇。我甚至忘記了，我臉上帶著笑容。
……
元定五年，南趙賊子攻入皇宮，燒S擄掠，妃子顧氏於危急之際，S賊首顧攀, 扭轉乾坤。
元定帝傷重不治, 駕崩前將皇位傳於顧氏所生二皇子, 命顧氏為攝政太後，直至皇帝成年。
我抱著小皇帝, 坐在龍椅上，看著千百人整齊劃一地行跪拜禮。
獨孤皇後的眼睛很好用，眸清似水，顧盼生輝。且目力極好, 能看清每一個大臣的細微表情。
可即便明察秋毫, 她竟然也沒發現託盤裡的紅色粉末。
那日在中秋宴會上，是我授意盈盈往盛食物的託盤裡撒了情扼毒粉末，嫁禍了皇後。
這麼好的眼睛，安在她身上，真是白瞎了。
「眾愛卿平身。」我優雅端莊地說道。
此時，晨曦射入大殿，滿殿金燦燦的，美輪美奂。
一個月後，南趙傳來消息：我那老父皇駕崩了。
他膝下隻有顧攀一個兒子, 顧攀無子, 皇位沒了繼承人。
他苦笑了一下，什麼也沒說。
「（我」我站在高高的殿宇上，睜著眼, 望著東方冉冉升起的朝陽。
顧盼, 屬於你的歷史, 開始了。
22
派出去的第三批暗衛回來了。
他們依舊沒有找到燕時滿, 一絲蹤跡也沒有。
話說回來，我也是眼睛恢復了光明之後, 才發現被綁在蘭章殿柱子上的人不是燕時滿，而是一個酷似燕時滿的赝品。
想想也對，顧攀可以用替身, 燕時滿又為何不能用替身呢？
那日在攻入皇宮的混亂中, 那個替身咬舌自盡了, 導致, 我完全不知道燕時滿是何時啟用替身的。
是在被南趙大軍俘獲之時嗎？
是在把我推上高崖來威脅顧攀之時嗎？
是在我生孩子之時嗎？
是我在青紗坳的軍帳裡見到他之時嗎？
還是，在更早之前？
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真正的涼帝, 人在何方。
留著他，遲早會給我帶來天大的麻煩。
可是，我怎麼也找不到他。
盈盈勸我，讓燕時滿去吧, 他沒法再興風作浪了。
我做了一個夢。
夢見與燕時滿你儂我儂，不可言說。
這個夢想告訴我什麼？
告訴我，我還戀著燕時滿？
或者告訴我，燕時滿還操縱著我的喜怒哀樂？
我讓太監把一桶冰水兜頭澆下。
我清醒了。
燕時滿始終沒有出現。我平安地執政了二十年, 燕氏漸漸被臣民遺忘。在我的手中, 北涼與南趙和平相處。共同繁盛。那個互相殘S的歲月，早已成了過去。
我望著朝陽升起，這是屬於我的歲月。無論是燕時滿, 還是顧攀，他們都不能阻止我，成為這個時代最強大的女人。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