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會和女主甜蜜地在一起，男二則痛苦地S去。】
我摸了摸肚子：「聽起來是個不錯的結局。送我去秘境吧，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的。」
【宿主，那個秘境確實兇險，您現在的狀況不適合前往。】
「就是因為兇險，才要去啊。」
【去……做什麼？】
我不可遏制地笑出了眼淚：「去找回家的路，順便見證他們那可歌可泣的真愛啊。」
【……系統尊重宿主的一切選擇，如您所願。】
進入秘境的時候，賀景霖剛從妖獸手裡救下許如霜，一手摟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抱著她的腿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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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的時候，他似有一瞬的慌亂，但又立刻黑了臉。
「你怎麼來了？」
「這裡很危險，你還懷著孩子，怎麼能來這裡冒險？」
下一瞬，他又想到了什麼，不怒反喜。
「罷了，你來得正好。如霜受傷了，你先替我照顧好她。」
許如霜扯了扯賀景霖的衣袖，示意他將她放下來。
她鬢發微亂，稍顯狼狽，可面色卻紅潤。
至少不像是受了重傷的模樣。
「不好意思啊婉婉，我本來是想給你找天清丹的，可最後卻還是連累景霖和你來救我，我這個小笨蛋真是太廢物了。」
說罷，眼角擠出了兩滴眼淚。
我嗤笑一聲，這麼拙劣的演技，估計也就能騙得到賀景霖了。
果然，他慌忙靠近，輕聲安慰起了許如霜。
大概是關心則亂吧。
他沒意識到危險正在靠近。
最先發現魔尊存在的，居然是許如霜。
「啊——」
許如霜緊緊抱住賀景霖的手，慘叫出聲：
「景霖！景霖！他來抓我了！」
「救救我！他不會放過我的！」
賀景霖如臨大敵，一邊安撫許如霜一邊抱著她閃躲開。
獨獨忘了我。
一如既往，意料之內。
「你這人有點意思。」
「自己老婆不護，反而護著我老婆跑？」
魔尊好笑地看著賀景霖：「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他猛地撲到我身前，五指成爪向我襲來。
我雙手交疊放在小腹前，看向賀景霖。
聽說人S前看到的東西會和慢動作回放一樣，我想。
我清晰地看到了他臉上的擔憂、害怕與悔恨。
他飛快地奔向我。
可是，晚了啊。
我的雙手被抓得血肉模糊。
腕間的銀鈴剎那間破碎在地。
體內剩下半顆金丹和那個小生命一起被魔尊掏了出來。
但意料中的疼痛卻遲遲沒來。
【滋……滋滋。】
我有些慌亂：「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不過被主系統懲罰了一下而已。】
下一瞬，系統好像變了個樣，它堪稱憤怒的聲音響起：
【倒是你，你想做什麼？！】
當然是想要以最慘烈的方式讓賀景霖永遠悔恨啊。
可系統太單純，我不想和它解釋我的陰暗面和惡趣味。
「我隻是想要離開這裡而已。」
【即使是想要離開這個世界，也不能通過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
【沒有任何人值得你為他傷害自己！】
【你應該為自己而活，而不是為了別人！】
【下次別這樣做了，你外……我會心疼的。】
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想法被系統看穿了。
可它沒有在意我對賀景霖扭曲的報復欲，從始至終，它關心的隻有我自己。
我轉過頭，眨了眨泛紅的眼。
這傻系統，比男人靠譜多了。
10
被掏了金丹後，我的靈魂就離開軀體飄浮在空中了。
我看到賀景霖目眦欲裂，踉跄著奔向我倒在地上的軀體。
他似乎想要堵住我那個被掏空了的腹部，可抬起的手來回幾次，還是沒能下手。
「我怎麼老是記不住呢？」
「婉婉明明說過最怕疼了……」
「這麼大的洞，你該有多疼啊。」
「我後悔了，婉婉，我不該來的。」
「我們一起回家好嗎？隻有我們一家三口的家，再也沒有別人了。」
他輕輕地將我那具軀體攬進他懷裡，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他卻渾然不覺，隻顧著將靈力不要錢似的往我體內灌。
「沒事的。」
「我的婉婉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又從儲物戒裡翻出了一大把丹藥，小心地塞入我口中。
卻怎麼也塞不進去。
S了的人怎麼還會吞藥呢？
他的眼中忽然溢出了大顆眼淚。
拿著丹藥的右手微微顫抖。
「對不起啊婉婉，都怪我，忘記了你不愛吃這麼苦的丹藥。」
「是這個藥不好……」
「我……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他大概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忽然用匕首刺向了自己的胸。
「有辦法了，有辦法了！」
「婉婉，你等等我！」
他像是不要命了一樣，拿匕首瘋狂刺向自己。
一刀又一刀，很快就將自己刺得血肉模糊。
他看了看自己胸前被扎得鮮血淋漓的洞，又看向那具腹部被掏空的軀體，神情陷入癲狂，眼裡卻溢出深情。
「婉婉，你看，我們現在一樣了。」
「我們是天生一對啊。」
「所以，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在腦中瘋狂呼叫著系統：
「他瘋了嗎？他怎麼用那種眼神看我啊，好惡心。」
「他怎麼還笑得出來啊，看他那種笑我快吐了啊啊啊啊啊！」
【抱歉宿主，系統不是變態，並不太能理解他們這種人的心理活動。】
賀景霖取出了自己的心頭血，虛空起陣，一時之間整個秘境的靈力都向他奔湧而來。
「很快就好了，很快就能成功了。」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下一秒，地上的軀體像是磁鐵一樣將我的靈魂吸引過去。
「系統，這是怎麼了？」
「我還能離開嗎？」
【賀景霖用燃燒修為、壽命的方式起了這個鎖魂陣。若是這個陣成了，您的靈魂將會被鎖在這個軀體內。】
這下是真的要被氣活了。
為什麼我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為什麼我就得被他鎖住？
「系統能讓這陣失敗嗎？」
【抱歉宿主，系統無法幹預。】
【不過您也不必擔心，還記得嗎？偏離世界線將會被拉回正軌，賀景霖會走向屬於他原本的結局。】
11
一把劍突然從背後貫穿了他的靈府。
霎時，靈氣四溢，即將成型的陣法就此消散。
賀景霖呆呆地看著劈開他金丹的那把劍，發紅的眼睛突然流出血淚。
「就快成功了啊……婉婉就要回來了……」
他轉過頭，憤怒地仇視著始作俑者。
「為……什麼？！」
「我有哪裡對不起你？！」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許如霜調皮地吐了吐舌：「不好意思啊，你的存在對魔界威脅太大了。」
「我也是沒辦法……」
「你不是喜歡我嗎？會原諒我的吧？」
說罷，許如霜快步奔向魔尊的懷裡，愉快得像隻想要和主人邀功領賞的小獸。
「這次做得怎麼樣？」
魔尊刮了刮她的鼻子，又在她臉上印下一吻。
「很好，和上次S你師父時一樣幹淨利落。」
「多虧有你，不然哪能這麼輕松地解決掉他們這些正道魁首啊哈哈哈。」
看著眼前二人你儂我儂，賀景霖再也沒忍住，一句「賤人」脫口而出。
魔尊轉頭看向他，好奇地問：
「那你又是什麼好東西呢？」
他指向地上那具我的軀體：「你愛她嗎？」
賀景霖急急道：「我當然愛她！」
「愛她的話，為什麼把她一個人扔在原地啊？」
「你本來是可以救她和孩子的，但你選擇了護著如霜。」
「我其實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賀景霖的臉色在魔尊一句又一句的逼問下變得煞白。
他逃避一般努力爬到我的屍體身邊，嘴裡一直念叨著：「婉婉, 我是愛你的, 我是愛你的啊！」
「我們說好了要一起看著孩子長大的啊。」
我扯了扯嘴角, 滿臉不屑。
這種所謂的愛, 我不稀罕。
魔尊好心地提醒他：
「她S了, 孩子也S了。」
「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的孩子。滋補聖品, 靈氣非凡，我久未提升的境界也有了些松動的跡象。」
賀景霖猛地抬起頭, 雙眼迸發出無盡的怒意：「你這個畜生！」
他似乎想要聚起靈力和魔尊拼命，但靈府被破壞的他早就不是魔尊的對手。
魔尊輕輕揮出一掌, 他就像爛泥一樣倒在了地上。
原來, 這就是他在原世界線裡的結局。
活該。
我垂下眼, 不再多看。
【宿主, 脫離通道已開啟，請問您要現在離開嗎？】
「是。」
12
回到現代後，系統神秘兮兮地說要送我一個禮物。
我打開一看，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視頻。
「你好呀小婉，還記得我嗎？我是你的外婆。」
太荒謬了，怎麼可能呢？
我的外婆怎麼會是一個二十出頭眼神清澈的女孩呢？
可我又不由自主地往下看。
「外婆是個快穿工作者，之前和你說的故事全都是真實的哦，很酷對吧？」
「不過真的很抱歉，之前外婆在這個位面的任務出了些差錯，導致我還沒學會怎麼做好一個外婆, 也還沒教會你怎麼好好生活就離開了。」
「再次看到你時, 你已經長成了一個優秀的大姑娘，你聰明、好學、善良, 但也許是因為我離開得太早，你變得很缺愛, 害怕自己被拒絕。你一直在下意識地討好身邊所有人，為了成全別人而委屈自己。」
「可是你要明白, 你的人生隻有一次, 你才是你人生的唯一主角，不要為了配角犧牲自己, 更不要活在別人的劇情裡。」
「小婉, 外婆想告訴你，你已經長大了，可以不必依賴別人而活的, 所以外婆拜託了曾經的老搭檔帶你體驗了這次任務。」
我試圖和系統解釋，這個任務為什麼完不成。
「我我」「最後，外婆會一直在你看不見的地方陪著你，外婆永遠愛你。」
我將這段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 泣不成聲。
我終於想起來, 曾經在夢裡給我擦淚的那個女人和視頻裡的外婆長得一模一樣。
原來, 一直都是外婆啊。
原來，根本沒有什麼救贖男二的任務，我要做的一直都是救贖我自己。
五月的微風輕輕拂過, 溫柔地吹幹我眼角的淚。
像極了視頻裡的溫柔女人。
我望向窗外，心裡是一片安寧。
我知道，我的新人生開始了。
本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