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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兩小無猜. 3981 2025-05-15 14:3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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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嫁給了斯文禁欲的港城大佬張彥橋。


     


    他高高在上,矜貴清冷。


     


    婚後纏綿,從來都是他掌控全局。


     


    直到離婚前夜,我第一次主動撩撥了他。


     


    將他推倒時,他有點訝異,卻又縱容地輕笑。


     


    「原來……張太太喜歡在上面啊。」


     


    離婚後很久,聽說他要另娶高門千金。


     


    我也放下執念,接受了愛慕者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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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房時,張彥橋卻忽然出現。


     


    他八風不動地坐著,語調平靜得不能再平靜。


     


    「沈瓷,是我花樣不夠多,不會伺候你。」


     


    「還是,從始至終,你說愛我都是在哄我?」


     


    1


     


    張彥橋出差回來時,我正拎著小茶壺給那些太太小姐們斟茶續水。


     


    張家的幾位小姐穿著漂亮的真絲長裙,慵懶靠在沙發上。


     


    一邊吃著盤子裡的精美點心,一邊將我指使得團團轉。


     


    看到佇立在門口那道颀長挺拔的高大身影時。


     


    空氣忽然靜寂。


     


    而我,下意識地緊緊攥住衣角。


     


    偏過臉垂了眸,耳朵卻一點點紅了。


     


    嫁給他已經半年。


     


    但每次小別之後再見面,卻還是會害羞。


     


    當著一屋子人的面,一眼都不敢看他。


     


    張家的幾個小姐趕緊一個個起身站好,規規矩矩打招呼。


     


    「大哥。」


     


    「小叔叔好。」


     


    「表哥好……」


     


    ……


     


    張彥橋一個都沒理。


     


    隻是慢條斯理地摘下外套。


     


    由著佣人拿到一邊掛好。


     


    他整理了一番衣袖,這才抬眸。


     


    神色淡淡看了不安的眾人一眼。


     


    「茶好喝嗎?」


     


    他突然的一句問,讓所有人都怔愣了一下。


     


    張彥橋漸漸沉了臉,可聲調卻越發低沉平靜。


     


    「我太太泡的茶,好喝嗎?」


     


    張彥橋那雙疏離冷靜的眼,一一掃過眾人。


     


    張家膽子最小的那個表小姐,差點要哭。


     


    我忙過去,輕扯了扯他的衣袖。


     


    張彥橋也不理我,轉身往樓上走。


     


    走了兩級樓梯,他忽然又停了步。


     


    「都出去。」


     


    廳內的人不敢置喙,很快走的幹淨。


     


    我也轉過身,跟著向外走。


     


    「沈瓷,來我書房一下。」


     


    張彥橋說完就上樓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


     


    胸腔內像是膨脹著一股酸。


     


    可那酸意裡,卻又緩慢地沁出了甜。


     


    我低了頭,快步地追過去。


     


    張彥橋的書房門虛掩著。


     


    我推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邊的他。


     


    黃昏的天幕瑰麗多姿。


     


    那繁復綺麗的光影籠罩著他清瘦立體的輪廓,我一時竟看的呆住。


     


    2


     


    直到張彥橋走到我面前。


     


    我猛地回神,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


     


    卻被他扣住手腕拉到懷裡。


     


    書房的門關上了。


     


    我緊張得輕顫,手掌抵住他的胸口,不敢貼近。


     


    「怎麼還害羞?」


     


    張彥橋捏了捏我的耳垂。


     


    嫁給他已經半年。


     


    除卻生理期,幾乎每晚他都纏著我不放。


     


    我們做盡了夫妻間能做的所有親密事。


     


    可分別不過小半個月,我好似又回到了新婚那晚的狀態。


     


    不敢和他對視,不敢碰他。


     


    甚至連接吻時,都不敢回應。


     


    直到那個綿長的深吻結束。


     


    張彥橋揩去我唇角上的水漬,輕笑:「我才走幾天,又不會接吻了?」


     


    我咬緊了嘴唇,臉燒的緋紅。


     


    張彥橋把我抱坐在書桌上。


     


    他握住我的手,落在皮帶搭扣。


     


    「小瓷,自己解開。」


     


    我惶然地抬頭,睜大了眼:「少爺……」


     


    「叫我什麼?」他聲音裡染了幾分不悅。


     


    「老公。」我連忙改口,「這裡是書房,不可以的。」


     


    「誰說書房不可以?」


     


    「回,回臥室好不好?」


     


    「不好。」


     


    他甚少這樣強勢。


     


    我隻能乖乖動手。


     


    偏過紅得滴血的臉,不敢看。


     


    張彥橋輕推著我壓下身。


     


    我就那樣仰面躺在巨大的書桌上,眼簾中映出他的臉。


     


    從小他就長的好看。


     


    但我小時候很醜,頭發黃黃的,瘦瘦小小的。


     


    現在我好看一些了。


     


    張彥橋卻已經帥的令人發指。


     


    我知道港城無數名媛為他心動。


     


    我一個佣人的孫女,排隊的資格都沒有。


     


    可我偏偏嫁了他。


     


    明媒正娶的那一種。


     


    3


     


    失神間,旗袍的襟扣已經被挑開。


     


    張彥橋騰出一隻手扯開領帶。


     


    又用領帶綁住我的雙腕。


     


    我有些怕,又有些說不出的委屈。


     


    結婚後他對我一向很溫柔。


     


    尤其是床笫之間。


     


    但今天,他變了一個人一樣。


     


    可很快我已沒有心思去想。


     


    往日執筆的修長手指,攪開了內斂的一池春水。


     


    攪出了層層疊疊的漣漪。


     


    直到池水滿溢。


     


    我短促叫了一聲,連忙緊咬住唇。


     


    湿熱的吻落在我頸側,張彥橋輕聲哄:「沈瓷,別忍著。」


     


    「這裡很隔音,外面什麼都聽不到……」


     


    我們的身體猶如榫卯完美契合。


     


    「少爺……」


     


    「沈瓷,叫我名字。」


     


    「張彥橋……」


     


    我的手指抓緊了他結實的手臂。


     


    夜色將黃昏的光影吞噬。


     


    書房裡沒有開燈。


     


    暗藍玫瑰的色調裡,張彥橋在我身後低下頭,親吻落在雪白肩背。


     


    他掐住我的下颌,迫我偏過臉。


     


    一邊吻我,一邊低喃。


     


    「別急。」


     


    「等著我,一起。」


     


    「張彥橋……」


     


    我有些情不自禁地迎合他的親吻。


     


    他那雙人前總是疏離淡漠的眼,此時卻沾染了情欲和溫柔。


     


    「小瓷。」


     


    他吻得更深。


     


    可我的心卻空著一塊,


     


    怎麼都沒辦法填滿。


     


    4


     


    在臥室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張彥橋一向作息良好。


     


    應該早就去了公司。


     


    我發了一會兒呆。


     


    起床洗漱時,看到身體上斑斑駁駁的痕跡。


     


    臉頰還是有些發燒。


     


    洗了澡換衣服下樓。


     


    張夫人已經坐在了客廳裡。


     


    我的腳步滯了滯,恭謹地開口:「夫人。」


     


    張夫人微頷首,一向嚴肅的面容,此時更是冷凝:「沈瓷。」


     


    「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沒忘吧。」


     


    我坐在沙發上,垂眸盯著自己的腳尖。


     


    心底的那一片空,終於還是化成了喉間的苦。


     


    「沒忘。」


     


    張夫人看了我一眼:「別縱著男人胡鬧。」


     


    「做好避孕。」


     


    「每次都有做的。」


     


    「那也要吃藥。」


     


    「吃了的。」


     


    張夫人這才滿意地點頭:


     


    「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知道你是個乖孩子。」


     


    「隻要你老老實實地按照我說的做,張家也不會虧待你。」


     


    我緊緊攥著手指,第一次鼓足了勇氣開口。


     


    「夫人。」


     


    我強忍著眼底的淚意,小聲哀求:


     


    「我什麼都聽您的,都按您說的做。」


     


    「可不可以,不要讓我離開港城?」


     


    「我發誓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


     


    「住嘴。」


     


    張夫人拍了一下桌案:「沈瓷,選你就是因為你安分。」


     


    「你留在港城要做什麼?」


     


    「扎我未來兒媳婦的心嗎?」


     


    我低了頭,眼淚一連串地滾落。


     


    是啊,我不過是張家找來,替他們千挑萬選出的兒媳婦擋災的工具而已。


     


    如果不是白龍王說張彥橋八字太硬,克妻,尤其是原配。


     


    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嫁給他。


     


    「知道了,夫人。」


     


    我抬手擦了眼淚,一字一句地保證,「我會離開。」


     


    「不要以為彥橋現在迷戀你,你就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彥橋和那位何小姐,是賓大的同窗,正兒八經的青梅竹馬。」


     


    「兩人現在一起共事,默契十足。」


     


    「沈瓷,你想一想,依你的出身,見識,就算讓你留在張家,你能和他長久嗎?」


     


    「夫妻是要勢均力敵,齊頭並進的。」


     


    她說的沒有錯。


     


    張彥橋也許隻是迷戀我的身體。


     


    可精神上和他同頻共振的,不會是我。


     


    我沒讀名牌大學,不懂政治經濟。


     


    他工作上的事,我一句都聊不來。


     


    我們小時候隻是一起玩過兩三次。


     


    我根本不算他的青梅。


     


    那位賓大畢業的何小姐,船王的長孫女。


     


    商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才是他的賢內助。


     


    而張彥橋,無疑是十分欣賞她的。


     


    我見過他們一起參加商務宴會。


     


    兩人珠聯璧合,登對無比。


     


    那一刻坐在電視前的我,像是一個小偷。


     


    一隻灰溜溜的老鼠。


     


    自慚形穢到了極致。


     


    5


     


    契約結束的日子,正是年關。


     


    最後三個月,快得像是我指縫裡流走的水。


     


    眨眼間,隻餘下三日。


     


    我最近黏人得厲害。


     


    但張彥橋也並不覺得煩。


     


    我第一次央他先放下工作,留出兩天空闲給我。


     


    他一向是頂好的丈夫。


     


    很快就應了。


     


    我要他帶我去山裡泡溫泉。


     


    私心不過是想要過兩日與世隔絕的日子。


     


    不被任何人事所打擾。


     


    最後一晚,我和張彥橋都喝了不少的酒。


     


    私浴的湯池很大,就在露天的小院。


     


    整個院子隻有我和他。


     


    月光溫柔籠罩。


     


    湯池裡霧氣繚繞。


     


    我解開浴巾,第一次大膽主動地抱住了他。


     


    「彥橋哥哥。」


     


    那是小時候,我對他的稱呼。


     


    後來長大了,知道了彼此的身份差距。


     


    就再沒有這樣喊過。


     


    酒精和水汽浸潤之下的張彥橋,俊魅近妖。


     


    我剛喊了一聲,他就掐住我下颌深吻了下來。


     


    不知誰打翻了櫻桃盤。


     


    殷紅的果子在湯池裡上下浮沉。


     


    又被咬碎。


     


    月亮躲入雲層後。


     


    張彥橋被我推倒在池邊躺椅上。


     


    清雋的眉眼染著世俗的情欲。


     


    他先是有些訝異,接著唇角勾出了笑。


     


    那笑意帶著難得的兩分輕佻。


     


    「原來……我的張太太喜歡在上面啊。」


     


    他仰躺著,縱容地看著跨坐在他腰腹的我。


     


    「待會兒……大聲點哭。」


     


    「我喜歡聽。」


     


    6


     


    這應該是,我這一生和張彥橋離得最近的時刻。


     


    酒精讓我放縱,讓我肆意。


     


    不想再做那個謹小慎微的張太太。


     


    不想再做長成大人的沈瓷。


     


    想變回小時候的我。


     


    和他之間沒有任何的隔閡。


     


    也不懂什麼出身門第的差距。


     


    隻知道,他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小哥哥。


     


    也是最溫柔最寵我的小哥哥。


     


    「彥橋哥哥……」


     


    我趴在他耳邊,咬他耳朵:「彥橋哥哥,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你怎麼叫我的嗎?」


     


    張彥橋不說話,隻是滾燙的大掌牢牢固住我的腰。


     


    他眼底染著醉意和情欲。


     


    神情卻又是克制清冷的。


     


    直到,我顫著身子哽咽著,將他完全吞噬。


     


    他方才直起身。


     


    在我耳邊重重喘息著,喚了一聲:「阿囡。」


     


    7


     


    意識迷離的時候。


     


    我感到自己的身體騰空,浮浮沉沉。


     


    明月被厚重的雲層徹底遮蓋,羞怯露於人前。


     


    湯池早已狼藉一片。


     


    岸邊平整大石上,斑駁水痕仍然清晰。


     


    原來張彥橋也有失控的時候啊。


     


    原來他這樣清冷矜貴的男人,沉溺於情欲的時候。


     


    也會說出那樣讓人臉熱躁動的話語。


     


    「張彥橋……」


     


    我靠在他懷中,任他將我抱回臥室。


     


    「阿囡,還要不要?」


     


    張彥橋又低頭吻我。


     


    炙熱燎原的情事之後,溫柔纏綿的吻更讓人心動。


     


    我閉上眼,悄無聲息地任眼淚流入湿透的鬢發。


     


    如果他壞一些。


     


    如果他對我一點都不好。


     


    如果他從未曾這樣溫柔過。


     


    如果他如張家其他人一樣,嫌棄我,棄若敝履。


     


    想來,我也不會這樣的難過。


     


    可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丈夫,最好的情人。


     


    隻是過了今夜,他就不再屬於我。


     


    8


     


    凌晨四點的時候,張彥橋睡的很沉。


     


    我的手機屏幕無聲閃動了幾次。


     


    我知道他們在催我。


     


    可我的私心還是舍不得。


     


    就那樣坐在床邊,看著他。


     


    一眼都舍不得眨。


     


    催我的人顯然不耐煩起來。


     


    屏幕不停閃動。


     


    我終是緩緩站起身,一步一步向門口走去。


     


    出了臥室後,我幾乎是瘋了一樣向外跑去。


     


    我害怕自己會後悔。


     


    會不顧一切地衝回張彥橋的身邊。


     


    然後厚顏無恥地毀棄自己親手籤下的契約。


     


    當一個背信棄義的人。


     


    佔著完全不屬於自己的位子。


     


    張彥橋是君子。


     


    他也許不會趕我離開。


     


    也許我仍可以做張太太。


     


    可我自己都會唾棄這樣的自己。


     


    車子靜靜地等在夜色裡。


     


    我奔過去,早有人幫我打開車門。


     


    「沈小姐,該走了。」


     


    我坐上車,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好一會兒,才輕輕點頭:「嗯,走吧。」


     


    車子疾馳向前。


     


    雪亮的車燈被濃稠的夜色一點一點吞噬。


     


    很快,就再也看不清了。


     


    9


     


    張彥橋醒來的時候,依然是早上六點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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