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和陳陽有兩個女兒。
他處處偏心大女兒，卻謾罵毒打小女兒。
我一直不理解都是我們的女兒，這是為什麼。
直到有一天大女兒因為一條裙子把小女兒推下樓梯，我實在氣不過動手打了她。
陳陽大發雷霆，一拳接一拳，將我活活打S。
之後我才終於知道，我居然費盡心力養大了陳陽的私生女。
而我自己的親生女兒一出生就被陳陽掐S在襁褓中，連她葬在哪裡我都不知道。
重來一世，我一定「好好地」對待這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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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視她若珍寶的「父親」。
我要把他們放在我和女兒身上的痛苦全部還給他們。
變本加厲……
1
「陳朵朵，你怎麼又惹你姐姐生氣？小雜種，一天天給你吃給你喝，還是不老實！」
眼睛還沒有睜開，耳朵裡面已經傳來陳陽大罵朵朵的惡毒聲音。
我，重生了。
重生在大女兒陳婷婷馬上要把小女兒朵朵推下樓梯的前一刻。
上一世，我在外面忙碌，回來的時候朵朵已經被陳婷婷一腳踢下了樓梯，全身重傷。
而陳陽不但沒有把重傷的朵朵送進醫院，反而抱著陳婷婷輕聲安慰。
「婷婷，別怕，爸爸會保護你的，在這個家裡，誰都不能傷害你。」
我真是太生氣了，第一時間把朵朵送進醫院後，動手打了陳婷婷。
她從小被陳陽慣得無法無天，惡毒得一點不像一個十來歲的孩子。
沒想到我才打了陳婷婷一個巴掌，陳陽就像要了他的命一樣。
兇狠地對我拳打腳踢，嘴裡還不斷地說：
「你有什麼資格打她？你怎麼敢打她？」
我忍不住反駁：
「我是她媽，她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慣壞的，你還不反省，現在就敢把她妹妹推下樓梯，將來，她也敢把你我丟進糞坑。」
陳陽猙獰著臉，一邊打我一邊叫囂：
「那是你，不是我，我對她那麼好，她怎麼會這麼對我？！
「你，湯暢，你就該去S，要是沒有你，我和婷婷肯定比現在過得更加幸福。
「我們一家三口……」
他就那樣一拳一拳，活活打S了我，我越求他下手越狠，直到我無法呼吸。
而陳婷婷一直抱著手臂冷眼旁觀。
陳陽把我丟進臭水溝，停了朵朵的醫藥費，沒多久，朵朵也離開了人世。
她才八歲，那麼小，那麼可愛，就那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當然，陳陽舍不得給我買一塊墓地，自然也不會給朵朵買。
他甚至親眼看著陳婷婷惡毒地一點一點在朵朵身上劃刀子，卻絲毫沒有阻止。
2
我S後，飄在空中很久。
之前陳陽那些我不能理解的行為，想不通的問題，我都看到了答案。
為什麼同是女兒，他那麼溺愛陳婷婷，卻那麼刻薄朵朵。
我都知道了。
我氣，靈魂都快要氣得冒煙。
好在，老天爺都看不下去，我重生了。
朵朵縮著身體，眼裡含著委屈的淚站在一邊。
「不是的，我沒有惹姐姐。
「是她，搶我的裙子。」
陳陽一點兒都不聽朵朵的解釋，啪的一個巴掌打在朵朵嬌嫩的臉上。
瞬間一個大大的手指印浮現，朵朵捂著臉哭泣。
「爸爸，你為什麼總是不聽我說，我真的沒有……」
啪！
第二個巴掌打斷了朵朵的哭訴，這是陳婷婷打的。
她惡毒地看著眼前被她欺負慣了的朵朵。
「他是我爸爸，你聽到沒有？隻是我一個人的爸爸，你沒有資格叫他爸爸。」
朵朵還是孩子，她想不明白，其實在上一世，連我這個大人，陳陽的妻子，也想不明白。
同樣都是他的女兒，相差兩歲而已的女兒。
陳婷婷想要什麼都有，不管多貴，他想盡辦法都要送到她的面前。
鋼琴幾萬塊，陳婷婷根本不想學，隻是看到同學都有，他說買就買。
而朵朵真的想學，他卻連幾千的學費都不願意給她交。
甚至，他們寧願家裡的鋼琴落灰都不讓想彈的朵朵碰一下。
每個周末，陳陽帶著陳婷婷到處玩，吃吃喝喝，買買買。
可他們從來不帶朵朵，我每次看到她失望的眼神都心如刀割。
明明是同一個爸爸，為什麼會這樣？
3
我問過陳陽，我也告訴過他：
「都是女兒，你不能這樣，長期下去，朵朵心理會出問題的。」
他一臉無所謂，手裡拿著給陳婷婷新買的連衣裙。
「我們本就隻該有一個女兒，誰讓你又多生一個？她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
我憤怒至極。
「那是我自己要生的嗎？是我自己一個人能生的嗎？」
還不是他給我的？！
隻是因為懷了之後不能打，醫生說我的體質特殊，打了孩子很容易引發很多問題。
我還記得當時醫生看我的眼神欲言又止，但是最後也什麼都沒有說。
以前不知道，現在我也知道了為什麼。
我把朵朵拉到身後，反手就給了陳婷婷一個巴掌。
「小小年紀就這麼惡毒，將來長大也是棵歪脖子樹，今天不教育你，明天就會有其他人活活打S你。」
她還是第一次被我打，抬起她那精致的臉，充滿敵意地看我。
「你這個老女人，你有什麼資格打我？我一定讓爸爸打S你，打S你！」
十歲啊，她還這麼小，那惡毒的心腸真是天生的，遺傳的。
當然遺傳的那個人並不是我。
陳陽看到我打了他的寶貝女兒，哪裡還受得了。
簡直跟挖了他的心一樣難受。
氣衝衝地就朝我撲來。
「湯暢，你敢打婷婷，是不想活了？
「你們兩個多餘的東西，都是活膩了。」
對，在他的眼中，我和朵朵都是多餘的東西。
要不是陳婷婷還太小，他一個男人照顧不方便，他恐怕早就把我和朵朵掃地出門了。
4
我看到他那窮兇極惡的樣子，想起上一世我悲慘的S法。
還有我那早就不在人世的大女兒。
我順手就抄起身旁放著的一把椅子，趁他手還沒有伸到時，先下手為強。
一把砸到他的頭上。
鮮血直流。
他蒙了，當然陳婷婷也蒙了。
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一向溫順的我今天會暴躁地動手。
我根本不關心陳陽流了多少血，不關心他到底S沒S。
抱起朵朵就去了外面。
朵朵第一次用崇拜的眼神看我。
「媽媽，你剛剛，真帥！」
她在誇我，可我聽著卻很難受。
因為軟弱，上一世的很多時候朵朵受了委屈，我都隻是默默地安慰她。
從來不敢跟陳陽正面衝突。
導致陳婷婷越來越囂張，甚至害了我和朵朵的命。
我親了親朵朵的臉蛋。
我發誓，這一世，我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保護這個我唯一活著的女兒。
我帶她去商場，重新給她買了一條好看的裙子，朵朵卻心疼錢。
「媽媽，我沒有一定要裙子，剛剛姐姐要搶的那條也是她穿小了的，我還給她就是。」
我低頭，很認真地看著她。
「不用，我們朵朵也是孩子，你想要什麼就跟媽媽說，媽媽會給你買新的，媽媽再也不會給你穿她的舊衣服。」
我帶著朵朵買了好多新衣服，吃了很多好吃的。
我頭一次看到她笑得這麼開心。
上一世，她從來都是克制自己的欲望，她總是說：
「不用，媽媽，我不想要。
「媽媽，我不喜歡買新衣服。」
哪裡有孩子不喜歡的，她隻是被陳陽和陳婷婷打怕了。
她不敢說而已。
5
我們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家，陳陽兇巴巴地坐在沙發上，煙灰缸裡面已經有了很多煙頭。
朵朵條件反射一般地躲在我的身後。
我把她牽到我的房間。
「別怕，朵朵，媽媽一定會保護你。」
這句話，是我經常聽陳陽對陳婷婷說的。
「別怕，婷婷，爸爸一定會保護你。」
從陳婷婷出生的第一天起他就開始說這個話。
我以前不能理解，陳陽總是防著我，隻要我一跟婷婷接近，他就會迅速把她抱走。
剛出生的時候，他就自己親自給陳婷婷喂奶粉，不讓我母乳。
我問過他。
「她是我女兒，你在防備什麼？」
陳陽抱著陳婷婷，眼神裡面全是溫柔。
「怕你產後抑鬱。」
我當時心裡還挺高興，以為自己找到一個體貼的好丈夫。
可我生朵朵後，他卻什麼都不管，全部丟給我。
也不怕我產後抑鬱，也不怕我辛苦了。
跟第一次完全不同。
陳陽目露兇光地看著我。
「湯暢 ，你膽子夠大了啊，看看！看看這是什麼？！」
我順著他手指看去，呵呵，頭上纏了一圈紗布，上面還隱隱滲出血跡。
呵呵，還真是，打輕了。
沒有直接打S。
我放軟了姿態，經過一下午的思考。
我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硬碰硬不是最佳選擇，吃虧的隻能是我和朵朵。
我給他倒了一杯水。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隻是一時激動，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太了解他了，吃軟不吃硬。
雖然，我現在是忍著巨大的憤怒在服軟，但一想到我的計劃，我又無比身心舒暢。
6
他看到我姿態放得這麼低，倒也沒有剛剛那般生氣。
我趁機說：
「我知道，你也是為了孩子們著想，我能理解，我們都是為了孩子。
「你放心，以後我會加倍對婷婷好，她是姐姐，我一定把她培養得品學兼優，好給朵朵做榜樣。」
他仔細看了看我，看不出什麼不對。
因為上一世，我是真這麼想的，也是真這麼做的。
奈何有的人生來就是壞種，根就是壞的，怎麼培養都還是棵爛了根的歪脖子樹，怎麼也掰不回來。
他揮了揮手。
「看你態度這麼好，這次就算了，你好好看著陳朵朵，你要讓她知道，這個家誰最重要。
「婷婷先來的，所以她什麼事情都得讓著婷婷，她出生就分走了婷婷的一半東西。
「所以，她從小就得有自知之明。」
我笑著答應。
真是氣憤至極，我臉上笑眯眯，心裡恨不得一刀捅S陳陽。
他說朵朵出生就分走了陳婷婷的一半東西。
他說這個家裡陳婷婷才是最重要的。
他說，他說。
在他的嘴裡、心裡，陳婷婷就是全部。
可是，明明這些東西全部都該是朵朵的。
還有……
我想起我第一個女兒，那個我拼S拼活生下來就對著我笑的女兒。
這些東西，本該都是我湯暢的兩個女兒的。
可惜，我的第一個女兒……
有人替代了她的一切，而她現在在哪裡？
我不知道。
但是，我一定會找到她，一定……
……
7
我把被子搬去陳婷婷和朵朵的臥室。
她們兩個的房間是家裡最大的，可以放下兩張床。
上一世，朵朵哭著告訴我：
「媽媽，我想和你睡，我不要和姐姐一起睡，她每天晚上都打我。」
我雖然心疼朵朵，但我也不太信。
陳婷婷也是孩子，朵朵是她妹妹，她怎麼會天天打她呢？
在我一生善良的認知裡面，肯定是姐妹間的小打小鬧。
我以為是朵朵想賴著和我繼續睡，又狠心把她帶回房間。
可是，沒多久，我就在朵朵的身上發現了無數淤青。
我生氣了，去找陳婷婷。
「婷婷，你怎麼能打妹妹呢？你們是姐妹，應該互相幫助，互相愛護。」
當時，陳婷婷居然也撩起她的衣服，滿臉委屈。
「爸爸，你看我身上，是朵朵先打我的。」
朵朵拼命搖頭，她否認，她說是陳婷婷自己掐自己的。
可是誰會信呢，連我這個親媽都不信她的話。
我現在才知道，她當時該有多麼傷心無助。
現在，我直接把被子放在朵朵的床上，跟她們一起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