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心口狂跳，一個猜測浮現在腦海裡。
孟媛還在笑：「於薇，你的世界，真的很奇妙。」
「本來我隻有一次攻略機會，也不能更換攻略目標的。」
「可在這裡，我有兩次。」
「為什麼所有人都偏愛於你，為什麼我隻是想活下去，就這麼難。」
笑著笑著，她眼裡閃了淚花。
眼底的嫉恨，變成了滿滿的羨慕。
「我本來可以直接走，可我又想......窺探一下別人的幸福。」
「於薇，你真的，很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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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媛在我面前逐漸變得透明，直至消失。
我隻抓到了一片空氣。
她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或者說，任務完成，回去了。
我心緒不寧，轉身想打車去找謝靳南。
卻看到，謝朝一臉陰沉地站在我身後。
「所以，該被騙，該被攻略的，是謝靳南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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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寶貝快醒醒啊，完蛋了完蛋了，快醒醒啊！】
【謝朝真是瘋了，他到底想幹嘛！不要再來禍害女主了行不行啊！】
【他不會是想回到原軌吧？】
【拿開你的髒手，不要碰女主！】
再醒來時，我眼前劃過飛快地彈幕。
我迅速清醒過來，打量著四周。
這是謝朝那個出租屋。
他把我綁在凳子上，坐在我對面，低頭擺弄著手機。
「謝朝，你瘋了！」
回到原軌？
他想和我在一起回到原軌是嗎？
謝朝抬頭，看到我醒了，露出痴迷的神色。
「薇薇，你才是我心愛的人，我們青梅竹馬，門當戶對，我們才是一對。」
「我不該受到孟媛那個賤人的蠱惑，我不該那樣對你的。」
「你還愛我的對不對？」
「我們今天就結婚。」
「你看，我已經官宣了。」
謝朝把手機拿給我看，他發了朋友圈和微博，發了我穿著婚紗和他合照的照片。
隻不過照片裡，我昏迷著。
【薇薇寶貝快拖延點時間，小叔還有十分鍾就趕到了！】
【小叔看到朋友圈那會兒，天都塌了，是誰敢碰我家乖乖！】
【謝朝真的是S不足惜啊！】
我努力緩和臉色，拖延時間。
「謝朝，綁得我手疼，能不能幫我松開一點？」
謝朝搖頭：「不松，松了你就跑掉了，你要去找謝靳南對不對？」
「我不會讓你去找他的，你是我的，我的！」
他瞪著我，眼球突出，極為嚇人。
我心髒突突直跳。
不得不順著他的話說。
「我是你的，我一直都是你的，謝朝。」
謝朝一愣，臉上露出欣喜。
「我就知道，你還愛我的對不對，薇薇。」
他伸手撫摸我的臉頰。
我感覺宛如一萬隻螞蟻在爬，卻不得不露出笑臉。
「是啊。」
「你和謝靳南在一起，是為了讓我吃醋，是嗎？」
「沒錯。」
「薇薇，說你愛我。」
謝朝的手挪到我脖子上，好似我不說他就會掐S我。
我顫巍巍開口：「我愛你，謝朝。」
下一秒，出租屋的門被大力破開。
謝靳南一身狼狽地出現在門口，瞳孔震顫地看著我。
他，全都聽見了。
我壓根沒時間解釋，因為謝朝掐住了我的脖子。
他是真想S了我。
我感覺肺部空氣被一點點積壓，意識逐漸模糊。
謝靳南和謝朝在對峙，說的話我已經聽不清。
昏迷前的最後一眼，我看到謝靳南朝我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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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時，我渾身綿軟，周遭漆黑一片。
恍惚間讓我以為自己還在謝朝手裡。
驚坐起來，卻不知碰到什麼，發出清脆的聲音。
「乖乖，你醒了。」
謝靳南沙啞的聲音傳來。
我心裡松了一口氣，伸手想摸他。
「謝靳南。」
可摸到的，隻有冰涼的鐵窗。
【我靠，小叔病嬌屬性爆發了，把女主關起來了。】
【破門而入聽到一句我愛你謝朝，換誰誰不瘋啊，況且小叔早就瘋了，一直裝沒瘋罷了。】
【女主是為了拖延時間啊，又不是真心話。】
【所以小叔跪她前面呢。】
謝靳南打開了燈，驟然亮起的燈光讓我不適地閉了閉眼。
再睜開時，眼前的場景讓我倒吸一口冷氣。
「謝靳南？」
我被謝靳南關在了一個三米的鐵籠子裡，底下鋪了綿軟的地毯和被子。
身上的婚紗已經被脫下了，換成了我自己的睡衣。
關鍵是謝靳南！
他此刻跪在我面前，襯衣崩開，左腿上全是血，已經幹涸，形成暗沉的印記。
而他的左手，跟我的右手，被一個手銬連在一起。
謝靳南緩緩抬頭，扯著僵硬的嘴角笑了一下。
「乖乖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隻是，不想讓你離開我。」
他神色惶恐極了，迫切地抓緊我的手。
「乖乖，你怎麼能說愛他呢？」
「我那麼愛你，你怎麼能騙我......」
謝靳南越說越委屈，神色卻越來越癲狂。
我的腕骨好像要被捏碎了。
我忍著痛，扯著他的手，把他拉近籠子。
好在籠子縫隙夠大，我直接伸出手，扣著他的後腦勺，親了上去。
謝靳南愣了一瞬。
隨即，兇狠地咬住我的唇。
我嘗到了血的味道。
這不像吻，像想吃了我。
「冷靜下來了嗎？」
我氣喘籲籲地推開他一些。
後者委屈地看我，沒有說話。
我又拉近他，輕輕柔柔的吻落在他的額頭，臉頰，嘴角。
「現在呢？」
謝靳南呼吸粗重地搖頭。
我繼續親他。
「謝靳南，你知道的，我隻是為了拖延時間才那麼說，那不是真心話。」
他低著頭，宛如一隻落水小狗。
「你都沒有說過愛我。」
他抬眼，眼尾泛紅，祈求地看我。
「說你愛我，乖乖，說你愛我！」
我捧著他的臉頰：「我愛你，謝靳南。」
說一聲，在他嘴上親一下。
下一秒，籠子打開，謝靳南欺身壓過來。
他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緊緊地將我抱在懷裡，不停地重復：
「說你愛我。」
「說愛我。」
我一遍一遍地重復。
「我愛你。」
「謝靳南，我愛你。」
「我也愛你，我很愛你，不要離開我。」
「好，我不離開。」
哄著哄著，我和謝靳南在籠子裡睡著了。
再醒來，他情緒已經平復下來。
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
我按住他的唇：「不用道歉。」
我坐起來，看著他的腿。
謝靳南逃避似的往後縮了縮。
我嘆了口氣：「我都知道了。」
「孟媛的攻略對象，一開始是你，對嗎？」
顯然謝靳南是知道的，他並沒有太多驚訝，點了下頭。
「那個時候她不叫孟媛，身份也不是貧困生。」
謝靳南深吸了一口氣，抬眼看著我，聲音低低的：
「她接近我那三年，不斷使用藥物，企圖讓我愛上她，我不想，我就靠疼痛來提醒自己。」
「她有系統幫她，我抵抗得很吃力，意識也越來越差。」
「最後，我自己砸斷了自己的腿，保持了清醒。」
縱然早有猜測，可聽到謝靳南親口說出來時，我還是覺得震撼和心疼，眼裡淚花閃爍。
謝靳南也跟著變得委屈，害怕，又無助。
「我生病了，乖乖。」
「我現在很難控制自己，你之前看到的，都是我裝出來的。」
「其實現在的我，陰鬱，自卑，我每天都想把你關起來，我怕你跑掉，我想讓你隻屬於我一個人。」
「我知道這樣很不好，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尤其聽到，你說愛別人的時候。」
「乖乖，能不能......不要怕我。」
「我會控制好自己的。」
他說這話時，甚至不敢看我，生怕我露出一絲害怕的情緒。
我鼻頭發酸，張開手抱住了他。
「我愛你謝靳南。」
「所以我不會害怕。」
「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一直陪著你。」
「我們會慢慢好起來的。」
很難想象，曾經那個站在頂端的天之驕子，被折磨成如今這副樣子。
那個系統，真的該S！
謝靳南哽咽著：「乖乖，要愛我一輩子。」
「好，愛一輩子。」
我輕柔地吻掉他的眼淚。
他將我抱起來跨坐，親我。
彈幕：
【又拉燈！！！】
（正文完）
孟媛番外
我是個身患絕症的普通人，在家等S那天，一個系統綁定了我。
說隻要我去各個位面攻略男二，就能獲取獎勵活下去。
我不想S，我想活下去。
可攻略，並不順利。
我的攻略毫無技巧可言，大多數靠在商店兌換的藥來迷惑男二，讓他愛上我。
漸漸地，我發現了一些端倪。
那些被我攻略的男二，在我離開以後，都會S的S，瘋的瘋。
我有疑問, 可我沒有選擇。
我要活下去。
每次攻略結束，我都會獲得一個月的壽命。
到期後又繼續攻略。
可這次的目標, 好難。
他叫謝靳南。
對女主角一見鍾情，甚至還沒有表明心意, 隻是暗戀，我卻怎麼都攻略不了他。
系統的藥在他那裡, 好像成了擺設。
他寧願自殘, 也不願意愛上我。
攻略失敗時我問他：「你就這麼愛她嗎？即使她什麼都不知道。」
他看著我, 說：「我愛她，也是愛我自己。」
那一刻，我感覺他好像知道, 被攻略之後，結局隻有兩個。
瘋, 或者S。
我的任務，失敗了。
我做好了迎接S亡的準備, 可系統告訴我，還有一次機會。
它讓我去攻略男主謝朝。
連男二都那麼難攻略，更別提男主。
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卻沒想到, 異常簡單。
相比於跟謝靳南耗了三年，謝朝我僅僅用半年就拿下了。
這次系統通知我離開的時候, 我沒忍住, 見了這個位面的女主。
於薇。
她好漂亮, 好自信, 她是在愛裡長大的女孩。
她和我, 一點都不一樣。
我有點嫉妒她。
把謝朝從她身邊搶走時, 有那麼一刻，我沾沾自喜。
可事實證明，能被搶走的, 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又獲得了一個月的壽命。
可一個月之後，系統遲遲沒來通知我繼續任務。
我忐忑不安極了。
一次睡夢中，我聽到一個聲音。
它說，綁定我的這個系統, 不是正規系統, 它靠吸食主角氣運存活。
而我喂給主角的那些藥，成了他們氣運被掠奪的重要因素。
在位面裡它無法處決系統, 隻能給主角一個金手指，幫助我快點完成任務。
出來後，它立即捕S了那個系統。
我以為自己將要被抹S, 想著苟活了那麼長時間, 也足夠了。
它又說：「你隻是想活著, 你並不知情，你沒有錯。」
男人握著酒杯的手一抖，銳利的目光看過來。
「（此」我問它什麼任務。
它幻化出一幅幅畫面。
「看到那個喝臭水溝的水的孩子沒，我要你幫他。」
「看到那個天臺上絕望的人了嗎, 我要你幫他。」
「......」
這次的任務，叫救贖。
救贖我自己。
也救贖別人。
此刻我覺得，原來我也這麼幸運啊。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