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堆人圍著慕染，她在向她們炫耀她男朋友送給她的包包和首飾。
朋友們聽到價格後，發出驚嘆聲，恭維道：「哇，你男朋友好大方啊，你好幸福哦！」
慕染有意無意地望向我，像是在觀察我的反應。
我坐了一會兒，起身和朋友們打招呼：「我先走了，你們玩吧。」
我走出包間，林序跟了出來。
我加快腳步，他也加快腳步。
他握住我的手腕，將我拖進一間空包房裡，反手將門關起來。
我皺眉罵道：「林序，你有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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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序點燃一支煙，沉默著吸了一口。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葉苒，是你打電話給我爸的嗎？」
我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林序，不由得一怔。
前世林序不會抽煙，大學不會，大學畢業後也沒抽過煙。
我們創業那段時間，經常會有合作商給他遞煙，可他愣是沒抽過一口。
可眼下，他抽煙的動作很熟練，仿佛已經抽過無數次。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眼前的林序，已不是原來的林序。
真正的林序在跨年夜那晚割脈S了，眼前的林序是重生而來的林序。
我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別裝了，我知道是你。」林序將剛抽了兩口的煙滅掉，紅著眸對我說：「葉苒，我們重新開始吧！其實我最開始喜歡的人是你，不是慕染。」
這一刻我確定他是真的重生了。
我不知道我S後他和慕染怎麼了，他活到了多少歲。
總之，現在的他，比前世的他要滄桑許多。
他經歷了一些我沒經歷的事。
不過我並不感興趣。
我伸手推開他：「滾，我管你喜歡誰，別來招惹我。」
林序用手託起我的下颌，眼神裡充滿了佔有欲：「是我對不起你，這一次我不會再傷害你，不會放開你了。」
「啪——」
我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憤怒地說：「林序，你離我遠點！我撿過一次ţų₎垃圾就夠了，不會再撿第二次。」
他面露瘋狂之色：「我不是垃圾，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好好珍惜你，不會再多看慕染一眼。」
「呵。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冷笑，轉身去拉門。
他從後抱著我：「葉苒，別走。」
我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將前世對他的怨恨化作力量，直咬得他手背流血。
他吃痛松開我，我拉開門走出去。
走廊裡，慕染抬頭，剛好看見我。
她在身後叫我：「葉苒，你怎麼還沒走？」
我沒理會她，她走到包房外，透過玻璃往裡面一望，看見林序頹然地坐在裡面抽煙。
慕染推開包間的門，朝林序走去：「林序，我剛才找你沒找到，你怎麼在這裡抽煙啊？」
林序冷漠地吐出一句：「滾。」
「……」慕染愣在原地。
她可能沒想到林序對她會是這種態度。「林序，你是不是喝多了？我是慕染啊，我不是Ŧû⁾你的女神嗎？」
林序又強調了一遍：「我讓你滾。」
慕染倒吸一口涼氣，眼前的林序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兇巴巴的一面。
「行，我走。」慕染氣呼呼地離開了包間。
我在 KTV 門口等出租車，慕染追出來，揶揄道：「我說林序為何最近不理我，原來是被你纏上了，葉苒，你可真是賤！」
「慕染，嘴巴放幹淨點。」我皺眉，冷睨了她一眼：「你搞清楚，是林序纏著我，不是我纏著他。」
「我不管你們誰纏著誰，總之，林序喜歡的人是我，就算我不要，也輪不著你。」
慕染說罷又冷哼道：「秦褚不止我一個女朋友，我也正打算找多一個男朋友，讓他緊張緊張，林序是個不錯的備胎。」
「隨你的便，你找十個八個都與我無關。」
出租車來了，我丟下這句，絕塵而去。
從那以後，慕染經常主動靠近林序。
不過林序壓根不理她。
慕染以為是我從中作梗，新學期開始後，她在學校散布謠言，到處說我的壞話。
某日在食堂，我聽見有人在議論我。
「你知道葉苒和慕染為何鬧掰了嗎？」
「不知道耶，她們之前不是室友兼閨蜜嗎？怎麼突然老S不相往來了？」
「聽說是葉苒喜歡橫刀奪愛，林序以前不是喜歡慕染嗎？後來因為葉苒從中攪和，將他們拆散了。」
「啊？沒想到葉苒是這種人。」
「葉苒還在酒吧勾引過秦褚，可惜秦褚對她不來電……是慕染親口告訴我的。」
「嘖……這麼精彩？」
我出現在兩個造謠的同學身後，清了清嗓子，她們立刻閉上了嘴巴。
慕染端著飯菜走過來，得意洋洋地望著我。
在她經過我身時，我伸出一隻腳絆了她一下。
她摔了個狗吃屎，手裡的飯菜撒落一地，好不狼狽。
她爬起來，憤怒地望著我：「葉苒，是不是你絆了我？」
我回道：「是我絆的又怎麼樣？以後你少造謠我，否則，就不是絆你這麼簡單了。」
慕染咬牙切齒：「你行！等著瞧吧！」
慕染咽不下那口氣，當天夜裡，她去和秦褚哭訴，說我欺負她，讓他幫她出頭，教訓教訓我。
秦褚很為難，反而勸她：「葉苒家裡不是好惹的，你少惹她。」
慕染不信：「你怕她？她不就是普通家庭嗎？」
秦褚搖頭：「有些人表面看似普通，實際上一點都不普通，讓你別惹她，你聽話就是了，我喜歡聽話的女人。」
「哦哦。」慕染表面應下，心底卻恨透了我。
秦褚怕我，是因為我有個連他爸爸都要敬仰三分的舅舅。
7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我們大學畢業了。
前世我和林序合伙創業，這一世林序也邀請我一起創業，我拒絕了他。
我獨自創業，有了前世的經驗，我的創業之路走得比前世更順利。
某日，我去醫院做體檢，在地下停車場停車時遇見了慕染和秦褚。
他們在吵架。
秦褚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打掉，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
我沒有下車，躲在車子裡偷聽。
慕染搖頭道：「打掉很傷身體，我就要生下來！」
秦褚皺眉：「你瘋了嗎？慕染，我和你玩玩，你還當真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勾三搭四，你和林序是怎麼回事？」
「是他單方面喜歡我罷了，我和他什麼事也沒有。」慕染說著去拉秦褚，語氣溫柔下來：「讓我生下這個孩子吧，我想嫁給你。」
秦褚不耐煩地甩開慕染，「你有完沒完？你應該明白，我們門不當戶不對，我不可能娶你。」
慕染倔強道：「是嗎？那如果我執意要生下這個孩子呢？」
秦褚從後備箱裡拿出一個袋子，對慕染說：「這裡有一百萬，是給你的分手費，你處理幹淨，這筆錢就是你的。」
慕染不敢置信地問：「你要和我分手？」
秦褚說得理所當然：「玩膩了，不分手留著過年？」
「你真渣！」慕染咬牙切齒。
她接過裝錢的袋子，憤怒道：「行，既然你不要這個孩子，那我處理幹淨。」
秦褚開著車離開，丟下一句：「如果被我發現你沒有處理幹淨，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
慕染點燃一根煙，抽了兩口後，想起肚子裡懷著身孕，煩躁地將煙踩滅。
她看見從車裡出來的我，不由得蹙起眉頭：「葉苒，你剛才躲在暗處看我的笑話？」
我冷嘲道：「剛好撞上了，恭喜你要當媽媽了。」
「呵，你少諷刺我。」慕染指了指袋子，嘴硬道：「你知道這裡是多少錢嗎？一百萬，我輕輕松松就得到了一百萬，你打工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賺到這個錢，應該是我看你的笑話才對。」
「看來你覺得還挺光榮的，那祝你手術成功。」我說罷從慕染身邊經過。
她拽住我的手腕，疾言厲色道：「葉苒，你到底和林序說了什麼？他最近為何對我愛搭不理？」
我掙脫她的手：「我沒聯系過他，別什麼都扯上我。」
我走後，慕染撥了一個電話。
她對電話裡的人說：「找幾個人，給葉苒一點教訓，我把她的車牌號發給你。」
8
我體檢出來後，去停車場開車。
剛開出停車場，便發現我被另外一輛車子跟蹤了。
開車的人是個混混，副駕上還坐著一位花臂男人。
我猜到他們是慕染請來的人。
兩個混混跟我跟得很緊，他們把車子開到和我並行的那條線，搖下車窗對我吹口哨，豎中指。
見我不搭理他們，他們想要把我的車逼停。
我撥通了舅舅的電話，告訴他有人跟蹤我。
我把定位發給他，隨後一腳踩在油門上，加快車速。
混混追上來，將我往S裡逼。
前面是加油站，我開進輔路，進了加油站。
他們跟進加油站。
我將車子停好加油，走進收銀臺結賬。
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到了林序。
他看見我身後跟著兩個混混，迎上去，攔住他們，冷聲道：「這是我女朋友，你們想幹什麼？」
兩個混混見林序高高瘦瘦，一臉白淨，看上去像是個好欺負的主。
混混揪住林序的衣領，面露兇色：「你小子，勸你別多管闲事！」
林序一拳打在混混的臉上，混混咒罵一聲，衝上來打林序。
外面傳來警車鳴笛聲，是我舅舅派人過來了，兩個混混被帶走。
林序問我：「你得罪了什麼人？」
我沒好氣地說：「還能得罪誰？慕染唄。」
林序聽見慕染的名字，眼底浮起一陣恨意，「她可真是陰魂不散。」
前世我去世時，他和慕染舉辦了盛大的婚禮。
他怎麼會恨慕染？這其中還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
為了印證我的猜想ṱŭ⁶，我進一步試探：「我剛才在醫院遇見了慕染，她懷了秦褚的孩子，秦褚給她一百萬現金，讓她處理幹淨。」
我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林序的神色。
他的神色沒有絲毫吃醋，反倒在我說到「一百萬現金」和「處理幹淨」這幾個字時，眸色深了深。
我知道林序最近缺錢，他家庭條件一般，母親早就去世。
他爸爸是個賭鬼，拿不出錢來給他創業。
前世我們創業，還是我出的錢。
林序岔開話題：「剛才那兩個人，是她找來教訓你的？」
我點頭：「十有八九是。」
林序沉默，像是在醞釀著什麼計劃。
我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時，林序還沒走。
我拿出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說：「我的手機沒電了，借你的手機打個電話。」
「好。」林序把他的手機遞給我。
我撥通了一個電話，走到一邊去講電話。
林序去買了兩瓶水，將其中一瓶遞給我。
我講完電話後，把手機還給他。
9
過了半月，大學同學李琳給我打電話。
她在洗手間裡，聲音壓得有點低：「葉苒，你知道我剛才在西餐廳遇到誰了嗎？」
我接話：「誰呀？」
「林序和慕染。」李琳八卦道，「他們坐在我隔壁卡座，我偷聽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
我好奇地問：「什麼有意思的事？」
李琳語氣裡充滿了吃瓜的興奮，「我聽見林序對慕染說，隻要她把肚子裡的孩子拿掉，他可以考慮和她在一起。」
林序這舉動有點反常啊。
之前慕染說林序對她愛搭不理，林序提起慕染的名字，眼神充滿了恨意。
眼下怎麼又走到一塊兒去了？
難道這和林序醞釀的計劃有關？
我追問：「那慕染怎麼說？」
「慕染答應了，她還問了林序喜不喜歡你，林序說不喜歡。慕染聽林序說不喜歡你，瞬間松了一口氣，說盡快約醫生去做手術。」
李琳說到此處，中止了話題：「我不和你說啦，我要回去吃東西了。」
「嗯，那回頭約。」我掛斷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