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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落盡梨花月又西 4037 2025-05-14 11:3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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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被穿越女佔據身體後的第三年,我終於醒了。


     


    看著曾經青梅竹馬的愛人,我試探著開口:


     


    「三年不見,殿下,可有想我?」


     


    誰知向來端正自持的太子殿下紅了眼,發了瘋似的狠狠掐著我的脖子:


     


    「她呢?孤問你,她呢?」


     


    「孤的諾諾去哪兒了?」


     


    我垂眸,斂下眼底漫起的淚意,輕嗤一聲道:


     


    「應該是S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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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如此深情,可是要隨她殉情?」


     


    1


     


    蘇諾諾從馬背上墜下的瞬間,我重新獲得了掌控身體的權力。


     


    睜開眼時,蘇諾諾被擠出了我的身體。


     


    她不甘地嘲諷我:


     


    「年奚禾,你回來做什麼呢?」


     


    「你的家人,你的愛人,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我,你不該和我爭的!」


     


    我知道,我和她的鬥爭還沒完。


     


    現在的她就像曾經的我一樣,隻是被困在了黑暗裡。


     


    一旦讓她尋到契機,她就會卷土重來,再次將我壓制下去。


     


    然後,再一次代替我,成為我。


     


    就像三年前的那場意外。


     


    我伸手捂住胸口,貪婪地感受著胸腔內鮮活的跳動。


     


    殿外很快傳來走動聲,我抬眼看過去,蕭白俞正大步邁進殿內。


     


    我看著蕭白俞熟悉的臉瞬間紅了眼。


     


    「不,蘇諾諾,赝品就是赝品,你才是該消失的妖孽。」


     


    蘇諾諾也看見了蕭白俞,她笑了,聲音裡滿是有恃無恐:


     


    「被愛的人,才有留下來的機會,年奚禾,你贏不了我的。」


     


    2


     


    蕭白俞向來從容有度,清冷疏離的儲君,舉手投足間透著高高在上的矜貴。


     


    可現在,他大步朝我走來,細微處卻亂了步伐。


     


    如此讓他亂了心緒的人,是蘇諾諾嗎?


     


    看著曾經互許白頭的愛人,我隻覺得喉頭發澀,聲音裡帶著連我都不曾察覺的小心翼翼:


     


    「殿下,三年不見,你可有想我?」


     


    三年不見,你可有想我啊,蕭白俞。


     


    蕭白俞腳步一滯,他錯愕地抬起頭,眼尾一點點浮起一抹紅。


     


    仿佛我還是他捧在手心的珍寶。


     


    我那顆忐忑又無處安放的心,緩緩落回原地。


     


    可不過一瞬,他臉上的擔憂褪去,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


     


    「奚禾?」


     


    蕭白俞的聲音很輕,又很冷。


     


    我不錯目地盯著他,試圖從他的震驚中分辨出其他的情緒。


     


    比如,失而復得的欣喜。


     


    又或者,久別重逢的驚訝。


     


    可都沒有。


     


    就連他剛剛眼尾乍現的那一抹紅,都像是我的錯覺。


     


    我壓住心底翻騰的酸澀,在他陌生的眼神裡,緩緩點了點頭。


     


    「是,我回來了。」


     


    誰知向來清冷自持的太子殿下一下子發了瘋。


     


    他大步朝我撲來,抬手狠狠掐住了我的脖子:


     


    「那她呢?孤問你,諾諾呢?」


     


    強烈的窒息感讓我眼前一陣陣地發黑,撕心裂肺的疼痛幾乎要將我淹沒。


     


    同時,我聽到了心髒碎裂的聲音。


     


    疼痛隨著蕭白俞的聲音蔓延到骨縫,我白了臉,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砸到蕭白俞手背上。


     


    他似乎被我的眼淚灼燙到,反應過來後慌忙松開了手。


     


    我趴在榻上,止不住地嗆咳出聲。


     


    蕭白俞抓住我的肩膀,冷著臉厲聲質問我:


     


    「年奚禾,你佔了她的身體,那諾諾去哪兒了?」


     


    淚眼朦朧中,蕭白俞熟悉的臉扭曲又模糊。


     


    他SS禁錮著我,眼底的恨意讓我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冷顫。


     


    他愛上了蘇諾諾。


     


    曾經視我如命的蕭白俞,愛上了我身體裡的那個蘇諾諾。


     


    他不覺得惡心嗎?


     


    我掙脫他的控制,倔強地仰頭與他對峙,任憑手心掐得生疼。


     


    看著他狠厲的樣子,我心底壓抑的惡劣迸發而出。


     


    「蕭白俞,這是我的身體!」


     


    「是她佔了我的身體,是她害得我這三年不識父母親人!」


     


    「你看清楚了,我是年奚禾,不是你口中的那個妖孽!」


     


    「啪!」


     


    蕭白俞一個又重又狠的巴掌猝不及防地落下,我沒躲開,被打偏了頭。


     


    「孤的諾諾她不是妖孽!」


     


    臉上火辣辣地疼,但更多的,是屈辱。


     


    極致的羞辱後是極致的平靜。


     


    剛剛玉石俱焚的衝動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蕭白俞收回了手,緩緩朝我欺身而來。


     


    「年奚禾,你最好,把諾諾還給孤。」


     


    「不然,孤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我怒極反笑,咽下口中的血沫,仰頭朝蕭白俞看過去。


     


    「始亂終棄!」


     


    「薄情寡信!」


     


    「色令智昏!」


     


    「蕭白俞,威脅我,憑你也配!」


     


    3


     


    蕭白俞在我的嘲諷裡落荒而逃。


     


    我癱軟在榻上,渾身力氣在他拂袖離開的瞬間被抽掉。


     


    寢殿裡的燭火噼啪一聲炸開,然後燭光又暗了下去。


     


    我SS抱住衾被,壓抑地哭出了聲。


     


    蕭白俞和蘇諾諾的這三年,我親眼看過。


     


    我看著他們的愛意如野草般橫生,看著他們互訴衷情。


     


    看著他們眼中隻有彼此,再容不下其他人。


     


    從一開始的痛不欲生到後來的麻木,我以為我習慣了的。


     


    蘇諾諾和我沒有半分相似。


     


    大婚之夜,蕭白俞揭開喜帕的瞬間,立時就從醉意朦朧中清醒了過來。


     


    他憤怒地抽出長劍,劍尖直指蘇諾諾,顫抖著聲音問她:


     


    「奚禾呢?」


     


    蘇諾諾嚇破了膽,哭得妝都花了,抽噎著回答他:


     


    「我不知道,我醒來就在這裡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要是S了我,她就再也回不來了。」


     


    那時我被困在身體裡,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蕭白俞嘔出一口鮮血。


     


    蘇諾諾得意地衝我炫耀:


     


    「你這夫君可真不錯啊,不過以後,可就是我夫君了。」


     


    我恨她恨得咬牙切齒:


     


    「你休想!」


     


    「蕭白俞絕不會愛上你!」


     


    蘇諾諾很是不以為然,她對蕭白俞有著志在必得的信心:


     


    「那就走著瞧咯。」


     


    「我可是天命選中的皇後呢。年奚禾,你這副身軀,我很喜歡。」


     


    現在想來,那時我信誓旦旦說出的話,像極了蕭白俞甩下的那記耳光,狠狠抽在了我的心上。


     


    她真的做到隻用了三年,就完全覆蓋了我和蕭白俞的十六年。


     


    蘇諾諾頂著我的模樣,一點點地侵蝕進蕭白俞的內心。


     


    第一年的時候,他遍尋能人異士,各種偏方法術他都試了個遍。


     


    不信鬼神的蕭白俞在佛前長跪,隻求我能回來。


     


    第二年,他不再冷落蘇諾諾。


     


    甚至在他還未察覺的時候,他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落在她身上。


     


    我太熟悉他了。


     


    他的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接納了蘇諾諾。


     


    我隻能束手無策地看著他去愛別人,絕望又無能為力。


     


    第三年,蘇諾諾酒醉後撲到蕭白俞懷裡,傾訴愛意:


     


    「殿下,求您看我一眼,哪怕是把我當作奚禾姐姐的替身也無所謂。」


     


    「殿下,您能給諾諾這個機會嗎?」


     


    蕭白俞終於認清了自己的心。


     


    他情動時在蘇諾諾耳邊低語,聲音裡帶著祈求。


     


    別離開我。


     


    別恨我。


     


    我蜷縮在黑暗裡麻木地聽著,眼淚滑進嘴裡,又苦又澀,不,蕭白俞,我恨你。


     


    4


     


    旁觀和親身經歷到底不同,我試圖勸說自己接受蕭白俞不愛我的這個事實。


     


    但我沒想到身體的反應會如此迅速又猛烈。


     


    夜裡,我就起了高熱。


     


    全身疼,從骨子裡泛起來的疼。


     


    御醫頻繁出入東宮,我這一燒,就是兩夜。


     


    迷迷糊糊中我做了很多夢,醒來時很多我都不記得了。


     


    但唯一不忘,是海棠花下我向蕭白俞傾訴心意的情景。


     


    清風朗月的太子殿下紅了耳尖,他垂眸看我,眼裡熠熠像蒙了層誘人的光:


     


    「奚禾,傾心已告這種事,總該由我來說的。」


     


    我試探著去抓他的指尖,卻不防被蕭白俞握住了手。


     


    「那你說,蕭白俞,你說,我聽著。」


     


    「心甚悅卿。」


     


    他說,心甚悅我呢。


     


    我心下歡喜,熾熱的愛意從心底冒出來,隻覺得眼前人真是無比無比的好。


     


    可轉瞬間,蕭白俞就變了模樣。


     


    他抽回被我握住的手,冷冷看著我。


     


    「年奚禾,你佔了諾諾的身體,她去哪兒了?」


     


    「她去哪兒了?」


     


    我被他的模樣嚇到了,拼命地搖頭:


     


    「不是!是我的身體,是我的!」


     


    「蕭白俞,是我的!」


     


    ……


     


    一睜眼,我從夢中清醒過來。


     


    蕭白俞就在我榻邊,身上竟然還穿著兩日前的那套玄色窄袖蟒袍。


     


    臉上冒了胡茬,眼底一片青黑。


     


    見我醒來,蕭白俞的手猛地收緊,攥得我生疼。


     


    他看我的眼裡滿是疼惜,臉上的關切不似作假。


     


    我倆就這樣僵持著,一言不發。


     


    直到蕭白俞用指腹輕輕拭去我臉上的淚。


     


    我控制不住地揣測,他是在看我,還是在透過我看別人?


     


    我側開了頭,沙啞著聲音提醒他:


     


    「蕭白俞,你別認錯了人。」


     


    他的動作立時就僵住了,看我的眼神一寸寸冷了下來。


     


    良久,蕭白俞伸手掐住我的臉,強迫我面對著他。


     


    「年奚禾,照顧好這副身體,孤的諾諾,還要回來的。」


     


    他的聲音比我還要啞,壓低了聲音,旁人看來,還以為我們在說親密話。


     


    蕭白俞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頸側,激得我起了一身寒慄。


     


    我沉默良久,然後冷笑:


     


    「我回來了,蘇諾諾應該是S了吧。」


     


    「S了,就是再也回不來了。」


     


    「蕭白俞,你如此愛她,可要為她殉情?」


     


    5


     


    四目相對,他沉著臉,眸光極冷。


     


    我毫不懷疑蕭白俞下一刻會S了我。


     


    但他舍不得。


     


    直到御醫進來打破了我倆之間的劍拔弩張。


     


    「太子妃有孕在身,這藥,臣還得和院判斟酌著用……」


     


    我懷孕了?


     


    御醫的話像一道驚雷,直接將我砸懵了。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抬頭朝蕭白俞看過去。


     


    這是,我跟他的孩子。


     


    不,這是,他跟蘇諾諾相愛的證明。


     


    蕭白俞臉上無波無瀾,我甚至無法感知他到底是什麼態度。


     


    一片恭喜討賞聲中,我和他,遙遙對望,漠然得像看客。


     


    「賞!」


     


    蕭白俞臉上慢慢掛上虛偽的笑,他揮手屏退伺候的宮婢,居高臨下俯視著我:


     


    「阿禾,好好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這是諾諾留給孤的念想。」


     


    一瞬間,我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他的話。


     


    我渾身繃緊,咬緊牙關一字一句地問他:


     


    「蕭白俞,你說什麼?」


     


    他又恢復成了那副冷漠的樣子,眼底對我沒有半分眷念。


     


    「年奚禾,這是諾諾留給我的孩子,把他生下來。」


     


    「孤保你,一世無憂。」


     


    好一個念想。


     


    好一個一世無憂。


     


    那我呢?


     


    我又算什麼呢?


     


    壓抑許久情緒一下子就崩潰了,我哭著將隨手抓到的東西朝他狠狠砸過去。


     


    「蕭白俞,你無恥!」


     


    「你無恥!」


     


    「我恨S你了,我恨S你了蕭白俞!」


     


    玉枕砸破了蕭白俞的頭,暗紅的鮮血頓時湧了出來,讓他俊逸的臉平添了妖冶。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沉默著任由我哭喊發泄。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孤身站在寢殿裡的蕭白俞,身上蔓延出濃重的哀傷。


     


    他在絕望什麼呢?


     


    明明被傷害被拋棄的那個人是我啊。


     


    直到我哭累了沉沉睡去,意識朦朧中看到他朝我走過來,長久又靜默地凝視著我。


     


    深情,又黯淡。


     


    他彎下身體,虔誠又細致地將我臉上的淚痕吻去。


     


    我好像聽到了他哽咽的聲音。


     


    他說,阿禾,別恨我。


     


    求你……


     


    6


     


    蕭白俞很久沒有來看我。


     


    我因為打傷了他,被皇後下旨斥責,降為側妃。


     


    我被困在東宮,成了他籠中豢養的金絲雀。


     


    直到我娘得到特赦入東宮來探望我。


     


    她來時我正被孕吐折磨得S去活來。


     


    一抬頭看到我娘,我鼻子就酸了。


     


    「禾兒?」


     


    她握住我的手,壓低了聲音:


     


    「你想不想和離?」


     


    什麼?


     


    我驚得說不出話來。


     


    與皇室和離?


     


    這是什麼駭人聽聞的想法!


     


    「娘,你莫不是許久不見女兒,高興得糊塗了?」


     


    我娘拉著我進了內殿,她屏退下人,語氣沉沉:


     


    「禾兒,你隻說願不願意吧。」


     


    「你爹說,他總要為年家搏一個前程的。」


     


    娘沒看我,她的目光落在院子裡的梧桐樹上,讓我覺得很陌生。


     


    娘的手溫熱湿潤,她拉著我,可不知怎的,被她握著的地方,竟起了一層薄汗。


     


    我定定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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