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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棠花落晏懷 3703 2025-05-13 16:3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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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世人說我是個狐媚子,和新科狀元又婚約在身,卻又攀上了定王。


     


    可他們不知道,是新科狀元為了前途,把我當做禮物送給了定王。


     


    我以為定王隻當我是個解悶的玩意兒。


     


    誰知,他不僅是個貼貼狂魔,還說要幫我擊垮負心人。


     


    1


     


    再睜眼,繡著暗金絲線的紗簾映入眼底,身下是軟乎乎的觸感。


     


    腦袋還有點暈暈的,一時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我下意識看了一眼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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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比陛下御賜給齊禮行的府邸裡最大的房間還要寬敞,各處擺放的物什精致華貴。


     


    但這顯然不是我的房間。


     


    我隻記得,我失去意識前,齊禮行拿著一壺酒高興地說:「這是陛下御賜的,自打我高中後,咱們都還沒好好慶祝過,今夜便陪我喝一杯吧。」


     


    正當我還有些恍惚,耳畔突然傳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我循聲看去,撞進了一雙沉如墨潭一般的眼睛。


     


    是褚晏臨。


     


    齊禮行口中那個喜怒無常、心狠手辣,在大邺朝隻手遮天的定王。


     


    我如夢初醒,褚晏臨怎也會在此處?


     


    「齊禮行沒同你說嗎?這裡是王府。」


     


    聽到男人冷冽如冰的聲音我才意識到,我把心裡的想法說出口了。


     


    男人定定地看著我,眼底的侵略性猶如實質,讓我有些不安,他的話也讓我心下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說……什麼?」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高大的身形步步逼近,帶著極強的壓迫感。


     


    我心下一慌,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直到腳後不小心絆到床邊一處微微起伏的臺階,瞬間整個人跌坐到床榻上,跌得腦袋有些發懵。


     


    男人俯身,一股淺淡的檀香幾乎無孔不入地傾覆而來,我一時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喘。


     


    他骨節分明的手輕撩起我身前散落的發絲,低頭親了親,而後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盯得我頭皮發麻,「他把你送給本王了。」


     


    2


     


    我有些怔然,有一瞬間沒能理解他話裡的意思。


     


    等回過神,我勉強勾起笑:「我同阿行是未婚夫妻,我了解他,他不會做這樣的事的,還請王爺莫要開民女的玩笑了。」


     


    男人聞言面色不豫,他直起身,垂著眼,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那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他,他如今已經不是你以為的金科狀元了,原本要授予他的官職是翰林院修撰,但如今卻變成官從二品的禮部侍郎。」


     


    「你可知,這是為何?」


     


    六品到二品,即便是天資異稟,一步步晉升少說也要三年,更久的還要十年。


     


    而齊禮行剛中狀元不久,還未建功立業,朝中也無根基,若無人扶持,如何就能突然這般越級升遷?


     


    我想起宴會上齊禮行莫名單獨離開的畫面,也想起失去意識前,齊禮行的異常,腦海裡漸漸浮現出了答案。


     


    但沒有親耳聽到,我不敢相信,也難以相信。


     


    我聽到自己喃喃出聲:「齊禮行現在何處?我想見他。」


     


    褚晏臨在床邊坐下,神色近乎冷漠「你以為你現在有資格跟本王提條件?」


     


    我抑制住翻騰的思緒,盡量平靜地開口:「王爺總不會想讓身邊人對別的男子心懷期許,念念不忘吧?」


     


    屋裡的氣氛霎時停滯,一時間安靜得銀針落地可聞,我沒敢去看他臉上的神色。


     


    半晌,男人冷沉的聲音響起:「本王讓他過來。」


     


    話落,房門被重重闔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我抬起頭,男人已經離開了,我不禁松了口氣。


     


    我按捺住復雜的心緒,在屋內煎熬地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再次傳來動靜:「王爺有請,請小姐隨屬下到前廳。」


     


    我隨著王府裡的守衛穿過各處院落和曲徑長廊,隔著亭臺水榭,一眼就認出了立於庭院之中的齊禮行。


     


    他依然是那一身幹淨的白衫,長身玉立,面若朗月。


     


    他看見我的一瞬間面上染上喜意,可我沒錯過他眼底閃過的一絲復雜。


     


    「阿棠……你還好嗎?」


     


    3


     


    聽到他這話,我心底一直壓抑著的情緒仿佛終於有了發泄口。


     


    我放棄去探究這所有的異常,近乎忐忑地像溺水之人抓緊浮木一樣拉住他衣袖的一角,再開口已經止不住哭腔:「阿行,你怎麼才來,帶我回家好不好……」


     


    可往日待我一向溫柔體貼、關懷備至的齊禮行卻避開了我的目光。


     


    「對不起,阿棠……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看著眼前這個甚至不敢正眼瞧我的愛人,呢喃出聲:「為什麼……」


     


    齊禮行視線落在我身後,似乎看見了什麼,沒等我反應過來,便一手拂去我抓著他衣袖的手,像掃落什麼灰塵一樣。


     


    「阿棠,我們一路費盡千辛萬苦才走到今日,你是知道的。」


     


    「他是大邺權勢滔天的定王,要S我們就像碾S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那日宮宴上他就看上了你,他想要你,我們勢單力薄,如何能反抗?」


     


    「……所以,你就把我當做籌碼,換你的前途和名利?」


     


    「若非如此,你可知,我想上那二品的臺階還要走多久?事已至此,我們好聚好散吧。」


     


    他眸光閃爍,沒有直接回答我,但態度已然明了。


     


    他一句又一句話像針一樣往我心裡扎,我定定地看著似乎跟變了個人一樣的齊禮行,一時啞然。


     


    或許,我從來就沒有真正認識過他。


     


    我記起我們一路跌跌撞撞著走到今日,期間也不是沒有其他人給他拋過橄欖枝。


     


    那時途經一處縣城,縣官家的小姐看上了他,他以有未婚妻為由拒絕,那小姐似被下了面子氣得找家丁往S裡打他,他被打得渾身上下都是血也沒松口。


     


    我幾乎花光了所有積蓄買通了小姐府裡的家丁,好不容易才撐著身子將他從府裡背出來。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們一直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


     


    為了給他買藥,我夜以繼日地找活計掙錢,白日裡去成衣鋪裡幫忙,夜裡回來不停地做繡活。


     


    那時我每每看到他身上的傷,總要掉眼淚,我還問過他為什麼不答應人家,也好少遭點罪。


     


    他卻笑著跟我說:「不行啊,我們可是要共白首的,我怎麼能丟下我的未婚妻。」


     


    記憶裡帶笑的齊禮行和眼前這個有些陌生的齊禮行漸漸重合,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掉。


     


    可眼前的齊禮行,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舍不得看我哭、看我難過的齊禮行了。


     


    看著齊禮行近乎冷漠的側臉,那句幾乎要脫口而出的「別丟下我」終究還是被生生咽了回去。他說得也沒錯,定王不像他們當初遇到的縣官家的小姐,不是換個地方就能躲得掉的。


     


    就算齊禮行願意帶她走,他們又還能去哪呢?


     


    我腦子裡亂糟糟的。


     


    突然腳下一輕,整個人落入沁著檀香的懷抱裡。


     


    頭頂傳來褚晏臨冷冽如霜的聲音:「既然都解釋清楚了,往後再見面,還望齊大人記得安分守己,保持距離。」


     


    他這話,明面上聽著是在警告齊禮行,實際上也是在警告我吧。


     


    我有些麻木地想。


     


    「來人,送客。」話音一落,他抱著我徑直朝我原本待著的房間而去。


     


    等到我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抱坐到床榻上,我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男人帶著薄繭的指腹不輕不重地劃過我的眼尾。


     


    「滿意了嗎?你已經親耳聽見他說的話了,往後離他遠點,別惹本王生氣。你安心待在本王身邊,本王不會虧待你。」


     


    我坐在他腿上,一動也不敢動,終是強忍著害怕點了頭。


     


    男人似乎滿意了,捧著我的臉親了親,似慰嘆地呢喃,「乖……」


     


    隨後叫了下人備飯。


     


    意外的是,褚晏臨除了喜歡抱著我親,倒也沒什麼更過分的舉動。


     


    他上朝的時候,會讓我待在房裡,遣了侍女看著我。


     


    除此之外,他去哪都要帶著我,像帶著個寵物一樣,別人異樣的目光像利刃一樣刺得我生疼。


     


    我似乎到哪都能聽到人群中的竊竊私語。


     


    「那不是新科狀元的未婚妻嗎?」


     


    「是啊,怎的和定王如此親近,真不知羞恥。」


     


    「什麼新科狀元啊,現在人家都是禮部侍郎了,短短兩三日的時間,晉升得這麼快,這在大邺還是頭一遭。指不定就是用了什麼腌臜的手段才上去的。」


     


    「誰說不是呢?今科狀元的未婚妻前腳進了王府,後腳這今科狀元就成了禮部侍郎,真是好手段。」


     


    「嘿!你還真別說,這今科狀元的未婚妻長得一副狐媚樣,難怪勾得住咱大邺那不近人情的定王。」


     


    ……


     


    聽著那些不堪入耳的議論,我隻覺得難堪。


     


    我不是沒有抗拒過,但褚晏臨似乎並不放在心上,反而變本加厲地在人前同我親近。


     


    他似乎樂此不疲,尤其是在齊禮行面前的時候。


     


    我就這樣渾渾噩噩地任人擺布,連我自己都不明白,我就這樣活著到底有什麼意義。


     


    4


     


    許是我的安分讓褚晏臨放松了警惕,他竟然破天荒地讓府內的侍女單獨陪著我出門散心。


     


    我戴上褚晏臨要求的帷帽,漫無目的地在盛京繁華的街道上走著。


     


    耳邊傳來侍女小瑩的聲音:「小姐,那邊熱鬧些,咱們要不要去那邊看看?」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前方人頭攢動,間或有吆喝聲,仔細聽來似是些街頭雜耍。


     


    我無可無不可地點頭。


     


    還沒等我們靠近,人群中一陣哄鬧聲音,人群似乎隨著雜耍藝人湧動起來,一時間人流如潮,猝不及防地把我和小瑩衝散開。


     


    「小瑩!」我心下一驚,下意識去抓小瑩的手,卻落了空。


     


    我的帷帽也被擠得東倒西歪,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順著人群走。


     


    混亂之中,有人拉住我的手,下一刻我撞進一個帶著熟悉氣息的懷抱。


     


    我抬起頭,怔怔地看著把我護在懷裡退出人群的人。


     


    是齊禮行。


     


    等再回過神,我們已經站在一處空曠的巷子裡。


     


    齊禮行看著我,面上的擔心不似作假:「阿棠,你怎麼樣,沒受傷吧?」


     


    我搖了搖頭,避開了他的手,低垂著眉眼:「多謝齊大人。」


     


    「阿棠,你怎的與我如此生分?你可是還在怪我?」


     


    齊禮行話落又焦急地接著解釋道:「那日定王在,有些話我不便多說,可我真的沒想拋棄你。」


     


    他握住我掙扎的手:「定王在大邺是一手遮天,我們硬碰硬隻會以卵擊石,所以我隻能暫取權宜之計先安撫住他。」


     


    「阿棠,你知道的,我怎麼可能真的傷害你。」


     


    「我的阿棠最乖最懂事了,這次也能理解我的,對嗎?」


     


    聽著齊禮行的這些話,我隻覺得可笑:「那你有想過,我被你當成物什送去王府,會面臨什麼嗎?」


     


    齊禮行卻說:「阿棠,定王很喜歡你,想來也會善待你的。這也隻是權宜之計,等來日我在朝中站穩腳跟,定會把你從王府裡接回來。」


     


    定王喜歡我?


     


    他若真的喜歡我,怎會不顧我的意願,使這種手段逼迫我進王府?


     


    他若真的喜歡我,怎會陷我於流言蜚語之中,看我日夜不得安寧?


     


    他若真的喜歡我,怎會沒名沒分將我留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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