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的十年，真像是烈火焚燒過的塵埃揚起，滿目皆是灰燼。
系統是需要我的召喚，才能出現在我的腦海裡的。
此時，它也終於弄清楚了一切。
它似乎比我還震驚。
【這劇情崩出了天際，怎麼會這樣？按劇情，你會和姜維白頭到老才對！】
【宿主，實在抱歉，我會馬上稟告主神，盡快查清楚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宿主，在此期間，我會盡力保護你的安全！】
我道：「那也好，不過我自己也制定了自救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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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聯系好了兩方的勢力。
一是姜家的老夫人，姜維名義上的母親。
二是女主葉闌珊的前夫，慕和。華國四大首富世家之一的慕氏集團掌舵者。
不過在此之前。
「系統，你給我狠狠抹S！」
10
醫院。
上一秒坐著和葉闌珊互喂蛋糕你儂我儂的姜維。
眉頭一皺，英俊面龐頃刻間扭曲。
隨後捂著下肢，渾身顫抖。
他太害怕了，隻是嘗試挪動一下雙腿，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來人，快來人，醫生！」
姜維的咆哮嚇壞了葉闌珊。
她本想上前查看，卻被姜維推開。
動作太大，姜維徑直摔倒在了地上。
葉闌珊隻是趔趄了一下，和趕來的醫生護士說：「姜維，他……他……」
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姜維這時惱怒地捶地：「滾！你們都給我滾開！」
眾人這才看見，平日裡不可一世的姜總躺倒在地，下身還緩緩蔓延出一攤黃色水漬。
醫生驚呼：「他……他大小便失禁了。快！推病床過來！」
葉闌珊直接當場甩臉：「你怎麼能這麼惡心？」
姜維社S。
醫院花園裡，裝病的姜梓豪興高採烈地往嘴裡炫從別的小病號手裡搶來的辣條。
吃得滿嘴流油。
眯著眼睛全是享受。
忽然，一陣天旋地轉，姜梓豪嘴裡的辣條還沒完全塞進嘴裡，整個人就往後傾倒在了草坪上。
小病號和其他的一群小病友過來了。
「是他！就是他搶我辣條！
「還說什麼醫院都是他爸爸的，要讓他爸爸趕走我們！」
小病友一哄而上，你一拳我一腳地教訓起他來。
被打得昏迷的姜梓豪臉上仿佛開了染坊，那叫一個姹紫嫣紅，甚是好看。
打完了，孩子們也都跑光了。
「他躺在草坪那麼久不會S了吧？」
「這麼久都沒人管，他肯定無父無母，才瞎吹牛醫院是他爸爸的。」
「我爸要是院長，能沒吃過辣條？還用搶別人的？臭傻逼該打！」
「對，該打！」
11
與此同時，我正在和姜老太太一起在姜家老宅喝下午茶。
老太太才五十歲出頭，因為姜維這個私生子當了新一代的「姜先生」，才讓所有人在稱呼上加了一個「老」字，故意惡心姜家的原配。
原配原名杜鵑，出身名門。
曾經也是名噪一時的戲曲演員，通身的氣質涵養不知甩姜維的生母幾條羅馬大道。
當年要不是她的長子早逝，女兒實在是小，姜家的位置哪裡輪到姜維。
所謂太陽底下無新鮮事兒。
姜維到底還是走了他父親的老路。
不過招惹的卻是姜家的宿敵，慕氏集團總裁的前妻。
這點招惹禍端的本事，姜父可從未犯過。
杜鵑一聽我來了，就知道是出了什麼事兒。
再一聽我說要離婚，要分姜維身家。
更是眉開眼笑。
「白天，你很聰明，姜維曾經做的聰明事兒之一，就是娶了你。
「如今他自毀盟友，你曉得來拜我碼頭，盡早抽身。
「我是最喜歡不過了。」
我一邊喝茶一邊悄悄打量杜鵑。
歲月不敗美人這句話一點不錯。
明明我們是在謀劃奪她「兒子」的身家，她卻悠闲得像在和我談論詩詞曲目。
這時，另一個穿著精致旗袍的年輕曼妙女子走了過來。
她的聲音溫婉好聽，喚我：「嫂子。」
「姜約妹妹好。」
杜鵑問姜約：「你不是和慕氏總裁出去了嗎？他怎麼樣？」
姜約表情一滯：「沒意思。」
杜鵑微笑：「他有沒有意思都不管用，他的集團家業有意思就行了。」
姜約又道：「那他就那點意思了。」
我笑了：「好過姜維，他就快沒意思了。」
姜約漂亮的臉一下子更亮了。
「嫂子，你可終於要蹬了他了。他和那個前妻鬼鬼祟祟都三四個月了。姜家的臉皮都從華國丟到發國去了。」
我道：「他們有孩子了。」
杜鵑還沒說什麼，姜約先驚訝道：「怎麼可能，那前妻和慕和都十年了，要能有孩子，慕家也不至於讓她淨身出戶。」
杜鵑先說：「該不會是慕和他……」
姜約笑得爽快：「那不是打了他的臉，十年耕耘顆粒無收。這才離婚不到半年，前妻就借肚又上位了，上的還是我姜家的位，呵……」
我不說話了。
就在此時，我的手機響了，是醫院來的電話。
他們告訴我，姜維癱了，姜梓豪真昏迷不醒了，讓我趕緊過去。
「找葉女士吧，我和姜先生已經決定離婚了，以後請不要再打擾我。」
杜鵑也聽見了他們父子倆的消息。
不知算是驚喜，還是驚嚇。
她當著我的面，也沒有太大反應，隻是勸道：「你不願意看姜維，也去看看梓豪吧，到底是你生的孩子。」
我這才起身，姜約又立刻說：「嫂子，我開車送你吧。」
我沒拒絕。
12
等到了醫院，我先去看了梓豪。
姜維癱了，他現在陷入無能狂怒，對人無差別攻擊。
醫生哪敢和他說姜梓豪的病情。
隻能找我。
醫生直接說初步檢查是「真」腦瘤。
我蹙著眉：「你們醫院就這水平？幾個星期前的確診結果，反復說是幾個意思？」
醫生啞巴吃黃連：「這……姜太太，這次是真的。」
我樂意裝糊塗：「哪次不是真的？還有，叫我白小姐！」
「白小姐，你看……」
「該怎麼治接著治唄，我都快不是他媽了，你還問我幹什麼？」
「可，葉小姐她……她走了呀。」
哦豁。
是嗎？
走得挺妙的。
護士急匆匆地趕來：「醫生，梓豪少爺醒了。」
我去了病房，看見被揍成豬頭的梓豪，心底還有點牽掛。
梓豪強睜開被打腫的眼睛，往我身後看。
「怎麼還是你？爸爸呢？小葉姐姐呢？」
呵。
五歲不小了。
三歲看到老，五歲足夠看清一頭小白眼狼的屬性。
醫生叭叭講了他爸和葉闌珊的現狀。
梓豪蒙了：「爸爸病了？小葉姐姐走了？」
下一瞬，他又鬧騰起來：「不可能，肯定是你這個壞女人害爸爸生病，再逼走小葉姐姐的！」
我呵他：「閉嘴！」
梓豪嚅嗫著不說話了。
我問：「我教你為非作歹，搶人零食了？」
「沒……沒有，可是小葉姐姐說，她是這個世界的女主，我爸爸是男二。她和我爸在一起了，我爸就是男主，我就是男主的兒子，所以這個世界我本該為所欲為……」
孩子本來就是生命的個體。
我也是花了好長時間，才接受我生的孩子是平庸之輩的現實。
隻想著勤能補拙，又或者他能健康快樂地成長就行了。
沒想到，學好三年，學壞三天。
葉闌珊當真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我這個沒什麼天賦又懶惰成性的兒子，教成了個法外超雄。
我翻了個白眼，就想離開。
梓豪卻不肯了：「媽媽，你別走了，我害怕再被打……」
我搖頭：「我可不是你媽媽，你不止一次說不要我做你媽媽了。
「現在如你所願，你就當個沒媽的野孩子吧。」
梓豪嚎得像S豬，分貝實在擾民。
「不！媽媽……媽媽……啊啊啊！」
嚎了沒半句，立刻又暈S了過去。
醫生護士連忙上前檢查。
我走出了病房。
系統很狗腿地向我邀功。
【宿主，我把那個臭小子給閉麥了。】
「抹S的不是攻略對象？怎麼連梓豪也……」
【沒錯，抹S的是攻略對象，可這段劇情崩得有些嚴重，所以和攻略對象有直接血緣的次要人物也會受到抹S程序的影響。】
這麼說，梓豪的腦瘤是真的？
手機又振動了，姜約給我發來了信息。
【嫂子，我爸中風也進醫院了。你也過來看看吧。】
哼。
S得妙啊！
這一家三代，兩代出軌偷吃的S渣男，和新生代法外超雄預備役，哪個都不無辜。
系統又說：【宿主，對抹S程序還算滿意？】
「滿意，不過可以S得慢一點。」
【哈？為什麼？】
快刀是用來斬亂麻的。
他們也配？
鈍刀子切肉，那才叫一個疼！
我要他們疼。
13
不曉得姜父是年紀大了，還是罪孽深重。
中風沒搶救過來，居然半夜就沒了。
姜維無能狂怒累了，被打了鎮靜劑才睡著的，沒去見姜父最後一面。
杜鵑和姜約立馬火化了遺體。
召開追悼會那天，來了起碼三撥人馬哭哭啼啼地要認祖歸宗。
哦豁。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也真是浪了個浪。
系統告訴我，因為姜父是上一輩的言情副本男主，主打就是喜歡集郵，收集周邊。
曾深受廣大攻略者好評。
但這些年，因為宛宛類卿做法被太多人投訴，這才被奪走了男主資格，副本劇情封存。
我想起了姜維的生母。
那朵有聖母情結，寧願苦自己也要成全渣男的苦情山茶花。
原來她也是攻略者啊。
不是，過得那麼苦，到底圖啥呀？
系統說：【所以說是古早虐戀副本嘛，當初市場就是流行奉獻型和殉道型的愛啊。】
嗯，那還真是求苦得苦。
姜父功成名就，家庭美滿。
她餘生飄零，S於市井。
她脫離世界時，正逢當年姜維遭遇車禍，連墳前送葬的人都沒有。
姜父在她S後，幾時落過鱷魚的眼淚？
怕是沒有吧。
14
鑑於姜維癱了，精神不濟，董事會也火速開了會議，讓杜鵑取代了姜維的職務。
杜鵑帶領一班老少功臣合影，被財經新聞登上了頭版。
報紙當天就送到了姜維的病房。
同時送去的，還有律師幫我起草的離婚協議。
可姜維根本無心這些，還在逢人就問：「葉小姐有沒有來看我？」
手機撥到沒電，提示音永遠是空號。
姜維從前的助理、秘書都被辭退了，沒人替他跑腿。
他雙腳不能行走就算了，大小便完全不受控。
每一次按鈴叫護工清理，姜維都仿佛受到了奇恥大辱。
有一次護工正要幫他清理，昔日和姜維交情不錯的朋友們上門探望。
「老姜我們來看你了！」
打開病房門，滿屋惡臭撲面而來。
朋友們的臉都扭曲得快要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