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反正，我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當爺爺。」

 

聽到我爸這句話，妹妹和豬豬都回了一個官方的笑。

 

我也在心裡笑，多可笑的騙局。

 

妹妹不想多扯，囫囵給爸爸交代了一句：「爸，我現在要和豬豬商量兼職計劃，你們別打擾我們。」

 

隨後二人就匆匆進了她的房間。

 

爸爸陶醉在做爺爺的美夢裡：「我就說了，茵茵開竅早，真是大大的好事。」

 

誇完妹妹，又掃了掃我：「你都快三十了，還八字沒一撇，連你妹妹的一個腳指頭都比不上，丟人現眼。」

 

我卻不以為然，他和妹妹有非法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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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知道後，會不會崩潰呢？

 

拭目以待吧。

 

到了飯點，二人也沒出來。

 

我忙完廚房，到大廳時，發現爸爸正在全神貫注聽臥室內傳出來的聲音。

 

就算我已經站在他身旁，他也全然無知。

 

房間內不可言喻的高低起伏聲。

 

成年人一聽就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他們在幹嘛？」我故意大聲問，搞破壞。

 

爸爸如夢初醒，尷尬地東張西望後，給我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我不聽指揮，表現出極大的反應：「她還是大學生，她要是在家做一些傷風敗俗的事，看我不打S她。」

 

說著，就要去敲門。

 

我爸黑著臉呵斥我：「別，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愛好，我們不要阻止，萬一扼S了她的天性，後果不堪設想。」

 

「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你得學學。」

 

我嘟囔：「爸，這還沒結婚，萬一以後吹了，妹妹就吃虧了。」

 

爸爸這才被我嚇壞，來回踱步。

 

「他要是敢辜負茵茵，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爸爸徘徊之際，房門被豬豬拉開，他滿頭大汗，驚慌失措，就往門外跑。

 

像是惹了天大的禍。

 

爸爸蒙圈，阻攔：「豬豬，飯都好了，你這是要去哪？」

 

豬豬沒有回答，腳底抹了油溜了。

 

我爸以為二人吵架，憂心如焚：「剛剛還甜蜜蜜，這到底是怎麼啦？不是說要在家住一段日子？」

 

我自然是回答不了。

 

迫切想知道答案的他，隻能進房間去問妹妹。

 

剛到門口，就聽妹妹說：「爸，你先別進來。」

 

可突然，我妹在呼喚著我的名字。

 

跑進去一看，發現我妹下身全是血，額頭冒汗。

 

我著實被嚇壞：「這是怎麼啦？」

 

我以為二人在姨媽期亂來，就鄙視她：「你真拎不清啊。」

 

妹妹故作輕松搪塞我：「我也不知道姨媽會提前，沒事。」

 

「姐，你給我把陽臺上的睡衣收下來，我去洗個澡就好了。」

 

我從來沒見過誰的姨媽血這麼兇猛。

 

就將信將疑地去給她取睡衣。

 

我爸還催促我：「你妹妹姨媽來了，你去給她熬紅糖水。」

 

看上去很著急，實際上我爸偷偷在樂，我還聽見他說：「茵茵就是猛，好樣的。」

 

8

 

妹妹吃力地邁進澡間，不到三分鍾，就聽到裡面砰的一聲巨響。

 

等我趕去時，妹妹摔倒在地，已經暈倒。

 

地面上一大片血跡。

 

太嚇人了，豬豬和妹妹這是有多瘋狂？

 

我隨即撥打了 120。

 

救護車來的時候，妹妹已經不省人事。

 

救護車上，護士問我們：「病人懷孕幾個月了？」

 

爸爸搶答：「我女兒沒懷孕，她隻是姨媽提前了。」

 

護士無奈地搖頭：「她這是流產，是不是自己偷偷亂用藥物？」

 

我爸答不上來。

 

我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先壓著不說，等檢查結果。

 

醫院裡，主治醫生診斷過後，告訴我們：「病人流產了。」

 

爸爸差點暈厥：「怎麼可能？我女兒真沒懷孕，她隻是月經期和男朋友……」

 

醫生不高興，打斷：「病人懷孕被鈍器傷到子宮，導致大出血。」

 

「現在止不住血，必須進行子宮切除手術，來，這裡籤個字。」

 

醫生指了指籤字位置。

 

爸爸失神落魄地，根本拿不起筆。

 

他再次質疑醫生：「我女兒就算懷孕，怎麼會有鈍器傷害子宮？」

 

他不願相信，豬豬能有什麼鈍器？

 

情況緊急，醫生沒多做解釋，隻催促：「我們診斷出就是這個結果，等病人醒來，你們自己去問。」

 

爸爸認為醫生誇大其詞，瞬間炸毛，唾沫橫飛：「你們醫院是不是想訛錢？我女兒隻是月經提前來了，為什麼要切除她的子宮？她以後還怎麼嫁人？」

 

他是過度相信我妹的話。

 

連醫生的話都不聽。

 

這個時候，我搶過筆，籤下字：「醫生，請盡量保住我妹妹的命。」

 

我籤完字，爸爸給了我一巴掌：「她還不到二十歲，如果沒了子宮，以後還怎麼活？」

 

「還怎麼嫁好老公？」

 

我不和他吵。

 

隻打開一個小網站。

 

把妹妹拍攝的小視頻點開，忍著高強度的尷尬和不適給爸爸看。

 

爸爸看完，血湧上大腦，臉憋得通紅。

 

妹妹大著肚子拍惡趣味視頻，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

 

這種大肚子還玩惡趣味，點擊播放量相當高。

 

難怪妹妹兼職能高收入。

 

後來我才知道，因為妹妹公司看到效益好，就臨時決定讓妹妹寒假多追拍幾部。

 

結果，這個豬豬失誤，塑料道具用力過猛，傷到了妹妹，導致大出血。

 

最可怕，豬豬還把這個血腥事故視頻發到了網上，標題為「體驗偷感，在爸爸和姐姐的眼皮底下玩刺激」，點擊量出奇地高。

 

爸爸越看越抓狂。

 

咬牙切齒地謾罵：「傷風敗俗的東西，這就是她所謂的兼職？」

 

「我尊重她的原始天性，可沒讓她幹這麼丟人現眼的事，畜生啊！」

 

我告訴爸爸：「現在人為了暴富，經常搞一些黑產業鏈，虐童視頻，PUA 女性吃排泄物的視頻，以及妹妹拍的這種視頻。」

 

「這些獵奇的東西，都可以謀取暴利。」

 

「我早就懷疑過，妹妹的兼職，你忘了嗎？可你們不當回事……」

 

話沒說完，爸爸反手就給了我一巴掌：「你早就知道你妹妹幹這些對不對，不然你怎麼會有這種網站？」

 

我委屈道：「我早就提出過疑問呀，是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怪誰？還有，我曾不小心碰過妹妹的電腦，才發現這個網站的。」

 

「她肯定是自己在偷偷學習這種視頻裡的技巧。」

 

「你不是說，這是妹妹的天性嗎？怎麼，後悔啦？」

 

爸爸被我問住。

 

我繼續問：「爸，你自己決定，等妹妹好了，是報警抓獲那個非法組織，還是保妹妹的名譽，選擇默默承擔。」

 

爸爸像打了霜的茄子，頻頻用無助的眼神看向我：「你說呢？」

 

我不想幹涉別人的命運。

 

「那就等妹妹醒來，自己決定。」

 

妹妹的手術後修養期，爸爸圍在床邊詢問妹妹：「你已經花了不少錢，還有後續的保養費嗎？」

 

「你告訴爸爸你背後的組織，我和你姐去替你討回公道，索取賠償。」

 

妹妹隻呆呆的望著天花板。

 

一個字也不肯說。

 

我爸左哄右哄，妹妹就是不肯說。

 

他終於來脾氣了，對著我妹破口大罵：「你是被鬼掐住喉嚨了嗎？你到底是被騙的還是自願的？」

 

「再不說，我可就要報警了。」

 

妹妹提著微弱的嗓音求爸爸：「別鬧了，我有很多把柄在組織手裡，如果鬧翻了，我會沒臉再做人，學也上不了，比現在更慘。」

 

我叫爸爸別在妹妹病床前嚷嚷，影響修復。

 

爸爸推開我，對妹妹罵得更來勁：「你不告，就可以不丟臉嗎？你那些視頻傳出去，要是被親戚看到，我的臉還往哪裡放。」

 

「幹脆趁著親戚們還不知道前，把那鍋給端了，說不定還能銷毀。」

 

妹妹也來氣了：「你兇什麼兇，你不是早就說過，這是天性，我用我的天性賺錢，怎麼就丟了你的臉？你敢說，你和你找的那些小姐沒幹過這些事。」

 

硝煙彌漫，我看得心裡好爽。

 

縱容的後果，終於顯現，狠狠互相傷害吧。

 

我正看得起勁，爸爸也正揮起手巴掌，病房裡突然冒出一個戴口罩戴帽子的男生。

 

看身影，像極了上次那個豬豬。

 

取下帽子那一剎那，果然是他。

 

爸爸揮舞的拳頭憤怒轉向豬豬：「你這個混賬東西，你不是我女兒的男朋友嗎？怎麼讓她受這麼大的傷，她懷孕了，你都不知道愛惜。」

 

豬豬輕飄飄鉗制住我爸的手腕：「她懷的不是我的孩子，是她為了追求真實體驗感，和演員之間沒做措施，至於懷了誰的，我也不知道。」

 

「反正，我從來沒碰過你女兒，我都是用道具。」

 

他越說，我爸眼中的紅血絲就越多。

 

接著，我爸就被豬豬暴力推到一邊。

 

他順手甩給妹妹一大包錢：「這是封口費，你的房子需要供，高層說了，你不鬧，你拍過的視頻，有播放量就還繼續給你提成。」

 

在爸爸目瞪口呆之際，豬豬提醒我爸：「別鬧了，鬧大了，茵茵連讀書的機會都沒有了，反正公司答應給她永久提成，她的房子還需要供呢。」

 

這時，我們才知道，妹妹偷偷買了房子。

 

本以為爸爸會高興，不料他很有骨氣放話：「房子有屁用，我女兒受傷，以後都嫁不了人，你必須對我女兒負責，否則，我把你們的淫窩給端了。」

 

豬豬根本不怕：「那就端吧，你女兒現在隻是失去子宮，將來讓她姐姐代孕一個小孩即可。」

 

「如果你非要鬧大，她將會一無所有。」

 

「而且，茵茵身體需求大，對這一份工作很有興趣，是她求著要加入我們呢，是她自願的。」

 

「而且，她可是有入會資料喲，你們最好別聲張。」

 

我不敢想象那入會資料是多麼惡心，反正妹妹聽到入會資料，臉色都變了。

 

豬豬看著瑟瑟發抖的妹妹，說了一句：「養好身體，叫你爸別吵吵鬧鬧，之後還可以兼職賺大錢。」

 

對妹妹說完，又對爸爸說：「你女兒天生幹這一行的，相信我，我們會給她提供更多賺錢的機會。」

 

「你就別鬧了哈。」

 

說完，揚長而去。

 

我爸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臉憋得烏青。

 

我心裡偷著樂。

 

不管妹妹和我爸做什麼決定，虧都吃定了。

 

9

 

爸爸本來望女成鳳，結果是這樣的結果。

 

他無法接受，隻能拿我出氣。

 

「你明明是醫學愛好者，一天天的，看那麼多醫學書，你都讀到屁眼裡去了嗎？」

 

「你妹妹早有問題，你不給她調理，讓她一步錯，步步錯，你是不是吃醋你妹妹被寵愛，故意要毀掉她？」

 

呵，我要是吃妹妹的醋，上一世就不會各種拯救她。

 

這一世，我之所以不拯救她，是因為我若救了妹妹，說不定最後落不到好，還是S路一條。

 

而且，我並不是沒有提示過呀。

 

我提醒他：「爸，當初我可是說過妹妹不對勁。」

 

「親戚群裡不都提醒過嗎？是你聽不進去，說這是妹妹的原始天性，現在怎麼隻逮著我罵？你太無能了。」

 

我爸野蠻道：「那你就任由你妹妹放縱自己，放縱到連子宮都沒有了。」

 

「你高興啦？」

 

我也提著嗓門：「那天我要敲門阻止，你不肯，我若阻止了，說不定妹妹就不會傷到身體，這錯都在你。」

 

推卸責任誰不會？」

 

我餘光撇見妹妹，她已經被我引入圈套，在仇視爸爸。」

 

爸爸心虛，為了討好妹妹，他居然要求我：「邱薇，我警告你，你不想結婚，那你趕緊把你的子宮移植給你妹妹，放在你身上也算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