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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他說他享受禁忌戀的感覺 3792 2025-05-09 15:5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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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從未看過他這樣狼狽的模樣。


     


    我眼中的謝總,是多麼的意氣風發。


     


    我揉著手腕,冷冷道:「你滾吧。」


     


    謝亭鶴一動不動,如沉默的山,視線不知在看那兒,像是在懺悔。


     


    「我承認,一開始我確實想利用你應付我爸媽,直到他們說我該結婚了,我才意識到,我好像辜負了兩個女人。


     


    「我很痛苦,也很煩悶,想在婚禮上做些什麼……


     


    「那晚的計劃……你沒有聽完,我沒有同意他們那樣做,那些手段太髒了,我怎麼忍心放在你身上。


     


    「清清,我知道你眼裡容不得沙子,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可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心軟了,我不想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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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未。」


     


    我的冷笑幾乎溢出了聲:「難道我還要感謝你心軟了?」


     


    他用那種痛苦的眼神看我:「清清,我不是這個意思……」


     


    深吸一口氣,「我受不了你對我這樣講話,好陌生,是我錯了,我該S……」


     


    這時,門被推開了。


     


    謝書頤跄踉跑進來,使勁地拽謝亭鶴。


     


    「小叔,你起來,起來!」


     


    「這個女人都報復我們了,你為什麼還要跪她?還要自取其辱?」


     


    謝亭鶴冷聲:「書頤,你先出去。這是我們倆的事。」


     


    「我不走,除非你和我一起離開,今晚我們已經是笑話了,難道還要讓她笑下去嗎?」


     


    「走!」


     


    「我不。」


     


    「呵。」我拿起裝首飾的盒子,砸在謝亭鶴臉上。


     


    「演夠了嗎?你們倆都給我滾!」


     


    謝書頤尖叫:「小叔,你出血了。喻清也,你幹什麼?要是扎到眼睛怎麼辦,你是不是有病——」


     


    「謝書頤,閉嘴!」


     


    他咳了一聲,擦掉血,眼睛定定地注視著我。


     


    「喻清也,是我們對不起你,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我猛地挪開椅子,一個眼神都沒落在他身上。


     


    我不可能原諒他。


     


    永遠不可能。


     


    「喻清也!」


     


    謝亭鶴跄踉起身,抓住我胳膊:「求你了,說句話,行嗎?」


     


    我沒有給與回應,用力甩開離開。


     


    「小叔,你……」謝書頤怔怔放開握住謝亭鶴的胳膊,原本憤怒的眼神,變得有些脆弱茫然。


     


    她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你喜歡上她了,是嗎?!」


     


    謝亭鶴微頓, 隨即否認了:「沒有。


     


    「我隻是覺得很對不起她,她是無辜的。」


     


    13


     


    我們離開時,謝母攔住了我。


     


    「清也,你為什麼要鬧到這種地步,你這樣會害了亭鶴!我知道你生氣,你憤怒,難道我們不可以私下解決嗎?」


     


    我將她送的玉镯子,原封不動還回去。


     


    「很抱歉,毀掉了你們期待已久的婚禮,但我不後悔。」


     


    「如果我不這麼做,他們就會來毀掉我的婚禮,讓我成為史上最可笑的傻逼!」


     


    最後一句話說完,忍耐已久的眼淚滾滾落下。


     


    在長輩面前,我還是無法控制顯露自己的委屈。


     


    謝母深吸一口氣:「清也,是阿姨沒教好孩子,對……」


     


    「不用說對不起,我不接受。」


     


    我昂首挺胸離開了。


     


    謝母氣勢洶洶衝到狼狽的謝書頤面前,狠狠甩了一巴掌。


     


    「當初你小小年紀勾引我兒子,我給了一筆錢,難道不夠嗎?現在你又來毀掉他的婚禮,你想毀掉他的人生,他的一切嗎?」


     


    「我不可能會接納你的,哪怕我S,你也休想再踏進我的視線!」


     


    她又看向謝亭鶴:「我早就跟你說過,她會害S你。


     


    「現在的處境你也看到了,你對不起清也,失約了對她父母許下的承諾。你更對不起我和你爸的栽培,對不起我們期待已久的婚禮。你的道德、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我不會再問你選這個女人,還是選我和你爸。因為你已經選錯了自己的人生,我沒必要再為你的人生負責。」


     


    「媽,我……」


     


    「別叫我媽,我沒你這樣的兒子!


     


    「謝亭鶴,你已過了而立之年,人生還有幾次可以選錯的機會?以後好自為之吧!」


     


    14


     


    我回家睡了好長的覺。


     


    我媽每天準時準點叫我吃飯,飯桌上絕口不提與謝亭鶴有關的事。


     


    那天臺上的場面他們沒看到。


     


    我讓閨密以改儀式時間為借口,將兩老留在了休息室。


     


    我受不了父母因為我受委屈而衝上去拼命,不然我真的會崩潰哭出聲。


     


    「今天總算放晴了,你爸遛彎買的奶茶,我說不健康,他非要買。」


     


    我笑嘻嘻插上吸管,阿巴阿巴嚼珍珠。


     


    餘光掃到窗外的人影,動作微僵。


     


    我媽罵道:「這人煩不煩啊!」


     


    抓起掃把就往外走。


     


    謝亭鶴每天都來,但每天都被兩老轟走了。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來。


     


    婚禮徹底毀了,謝家父母也不管他和謝書頤在不在一起。


     


    他們能正大光明談情說愛,全世界都會祝賀他們,這難道不是皆大歡喜的事嗎?


     


    休整一個月後,我回公司上班。


     


    當時婚禮現場的禁忌之戀被人做成 PPT 大肆宣揚。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叫謝亭鶴和謝書頤。


     


    鬧劇太廣,嚴重影響了兩人的事業和交際圈子。


     


    但在我這邊,同事們都極有默契地不提及謝總。


     


    與那邊的合作,我都讓下屬參加了。


     


    漸漸地,謝亭鶴不來了。


     


    我也忘了那些過去。


     


    過生日那天,閨密早早組了局。


     


    我們一群好久未見的朋友喝了酒,開心地合唱生日快樂。


     


    吹蠟燭時,應侍生推著一枚精致的蛋糕進來。


     


    「喻小姐,有人讓我……」


     


    閨密臉立刻變了,一拳砸了個稀巴爛。


     


    「送回去!讓他滾!」


     


    應侍生瑟瑟發抖:「好的,好的。」


     


    我們鬧到很晚才結束,


     


    我是最後一個離開,經過隔壁包廂,被人一把拽了進去。


     


    「別叫,是我。」


     


    15


     


    謝亭鶴很快放開我,坐在對面。


     


    包廂裡很暗,播著李雅的《越過山丘》。


     


    他開了口,「我一直想見你,很想跟你說對不起,但總也碰不到你。


     


    「今天是你生日,我猜到你會來這裡。


     


    「生日快樂,清清。」


     


    可能是這歌太傷感,總能讓人懷念什麼。


     


    我本來硬起來的心腸,突然不知道該放什麼狠話。


     


    「謝謝,但不必了。」


     


    他突然捂住臉,泣不成聲。


     


    「我是,真的後悔了,後悔認識你,跟你表白。」


     


    誰不是呢。


     


    我想起來他正式向我表白那天。


     


    也是在這裡。


     


    那年,好朋友癌症,治了很久還是離開了。


     


    大伙兒每次聚會都蔓延著一股憂傷的氛圍,心情很差。


     


    那天我也是最後一個離開,謝亭鶴推門進來,


     


    第一話是:「不要找其他人,好嗎?」


     


    包廂不隔音,他應是聽到了朋友開玩笑要給我介紹男朋友,及時行樂的話。我說好。


     


    第二句是,他拿了吉他,問我要聽什麼。


     


    我難過地回:「越過山丘。」


     


    好朋友特別喜歡。


     


    謝亭鶴唱歌很好聽,有種說不上來的遺憾深情。


     


    聽著聽著,我哭了。


     


    他跟我說:「不要留遺憾,及時相愛。」


     


    謝亭鶴對我說了很多情話,唯有這句讓我動心。


     


    我主動鑽進了他溫暖的懷抱中。


     


    「好,不留遺憾。」


     


    可時過境遷,他竟給了我這麼不圓滿的遺憾結局。


     


    我有些想笑,便真的笑出了聲。


     


    「你這出到底是想幹什麼?你又到底是愛她還是愛我?」


     


    他頹然地低下頭:「我不知道。」


     


    「和你在一起,我感覺很放松,沒有煩惱,好像我們天生就很配。」


     


    「和她在一起,我很享受那種刺激釋放的感覺,或許是壓力太大了,從小就被寄予厚望——」


     


    我一巴掌打斷他剩下的話。


     


    我是真的愛過這個男人。


     


    很愛很愛的那種。


     


    所以得知被算計,被背叛,我尤其憤怒。


     


    而今天,我終於釋懷。


     


    男人很貪心,既要又要,總也不嫌多。


     


    「你真髒。


     


    「我還是那句話,永遠不可能原諒你,除非你有報應的那天。」


     


    走出會所,外面下雪了。


     


    閨密跟見鬼似的衝上來:「你去哪兒了?我一回頭就沒你人了,嚇S我了。」


     


    我說:「見了個渣男。」


     


    「他又來找你了?晦氣玩意兒,我去弄他。」


     


    「別,說清楚了,他不會再找我了。」


     


    我抱著她:「今天聖誕節,請我吃個糖葫蘆吧。」


     


    「那你叫爺爺。」


     


    「爺爺。」


     


    「救命!受不了了!」


     


    番外


     


    謝亭鶴看著喻清也挽著周雨,兩人有說有笑地離開了。


     


    她其實看見自己追出來了,卻一次都沒有回頭。


     


    她不愛他了,釋懷了他給的傷害。


     


    不知為何,他有些不甘。


     


    雪越下越大了,這是今年聖誕節的初雪。


     


    有人歡呼,有人興奮。


     


    唯有他站在原地,弄丟了一顆真心。


     


    謝亭鶴在路邊的小酒館喝酒,謝書頤來了。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冷冷地問:「那個答案,你得到了嗎?」


     


    謝亭鶴頓了頓。


     


    「得到了。」


     


    他望著窗外,似乎在懷念些什麼,聲音輕輕的。


     


    「我想,我愛上了她。」


     


    三年的時光,從來不是假的。


     


    起初做戲,他追得大張旗鼓,是因為這個女人完美優秀,適合做老婆,是長輩喜歡的那款兒媳婦。


     


    可相處久了,就會發現喻清也的魅力。


     


    她不像謝書頤那樣鬧小脾氣、耍心眼、不賣弄,沒有連環 call 和粘人的壞脾氣, 總是理智又溫柔地面對所有, 每一個人都會照顧到。


     


    朋友們私底下總說利用完了就扔, 可沒人承認她不好。


     


    和她在一起那幾年, 性子都沉澱了許多。


     


    一開始他還會去國外找謝書頤, 慢慢地, 他不想去了,原來情侶之間沒有刺激, 也可以很愉快浪漫地度過。


     


    謝書頤哈哈大笑, 笑著笑著哭了。


     


    沒有意外, 她面如S灰地自嘲:「我就知道,從你拋下我的那一刻,就會有這一天。」


     


    她打他, 錘他, 哭得格外傷心:「你不是說會永遠保護我的嗎?你為什麼失約啊?謝亭鶴,我討厭你,我恨你……」


     


    「對不起。」


     


    她還在哭:「我們的十五年, 難道抵不過她的三年嗎?」


     


    謝亭鶴想起那個女人,突然彎了一下唇:「你和她不一樣, 你不是她。


     


    「她是一個很有魅力很成熟的女人。」


     


    「呵呵。」


     


    謝亭鶴不再多說, 而是道:「我也對不起你,明天我就送你離開,如果可以,你不要回國了。」


     


    砰, 謝書頤一酒瓶砸在他頭上。


     


    「你混蛋!」


     


    謝亭鶴沒有想到, 謝書頤為了報復他,竟然找了圈子裡的朋友。


     


    第二天他去接她的時候,謝書頤從某個兄弟的床上下來。


     


    她笑得格外諷刺:「小叔, 你不要我,有的是人要我。」


     


    我們戀愛三年,卻頭一次聽他說起這位。


     


    「也他」「我不自愛?難道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謝書頤毫不客氣甩開他的手, 「以後我的事你不要管了。」


     


    「你也沒有資格管。」


     


    「好,隨便你。」他轉身離開。


     


    謝書頤看著他冷漠離開的背影, 蹲下來哭得不能自已。


     


    哭夠了,她回到裡面抱住了床上的男人,主動親吻他。


     


    「他不在意我了, 一點也不在意了,他變心了,我也要變。」


     


    從那以後, 兩人不歡而散。


     


    直到某一天,謝書頤狼狽地敲響了他的門。


     


    「小叔, 我好像懷孕了, 下面出血了,肚子好疼。」


     


    到底是親手養大的孩子, 謝亭鶴還是抱著她上了車。


     


    下了雪, 路很滑。


     


    謝書頤疼得滿頭是汗, 他心裡著急,油門踩大了點。


     


    車不受控制地往前滑,撞上了迎面的大車。


     


    車身翻轉, 世界顛倒。


     


    謝亭鶴似乎見到了一束光。


     


    他想起喻清也說的,


     


    也許,他們真的會有屬於自己的報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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