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我的狗不小心傷了男友和他前女友一起養的貓，男朋友就把我的狗扔了出去。
盡管那狗我和他一起養了三年。
他滿眼厭惡：「這狗不滾，你就滾。」
下一秒，我就把他和他的貓一起打包扔了出去。
門外，他不可思議地指著我的狗：「就因為這隻畜生，你就要趕我們走？」
我看著眼前那個小心翼翼地抱著貓的他，笑道：
「對，就因為這個畜生。」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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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加班到十點，飢腸轆轆地回到家。
一開門發現房間昏暗，餐桌上點著燭火。
難道是燭光晚餐？
我內心欣喜，渾身的勞累一掃而光。
沒想到江則這個理科生居然開竅了。
今天什麼日子，居然搞那麼浪漫。
走進後聽到客廳的聲音，臉上笑容一僵。
「團團，看鏡頭，媽媽給你們拍一張照片。
「唉，真可惜，我沒辦法親自給團團過生日。」
江則一手抱著貓，一手拿著手機和他前女友打視頻。
江則沒什麼表情，語氣有些冷：「看完了吧？看完我就掛了。」
「這麼著急做什麼？我還沒看夠呢。」對方不管江則的冷臉，語氣依舊嬌嗔。
「欸！你女朋友回來了欸，那我就先掛了，你等下記得和她好好解釋一下，我打視頻隻是來給團團過生日而已。」
江則回頭，這才看見我站在身後。
沒錯，我男朋友江則和他前任共同養了一隻貓咪，叫團團。
是他們大學的時候撿到的。
他前女友有鼻炎養不了貓，分手後貓就由江則養了。
但她時不時地要看貓咪照片，有時還會打視頻。
兩人就要不斷地聯系，而且他前女友還會自稱是貓咪的媽媽。
我有時感覺我像是找了個二婚的，那貓咪是他倆的孩子。
這換誰都忍不了。
可我是忍者神龜。
我喜歡江則，他是第一個讓我這麼喜歡的人。
而且江則從頭到尾都沒有主動聯系過他前女友，他向我保證過，他對他前女友已經沒有感情了。
江則走過來把我拉到椅子上坐下。
「怎麼今天這麼晚，原本是想等你一起給團團過生日的，沒想到紀芸打視頻說要看團團。」
餐桌上還擺著芒果蛋糕，還有貓咪零食。
我盯著蛋糕發呆。
我對芒果過敏，而江則不喜歡吃甜食。
這生日蛋糕是打算給誰吃的？
團團跳到江則的腿上，警惕地看著我。
我和團團相處了三年，它仍然和我不熟，對我很小心警惕，隻要我稍微靠近它就會跑走。
江則總是安慰我說，團團膽子小，會和我日久生情的。
我看著他抱著團團閉著眼睛許願。
我垂下眼。
從江則的朋友說漏嘴後，我才知道，原來每年團團的生日也是他前女友紀芸的生日。
許完願吹蠟燭後，江則看著貓發呆。
我看著他發呆。
圖書館 30 秒會平等地發生在每個人身上。
這一刻，你到底是在給貓過生日。
還是在心裡給你前女友過生日？
小腿突然被什麼蹭了一下，我低頭看，原來是我的狗嘬嘬。
它有些奄奄地不斷蹭我的腿，小聲「嗚嗚」地叫。
我轉頭看向角落的狗碗，已經空了。
「你沒喂嘬嘬嗎？」我問。
江則正給團團喂著貓條。
抬頭：「啊，我好像忘記了。」
我摸了摸嘬嘬的頭，去給它倒了狗糧。
嘬嘬狼吞虎咽地吃著，也不知道餓了多久。
嘬嘬是我和江則一起救的流浪狗。
因為還沒取名的時候一直「嘬嘬嘬」地叫它，後面就直接叫嘬嘬了。
原本江則打算給嘬嘬找領養的。
我舍不得，就抱回來自己養了。
但是江則不怎麼喜歡狗。
他說他還是更喜歡貓多一點。
但是沒關系，我安慰自己，都會日久生情的。
02
晚上我一言不發地躺在床上閉眼。
江則從後面環抱住我。
在我耳邊，聲音低沉道：「怎麼了，是不是我忘記給嘬嘬喂飯，你生氣了？」
我向他坦白：「你前女友時不時聯系你，我也會生氣。」
「隻是看貓而已，不要計較那麼多。再說了和她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不要總是揪著我的過去不放。」
我遠離他的懷抱，閉上眼。
「我有些累了。」
今天我很累，陪爸爸見了很多公司客戶，我爸想提前退休了，想提前把公司交給我。
半夜，我做了個噩夢。
夢到江則的前女友回來找他復合了。
而江則就像是期待已久，滿心歡喜地和她復合，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我。
突然被一道閃電驚醒。
我嚇得坐了起來。
江則把我抱進懷裡，安撫地摸著我的脊背。
「別怕，我在呢。」
「如果你前女友找你復合，你會同意嗎？」
我抱緊他的腰，有些惶惶不安。
他的回答卻不是：「我現在喜歡的是你，我離不開你，我很愛你，我已經不愛她了。」
而是和我耐心地解釋他和前女友當初分手的原因。
志向不同、職業規劃不同、三觀不同，不適合在一起。
所以不可能會復合。
這個回答非常完美，我甚至找不出差錯。
可我的心卻有一絲刺痛。
我不明白，也不理解為什麼自己不滿意這個回答，也摸不清他為什麼隻這樣答。
可能江則是個標準的理科生，說不來情話。
他很少會對我說情話。
江則和我說過，除了我之外，他隻有一段感情。
他和他前女友高中就在一起了。
六年的時間。
我該如何描述這六年。
大概隻能用「厚重」來形容這六年的感情積澱。
隻要一想到江則和別人在一起六年，我就會沉重得喘不過氣。
江則和我說，是那個女生出軌了。
那時候他一窮二白，那個女生為了錢跟好幾個男生曖昧了兩年半的時間，有她的同學，有他的朋友。
最後被江則發現了。
可他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說分手。
他卻是想嘗試著去原諒她。
最後沒成功，所以他還是提出了分手。
他說遇見我之後就徹底放下了前女友。
突然又響起一道雷聲。
江則把我抱在懷裡安撫。
枕頭邊江則的手機在這時發出震動聲。
他側頭看了一眼，松開我，把手機拿了起來。
手機的屏幕光打在江則深邃的眉眼上。
我看過去，是一串陌生電話。
「這麼晚了是誰打來的，怎麼不接？」我疑惑。
「沒事，是紀芸的電話，估計是打錯了，我們從來沒電話聯系，你看，電話我都沒存呢。」
江則一邊笑著，一邊準備掛斷電話。
他很坦蕩，仿佛在說：你看，我和她之間清清白白的。
是的，江則一直都是這樣坦蕩。
他的手機我可以隨便看，他對我不會說謊。
然而此時他掛電話的動作卻有幾分遲緩。
我嘆了口氣：「接吧，說不定她也被打雷嚇到了。」
江則笑道：「她才不怕打雷。」
手卻沒有絲毫顧忌地接通了電話。
打開了免提。
「江則，我不是故意這麼晚打擾你的，晚上雷聲這麼響，團團有心髒病，我怕它會應激。」
電話那頭語氣有些焦急。
江則眉毛皺起。
語氣不耐煩：「團團也是我的貓，它會不會被雷聲嚇到我會不知道嗎？
「你這個點打來電話確實打擾到我和我女朋友了，你的電話我會拉黑，以後微信上除了團團的事，其他的不要聯系我。」
說完江則就掛了電話。
江則掀開被子下床。
我拉住他，不解：「你去哪？」
「我去看看團團。」
我下床來到門邊。
看見江則走到貓窩處蹲下來，拍了張團團睡覺的照片發給紀芸，打字：【放心，團團睡得很香。】
重新躺下時，我卻失眠了。
心裡有一種酸酸麻麻的感覺。
旁邊江則已經睡著了。
我拿起床頭江則的手機，他手機解鎖有我的指紋。
我翻看著他和紀芸的聊天記錄。
我承認我確實是一個小心眼的女人。
可在愛情裡，哪個人不小心眼？
他和紀芸的聊天記錄很簡單，江則除了發團團的照片，沒有其他的話。
就算紀芸找他聊天，江則也沒有回復。
江則讓我不要想太多，他說要是他和紀芸還有感情的話，不會和我在一起的。
我看到聽歌軟件圖標上有紅點，我點進去。
看到了紀芸分享的歌單。
我也時常分享給江則我愛聽的歌單。
我點開江則的歷史播放。
看到了單曲循環的歌單，有些失神。
我看向一旁熟睡的側臉，月光打在他的臉上增添了幾分柔美。
而我卻心如S灰。
紀芸是他的單曲循環，而我，隻是隨機播放。
03
在小區遛嘬嘬的時候，接到了江則打來的電話。
說是紀芸想把團團接到她那住幾天。
我問：「那你會回來嗎？」
對面聲音停頓了幾秒：「我等下還要開會，再說țū₄都過去了，再見面就沒必要了。」
回到家後，沒多久門鈴就被按響，我走過去開門。
這是我第一次和紀芸見面。
她妝容精致卻遮蓋不住憔悴，ẗű̂⁴眼下還有黑眼圈。
偶爾聽到和江則的共同好友說起過，紀芸現在的工作是網絡主播。
氣溫驟降，我在家都穿著長袖長褲，她還穿著裙子。
紀芸進來後，在房子裡左看右看。
她小聲嘀咕：「還真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啊。江則居然住進了這麼好的房子。」
隨後她注意到我隨手丟在沙發上的包。
「這個包要好幾十萬吧？」
她又看到了我一牆的鞋子和包包：「天哪，你居然有這麼多鞋子和包包，江則對你可真好。」
我有些不解，這關江則什麼事？都是我自己買的。
還沒說出口，就聽到玄關處門密碼解鎖的聲音。
門開了，我和紀芸回頭看。
是江則。
他不是說要開會不會回來嗎？
這好像也是三年來江則和紀芸第一次正面相見。
一旁的紀芸愣愣地盯著江則看。
江則沒什麼表情，還是那副冷淡的樣子，沒看紀芸一眼。
而是對我說：「資料落在家裡了，我回來取。」
什麼文件不能叫跑腿的來取。
我沒問，但是心裡湧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緒。
團團很快邁著小短腿，尾巴翹得老高，從房間跑了出來。
它在紀芸和江則的腳旁邊撒嬌打滾。
我很少看見團團這麼開心的樣子，瘋狂打滾的樣子十分討喜。
我正想走過去摸摸團團的腦袋。
團團察覺我靠近，立馬竄到了紀芸的身後。
還好這時嘬嘬過來了，我順勢抱著嘬嘬的頭蹂躪，讓我減少幾分尷尬。
紀芸很快就和團團玩鬧起來。
我有些驚訝地看著她揉著團團的肚皮，團團還發出了舒服的呼嚕聲。
我內心有幾分低落。
以前替它梳毛的時候，如果不小心碰到肚皮都會被它繞一爪子。
原來它不是不喜歡被人揉肚皮。
隻是不喜歡我碰而已。
我有些羨慕，團團對紀芸還真是深情專一。
盡管三年沒見，再次見面的時候它還是知道紀芸才是它的主人。
江則拿到資料就走了，沒多久紀芸也拎著貓包離開了。
晚上江則下班回來。
我強裝平靜地問他：「下午你為什麼要回來？是不是還對紀芸——」
「不是的！」
他焦急地抱住我，像是想把我摟進身體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