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但是這種痛苦的感覺在下定決心跟他分手的時候就已經消失殆盡了。
因為我早就明白，他對我沒有真心，又怎麼會再顧及我的自尊心。
那現在心裡這些細細密密的疼，又是為了什麼？
我愣愣地站在那裡，連顧少卿什麼時候來的都沒發現。
他把我護到身後。
「我怎麼不知道，現在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跟我稱兄道弟？
「你以為如果不是因為憶濃在，你們那種廢柴二代聚我會去？
「我給過你機會陸祈臣，這是我放在心上七年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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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沒有珍惜她，這次我絕對不會放手。」
12
我像提線木偶一般被顧少卿帶到餐廳，一直到他按著我坐下又點好餐，我都還在愣神。
是啊，他們這樣的人，會有真心嗎？
陸祈臣的圈子我尚且很難走進去，更何況是身在高處顧少卿。他並不在意我和陸祈臣的過去，是不是因為他本來就把我當成玩物。
他隻是跟我說，讓我跟著他。
但他並沒有說過怎麼跟，也沒有說過喜歡我。
想他這種京圈太子爺，是不是隻是想要B養我？
現實的教訓早提醒過我，我已經 26 歲了，哪裡還有勇氣再花費五年時間跳入另一個深淵。
可顧少卿說，我是他放在心上七年的寶貝……
「我們……」我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是想問，我是不是以前見過你，對嗎？」顧少卿了然地笑。
「你不會真的對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吧。」
我不解地看著他。
「七年前，顧氏給你們學校捐了一座圖書館，我代表顧氏去了奠基儀式，你是禮儀，一直站在我右後方，還給了我一塊梨膏糖。」他對我解釋道。
我想起來那次活動了，那次站在我前面的捐贈方領導一直不住地咳嗽，我擔心影響攝像進度便給他遞了一顆梨膏糖。
至於他長得什麼樣子，我是從頭到尾沒敢抬頭看一下。
「我當時光想著，你們再不走，就搶不到食堂的糖醋小排了。」我汗顏。
「看來我還不如一塊糖醋小排」他給我夾了塊排骨，哄著我先吃飯。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用說出來，聽我說。」顧少卿的目光熾熱坦誠，唇角含笑。
「我對你一見鍾情，當然你覺得我是見色起意也沒問題。」
「我喜歡你七年，七年前我沒有追求你是因為派系黨羽之間出現了些問題，我必須去美國，九S一生我自然不能在這時候招惹你。」
「後來我回國，準備好一切要去找你的時候知道你和陸祈臣在一起了。」
「陸祈臣這人雖然我不看好，但聽說你很喜歡他，你是初戀我不想破壞你美好的期待，就一直默默守著你。剩下的你都知道了，我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不用懷疑，我真的很忙，真的沒有闲到要和他們那些二代一起玩兒。你每一次聚會見到我，都是因為我想你想得實在受不了，想去見你一次。」
「我要說的都說完了，你還有什麼想問我的？」
顧少卿好看的桃花眼裡，清晰地映著我的影子。這些話我一時消化不了，但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
但我真的能相信她嗎？
「顧少卿，我可能沒辦法很快投入一段新的感情，這對你不公平。」
「我明白，你隻需要跟著我，給我一個名分。」顧少卿握住我放在桌子上的手，「你不需要輕視自己，我也不會讓任何人輕賤你。」
13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很多過去的朋友會跟我說陸祈臣的近況。
白薇以為陸祈臣要結婚趕回來痛哭流涕說後悔，但陸祈臣似乎沒有回頭和她在一起。
旁人都覺得她一直吊著陸祈臣是因為這麼多年一直妄想嫁進顧家，現在勾引顧少卿無望，自然要抱緊陸祈臣這棵大樹。
陸祈臣最近渾渾噩噩，無心工作，好幾次因為酗酒被朋友送到醫院。
我在很多個深夜接到他用陌生號碼打的電話，接起來就能聽見他大著舌頭帶哭腔求我：
「憶濃……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真的愛你，我們以前那麼好。」
我一個字都不會回答，直接掛斷拉黑號碼，他打一個我拉黑一個。
然後我便會被身後的人裹進溫暖的懷抱，他會親吻我裸露的肩頭，幫我蓋好被子，輕哄著我幫我重新入睡。
我從來沒有告訴過顧少卿我其實和陸祈臣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所以第一次的時候，我緊張得一直發抖。
平時葷話不斷逗我看起來經驗豐富的他不知道為什麼也那麼緊張。
緊張到一直不停地問我有沒有不舒服。
我咬著他的肩膀，疼得要命還得分出精力想。
誰第一次會舒服啊。
結束的時候，我哭得厲害，他抱著我一下一下地親吻著說。
「我愛你濃濃……我真的愛你……」
14
顧少卿也會帶我參加一些圈中的聚會。
我知道雖然顧少卿的圈子和陸祈臣的相交並不多。
但這些能和顧少卿親近的，也幾乎都在別的聚會上見過我。
那時候我還是以陸祈臣女朋友出現的諾憶濃。
我是設想過這樣的處境的，分手後和跟前任同在京圈的人走到一起，這樣的尷尬無可避免。
但我既然下定決心要和顧少卿認真相處，就做好了被人背後議論的準備。
不過見面時，大家都對我非常友好，沒有任何的冷嘲熱諷。
我知道是因為都看得出來顧少卿對我有多上心。
大概從沒見到過顧少卿這樣高高在上的人也會有示弱的時候。
讓我沒想到的是，最難聽的話，最後竟然是從陸祈臣口中說出來的。
那天我們熱熱鬧鬧地聚著，包間的門被外面的人突兀推開。
後面的工作人員因為自己失職緊跟著不住地道歉。
門口，陸祈臣的視線落在沙發上親密依偎的我和顧少卿身上，冷冷笑著說。
「顧少，玩兒別人玩兒剩下的，是不是格外有意思？」
15
屋裡的氣氛一下子壓抑沉默下來。
顧少卿的發小率先扔了酒杯。
「陸祈臣，你別他媽犯賤。」
「顧少，給大伙兒說說啊，諾憶濃的味道怎麼樣？」
陸祈臣吊兒郎當地接著刺道。
從陸祈臣出現開始，我便覺得自己整個人墜入冰窟。
我緊緊握住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想讓疼痛分散我內心的焦慮。
我第一次覺得那樣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會在這樣一個人身上浪費五年的時光。
我可以被羞辱，那是我識人不清，是我自找的。
可那樣驕傲的顧少卿，憑什麼因為我被這種人渣當眾折辱。
「別擔心，有我在。」
大約是察覺到我的慌張無措，顧少卿一手把我摟入懷中，安撫地在我耳邊安慰著。
「你想怎麼樣？」
我知道顧少卿不想把事情在我面前鬧大。
他壓著脾氣，冷眼斜睨著陸祈臣，聲音裡都是警告的意味。
「跟我賭一把，賭什麼你說了算。」
「我贏了，我帶走憶濃。」
「我輸了，諾憶濃我讓給你，以後我不再糾纏她，但是你動了我的女人，你得給我敬杯酒。」
「憑你也配和我賭。」
顧少卿眉目收斂，冷冷地嗤笑一聲。
「我這幾年是不是太給你臉了，讓你忘了我顧少卿是什麼人？」
他挑眉輕笑，松開我站起來活動了下手指。
「對付你我其實連親自動手都不用。」
「會所裡外都是我的人，我今天弄S你都不會有人知道。」
「但是我得讓你輸得明明白白。」
顧少卿涼涼地瞥了一眼陸祈臣，下一秒大手整個蓋住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隨著他的手被迫閉緊，周遭都是他清冽好聞的味道，滿滿的安全感，他安撫地輕輕捏了捏我的耳垂，沉聲說。
「閉上眼睛，別看。」
然後才移開捂住我眼睛的手。
沉悶的拳擊聲傳過來，我沒有聽顧少卿的話，睜開眼看著他冷臉揮拳的暴力模樣。
顧少卿手抓著陸祈臣的衣領將人拎起來，沒有猶豫地一拳一拳砸過去。
「別他媽覺得是我們欠你的，我忍夠久了。」
「是你自己不珍惜，怨不得我。」
……
陸祈臣不是沒有反抗，但是他怎麼可能是顧少卿的對手，所以這幾乎就是顧少卿單方面的進攻。
顧少卿的眼神狠厲駭人，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任何要停下來的意思。
我真的恨S陸祈臣了。
曾經我滿心滿眼都是他，但是他一直欺騙我，輕視我，羞辱我。
我想就是有一天他S在我面前，我內心都不會有任何波瀾，甚至還會拍手叫好感嘆一句：天道有輪回蒼天饒過誰。
可不能是這樣，至少不能是顧少卿親自以這樣的方式。
我真的害怕顧少卿下了S手，害怕他失去理智突破法律的底線。
哪怕嚇得腿都軟了，但我還是強撐著撲上前，雙手從後面緊緊地抱住顧少卿的腰。
「不要再打了。」
顧少卿錯愕了一下，緩緩松開對陸祈臣的鉗制，回過身來摟我。
見我怕得流眼淚，第一時間出聲哄我。
「沒事了，寶貝，別怕。」
陸祈臣恢復自由立刻朝著顧少卿的側臉回擊了一拳，完全不顧忌我還在他的懷裡。
顧少卿護著懷裡的我，沒有閃躲，硬生生地挨下這一拳，
還想再打，被我掙脫開顧少卿的懷抱，狠狠一巴掌甩在臉上。
「陸祈臣，你還算個男人嗎？做事別太髒！」
陸祈臣愣住，整個人脫了力，狼狽地抹著嘴角注視著我。
然而我此時並分不出一絲一毫的精力看他一眼。
我早就哭紅了雙眼，正小心翼翼地抬手輕撫著顧少卿受傷的嘴角，哭著問他疼不疼。
不知道陸祈臣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包間，我想我應該不會再見他了。
16
沒過多久，陸祈臣的兄弟給我打來電話，求我讓顧少卿高抬貴手。
我這才知道顧少卿這段時間先是截和了陸氏好幾個事關重大的項目。
然後趁著陸氏股價下跌大量購進陸氏股票，沒用幾周時間就取得了得以控制陸氏的決策權。
我問顧少卿這是想做什麼。
他神色淡淡。
「沒什麼，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我想讓你覺得爽快。」
見我神色猶豫，他笑著摟過我說道。
「別擔心，我心裡有數，陸家老爺子來求了幾次了，說家族會放棄陸祈臣。
「我對陸氏也沒什麼興趣，就是想給你出口惡氣。
「起碼也要讓陸祈臣親自跟你道個歉。」
我把頭埋進顧少卿懷裡，瓮聲瓮氣地撒嬌。
「我才不需要他的道歉，我以後都不想見他了。」
顧少卿親親我，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