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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祝羽 4080 2025-05-08 15:3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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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若是第二天我醒來自尋短見,她也能第一時間讓人扒了我的皮。


     


    畢竟新鮮的皮最能契合了。


     


    很快,傅欽二人摸著黑進了房。


     


    他們直往床榻上鑽。


     


    傅欽一摸:「喲,果真水靈靈的,這女人混的是哪個軍營,竟然被養得這麼好。」


     


    盛煥大悅:「果真跟頭先那軍營女不一樣,這個身上一點傷疤都沒有!」


     


    「不過……她的腳怎麼摸著不對勁呢?摸起來好像比我的腳都大。」


     


    我坐在窗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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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大嗎?


     


    那可是將軍行軍打仗的腳呢。


     


    他們終於反應過來了:「不對啊!這床榻上怎麼有兩個人?」


     


    他們剛想點燈,就被榻上的人纏住。


     


    本想掙扎,卻漸入佳境。


     


    覺得這大名鼎鼎的陸將軍也別有一番滋味。


     


    是的,這床榻上的。


     


    正是該宿在隔壁廂房的陸鏡白和商瑤。


     


    羅帳中,暗香浮動。


     


    纏綿悱惻之聲,不絕於耳。


     


    我正看得津津有味。


     


    一人倒掛房梁探下頭來,嘖嘖稱奇:「看不出來啊,祝校尉居然喜歡這些。」


     


    15


     


    我看向來人,揚起笑:「莫將軍,也不見你挪開眼。」


     


    「看看怎麼了,跟在軍營裡看大漢洗澡也沒什麼區別嘛。」


     


    莫逢君嘴裡嘟嘟囔囔的,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


     


    我暗暗覺得好笑。


     


    她這副偷雞摸狗的模樣,哪能想到她戰場上威風凜凜的女將軍?


     


    身後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借著月光看去,一條小白蛇風塵僕僕,從地裡爬過來,身上黑得不像樣。


     


    它爬上我的肩頭,又勾著腦袋纏上莫逢君的脖子。


     


    它累得耷著小腦袋。


     


    我發笑,摸了摸它的頭:「你又丟下它不管,讓它自己趕路。」


     


    莫逢君毫不在意:「讓它活動活動筋骨怎麼了,又不是不認識路,對吧,小黃?」


     


    小黃甩了甩尾巴。


     


    說來真是緣分,當日我被莫逢君手下的兵俘虜,差點失了清白。


     


    就是小黃突然冒出來,把那群兵嚇了一大跳,也引來了莫逢君。


     


    她身為女子,卻為一方將領,組了一支女子軍隊。


     


    她不允許手下的兵欺負老弱婦孺。


     


    她救了我,還賞那些兵痞子軍棍,把他們趕出了軍營。


     


    她問我要回家,她可以護送我離開。


     


    可我一想到被這個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人拋棄時的感覺,就如同墜入冰窟,冷到四肢百骸。


     


    什麼攻略,什麼救贖。


     


    我都不再去想,最終選擇留下。


     


    在莫逢君手底下做了三年的兵,爬到了校尉的位置。


     


    後來我跟她交情不錯,她告訴我是商瑤拿了陸鏡白的作戰計劃給他們,讓他們演一出二選一的大戲。


     


    所以無論陸鏡白怎麼選,商瑤都會安然無恙。


     


    後來西南軍按照商瑤給的作戰計劃吃了幾場敗仗,方知這是陷阱。


     


    隻是不清楚陸鏡白在其中充當的是什麼角色。


     


    是順水推舟,還是制定謀略的那一個。


     


    反正他不會清白。


     


    16


     


    陸鏡白是第二日午時醒的。


     


    他喊了兩聲,卻沒有婢女上前伺候。


     


    他不耐煩起身,發現渾身上下如同被石磨碾過一般地疼。


     


    他晃晃悠悠起身,發現我端坐在茶桌旁,叫了我兩聲。


     


    「阿羽?你怎麼在這兒?嘶,我頭好疼,昨晚喝多了嗎?」


     


    我沒理,專心雕刻手上的玩意兒。


     


    他踉跄著下床,走到我旁邊看到我手上和桌上的東西。


     


    他睜大眼睛。


     


    「祝羽!你雕刻我和商瑤的靈牌位做什麼?!」


     


    我拿起手中尚未雕刻好的靈牌,衝他笑:「怎麼了?不好看嗎?還是我的手藝生疏了?」


     


    他皺著眉頭,深吸一口氣:「這是好不好看的問題嗎?這不吉利……」


     


    他忽地意識到什麼,驚恐地看向我。


     


    「阿……阿羽,你能聽見了?」


     


    我故作驚訝:「啊,被你發現了嗎?我一早就能聽見啊。」


     


    陸鏡白不可置信:「你既然已經好了,那為什麼要騙我?」


     


    我手上的活沒停:「我哪騙你了,是你們自己一直以為我還聾著。」


     


    我隻是沒有解釋而已。


     


    他喉嚨艱澀:「什麼時候好的……」


     


    「什麼時候好的呀?被叛軍俘虜,你拋棄我的那天哦。」


     


    說完,我雕刻完最後一筆,不看他驚訝的模樣,揚起手中的靈牌位:「你看看,給你的孩子取的名字,陸商,好聽嗎?取自你和商瑤的名字。」


     


    「祝羽!你耳朵好了後怎麼就變得這麼惡毒?居然詛咒我的孩子!」


     


    「惡毒?哪比得上你啊,大將軍,踩著我上位的感覺如何?」


     


    陸鏡白眼神閃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對他的辯駁沒興趣,打斷他:「陸將軍忘了吧?昨晚你可是親自把你的孩子留在了床榻上。」


     


    他驀地抬頭。


     


    看到凌亂的床榻上全是血,地面上也都是幹涸的血跡。


     


    可見昨晚慘狀。


     


    17


     


    我早已將房中的迷情香換成清神香。


     


    昨晚那萎靡又荒唐的一幕幕浮現在陸鏡白腦海。


     


    他怔然地看著自己衣袍上的血跡。


     


    再看到裸露肌膚上的斑駁,以及後面某處不可言說的地方還生硬地疼著。


     


    他臉上浮現出絕望又厭惡的表情,撕扯著衣袍,喉間咕嚕著野獸般的咆哮。


     


    陸鏡白崩潰,接受不了這件事也接受不了自己。


     


    那個孩子來得突然,但卻讓他有種為人父的歸屬感。


     


    他以為自己會永遠是陰溝裡的爛泥,可他也能做父親了。


     


    他憧憬過給孩子一個燦爛的未來,教他騎馬射箭。


     


    可那個孩子就這麼沒了。


     


    還是自己與另外兩個男人……


     


    陸鏡白抬頭,眼紅得能滴出血來:「這都是你做的?你個毒婦!」


     


    我笑出了聲:「我毒婦?我做的跟你們做的不是同一件事嗎?你們計劃把我送上別的男人的床,就沒覺得自己惡毒嗎?」


     


    「你都已經被千人騎,萬人枕了,多這一次又有何分別?」


     


    陸鏡白竟是這般想我。


     


    大婚當晚,對我說著那些憐惜的話,實則恨不得吐了吧?


     


    我看著他熟悉的俊臉,卻覺得令人作嘔。


     


    「陸鏡白,你真令人惡心!」


     


    我真的後悔了。


     


    若我當初沒有給那個風光霽月的少年聽力,他是否會一直那樣純粹?


     


    我想不會。


     


    他從內而外都爛透了。


     


    我舉起小小的雕刻刀,緩緩走向他。


     


    「你做什麼?」


     


    他對我出手,卻被我兩招制服。


     


    近日發生的事,讓他無暇顧及自己身體的狀況。


     


    直到現在,他才驚覺自己武藝退步到如此地步。


     


    讓他驚訝的還有我的身手。


     


    以前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撵狗都得依仗他。


     


    在軍營苦練三年,我身手不凡。


     


    他看到的我身上的傷口,也是鍛煉和打仗時留下的。


     


    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那是我受辱的證明。


     


    可憑什麼男子身上的傷被稱作功勳,而出現在女子身上就成了受辱的實證了?


     


    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懼怕。


     


    「我如今身為將軍!你若對我動手,隻怕走不出將軍府!」


     


    我笑得更燦爛了:「將軍上朝未歸,如今可能去了你的軍營?」


     


    做出他那張臉,讓我花了大力氣。


     


    陸鏡白瞳孔一縮:「怎麼回事?」


     


    我用雕刻刀觸碰他的臉頰,感受他身體的戰慄。


     


    原來做將軍的人也會抖成篩子呀。


     


    「商瑤告訴你找到了個會換臉的巫醫,難道沒告訴你,那個巫醫姓祝嗎?」


     


    「是你!」


     


    他想後退,我鉗制住他:「別動呀,我技術很好的,商瑤的臉我都是完整割下的。」


     


    他定睛一看,我的刀面上果然還殘留著幹涸的血跡。


     


    「你把瑤瑤怎麼了?!」


     


    「你們真是一往情深呀,很快我就會讓你知道她怎麼了。」


     


    我手起刀落,卻因為他掙扎,一不小心在他臉上戳了太多個血窟窿。


     


    看著他疼得撕心裂肺,我對著那張面目模糊的皮嘆息:「可惜了,這張道貌岸然的臉啊,放心,我馬上會給你換新的臉。」


     


    「我保證你會很喜歡的。」


     


    我又是一陣忙活,滿意地看向自己的成品,驚呼:「哎呀,不好意思,夫君,把你瑤瑤的臉貼反了。」


     


    商瑤落了孩子,我生了憐憫,給了她一個痛快。


     


    所以她的臉很完整。


     


    她跟陸鏡白果真很般配,臉也適配。


     


    陸鏡白最終疼得暈S過去。


     


    這將是他這輩子聽的最後一句。


     


    18


     


    我打開血腥味彌散的房門。


     


    外面烈陽照得人渾身暖洋洋的。


     


    系統播報:【宿主,男二的恨意值達到 97 了!】


     


    【你馬上就能回去啦!】


     


    什麼情愛,什麼愧疚,都是有時限的。


     


    你在那個期限不用,就會消散。


     


    可恨就不同了,來得氣勢洶洶,也不會輕易被時間磨滅。


     


    我在裙邊抹了抹血跡,大步流星走向前。


     


    我現在可不是等著別人保護的人了。


     


    我前去與喬裝成陸鏡白的莫逢君會合。


     


    說起來,還得感謝陸鏡白給我找來的傅欽和盛煥公子。


     


    我連夜制作了他倆人的臉,讓我們的人得以混進刑部和太尉府。


     


    短短時日,文武百官,已經被我們的人滲透一半。


     


    昏庸無道的皇帝,還沉浸在修煉美人丹便能長生不老的事中。


     


    莫逢君暗中解救了一批又一批被送進宮煉丹的女童。


     


    我負責安置。


     


    皇帝煉丹已久,莫逢君本就是被獻給朝廷的女童。


     


    朝廷給了她爹娘三兩錢,他們拿錢給她大哥娶了個媳婦。


     


    她歷經千辛萬苦逃出隊伍, 遇到了盤踞西南的叛軍。


     


    她祈求將領帶上她,她燒飯很好吃。


     


    最後她在男人堆裡長大,偷偷學了一身打仗的本領, 拼命廝S一條血路。


     


    我看過她解救出落入匪窩中的女子, 她們無顏存活。


     


    她說:「錯的不是你們,是這官匪勾結的世道,是將你們奉給山匪求庇佑的男子。」


     


    命運不公, 以身驅之。


     


    她創建的女子軍隊人越來越多。


     


    她跟著西南軍四處徵戰, 與朝廷對抗。


     


    我問她這麼拼命, 是想看到什麼樣的天下。


     


    她說,至少要比現在好吧。


     


    現如今的朝廷腐敗, 賣官鬻爵屢見不鮮。


     


    邊境動蕩朝廷卻無作為,任由外族對百姓廝S掠奪。


     


    西南軍為黎民百姓抗擊外敵, 卻被朝廷之上的酒囊飯袋扣上叛軍的名號。


     


    朝廷下令鏟除異己, 西南軍這些年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我告訴她,我也想看一看。


     


    19


     


    錦和二十五年,冬。


     


    西南軍裡應外合入京都, 清君側。


     


    軍隊才到皇宮,就發現皇帝於寢殿,被孟簪月砍了腦袋。


     


    她衣衫凌亂, 手中還拿著短刃,魂不守舍地坐在血中。


     


    看到我們, 她釋懷一笑:「是今天反嗎?真巧,差一點我的九族就該熱鬧了。」


     


    她把刀一丟:「現在加入叛軍晚不晚呀?」


     


    無人問她身為皇子側妃, 為何會出現在帝王的寢殿。


     


    我們隻抓住她冰冷的手,道一句:「不晚。」


     


    最後,西南軍擁護年幼的十三皇子上位後, 鐵血手段肅清朝野。


     


    之前幼童日不能出的局面不再。


     


    除夕,闔家歡樂。


     


    孩童繞著長街跑。


     


    我與莫逢君還有孟簪月三人, 坐在樓閣中看著這熱鬧的畫面。


     


    騙子。


     


    「(【」莫逢君也笑:「若不好了, 便再戰!」


     


    孟簪月豎起大拇指:「莫將軍威武, 我到時候再弑君!」


     


    莫逢君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你可消停點吧!」


     


    飯菜都要吃完了, 氣喘籲籲的小黃才從窗邊探出蛇頭。


     


    它看著空空的飯桌,我竟從它的綠豆眼裡看到了幽怨。


     


    我不滿地數落莫逢君:「你又丟下小黃自己走!」


     


    莫逢君不以為意地一笑。


     


    我伸手接過小黃, 卻看到一牆角,蜷縮著一衣衫褴褸的人。


     


    他好生奇怪, 腿都露在外面,卻將臉包裹得SS的。


     


    孩童就在他身邊放爆竹他也沒什麼反應。


     


    直到爆竹扔到他身上, 有了痛感,他才會顫抖一下。


     


    直到一名滿臉膿包的醉酒大漢, 拽著他的腿走進暗巷, 他才劇烈掙扎。


     


    那大漢踹了他一腳:「若不是新帝上位廢除了青樓和暗娼館,老子會看得上你一個乞丐嗎?」


     


    在拖拽中, 那人臉上的布巾散落。


     


    赫然是我不小心制作的失敗品。


     


    陸鏡白顯然是看到我了,衝我張牙舞爪,可嗓子卻如火燒般。


     


    嘴裡咕哝著自己是將軍。


     


    我用嘴型還給他一句:「反正都有了第一次, 再多幾次又如何?」


     


    我舉杯隔空朝他一碰。


     


    這一杯,我回敬你。


     


    他SS盯著我,最終失去蹤影。


     


    系統:【恭喜宿主!男二的恨意值達到 100 了!】


     


    【現在宿主請回家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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