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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囚雀 3549 2025-05-08 15: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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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重生後的第十年,陸譽養在外的小情人懷孕了。


     


    他一如既往地溫言敷衍著我。


     


    卻不知道他小情人挑釁的照片早就發到了我手機上。


     


    那夜的寒風刺骨,暴雪讓我不由自主想起了上輩子。


     


    十八歲那年,雪崩時將我護在懷裡的陸譽說:


     


    「有哥在,總不會讓你出事。」


     


    兩輩子,時境變遷。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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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概是所有重生裡混得最慘的一個。


     


    我和陸譽結婚的第五年,知道了他在外養的小情人周苑。


     


    最開始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舞到我面前,全當沒看見。


     


    直到二十八歲生日這天,對方挑釁發來照片,是一張二人相擁的親昵的姿態,女人隆起的小腹在照片中極其明顯。


     


    周苑懷孕了。


     


    憤怒,酸澀,悲哀,一時間百感交集。


     


    從未想過名為背叛的利刃,刺到身上的這一刻會這麼痛。


     


    一種手足無措的無力感蔓延過全身。


     


    多年的白月光濾鏡成了滿地碎片,將我扎得鮮血淋漓。


     


    我可笑地搖了搖頭。


     


    一時間覺得有點荒謬。


     


    這就是我不惜一切代價換回的愛人。


     


    這就是我執念了多年的結局。


     


    2.


     


    晚上陸譽回家,我坐在沙發上裹著毯子,一言不發。


     


    他看到我還沒睡似乎有些意外,走過來溫柔地問我:


     


    「怎麼還不睡?」


     


    我答非所問:「陸譽,你想要個孩子嗎?」


     


    他幾乎是慣性地回答:「不想,孩子哪有你重要。」


     


    我聽著這虛偽的回答,心中悲涼更甚。


     


    這天衣無縫的演技,怪不得能瞞我這麼久。


     


    我無心再與他爭辯,直截了當地捅破了那張窗戶紙,將照片扔在桌子上。


     


    我閉上眼,盡量將語氣平靜下來,掩飾自己的心情:


     


    「陸譽,你想怎麼辦呢?」


     


    他看著照片皺眉:「誰給你的照片?」


     


    我不說話,答案不言而喻。


     


    他沉默了片刻,最終隻是嘆了口氣:


     


    「苒苒,我總要有個繼承人的。」


     


    哪怕我毫不意外這個回答,心還是止不住地痛。


     


    我沒有大吵大鬧,沒有破口大罵,維持住最後一點體面。


     


    摘下手上的婚戒,放到桌子上:


     


    「那離婚吧。」


     


    我站起來就要走,陸譽一把拉住了我:


     


    「苒苒,我們沒有必要走到這一步。」


     


    「周苑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威脅,你還是名正言順的陸夫人。」


     


    我冷冷地看著他說:


     


    「松手。」


     


    不爭辯,不控訴,直接從源頭解決,這就是我的解決方式。


     


    陸譽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他有些無奈:


     


    「苒苒,你身體不好,這些年就算沒有孩子也從沒虧待過你。」


     


    「這個圈子裡玩得花的人多了去了,我隻是想要個孩子而已,有錯嗎?」


     


    3.


     


    我們結婚六年沒有孩子,隻是因為我身體極其不好。


     


    其實曾經有過一個孩子的,查出懷孕的那天,陸譽的表情不是想象中的欣喜,而是滿臉擔憂。


     


    拿著筆記本去查詢各種相關事項。


     


    最後用一種疲憊的語氣斬釘截鐵地說:


     


    「這個孩子不能留,對你的風險太大了。」


     


    「我可以沒有孩子,但不能沒有你。」


     


    他曾一遍又一遍地跟我說,


     


    讓我不要憂心,沒有就沒有,把身體養好了再說,孩子沒有我重要。


     


    其實挺遺憾的,畢竟我還挺喜歡孩子。


     


    這麼多年來,各種名醫問診,各類珍貴藥材,不要錢似的往我身上砸,平日裡舍不得我受一點苦,金貴的像大熊貓一樣供著。


     


    這麼多錢砸下去,連個響都聽不見。


     


    我卻一直病病恹恹,沒有好轉的跡象,甚至查不出是什麼病因。


     


    他曾心疼地握著我的手說:


     


    「錢不重要,隻是你受苦了,我一定會找到治好你的辦法。」


     


    那時感動之餘,我隻是平靜地笑了笑。


     


    因為我知道,自己好不了。


     


    我和陸譽之間有一個最大的秘密。


     


    就是我的重生。


     


    4.


     


    我和陸譽是從校園走到婚紗的戀情,多年如一日的信任,不離不棄的陪伴。


     


    「賢妻扶我青雲志,我還賢妻萬兩金」的感情不知惹得多少旁人羨慕。


     


    不少人說我命好,碰見個這麼愛我的人。


     


    身體不好就養著,既不用工作,也不用做家務,甚至連孩子都不用生。


     


    但沒有人知道,陸譽之所以白手起家二十八歲就能事業有成,是因為重生後的我了解未來一切的市場風向。


     


    信息差這個東西,讓人在賺錢的路上無往不利。


     


    利用先知的信息,讓他在創業這條道上幾乎是天選之子。


     


    而上輩子的陸譽,早就S在了十八歲的那場畢業旅行中。


     


    5.


     


    高中時陸譽明裡暗裡追了我兩年,一直到畢業我都沒答應。


     


    畢業旅行時,和同學約好一起去滑雪,卻因為意外,隻有我倆遭遇了雪崩。


     


    我們被困在漫天大雪裡,我能感覺到我體力流失得越來越快,生命體徵在迅速下降。


     


    陸譽將我護在懷裡,試圖維持我那為數不多的體溫,每當我想閉眼,他就拼命搖晃我:


     


    「孟清苒,別睡,千萬別睡。」


     


    「你要是S在這兒了,我跟誰結婚去?」


     


    我勉強地對他笑了笑,生S存亡之際,玩笑成了緩解緊張氣氛的唯一方法:


     


    「結婚不可能了,殉情倒是有機會。」


     


    生理上帶來的巨大痛苦已經壓過了心裡的恐慌和驚懼。


     


    不甘心。


     


    有點不甘心。


     


    好不容易寒窗苦讀吃了十幾年的苦,高考完了,大學錄取通知書還沒拿到。


     


    成人禮還沒開始,葬禮先開始了。


     


    陸譽被我的話逗笑了:


     


    「誰要跟你殉情,我要跟你白頭到老。」


     


    他說這話時的語調是笑著的,但我卻感覺到幾滴溫熱的眼淚打在了我臉上。


     


    我拼盡全力抬起身,朝他唇上印下一吻。


     


    風雪漂泊中,唯有兩人交纏的氣息是溫熱的。


     


    我當時是真覺得自己要完了才親他的。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氣息越來越微弱,後來笑著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迸出來的:


     


    「S而無憾了。」


     


    除了有點不甘心,確實沒啥遺憾的,我的人生那是一眼望到頭,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6.


     


    意識失去的前夕,眼前的幻影如走馬觀花般一幕幕浮現在我眼前。


     


    我仿佛已經看到了閻王在向我招手。


     


    請看我的人生 VCR。


     


    人最後喪失的感官是聽覺。


     


    我最後一句聽到的是陸譽在說:


     


    「不會,有哥在,總不會讓你出事。」


     


    平靜的語氣,卻盡是瘋狂。


     


    等我從 ICU 裡醒來的時候,已經獲救了。


     


    我看著眼前重獲新生的光明,十幾年的人生第一次如此鮮明地感受到生命的鮮活。


     


    第一時間詢問旁邊的醫生:


     


    「陸譽呢,他怎麼樣?」


     


    旁邊的人神色猶豫。


     


    「這……」


     


    半晌後嘆了口氣。


     


    「孟小姐,請節哀。」


     


    一瞬間,心如至崖底。


     


    6.


     


    正是上輩子如此鮮明的白月光濾鏡,才讓我這輩子一再容忍。


     


    「你自己覺得這個理由站得住嗎?」


     


    「如果是想要個繼承人,可以領養,可以我們離婚你再娶,而不是拿私生子來惡心我。」


     


    陸譽靜靜地看著我生氣的樣子,最後隻是淡淡說了句:


     


    「苒苒,新鮮感是人的天性。」


     


    話音剛落,陸譽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周苑打來的。


     


    電話那頭女人柔弱的聲音響起:


     


    「陸哥,我不太舒服,你能過來陪陪我嗎?」


     


    陸譽這會沒心情陪她,不耐煩地剛要拒絕,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


     


    「知道了。」


     


    然後他掛了電話,松開了握著我的手:


     


    「苒苒,我有事出去一趟。」


     


    「離婚對你沒什麼好處,離了我你還能做什麼?你自己想清楚了,我去一趟阿苑那兒。」


     


    阿苑。


     


    可真是親密的稱呼。


     


    捅破窗戶之後,之前的虛情假意那點溫情再也維系不住,甚至連避都不避我了。


     


    當背叛赤裸裸展現在我面前,每一秒都像是凌遲般抽著我耳光,告訴我自己逆天改命換來的結局有多蠢。


     


    我唇角勾起一絲笑,那是個嘲諷的弧度:


     


    「陸譽,你真讓我感到惡心。」


     


    他步子微微一頓,可能是不敢相信吧,這些年我從沒對他說過什麼重話。


     


    接著加快了腳步消失在我眼前。


     


    我脫力地倒在沙發上,隨即劇烈咳嗽起來。


     


    痛苦再次襲來,我徒勞地用手捂住嘴,但那無濟於事,手中赫然是一攤鮮血。


     


    「真狼狽呀。」


     


    虛空中一道黑影浮動不定地變換著形態。


     


    那個隻有我能聽到的聲音,時隔十年再次響起。


     


    「事到如今,這逆天改命的代價,你還心甘情願嗎?」


     


    7.


     


    我虛弱地笑了笑:


     


    「好久不見。」


     


    我不知道它是誰,也不知道它叫什麼,甚至不知道它是什麼。


     


    上輩子我醒來獲救時,陸譽已經為了救我而S了。


     


    聽在場的人說,那是相當慘烈的一幕。


     


    他用劃破了自己手腕的動脈,在雪地上緩緩爬行寫下 SOS。


     


    大量的鮮血染紅了慘白的雪地,沒人知道他是如何在這樣惡劣的情況下完成求救的。


     


    這是一個極限一換一的方法。


     


    來源於一個早年間一對母女的現實案例,時隔多年,案例重現。


     


    有人再次用這麼慘烈的代價換了心愛之人的存活機會。


     


    這件事甚至在當時登上了熱搜。


     


    無數流言蜚語紛至沓來。


     


    有感慨真愛無敵的,有惋惜陸譽英年早逝的,當然,其中也有不乏罵我的,甚至跑到我私信裡蹦跶的。


     


    【這男生這麼愛她,這女生要是過幾年嫁人了,真覺得對不起這男生的愛】


     


    【站在男生的角度想,一想到自己拿命救下的人以後會跟別人結婚生子,甚至淡忘自己,真覺得好不值啊】


     


    ……


     


    奇葩的指責方式總是令人大開眼界。


     


    好像這樣深沉的愛,我醒來就該殉情,為他陪葬才算有良心。


     


    我若是走出陰影,放下過去,那就是忘恩負義。


     


    不過陸譽S後我確實再也沒能走出這段感情就是了。


     


    那時我覺得,世界上沒有比S在熱戀期的白月光更有S傷力的了。


     


    可現在我覺得,爛掉的白月光才是最有S傷力的。


     


    誰能想到,當年義無反顧為我付出生命的愛人,也能毫無負擔地背叛我。


     


    8.


     


    上輩子隨著事情逐漸過去,當時我媽的催婚越來越頻繁。


     


    電話裡喋喋不休的聲音讓我感到聒噪:


     


    【他是救了你,你還真打算一輩子為了那個陸譽守寡?】


     


    【我為你鋪了那麼多年的路,就是為了讓你過得好一點,能跨越階級嫁個好人家,漂亮是你的唯一優勢了,不趁現在年輕以後就沒機會了!】


     


    最開始輿論壓力大,我還能以輿論這個借口擋一下,現在這件事逐漸被人淡忘,催婚也肆無忌憚起來。


     


    我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我厭煩地敷衍著。


     


    我討厭這樣被當作一個精致的擺件賣出去。


     


    我偶爾也會想,為什麼當初S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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