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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失之歡愉 4298 2025-05-07 15:3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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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和梁景川在一起七年,結婚五年。


     


    外人眼裡的我們是一對恩愛夫妻。


     


    他出差回來,我在他行李箱的內袋裡發現了一瓶便攜香水,藏在他的貼身衣物中間。


     


    我決定跟他攤牌,離婚。


     


    他惱羞成怒,摔門而去。


     


    我對他的反應不甚在意。


     


    其實早在半年前我就想離婚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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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景川出差一周,昨天剛回家。


     


    他的行李箱敞開著丟在客廳角落,衣物和洗漱用品雜亂無章地散落在箱子裡。


     


    我原本不打算管,但看了幾眼實在覺得心煩,還是決定收一收。


     


    我拉開行李箱的內袋,一個小巧精致的玻璃瓶從他那堆內衣中滑了出來,落在地板上發出一聲脆響。


     


    我把瓶子撿起來。


     


    是一瓶便攜香水,女款的,還有一個很浪漫的名字「寄情」。


     


    我捏著香水瓶,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梁景川,咱倆到頭了。」


     


    我走進臥室,從衣櫃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


     


    盒子裡裝著幾樣小東西:一支用過的唇膏,是我會過敏的那個牌子;一瓶指甲油,是我不會用的顏色;一顆喉糖,是我從來不吃的口味;一條掛著小草莓裝飾的頭繩,是我從來不用的東西,還有兩個小發夾,一支護手霜,一枚胸針。


     


    沒有哪一樣東西是我的或者梁景川會用的。


     


    我把那瓶香水也放進了盒子裡。


     


    這些東西都是最近這幾個月裡,陸陸續續地從他的外套口袋裡、車裡或出差的行李箱裡發現的。


     


    而這支唇膏是我在梁景川身邊發現的第一樣屬於另一個女人的東西。


     


    思緒回到半年前,我發現這支唇膏的那天。


     


    2


     


    深秋的早晨格外地冷,我裹著厚毛衣坐在餐桌前喝豆漿。


     


    早晨容易堵車,梁景川急匆匆地出門。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把玄關旁掛著的外套拿下來丟到沙發上。


     


    「老婆,昨天晚上公司聚餐,衣服上染了酒味和煙味,幫我送一下幹洗吧,我先走了。」


     


    他俯身親了我一口轉身進了電梯。


     


    我把手伸進他外套口袋,準備把東西掏幹淨把衣服送洗。


     


    他的外套口袋裡通常隻有紙巾一類的東西。


     


    但今天,我摸到一個硬硬的圓柱形物體。


     


    是一支明顯使用過的唇膏,曾經在網絡上鋪天蓋地地營銷過「每個女人都要有一支」的那個色號。


     


    但這不是我的,我對這個牌子過敏,梁景川也知道。


     


    我的心情沉到谷底,感覺一股涼意從頭頂傾瀉而下。


     


    毫無疑問,這是另一個女人故意留下的,一種無言的挑釁。


     


    在這支唇膏出現前,其實我已經對他有所懷疑。


     


    梁景川在半年前升職為部門經理,然後他漸漸有了一些變化。


     


    他開始時不時地臨時出差或加班,身上偶爾會帶著一股若有似無但不屬於我的香水味,有時候會帶網紅店的飲料或甜品回家,微信裡會出現可愛元素的表情包……


     


    我心裡所有的疑問,在看到這支唇膏的一瞬間都有了答案。


     


    其實梁景川掩飾得挺好的。


     


    最近這大半年裡,他和我的相處與平常無異,仍然在我面前扮演著一個溫文爾雅的丈夫。


     


    如今證據擺在眼前,我心裡除了傷心和難過,還隱隱有幾分塵埃落定的如釋重負感。


     


    唯一不確定的是,他到底是心猿意馬思想拋錨,還是已經實質性背叛了婚姻?


     


    當然,在我看來,這兩者區別不大。


     


    但和他相伴七年,毫不猶豫地斬斷情緣也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很快收拾好情緒,自欺欺人地想也許是他身邊有人蓄意接近和試探,也許他本人並不知情?


     


    我假裝無事發生,把那支唇膏放到玄關顯眼的地方,不動聲色地留給他最後的機會。


     


    「梁景川,你會怎麼做呢?」


     


    3


     


    到了晚上,梁景川回來了。


     


    他把車鑰匙放到玄關的臺子上,那支唇膏正靜靜地躺在那裡。


     


    「歡歡……」他叫我,「你的唇膏怎麼放這裡?」


     


    我沒回答,坐在沙發上抬頭看他。


     


    見我沒應,他把唇膏拿起來。


     


    就在看清的那一瞬間,他臉上輕松的表情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眼神甚至有了幾分驚恐和不可置信。


     


    我知道他認出來了這不是我的東西。


     


    我和他談戀愛的時候,他曾被這個品牌的營銷洗腦給我送過一支同款,但我用了一次就過敏了,當時他自責了好幾天,後來再也不敢隨便送我口紅了。


     


    他像被燙了一下似的,將唇膏迅速丟回原處,表情有些不安。


     


    我掛著微笑,隔著客廳和他對視,等待他下一步的反應。


     


    「如果你開口跟我坦白,不管什麼說辭,我都信你一次,梁景川。」我在心裡默默地想。


     


    但他還是令我失望了。


     


    和我的眼睛對上不過幾秒,他就恢復了面色如常,移開了視線。


     


    剛剛我在他臉上捕捉到的那幾分不安,仿佛隻是錯覺。


     


    他鎮定自若地走過來,抱了抱我:「歡歡,我先去洗澡哈!」


     


    我望著他走進臥室的背影,默默流下淚來,心裡湧起一股說不清的感覺,既失望又憤怒,還有幾分意料之中。


     


    我原本以為自己會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狠狠地撕開他拙劣的偽裝。


     


    但此刻,我內心卻平靜如水。


     


    就在剛剛,梁景川失去了他最後的機會,而我也失去了丈夫和五年的婚姻。


     


    「餘歡……」我擦掉眼淚,自言自語道,「你要離婚了……」


     


    我沒有立刻攤牌,因為我需要時間從一段為期五年的婚姻裡徹底抽離。


     


    那天之後,梁景川的表現一如往常,平靜得仿佛「唇膏插曲」隻是我的臆想和幻覺。


     


    而我漸漸收回對梁景川和這個家的愛意。


     


    我以天氣冷為由不再早起準備早餐,以前幾乎不接的那些外省市的翻譯邀約我開始來者不拒,我逐漸像他一樣出差、加班、不回家吃飯,不再自己動手打理家務,甚至還一個人出門旅行了兩趟……


     


    對我的變化他曾有過疑問,我編了個理由淡淡地解釋了幾句,他便不再追問。


     


    一開始,這種戒斷反應讓我很痛苦,但熬過了陣痛期,我開始樂在其中。


     


    不知道梁景川是篤定我不會離婚所以毫不在意,還是那個女人自作主張,總之,試探我的那些小物件竟越來越多。


     


    我自虐一般默默地收集那些東西,心冷得如一團寒冰。


     


    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每天看梁景川繼續在我面前扮演一個好丈夫的樣子甚至大大地娛樂了我,就像在看一場拙劣的演出。


     


    我一直不動聲色地等待著那個讓我走出最後一步的時刻。


     


    直到這瓶香水的出現,我意識到自己一直在等的、能徹底抽離的時候應該就是今天了。


     


    4


     


    我約了發小林聽出來。


     


    見面的地點是一家頗有名氣的網紅咖啡店。


     


    她已經先到了,一見我立刻眉開眼笑:「歡歡,想S你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工作時間自由,業務能力強,賺得還不少,又會做菜,長得又漂亮。」


     


    我看著她神採飛揚的樣子,聽著她說出接連不斷的誇獎,忽然覺得很安心,即將離婚的那點陰霾在心裡一掃而空。


     


    「說起來真挺可惜的,你當年可是外語系的優秀畢業生。」林聽的語氣很惋惜,「當初你都過了外交部的遴選考試了,要不是為了不和梁景川異地,現在肯定是國內一流水平的高翻了。」


     


    她對我當年放棄遴選,為了梁景川留下的事耿耿於懷,以至於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她提起梁景川的名字都咬牙切齒。


     


    林聽覺得感情太虛無了,而我為了一個虛無的東西放棄實實在在的工作機會是一個絕對錯誤的選擇。


     


    我此刻聽著她的話,內心五味雜陳。


     


    在人生的至暗時刻我身邊還有她,這讓我很安心,但我也的確遺憾當初為愛情做出的犧牲,如今看來確實愚不可及。


     


    不得不承認林聽看得比我透徹,感情和婚姻這東西當真不牢靠。


     


    但往事已矣。


     


    我隻慶幸,我沒有放棄工作徹底蛻變成一個事事仰仗梁景川的家庭主婦,也沒有孩子,所以不必為了別人而繼續深陷泥潭。


     


    「梁景川能娶到你餘歡真是他老祖墳上冒青煙!要我說,他就應該這輩子都對你掏心掏肺,最好把你供起來!」


     


    「不過目前看起來,他還算對得起你吧……」


     


    聽了她這句話,我扯開一個諷刺的笑:「聽聽,我……」


     


    她忽然看著我背後的方向,拔高了音量:「哎,那不是梁景川嗎,他對面那女的是誰啊?!」


     


    5


     


    我扭頭看過去。


     


    最角落的那張咖啡桌邊背對我坐著的人正是梁景川,他對面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明顯初入職場不久,眉眼青澀,但的確是個漂亮的「甜妹」,手腕上套著一根小草莓頭繩,和盒子裡那根一模一樣。


     


    梁景川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女孩子笑了起來,滿臉期待的樣子。


     


    店員上了一份蛋糕,他動作十分自然地把盤子推到女孩面前。


     


    女孩回了一個甜笑開始吃那塊蛋糕,他甚至還伸手幫她把散落的頭發撥到耳後。


     


    梁景川把一個看起來十分精美的盒子遞到女孩面前,她接過來滿臉驚喜地打開。


     


    我看著那兩人親密的樣子,又想起那幾樣故意留給我看到的東西,內心毫無波瀾。


     


    說實話,他們看起來挺般配的,堪稱一對璧人,是時下流行的「年上戀」的感覺。


     


    這種陌生人的甜蜜戀愛我還挺喜歡看的,如果梁景川不是我老公的話。


     


    在戒斷反應強烈的那些天裡,我曾不止一次地想象過這種場面,我當時覺得自己一定會怒火中燒衝上去撕碎兩人。


     


    但今天真的撞破兩人的親密,我竟一絲怒氣都沒有,甚至幾分鍾前因為想到離婚而泛起的那一丁點酸澀都消失無蹤。


     


    我並不打算立刻去質問梁景川或者「就地攤牌」,就算要談離婚,也不應該在這裡,大庭廣眾之下痛毆老公和第三者我也實在做不出來。


     


    6


     


    但我的好閨蜜林聽卻不那麼冷靜了。


     


    「梁景川,你幹什麼呢?!她是誰?!你倆什麼關系?!你居然在外面搞七捻三,你對得起餘歡嗎?!」她已經先一步衝到那兩人面前一通發作。


     


    這下我想避開也不行了,隻能走過去,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


     


    「歡歡?你怎麼在這裡?」梁景川一見到我急忙站起來,慌忙地解釋,「你別誤會,這是公司最近給我派的新助理孟月,我們是剛去見了客戶,路過這裡順便來喝一杯咖啡,沒別的,真的!」


     


    那個叫孟月的女孩站起來,對著我脆生生地說道:「你好,我叫孟月,你就是餘歡姐姐吧,景川哥跟我提過好多次了,說他妻子又漂亮又很會做菜。今天終於見到本尊了,果然很精致漂亮,不像我整日素面朝天的,化妝都不怎麼會。」


     


    她看似禮貌大方,但她那幾句茶言茶語和透著幾分挑釁的眼神,我怎會看不明白呢。


     


    孟月就是那個留下東西試探我的人。


     


    可我不打算接話,我想看看梁景川接下來會怎麼演。


     


    「呵,梁景川,你就編吧!」林聽嗤笑一聲,「見客戶?不帶電腦不帶資料,空手見客戶?騙誰呢,你腦子能當電腦用?」


     


    「喲,還送項鏈呢?這個牌子可不便宜哦!」她掃了一眼桌上那個打開的禮盒,「還是滿鑽款,五六萬了吧?送這麼貴的禮物,還說是什麼新來的助理,鬼才信呢!」


     


    當然,她也沒放過孟月:「這位小姐,你對面這男的可是已婚,你倆這工作時間偷偷摸摸,你還接受一個已婚男送價值好幾萬的禮物,你覺得合適嗎?」


     


    「梁景川還一口一個清白,我看是顛倒黑白吧!」


     


    「年紀輕輕的,怎麼道德敗壞破壞別人家庭啊……」


     


    林聽話裡的鄙夷太明顯,孟月紅了眼眶,委屈地看向梁景川,扯了扯他的衣角。


     


    梁景川被林聽一通罵,在佳人面前被落了面子,又看見孟月可憐兮兮地強忍眼淚,頓時也火了:「林聽!你說話太難聽了,道歉!」


     


    「我道歉?你腦子壞掉了吧,姓陳的,和其他女人在咖啡廳有說有笑拉拉扯扯不清不楚,送五六萬的禮物,還當著歡歡的面就維護這女的,你敢說你倆沒奸情嗎?!」


     


    這話一出,孟月頓時流下淚來,提起包包作勢要走,梁景川更是氣紅了眼,還想爭論。


     


    我看著孟月淚漣漣而他極力維護的樣子,一陣心煩,真是面目可憎的兩個人。


     


    我不耐煩地叫停了這場鬧劇:「別吵了,聽聽,我們先走吧。梁景川,今晚務必回家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經過孟月身邊的時候,我瞟了她一眼:「孟小姐,以後別搞那些小動作了,沒意思。」


     


    沒待梁景川反應過來,我已經拉著林聽出了咖啡店。


     


    7


     


    走出去好一段路了,林聽仍是餘怒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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