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便起身要離開。
這時，賀之川沉著臉站起來說：「嘖，自以為自己挖到了富婆，所以想跑路？我告訴你，就你這樣的女的，要是沒有公司扶持，根本播不起來。至於那個戀雨，她就是個想男人想瘋了的S窮逼，你覺得她會給你刷錢嗎？」
我搖搖頭：「跟錢沒關系，我隻是唾棄你們這種放下碗罵娘的行為。」
賀之川不屑道：「你不要錢？那你去巴結那個老女人幹什麼？不會真以為她會給你刷禮物吧？呵呵，我看你得罪了我，以後還怎麼在圈子裡混！」
6
離開公司後，我找了份搖奶茶的工作。
直播的設備都是當初強哥便宜賣我的。
一時間我賣不出去。
隻能白天搖奶茶，晚上繼續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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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粉絲群有幾個小粉絲。
雖然刷不了多少禮物。
但天天都來陪我。
這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樣開直播打 PK。
連上了一個妝容精致的女主播。
看見我，她輕蔑道：「許鳶尾，沒想到你還在幹直播這行呢，隻是看你這冷冷清清的幾個人，怎麼離開了我們公會，現在都這麼拉了？」
原來是我之前公會的女主播。
難怪對我惡意這麼大。
我無奈道：「播著玩而已。」
女主播不屑道：「呵呵，裝什麼裝？既然你連到我，算你今天運氣不好。這樣吧，你要是輸了，就在直播間一邊卸妝一邊喊川哥我錯了怎麼樣。」
我蹙起眉頭。
直播間的小粉絲紛紛扣字。
【卸妝就算了，為什麼要喊這個？】
女主播看見彈幕後，嘲笑道：「你們還不知道呢，你們這個小主播，挖我們川哥的大姐，被公會踢出去了。」
她那邊的粉絲聞言，立馬扣字譏諷道。
【就是前幾天沒錢硬裝，搞未成年退款的那個老女人嗎？】
【她怎麼不在你直播間啊，你為她被踢出公會，她也沒維護你呢，嘖嘖，白被踢了！】
【一個S窮逼老女人，一個想錢想瘋了去挖別人牆腳的賤人，你倆倒是配！】
【咱們今天就狠狠地羞辱她！】
我皺起眉頭，強調道：「首先退會是因為我合約到期，不願意續約。其次我沒有挖戀雨姐的牆腳，你們一群人背地裡罵她，我隻是告訴她實情，況且戀雨姐給賀之川刷了一百萬，他卻那樣造謠、網暴戀雨姐，就算她退款也是應該的。」
女主播愣了下，旋即惱怒道：「什麼叫背地裡罵她？難道我們說的不是實話嗎？你自己願意做舔狗，阿川哥可是有尊嚴的人！你幫那個老女人說了這麼多話，怎麼不見她出來維護你，你現在可是馬上要輸了！呵呵，你就等著給川哥道歉吧！」
她說完，看著血條，得意地揚眉。
短短三分鍾的時間。
她已經有了三萬多票。
直接碾壓了我。
我嘆了口氣，都準備起身去找卸妝水了。
就在這時。
一個熟悉的 ID——「戀雨」進入了我的直播間。
下一秒，價值五萬票的大火箭升空！
我的藍色血條，瞬間壓了過去。
7
回過神來，我激動得臉都紅了。
這可是大火箭啊。
我直播三個月，還是第一次收到呢。
「感謝戀雨姐姐刷的大火箭，姐姐破費了。」
戀雨：【沒事。】
對面女主播短暫地愣神後，嗤笑道：「喲，終於敢出來了，我還以為你要當一輩子縮頭烏龜呢。許鳶尾，剛才不是還信誓旦旦地撇清關系嗎？現在這姐姐喊得這麼親熱，不過是五萬票而已。」
她說著，吆喝自己的粉絲大哥們。
「咱們剛才羞辱的老女人終於舍得露面了，哥哥姐姐們，給她點顏色看看，讓她知道咱們的厲害。」
她話音剛落。
那邊頓時五個大火箭升空。
然而戀雨姐也不甘示弱。
連著十個大火箭砸了過去。
五十萬票！
這可是實打實的五萬塊錢。
女主播的大哥大姐就算再多，但也沒來得及準備那麼多錢。
五分鍾的時間一晃而過。
我以五十五萬票，取得了 PK 的勝利。
對面女主播氣得臉都青了，罵道：「我就一個小主播，光欺負我有什麼用？有本事你們去川哥面前跳啊！」
我懶得理她，隻說：「你輸了，按照規定，你也要卸妝。」
她怎麼可能願意卸妝？
隻丟下一句：「你給我等著，我叫川哥過來收拾你！」便斷開了連線。
女主播一走，我連忙跟戀雨姐說：「謝謝姐姐，讓你破費了！」
戀雨：【沒事，小錢。】
就在這時，不到十個人的直播間，瞬間湧入了成千上萬的人。
【聽說那個老女人又在這裝逼，咱們川哥帶著人過來打臉了！】
【我還以為她要縮一輩子呢。】
【這不是忙著給她的小新人出頭嗎？】
【一個挖牆腳的勢利眼和一個得不到就詆毀的老女人而已，我們川哥還不放在眼裡。】
【你倆趕緊給川哥道歉，再一人刷五十萬，否則別怪川哥不客氣。】
沒過多久。
賀之川的 PK 連線彈了過來。
我的表情變得難看，正準備拒絕。
戀雨：【同意，跟他打。】
我猶豫道：「不用了吧，戀雨姐，咱們沒必要跟他較真，花那些冤枉錢，我今天已經很開心了。」
戀雨隻是道：【打。】
8
既然金主都發話了。
我隻好同意了賀之川的連線。
剛接通。
他便迫不及待道：「本來沒打算理你，但你非要跳到咱們公會的人面前，幫那個老女人說話，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他這話剛說完。
那邊就立馬刷了五十個大火箭！
紅色的血條，氣勢洶洶地壓了過來。
而且看這個樣子，對面還不打算停。
賀之川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怎麼樣？許鳶尾，你費盡心思巴結的老女人，連一百萬都要退款，而我隨隨便便出手，就能把你打得落花流水，得罪我，是你這輩子做過的最不明智的決定。」
他的粉絲們紛紛拍手叫好。
在我的公屏刷著彈幕辱罵我和戀雨。
【老女人怎麼不刷了？害怕了？】
【跟上啊，不是有錢嗎？才五十個大火箭就畏懼了？】
前面的兩分鍾。
戀雨都沒有發言，也沒有刷禮物。
就在所有人猜測，她是被賀之川的氣勢嚇住，落荒而逃時。
金燦燦的特效，突然充滿了整個直播間！
接著，公屏彈出一百個天空之城！
一個天空之城價值十萬票，也就是一萬塊錢。
一百個，那就是一百萬！
而賀之川那邊，叫囂了這麼久，都隻有三十多萬。
這一百萬的天空之城出來後。
彈幕短暫地寂靜了一瞬。
接著，看熱鬧的網友沸騰了。
【臥槽，一百萬，當初她給賀之川刷的也不過才一百萬吧？】
【這有沒有可能是真富婆？】
【隨便出手就是一百萬，肯定是富婆啊。】
眼看著彈幕的風向變了。
賀之川的粉絲立馬刷屏。
【什麼富婆？她刷的一百萬，不過是從阿川那裡退款來的而已。】
【就是，說不定她這次又搞退款呢，有什麼好羨慕的。】
【現在笑得有多開心，等退款的時候哭得就有多傷心了，咱們阿川的大哥和大姐那麼多，可不是她這一百萬能比的。】
不管彈幕怎麼說。
當我看到這個數字的時候。
驚愕得已經說不出話。
直到 PK 結束。
我拿下這場勝利。
我的淚水，幾乎是瞬間奔湧而出。
「戀雨姐姐，謝謝您，真的感謝您的支持！」
戀雨：【沒事。】
9
PK 結束，賀之川輸了。
他看著「失敗」兩個字，臉色難看得恍若鍋盔。
眼見著我激動地感謝戀雨，他冷笑道：「不就是一百個天空之城嗎，能讓你舔成這個樣子。戀雨這個老女人根本沒錢，刷禮物隻是為了裝逼，過不了多久就退款了，你這會兒這麼激動，等錢沒了，有你哭的時候！」
我恢復到面無表情的樣子，說：「起碼現在是我贏了，不對，是戀雨姐姐，帶著我贏了你，當初她退款是有原因的，我相信戀雨姐不是你說的這種人。」
賀之川嗤笑了一聲。
「還擱這舔呢，真不知道有什麼好嘚瑟的，要不是我大哥大姐今天不在，輪得到你倆裝逼嗎？她就一個人，我有那麼多大哥大姐，你能贏得了我？」
我無視他的無能狂怒。
隻道：「你輸了，給戀雨姐姐道歉。」
「我憑什麼道歉？我被退款，我是受害者，我還給她道歉？」
賀之川眉毛一豎，傲然道。
我蹙眉：「可你輸了！」
賀之川怒道：「今天這是意外，明天這個點，我們再打一局，我就不信我還會輸，這次我們玩點大的，要是我輸了，我給你們道歉，要是你們輸了，你就給我滾出快音，這輩子不準再開直播！」
他說完，便切斷了連線。
我翻了個白眼，對戀雨姐說：「姐姐，你不用管他，你今天已經給我刷得夠多了，明天的 PK 我不會同意的，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再破費了。」
戀雨：【沒事，明天我再來。】
她說完就要走。
我連忙喊道：「姐姐加個微信可以嗎？你幫了我這麼多，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你，你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說！」
戀雨發來微信號。
我加上後，發現她的頭像是一隻貴氣的波斯貓。
再看看朋友圈，隻有幾條分享青年大學習的消息。
看著不像是四五十的富婆啊……
我沒多想，趕緊給戀雨姐道謝。
戀雨：【不用謝，你是主播，我是刷客，給你刷禮物天經地義。】
嗚嗚嗚，姐姐真好。
10
另一邊。
賀之川輸了比賽，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經紀人強哥知道後，蹙眉道：「你還要跟她們打？我看對方來勢洶洶，要不然你先避一避？」
賀之川不屑道：「避什麼？我早就把這事跟我的大哥大姐們說了，他們都知道這個戀雨泡我不成，惱羞成怒退款的事，都想會會她呢！明天絕對會幫我找回場子！況且我看戀雨那個老女人，也沒多少錢，估計一百多萬已經是她的極限了，明天她肯定不敢來！要是敢，我一定打得她落花流水！讓她跟那個白眼狼，都給我道歉！」
強哥聞言，贊同地點點頭：「你說得對。」
第三天，我頂著兩個烏青的眼圈起床。
昨晚實在是太激動了。
戀雨姐給我刷了一百一十萬。
現在沒有了公會的抽成。
我可以分到五十五萬。
那可是五十五萬！
有了這筆錢，我就能重新修繕老家的屋子，以後再也不怕下雨天漏水。
還能給爸爸媽媽開個小賣部，這樣他們就不用風吹日曬，去工地幹活了。
更何況——我看著和戀雨姐的聊天框。
我昨晚翻來覆去許久，覺得她給我刷了這麼多，總要做點什麼回報她。
於是腦子一抽，提出可以幫她養貓。
消息剛發出去我就後悔了。
戀雨姐的貓，不知比我金貴多少。
誰知戀雨姐竟然同意了。
【下個月月底我出國，正好可以給你，你幫我養幾天。】
然後給我發了時間和地址，叫我過去幫她養。
我看著寸土寸金的別墅區。
終於確定。
戀雨姐是真有錢啊！
下午下了班，我打開快音。
昨天戀雨姐豪刷百萬的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
網絡上關於她的謠言，逆轉了許多。
一部分人相信她或許是真富婆。
退款是情有可原。
但大部分人，還是被賀之川的粉絲帶著節奏走。
吃完飯後，我打開直播。
今天答應了戀雨姐，要再跟賀之川打一次 PK。
我剛開播。
賀之川的連線就彈了過來。
與此同時。
我的直播間，也湧入了一大撥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網友。
11
賀之川叫囂道：「終於開播了，還以為你今天不敢來了呢，那個老女人來了沒？我的大哥大姐今天都在這兒呢，可別讓他們白跑一趟。」
他話音剛落。
戀雨姐頂著金燦燦的特效，進入了直播間。
想到昨晚那一百萬。
再有錢，也不能這麼砸啊。
於是我小聲道：「戀雨姐，要不咱們別打了，賀之川有備而來，我不想讓你太破費，我退圈沒關系，反正我這個直播也沒什麼起色。」
彈幕的網友立馬道：【小主播還挺有良心。】
【別啊，咱們瓜子、西瓜、礦泉水都準備好了，打吧打吧！】
【就是，哪有不戰而潰的道理！】
戀雨：【沒事，打，跟他連十分鍾。】
我見狀，點頭，主動給賀之川彈了 PK。
他剛同意。
無數金燦燦的特效就亮了起來！
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特效！
戀雨姐就像是覺得天空之城不要錢似的，一個勁地刷。
賀之川那邊也不甘示弱。
「哥哥姐姐們，打S對面的兩個臭娘們！
「咱們這次一定要狠狠地羞辱她倆！
「人多力量大，我們這麼多人，就不信幹不S她們！」
他高亢地喊著。
聲嘶力竭，仿佛要用盡畢生力氣。
而我這邊，除了戀雨姐，也有一些看熱鬧的網友刷刷散票。
我不緊不慢，溫溫柔柔地向他們道謝。
網友紛紛道：【有一說一，小主播長得挺漂亮，直播也很溫柔，跟對面形成鮮明對比。】
【我就喜歡這種漂亮溫柔的主播，看著就養眼。】
【最重要的是三觀正，如果對面真在背後說榜一大姐壞話，那人品可見一斑。】
一時間，我竟然還吸引了一波粉絲。
十分鍾的時間一晃而過。
任憑賀之川怎麼喊破了嗓子。
他那邊的大哥大姐如何給力。
可到底是財富有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