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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甘 3566 2025-04-25 13:4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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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快走時,這小姑娘自責地紅了眼眶,最後咬著牙同我保證。


     


    我覺得有些好笑。


     


    等人走後,房間裡就陷入一片S寂。


     


    最後還是我打破了安靜:


     


    「先前江流同我說,你做了一個傀儡?」


     


    裴長樾身子一僵,低低應下:「但是不像你。」


     


    「我想看看。」


     


    於是裴長樾二話不說就喚出那個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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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


     


    和一個同自己近乎一模一樣的傀儡面對面看著時,這場景的確有些驚悚。


     


    我認認真真地打量。


     


    裴長樾把這個傀儡照顧得挺好。


     


    一手操辦,精細到了發絲。


     


    身上的法衣也是他親自煉制的。


     


    想來這些年他這手藝精進了不少。


     


    「可惜不是第一件。」我搖頭感慨。


     


    「那件......髒了。」


     


    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收緊。


     


    裴長樾近乎無措地同我解釋:「我學著煉制法器,還有丹藥——都是第一次!」


     


    說到後面幾個字時,他聲音小了下去。


     


    呼吸隱隱急促。


     


    一個劍修。


     


    結果卻學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


     


    我點了點頭,又說:「這個傀儡的確不像我。但瞧著有些嚇人,我不喜歡。」


     


    話音剛落。


     


    眼前這個傀儡就被燒個幹淨。


     


    即便這是自己的半身血肉煉制而成。


     


    可裴長樾下手時依舊幹脆利落。


     


    「本就是S物。你若是不喜歡,燒了便是。」


     


    我有些驚訝地看向裴長樾。


     


    稀奇了。


     


    這人是在哄我嗎?


     


    裴長樾被我瞧著有些不自在地抿唇。


     


    耳垂隱隱泛紅。


     


    直到下一句話出來時,他臉上血色驟然褪去。


     


    因為我好奇問他:


     


    「我也挺討厭你的,你能把自個兒燒了去嗎?」


     


    12


     


    裴長樾最終還是沒把自己燒了。


     


    為此,我很是惋惜地咂嘴。


     


    那日起他便一直跟著我。


     


    跟著就跟著吧。


     


    左右我現在除了一條命,其實也沒什麼的了。


     


    不過倒是和以前反過來了。


     


    以前是我跟在裴長樾的身邊,嘮嘮叨叨說著一些稀奇事想要逗他開心。


     


    或者是想要把我的事情同他分享。


     


    如今是裴長樾在努力找著話說。


     


    但他語言組織能力實在太差,說出來的東西我也不愛聽。


     


    我沒忍住感慨:


     


    「我現在算是知道你先前為什麼這麼討厭我了。現在輪到我了,我聽著也煩。」


     


    裴長樾愣愣地看著我。


     


    眼底似乎有什麼瞬間黯淡了下去。


     


    他眼圈有些發紅,最後隻小聲說了句「我知道了」。


     


    說實話。


     


    自打我認識裴長樾以來。


     


    我就沒見過他這麼受委屈的模樣。


     


    還很是稀奇。


     


    又覺得以他那高傲的性子,肯定是忍受不了幾天的。


     


    畢竟先前都是我在想著法子哄著他。


     


    可裴長樾卻堅持了下來。


     


    他的確變化了很多。


     


    比如燒的飯菜很好吃。


     


    「你以前就會做菜嗎?」我沒忍住好奇問。


     


    裴長樾第一次在我面前下廚,做出來的飯菜就色香味俱全。


     


    裴長樾正在點燈。


     


    他似乎分了神。


     


    蠟燭滴落在手背上,瞬間泛紅。


     


    好半晌後, 悶悶的聲音響起:「嗯。」


     


    他倒是沒有和我撒謊了。


     


    「原來是這樣啊。」


     


    我笑了笑, 又了然:「難怪你當時嘗都不嘗一口我煲的湯。」


     


    即便是來到修真界, 我也總是覺得人是要吃飯的。


     


    但我在做菜這一方面實在沒有點亮天賦。


     


    於是我隻好學著去煲湯。


     


    好不容易煲出一鍋能入口的湯。


     


    可當時裴長樾總是要忙著去做其他的事情, 一口都沒嘗過。


     


    原來是因為自己本身就很會,所以看不上啊。


     


    「我不是——」


     


    大概是猜到了我的言外之意。


     


    裴長樾下意識想解釋。


     


    可在對上我目光時,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他隻能拙劣地錯開話題:


     


    「你身子不好, 隻能慢慢吸收這些靈植裡的靈氣。等養了一段時間,我再幫你修復好金丹。」


     


    「是拿陸南喬的換給我嗎?」


     


    我很直接。


     


    裴長樾默不作聲。


     


    於是我笑了笑:「斷人修仙路啊......裴長樾,這因果我可承受不起。」


     


    「因果落不在你身上!」


     


    他猛地抬頭看著我。


     


    眼圈有些發紅, 這種紅還帶著隱隱的水意。


     


    裴長樾又重復了一遍:「不會落在你身上。即便是遭了天譴, 那也該是我來。」


     


    聲音哽咽。


     


    字字句句像是鑿在心上,落了個鮮血淋漓。


     


    我安靜地看著裴長樾。


     


    好半晌後才隨意地轉過頭, 笑:


     


    「算了吧,她陸南喬的東西,我還嫌髒。」


     


    一句話。


     


    裴長樾朝我伸來的手僵了半晌。


     


    最後無力收回。


     


    13


     


    我本來放棄了修復金丹, 心想留在凡界當個普通人也好。


     


    頂多壽命沒那麼長。


     


    直到某天清早起來,我察覺到自己身體不對。


     


    就像突然變成一個篩子。


     


    靈力和生命力都隨著漏了出去。


     


    堵都堵不住。


     


    我隱隱有種感覺。


     


    或許是我那個不S之軀的金手指失效了。


     


    就從我徹底放棄裴長樾的那天起。


     


    於是我幹脆擺爛。


     


    隻想著真要活不久了, 那我就再好好享受一波生活。


     


    反正我早就該S了。


     


    多出來的這十多年本就是我賺了的。


     


    可裴長樾像是瘋魔了般。


     


    他開始發了瘋般尋秘法來治我的身體。


     


    倒是讓他找著了。


     


    我嘲笑:「這說不定隻是旁人胡亂寫的呢?」


     


    這話有些耳熟。


     


    「不是。」


     


    裴長樾一遍遍重復:「萬一有用呢?」


     


    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即便是有了一點的可能性, 都想幫著我續命。


     


    這實在是無趣。


     


    我撇了撇嘴。


     


    有人跟著,我玩也玩得不盡興。


     


    我想把人趕走。


     


    所以我砸了裴長樾精心給我準備的飯菜。


     


    這總該要生氣了吧?


     


    我心想。


     


    畢竟誰要是扔了我精心煲好的湯, 我不削了那人一層皮下來我都不姓姜。


     


    裴長樾進來時就看到一地的狼藉。


     


    他沉默站著。


     


    就在我覺得他發火的可能性會很大時。


     


    裴長樾喚了幾個傀儡進來收拾幹淨,又不甚熟練地朝我扯起一抹笑容。


     


    小心翼翼:「是今天的不合胃口嗎?」


     


    這下輪到我沉默了。


     


    我有些茫然, 想不明白裴長樾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他應該是硬邦邦丟下一句「不吃就不吃」。


     


    然後甩手離開。


     


    而不是重又去做了一桌飯菜,近乎哀求:


     


    「這些靈植對你好,吃了就沒那麼疼了。」


     


    這幾日身上的確疼得越發厲害了。


     


    像是破碎成好幾塊。


     


    我想了想還是拿起筷子。


     


    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


     


    但我又忍不住想起了江流。


     


    想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帶太清宗的人過來。


     


    我真挺煩裴長樾的。


     


    14


     


    太清宗來人的那日。


     


    裴長樾去幫我找最後一味靈藥了。


     


    據說生長在魔域。


     


    其實以他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去魔域。


     


    但裴長樾還是去了。


     


    裴長樾不在。


     


    我就又去了風閣看看小倌兒、聽聽小曲。


     


    順便把裴長樾之前送我的東西都給了我瞧上的小倌。


     


    先前有裴長樾一直跟著, 委實少了很多樂趣。


     


    這人平日裡看著在我面前受了多大委屈、有多想贖罪。


     


    但實際上根本改不了骨子裡的偏執和瘋魔。


     


    就像很早之前。


     


    裴長樾覺得有他在身邊,我即便是不修煉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所以他並不把我金丹修復這件事放在心上。


     


    而當我真的離開後。


     


    他猜測自己之前做錯了。


     


    可裴長樾並不清楚自己到底錯在哪裡了。


     


    他隻能學著我以前喜歡他、照顧他的方式來喜歡我、照顧我。


     


    邯郸學步。


     


    卻遮掩不住骨子裡透出的佔有欲。


     


    裴長樾依舊固執地認為,我還是會回到他身邊。


     


    唉。


     


    說不通。


     


    我一邊嘆氣。


     


    一邊樂顛顛地等著美人給我喂葡萄。


     


    直到裴長樾渾身鮮血淋漓地闖了進來。


     


    懷中還小心翼翼地護著一個木匣。


     


    魔氣纏身。


     


    我一眼肯定:「你入魔了。」


     


    「......沒有。」


     


    裴長樾的雙眸如充血一般赤紅。


     


    他把木匣放在我手邊, 輕聲:「你想我心向正道,那我便隻是正道之人。」


     


    「可是否正道不是你一人就能定下的。」


     


    我看著因為裴長樾進來而嚇得逃走的美人兒, 又沒忍住嘆了口氣:


     


    「你看, 他們就很怕你。」


     


    裴長樾不再言語。


     


    他把之前千辛萬苦找來的靈藥都拿了出來。


     


    然後就在原地開始煉制。


     


    甚至都沒有任何護法。


     


    我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想走。


     


    可門口下了禁制。


     


    我出不去。


     


    行吧。


     


    我就在一旁坐著。


     


    看著裴長樾把一株株價值連城的靈植融為靈液。


     


    「攬鳳呢?」


     


    我突然好奇問。


     


    裴長樾是個劍修。


     


    可自這次見面以來,我就沒看到他用過劍。


     


    裴長樾沒有吭聲, 臉色越來越蒼白。


     


    直到他把自己剩下的全部修為都融到靈液中。


     


    這是秘法的最後一步。


     


    白色從發梢開始。


     


    然後一點一點染上全部。


     


    「回到劍冢了。」


     


    裴長樾朝我笑了笑。


     


    這是他這段時間以來最自然的笑容了。


     


    又回答著我先前的問題:「我握不住攬鳳了。」


     


    我「哦」了聲, 盯著白色的瓷瓶不再吭聲。


     


    裴長樾又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大多都是一些芝麻小事。


     


    這次, 我沒打斷他。


     


    隻是分神地想著, 以前怎麼就沒發現裴長樾有話痨的潛質呢?


     


    直到裴長樾突然說:「入魔域時,我一直都沒沾染上魔氣。」


     


    「我知道,」我把玩著玉瓶子, 突然抬頭朝著裴長樾笑:「我沒想到你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兩次。」


     


    裴長樾也跟著笑。


     


    笑到後面卻又不自覺地落了淚。


     


    誰都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直到太清宗來了人。


     


    掌門親自出山。


     


    離開前, 裴長樾隻問我一句:


     


    「小白, 你還喜歡我嗎?」


     


    說這話時的裴長樾眼睛亮晶晶的。


     


    讓我無端就想起了當年初見時,在談及自己夢想時那般意氣風發的裴長樾。


     


    於是我想了想,回答:「以前是很喜歡的。」


     


    要是不喜歡。


     


    那麼怕疼又怕吃苦的我不會心甘情願地陪在裴長樾身邊這麼多年。


     


    甚至為他差點S了很多回。


     


    「後來就不喜歡啦。」


     


    從裴長樾第一次同我說合籍大典不著急。


     


    從裴長樾一次又一次把我放在最後時。


     


    從裴長樾開始認定無論他怎麼做, 我都不會離開他時。


     


    我就一點一點從他那邊收回了自己的喜歡。


     


    「好。」


     


    裴長樾依舊在笑著。


     


    可聲音哽咽,眼底哀慟。


     


    我沒有看裴長樾。


     


    隻是握著玉瓶。


     


    房間裡很快就恢復平靜。


     


    就連地上的血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仿佛之前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我想,就應該是這樣的。


     


    我救過裴長樾的命。


     


    滿眼心疼。


     


    「一自」我陪著裴長樾不斷修煉,舍命幫他找來天靈地寶和功法。


     


    如今他把修為都還給了我。


     


    裴長樾為了陸南喬幾度放棄我。


     


    而我也坑了他兩回。


     


    「......」


     


    就該這樣的。


     


    本該這樣的。


     


    可眼眶突然酸澀得厲害。


     


    算啦。


     


    這樣就好。


     


    誰也怨不得誰。


     


    誰也找不上誰。


     


    我吸了吸鼻子, 又揚聲:


     


    「老板,我還要美人兒!」


     


    「好嘞!」


     


    自此,互不相欠。


     


    一別兩寬。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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