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他失憶後,認我為妻
  3. 第1章

第1章

他失憶後,認我為妻 4352 2025-04-24 16:46:11
  • 字体大小 18
  • 郎君的兄長面冷寡言,落水後失憶後,唯獨認識我。


     


    他面無表情衝我說:「乖女,叫爹。」


     


    我發了愣,連忙搖頭。


     


    他耳根通紅,木著臉道歉,「那就是為夫冒犯娘子了。」


     


    然而我與郎君成親在即,他卻每日遊山玩水,飲酒狎妓,壓根不知道此事發生。


     


    郎中說兄長病甚,不可刺激。


     


    婆母拭淚懇求我幫忙演戲,救她孩兒一命,她安慰道:「他口齒笨,面冷心熱,久在軍營,未經人事。即便覺得你是他娘子,隻要你不肯,他斷不會做出格的事。」


     


    我結結巴巴,不知如何回應。


     

    Advertisement


    而當晚,容貌狠戾的兄長耳朵紅到滴血,在回廊上堵住我。


     


    「我聽到他們都覺得你該和我弟弟成親了。」


     


    他低著頭說:「為夫是配不上你。嘴笨,人老,臉也長得粗礪不堪。是我得意忘形,總愛找你聊天。卻忘了整日裡將這張帶傷的醜陋臉龐擺在你面前,你會嫌棄、害怕。」


     


    他顫抖著捏緊手臂,別開臉,輕聲求饒:「但你不會真和他走,對吧?」


     


    1


     


    宋含山是我的郎君,我們一個月後成親。


     


    然而,我已經在宋府住了三個多月,仍然沒見到他的影子。


     


    宋大人公務繁茂,宋夫人久居病榻,常年禮佛。


     


    這些日子,唯獨和我多說了幾句話的,隻有宋含山的大哥,歸德大將軍,宋雲照。


     


    他威名遠揚,在閨閣之內,我就聽說過他戰無不勝,玉面閻羅的名聲。


     


    初見他,是在家宴上。


     


    燭火四起,燈籠炫彩,歌舞齊動。


     


    一片熱鬧奢靡之中,我卻望見那雙冷飕飕的眼。


     


    宋雲照像我年少時在廟會中看到的扮觀音的美人。


     


    眉眼都透著嫻靜,眼尾輕挑,恍若是工筆畫,一遍遍描摹出的秀麗筆鋒。


     


    隻不過,他明明長了張探花臉,卻膚色微深,肩寬臂壯,即便在家宴上,還穿著兇神惡煞的胸甲。


     


    二指捏著琉璃盞,舉頭牛飲,飲盡後又小心將杯子輕輕放下。


     


    期間一直凝眉,似乎生怕捏碎那薄如蟬翼的杯壁。


     


    婆母介紹時,故意嘆了口氣,笑著說:「這是我家的石呆子,練武練痴了心,竟然快二十一了,都不成婚。」


     


    宋大人皺眉,「隻這一點就不如你弟。」


     


    見宋雲照聽了這話,像針戳不進去的頑石,神情紋絲不動,宋大人氣得想打又怕手疼,罵又怕口渴,最後哼哼道:「也罷,有人要收心成家,有人就活該跑邊疆吃沙子。」


     


    當時,我聽到這話,就知道,他們隻是嘴上罵,實則都對宋雲照偏愛有加,愛子如命。


     


    宋雲照呆了半響,等婆母催他應酬時,他才終於抬起眼,二指一捏,將那琉璃盞抬到下巴前,微微側頭,衝我舉杯:「鄙人宋雲照,見過易小姐。」


     


    杯沿輕輕一碰,「叮」聲清脆。


     


    身後婆母還笑他把練武場的習慣帶到了家裡,怎的見弟妹還像是拜兄弟。


     


    我舉頭飲完,衝他笑了笑,抱拳拱手,也行了個「兄弟禮」。


     


    宋雲照緊凝的眉頭驟然松開,他挑眉,像看見新鮮事似的嘴角微勾。


     


    等我坐下時,我的笑容才緩緩隱去。


     


    宋大人算是我父親的上司。


     


    官大一品,便落人下風。


     


    我嫁入宋府,本就是政治聯姻的籌碼,方方面面,角角落落都得想得到,什麼樣的人,也都要討好得了。


     


    宋雲照面冷寡言,每日雞鳴而起,練劍打拳,卯時去校場,傍晚才歸。


     


    一開始,我同他隻是在宋家家宴上客氣介紹過對方,交際隻限於下人的傳話。


     


    我家名下有幾間藥鋪和有名的醫師,便尋了成色極好的人參靈芝分別給宋家長輩和宋雲照送去。


     


    而宋雲照也念著我一人孤獨,託下人每月都選最新出的詩集話本給我送來。


     


    我們之間的關系,本該一直如此客氣,隻是,三日前,他被幾人慌亂抬回府中。


     


    歸府時,渾身湿透,血糊淋漓,額頭撞出腫包。


     


    但最可怕的是他側頰一道深深的刀口,一直蔓延到嘴角,幾乎劃破了他半張臉。


     


    宋雲照被敵國細作多人偷襲,一劍破相,落入水中。


     


    昏睡了一日,又在床上躺了一日,安慰了一下擔驚受怕的宋家長輩。


     


    今日,便已經像沒事人似的下了地,又騎馬去了校場。


     


    他動作之快,快到我備好的慰問禮都沒來得及送——我咬牙,深知若今日不送,日後怕不得擔個冷漠無情的惡名。


     


    若婆母因此多心,宋大人便多心,宋大人多心,我父親便要被穿小鞋受苦。


     


    我橫下心,幹脆自己提了禮盒,在院子裡走了八百個來回,等著和宋雲照「巧遇」。


     


    夕陽西下,我終於聽到了那熟悉的馬蹄聲。


     


    宋雲照不愛下人伺候,獨來獨往慣了,縱然前些日子剛被人偷襲,這習性也絲毫不改。


     


    我連忙跑過去,宋雲照聽見響動,側目看過來。


     


    我剛要說話,就聽見「邦!」的一聲,他腦袋被人打得晃了晃。


     


    「逆子!逆子啊!爹給你安排的護衛,你怎麼又丟了!你的命不是命啊!」跑來的宋大人氣得跳腳。


     


    我僵在原地,尷尬不已。


     


    糟糕,這父訓子的場面,哪能是我這個外人撞見的。


     


    可宋雲照卻一邊彎著腰,支著頭讓他爹打,一邊衝我招招手。


     


    「與溪,過來。」


     


    我和宋大人都呆住了。


     


    因為,宋雲照蘇醒後,就忘記了所有事情,昨日他剛認了爹娘和自己的屬下。


     


    其餘人,比如我,壓根就還沒來得及重新介紹。


     


    他怎得還記得我?甚至記得我的名字!


     


    我迷茫地走過去。


     


    下一秒,卻差點腳下絆住,呆到忘了維持淑女外表。


     


    因為,宋雲照竟然指了指宋大人,然後衝我說:「站那幹嘛,快來給你爺爺行個禮,行完禮爹爹領你吃好吃的去。」


     


    「啊?!!!」


     


    聽到此,宋大人尖銳爆鳴,響聲震動天地。


     


    宋府飛鳥四起。


     


    2


     


    宋大人厥過去了。


     


    宋雲照反應極快,長臂一伸,將他爹好生託住,扛在肩頭,一邊同我說:「你爺爺歲數大了,一驚一乍的,不怪你。你在這玩會,等爹爹把爺爺放好後,過來找你。」


     


    我張嘴,宋雲照腳步飛快,將我那句虛弱的呻吟丟到身後——「別亂給人當爹啊......」


     


    我本來打算一走了之——


     


    這事古怪,宋雲照又是婆母最寵愛的孩子,如今失憶後,竟然同我親近,保不齊她會多想是我暗中作祟。我可得罪不起。


     


    但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禮盒,又不忍心讓今天的謀劃付諸東流。


     


    左右猶豫間,眼前出現了兩根小糖人。


     


    一根是我,但扎了兩根小辮,臉蛋上還有兩坨紅彤彤,一根是他,但胡須長到胸口,成熟無比。


     


    初一看,恍若真是一對父女。


     


    我捏緊手指,差點就要繃不住表面的淑女嫻靜了。


     


    我笑容僵硬地抬頭,隻見宋雲照笑得憨厚,慈祥。


     


    「爹爹散值後給你買的,你還是個小姑娘就打扮得如此老氣,不好不好。」


     


    他搖頭,又哄道:「爹爹明日得空,再給你買兩件時興的紅裙子,聽同僚說,上面還繡著小蝴蝶呢。」


     


    這副模樣,簡直和那日我在宴席上看到的帶甲閻羅天差地別。


     


    宋雲照此人明明冰冷又寡言,醉心公務,拒人千裡。


     


    但如今我還沒開口,他就已經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話,說話時,連眼睛都彎起,柔柔笑意,語氣中帶了點特別的溫和,顯然是怕嚇到孩子,特意把聲音夾了一下。


     


    我震驚得要命。


     


    緩了幾息後,總算提起正事。


     


    「那個......我聽聞你醒了,也算是從鬼門關闖了一趟,特來送些禮品給你添福。」


     


    但宋雲照隻是疑惑地盯了盯那禮盒,便輕聲說:「你為何對我如此不親近?連聲爹爹都不叫?」


     


    他不等我解釋,就神色黯然,「我猜想你應該是恨爹爹。我這幾日想不起來你娘親的模樣,隻覺得和你親近。想來是爹爹沒用,貌醜又無聊,不過是一介莽夫,這才讓你娘親嫌棄到和離,你便怨我讓你沒有母親。」


     


    「但如今,我隻有你一個寶貝閨女了。與溪,你原諒爹爹好不好?爹爹失憶了,記不起來許多事情,但我猜想,我以前一定陪你放過風箏,騎過馬,你能不能看在往日的溫情的份上,再叫我一聲爹爹。」


     


    我後背都起汗了。


     


    誰和你放過風箏了。


     


    你哪裡是莽夫,你比狀元寫八股還會編,生生連自己子虛烏有的家譜都編出來了!


     


    我蒼白地笑:「您先把禮物接了吧。」


     


    宋雲照堅定搖頭,「你不叫我爹爹,我就不接。」


     


    我倆沉默對視。


     


    我有種也想厥過去的衝動。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左右權衡。


     


    閉著眼道出真相:「其實您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女兒!您才二十一,我已十八,哪來我這麼大的女兒!」


     


    半響,不見宋雲照說話。


     


    我心中打鼓,起初我不想說明,就是怕惹事。萬一這場誤會被拆穿後,他接受不了又發了瘋。那不就成了話本子裡那聽說別人沒有玉,就也把自己的玉摔了的閻羅魔了麼。


     


    我可不是什麼得寵的外孫女,我隻是個聯姻的工具,若他發了瘋,最後所有罪責還不得全由我來擔。


     


    「你說的是真的?你不是我的女兒。你十八,我二十一。」他喃喃自語,「可是我見到你總覺得很熟悉,忍不住想親近,像極了我見我爹娘時的感覺,但還帶了點不知所謂的酸澀。」


     


    我心頭一跳。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宋雲照在失憶前對我......


     


    宋雲照蹙眉,「我本以為這酸澀是知道女大不中留的不舍,可若你不是我女兒,這酸澀到底因何而起,莫非,莫非......」


     


    我剛要解釋,卻聽見一聲急切的關心。


     


    「哎呦!雲照啊!你傷還沒好怎麼能去抗你爹爹那個老糊塗呢!你爹爹那身子骨看著病怏怏,放泥巴裡滾兩圈,日頭下曬三天都S不了。好孩子,你可得好好養傷啊!」


     


    我扭頭,連忙行禮。


     


    我的婆母顧不得和我寒暄,連忙把宋雲照拉過來,看他傷口裂沒裂。


     


    真是不巧。


     


    我想著索性偷偷先走。


     


    剛往後邁出一步。


     


    宋雲照卻忽然「哦!」了一聲。


     


    他眼神一亮。


     


    我簡直能聽到他思考出結果後,聰明腦瓜內發出的那聲「叮」。


     


    他整了整衣擺,耳朵微紅,嘴角的笑容卻藏也藏不住。


     


    婆母迷茫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宋雲照。


     


    「對了,雲照啊,我還沒和你說,這位是你的......」


     


    「娘子。」他說得堅信不疑。


     


    拱手,躬身,向我款款行禮,含笑帶情,有些羞赧,「抱歉,是為夫方才冒犯娘子了。」


     


    我愣住了。


     


    婆母也厥了。


     


    「啊!夫人!夫人你怎麼了?」


     


    「夫人你快醒醒!」


     


    一片忙亂中,我感覺我那賢惠溫柔的面具裂開,簡直宛如天崩地裂。


     


    我捂著臉,發出蒼白又虛弱的兩聲——「呵呵。」


     


    3


     


    婆母醒得比公公快。


     


    她隻眯了幾息,便被丫鬟掐人中給掐醒。


     


    她悠悠睜開眼,拉住我的手,「雲照,你回你的房間,小翠,叫王醫師過來。」


     


    丫鬟應聲奔去,宋雲照瞄了我一眼,想留,被婆母瞪走了。


     


    等人走了,婆母悄悄問我,宋雲照方才都和我說了些什麼話。


     


    我自是萬分小心,隻說自己碰巧遇見而已。


     


    一路攀談,婆母留我在花廳中,將宋雲照的病情告知給王醫師。


     


    郎中皺眉,語重心長,「公子此番九S一生,心脈受損,能好端端挺過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我見他心力猶弱,旁人萬萬不可隨便刺激,否則恐怕又急病癲狂之危啊。」


     


    婆母越聽,臉色越擔心。


     


    答謝送走郎中後,她嘆了口氣,閉著眼默念佛經,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最終睜開眼,問體己丫鬟,「二公子最近可有信?」


     


    丫鬟搖頭,「今早特意讓小廝問過,二公子人還在蘇杭一帶。」


     


    我故作不知。


     


    其實,在宋家這三個月,我也約莫猜出來,宋含山不比宋雲照那種祖墳冒青煙生出的芝蘭玉樹,宋含山是名副其實的紈绔。


     


    整日遊山玩水,杭州名伎多,他便要下江南,醉在溫柔鄉中,壓根不想回來。


     


    婆母皺眉,像是終於做了決定般,抬眼看我,一笑。


     


    那笑容讓我心頭一跳。


     


    暗地裡叫不好。


     


    婆母緩緩握住我的手:「兒啊,有件事,我得向你求個人情。」


     


    4


     


    我沉默地坐在花廳中。


     


    宋雲照今日破天荒回得早,樂的公婆倆喜笑顏開,說總算能和他用晚膳了。


     


    用罷晚膳後,我一個人溜了。


     


    想到方才婆母情真意切的請求,我就覺得心中為難。


     


    「與溪,你怎麼在這?今天風大,小心被晚風吹寒涼了。」宋雲照輕聲說。


     


    我見鬼似的瞪向他。


     


    方才還端正到刻板,清冷到無情的宋雲照,怎麼私下裡會用這麼甜膩的語氣和別人說話!


     


    他想了想,解了自己的袍子,就要往我身上披。


     


    宋雲照頭一次靠得這麼近,以至於我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冷香味道。


     


    奇怪,我託下人特意打探過宋家個人的喜好。


     


    宋雲照分明不喜燻香。

    作品推薦

    • 癲公癲婆

      "攻略失败,我即将被抹杀。 我看着眼前这张自己爱了三年的脸,一滴泪缓缓从眼角流下。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我艰难地抬手……"

    • 故見幾重

      "我喜欢上了地府的黑无常。 黑无常递给我一碗孟婆汤,「喝完,我就答应你。」 我一口干了。 他朝我微笑,「你好,新同事。」 我成了忘川水畔的引渡人。 一百年后,我喜欢上了地府的黑无常。"

    • 醉春煙

      圣上下江南那日,太后看中了扬城许家 的姑娘。「这般水灵的孩子,自然要当 我们皇家的儿媳。」

    • 難藏

      "高中暗恋三年的对象成了我室友。 我一直小心藏着我的心思,和他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可某天我仗着季非俞醉酒,失言对他说了声喜欢。 他开始疏离我,躲着我,不再和我有肢体接触。 如他所愿。 我同他保持距离,不再僭越。 但后来。 他总是不安地抓着我的手,咬着我的唇一遍遍确定我们的关系。 「听叙,为什么不看我?是讨厌我吗…… 「你别不要我……我是你的,对吗?」 "

    • 花燈寄相思

      我和葉侍郎結了仇,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誰。 喝醉了,甚至在酒館叫囂:「嘿!兄弟們!把葉美人捆了,抬到小爺屋里!小爺我呀,要好好疼疼他!」 醉意糊涂中,似乎聽到他啞聲嘶吼:「……是你先招惹我的,總招惹我做甚……都是男子,我該如何是好……」 男子? 我女的啊!

    • 予你相望

      谢予白是我名义上的哥哥,实际上的「童养夫」。 我爸去世后,我妈怕他抛下我们娘俩。 居然给他下药,将他锁进我房间。 结果却意外导致他永远错过了他的真爱白月光。 后来,他把我妈像狗一样锁进了地下室。 逼得我求死不能,夜夜被他凌辱。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