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不是楊花
  3. 第1章

第1章

不是楊花 4168 2025-04-24 16:40:56
  • 字体大小 18
  • 新帝謝成墨曾做過我府上的馬奴。


     


    嫡姐對他百般折磨,甚至打折了他一條腿。


     


    後來他權傾天下,第一件事便是向我爹討要嫡姐,一雪當年恥辱。


     


    嫡姐怕極了。


     


    用巫蠱秘術,交換了我與她的身體。


     


    入宮前夜,嫡姐為我換上華美的衣裙。


     


    「你去吧,從今往後,你就是我。」


     


    整整三個月,我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Advertisement


    後來,我從城樓上一躍而下。


     


    笑著告訴他:「小哥哥,你說過,想看我跳舞的。」


     


    年輕的帝王抱著我的屍體,哭得泣不成聲:「你從沒說過,你是我的阿遲。」


     


    1


     


    我被關進水牢裡第三日,有人來了。


     


    侍衛踩在我泡得發白的手指上,命我抬頭。


     


    指尖傳來鑽心的疼。


     


    我一抬頭,就看見一個俊美至極的男子。


     


    墨發金冠,錦衣玉帶。


     


    六年不見,謝成墨已是新帝。


     


    「疼嗎?」


     


    燭火搖曳勾過他的眉眼,六年前少年布滿恨意的眼,如今堪稱漂亮凌厲。


     


    我用力點頭,用乞求的眼神看著他:可不可以別把我關起來?


     


    謝成墨卻笑了:「沈雲嘉,這隻是個開始。」


     


    他蹲下來,用雲帕裹著指尖,挑起我的下巴。


     


    「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朕說的嗎?」


     


    有的,我其實攢了好多話要對他說。


     


    比如:


     


    「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你腿上的傷還疼嗎?」


     


    最後還想問問他:「小哥哥,當年你說要帶我走,還作數嗎?」


     


    可我喉嚨像堵了一團棉花,什麼也說不出來。


     


    因為我的這具身體,是嫡姐沈雲嘉的。


     


    我反反復復地想,什麼樣的回答,能讓這個年輕的帝王滿意。


     


    其實代替嫡姐入宮的那天。


     


    我就聽宮娥們說,我是新帝謝成墨的白月光。


     


    年少情深、一朝為帝,唯一惦念之人。


     


    他們都說,我這個前朝的相國千金,之所以能苟活到今天,是新帝念舊情。


     


    隻有我知道,不是這樣的。


     


    我不是沈雲嘉,也不是謝成墨的白月光。


     


    我曾親眼看見,嫡姐沈雲嘉將他的一雙手踩得鮮血淋漓,尤不解恨。


     


    像逗貓,又像逗狗,逼著他取悅自己。


     


    寒風蕭索,雪地裡的少年趿拉著一條腿,下颌繃得極緊。


     


    「沈雲嘉,我永遠會記得今日。」


     


    謝成墨沒S在平京十五年那個冬天,卻從屍山血海裡,建立了新的王朝。


     


    在他審視的目光裡,我匍匐在地上,用流血的指尖在地面寫下:我錯了。


     


    可是謝成墨卻好像更生氣了。


     


    他站起身,嫌惡地將碰過我的錦帕扔了。


     


    沉聲吩咐道:「扔回去,繼續。」


     


    2


     


    當年的秘辛被一點點揭開。


     


    眾人恍然,原來新帝的白月光另有其人。


     


    我被人從水牢裡拖出去。


     


    巍峨的皇城,鑼鼓喧天,謝成墨要迎娶新後了。


     


    人人都說,新帝當年在相國府的不堪過往,還藏了一段隱秘的溫情。


     


    庶女沈遲薇暗中施救,拼S保全了謝成墨的性命。


     


    平京十五年冬夜,她放走了謝成墨。


     


    卻差點兒被惡毒的嫡姐吊在井中溺S。


     


    於是才有了今日。


     


    謝成墨知恩圖報,立她為後。


     


    「沈雲嘉,像你這種惡毒的女人本沒有資格來參加封後大典。」


     


    吊著長白臉的公公用尖利的嗓音衝我道:


     


    「可是誰讓咱們皇後娘娘心慈,非要賜你這樣的榮幸。」


     


    我被內侍們按著肩頭,跪在冰冷的大殿外。


     


    身上的髒汙與這場慶典格格不入。


     


    身旁的小內侍們悄聲議論。


     


    「聽說這個女人生性惡毒,陛下身上的舊傷都是她的手筆。」


     


    「同是沈相國的女兒,咱們皇後娘娘卻端莊秀慧。」


     


    像是為了幫謝成墨報復,扣在我身上的手指SS戳進我的傷口。


     


    肩頭的布料下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幾天的水米未進,我實在沒有力氣再掙扎了。


     


    視線一點點模糊,意識仿佛飄浮在軀殼之外,身上好像也沒有那麼疼了。


     


    祭天儀式結束後。


     


    謝成墨攜著嫡姐,在大殿接受眾人朝拜。


     


    路過我身邊時,嫡姐蛾眉微蹙,低聲抱怨頭上的鳳冠,壓得她腦袋都重了。


     


    而謝成墨則溫柔地哄她:「再忍一忍,阿遲,朕終於娶了你。」


     


    嫡姐紅了臉,卻忽然瞥見跪在角落裡的我。


     


    她身子倏然顫了一下,像是用了很大的氣力,才勉強站定在我面前。


     


    「姐姐,做錯了事,是要受到懲罰的。


     


    「你說呢?」


     


    以前,她不曾喚我一聲妹妹,如今她卻叫我姐姐。


     


    眾目睽睽下,嫡姐忽然抬起手,高高揚起。


     


    似乎是想要打我一巴掌的。


     


    可是很快,她頹然放下手。


     


    轉身撲進謝成墨懷裡,流淚道:「可是為什麼,我還是做不到?」


     


    「阿遲,是你太過善良了。」


     


    謝成墨疼惜地將她擁入懷中:「沒事的阿遲,一切都過去了,朕來接你了。」


     


    嫡姐抬起淚眼婆娑的一張臉:


     


    「聽聞陛下登基,姐姐受了刺激。對過去的事情,已經不大記得了。那些仇恨於臣妾而言,皆是過眼雲煙,這六年來為陛下受的罪,臣妾甘之如飴。」


     


    她頂著我的臉,勾起一抹嬌嗔的笑:「所幸,我等到了你,我原諒姐姐了。」


     


    謝成墨溫柔地撫著嫡姐的臉,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可朕記得你受過的苦,朕要替你一點一點討回來。」


     


    他的面色倏然一冷,居高臨下地望向我。


     


    「沈雲嘉,你以為裝瘋賣傻就能逃得過嗎?」


     


    3


     


    我本來要S在平京十五年的冬天的。


     


    可嫡姐心慈,說我總有我的用處。


     


    這六年間,我是供她取樂的物件。


     


    她和婢女無數次將我推進府裡的荷花池。


     


    我在水裡拼命地掙扎。


     


    「姐姐,救我。」


     


    嫡姐就站在岸邊咯咯地笑:


     


    「瞧這個蠢東西,竟敢喊我姐姐?」


     


    嫡姐不喜歡我。


     


    她說我放走了她的最好玩的馬奴,當然要代替他受罰。


     


    代替嫡姐進宮前的回憶並不美好。


     


    夫人從外頭帶回來一個蒙面男子。


     


    我聽見父親和那人商議。


     


    「此法當真可行?雲嘉自小被我寵壞了,她受不了這樣的罪。」


     


    我從來不被允許見外客。


     


    被嬤嬤們帶進正廳時,嫡姐正在砸東西。


     


    她將屋裡能摔的器皿噼裡啪啦全都摔了。


     


    摔完了就伏在夫人的膝頭痛哭:


     


    「憑什麼?謝成墨那個低賤的馬奴稱帝了,我就要受這樣的罪?」


     


    她們請了一位方外之人,要用一種駭人聽聞的秘術,交換嫡姐和我的身體。


     


    夫人頭一次對我那樣和藹。


     


    她柔聲問我:「沈遲薇,相國府養你這麼多年,你總要有所回報的,對嗎?」


     


    我說我不想,我不要變成沈雲嘉,這樣阿娘就認不出我了。


     


    我尖叫著要從正堂裡跑開。


     


    卻被嫡姐拽住頭發。


     


    她狠狠摑了我一巴掌。


     


    夫人冷聲道:「夠了,把她關起來。」


     


    我被人拖走時,夫人重重嘆了口氣,安撫嫡姐:「雲嘉,她這副身子以後終究是你要用的,不能再添傷了。」


     


    那晚,我被關進柴房。


     


    阿娘的食指被砍下來了,就丟在我面前。


     


    血淋淋的一截。


     


    我哆嗦著,不敢相信。


     


    嫡姐嗅到血腥味,以手掩鼻:「把那下賤坯子的髒東西拿走。」


     


    她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沈遲薇,我活不了,相國府誰也逃不掉,你若敢說出去,我會把你小娘的骨頭一點點敲碎。」


     


    一旁的夫人也用狠厲的眼神盯著我。


     


    阿娘一截斷指。


     


    隻是他們給我的一個教訓。


     


    我惶然道:「我記住了,我不能說自己是阿遲,S也不能說。」


     


    她們這才滿意地笑了。


     


    阿娘的手指被砍斷了,她再也彈不了她喜歡的琵琶了。


     


    秘術施展的時候,無數條紅繩緊緊纏繞著我的身體。


     


    屋外的阿娘,悽厲地跪求每一個人:


     


    「老爺,放過阿遲,她也是你的女兒啊。


     


    「夫人,求求您,您讓我做什麼都行,阿遲的腦袋燒壞了,她沒辦法頂替大小姐的。」


     


    可是父親隻是冷眼旁觀。


     


    夫人揮揮手,讓人將阿娘拖去馬厩鞭笞。


     


    屋內,夫人的語氣依舊是溫柔的。


     


    「你是要乖乖聽我的話,還是讓你的小娘活活疼S。」


     


    被灌下一碗很苦的藥,我的舌根也發澀。


     


    我僵硬地點頭。


     


    「我會聽話,阿遲會聽話的。」


     


    你們別欺負我的阿娘。


     


    整整六個時辰,很疼,這十年間所有加起來的懲罰,也沒有比這秘術更疼的了。


     


    我感覺我渾身的皮膚都要煮熟了。


     


    屋內,嫡姐安詳地躺在榻上。


     


    父親幾乎把全部身家都送給了那個高人,隻求別讓他的女兒雲嘉受罪。


     


    可是,阿遲也是父親的女兒啊。


     


    我止不住地哆嗦,心髒好像被人攥成一團。


     


    冷的,熱的,痛苦的,都呼嘯朝我壓過來。


     


    連同靈魂也一寸寸剝離。


     


    真的……好疼啊。


     


    4


     


    我從冷汗淋漓的夢裡驚醒。


     


    有人一下又一下溫柔地拍著我的背。


     


    「姑娘,喝點兒水吧。」


     


    我後來才知道,自己竟然在封後大典上暈了過去。


     


    紅玉是宮裡分給我的宮女。


     


    我被謝成墨遣人送來了最偏僻的西辰宮,聽說是嫡姐替我求了情。


     


    其他人都不願意來。


     


    我問紅玉,為什麼願意與我一處。


     


    她卻搖搖頭,問我在宮裡還習慣嗎。


     


    「這個屋子比我在相國府裡住的屋子要大。


     


    「他們還給我們送飯吃。」


     


    我掰著手指數著諸多好處。


     


    隻要我在宮裡好好扮演嫡姐,我的阿娘就能好好活著。


     


    坐在矮凳上,銅鏡裡是一張陌生而熟悉的臉。


     


    比我自己的要美麗太多。


     


    可我卻高興不起來。


     


    「我隻想見到我的阿娘。」


     


    我想,阿娘如果看了我現在的臉,一定會生氣的。


     


    可也許,我再也見不到我的阿娘了。


     


    紅玉安慰我:「陛下寬仁,相國夫人也會好好的。」


     


    我對著銅鏡輕輕搖頭。


     


    不是的,不是她。


     


    可我不能對紅玉講。


     


    我也隻能是沈雲嘉,我生來做不了自己的主。


     


    5


     


    謝成墨要見我。


     


    我跪在承玉殿前等了一個晚上。


     


    跪得雙腿都失去了知覺,也沒等來謝成墨的傳召。


     


    紅玉攙扶我起來,眼神歉疚:「姑娘,陛下已經去上朝了。」


     


    「我是等不到他了,對嗎?」


     


    我問紅玉,又像是問我自己。


     


    紅玉沒有回答我。


     


    我知道,謝成墨根本不願意見我。


     


    他隻是想戲弄我。


     


    不對,他早已不是我的謝成墨了。


     


    從前的謝成墨,隻待我一個人好。


     


    這六年裡,每次受罰的時候,我總能想起從前的事。


     


    有了記憶裡那點兒甜,嫡姐的鞭子打在身上,就不那麼疼了。


     


    我向金殿深深望了一眼。


     


    謝成墨會教嫡姐寫字嗎?就像當初教我一樣。


     


    但是嫡姐很聰慧的。


     


    她十二歲時,就能寫出我聽不明白的詩句了。


     


    他們說她是上京才女。


     


    而我永遠是個笨蛋。


     


    那時,謝成墨教我認字時候,總是很嚴厲的。


     


    他板著臉,用樹枝在地上寫下我的名字。


     


    可我照著練了一遍又一遍,還是寫得七扭八歪。


     


    我怕苦,同謝成墨大吵了一架,負氣跑開。


     


    入夜,聽婢女講,嫡姐今日又罰他了。


     


    我擔心得怎麼都睡不著。


     


    幹脆爬起來,從膳房裡偷了點心去看他。


     


    一路上,我都很忐忑。


     


    他不會真的不理我了吧。


     


    可我真去了,謝成墨卻不讓我踏進馬厩。


     


    我深吸了一口氣,背過身去。


     


    「謝成墨,你很討厭我嗎?我不如嫡姐聰慧,你教我的字我怎麼寫也寫不好……」


     


    我語無倫次將心裡的話倒了個幹淨。


     


    最後,一隻修長瘦削的手覆在我搭在馬厩闌幹上的手。


     


    我嚇了一跳,忍不住回頭去看。


     


    月光下,是謝成墨蒼白失血的臉。


     


    他咳嗽了好一會兒,才輕輕抿著唇,同我道歉。


     


    「白日裡是我不對,是我太心急。阿遲怎麼同我吵,我都不會生氣的。


     


    「阿遲是那樣好的人。」


     


    府裡的人都說我粗魯、蠢笨。


     


    隻有謝成墨會誇獎我。


     


    他說我坦率、漂亮。


     


    就像春日的海棠花。


     


    謝成墨一貫是個很會扯謊的人。


     


    可那謊話叫我很高興。


     


    6


     


    我在宮裡彈琵琶。


     


    琵琶是紅玉用自己的銀簪,從宮廷樂師那裡換來的。


     


    我抱著那把舊琵琶,險些掉了眼淚。


     


    嫡姐說得不對,她說像我和阿娘這樣下賤的人,沒人會瞧得起。


     


    可是,阿娘你瞧,還是有人待我好的。


     


    我很鄭重地向紅玉道謝。


     


    紅玉盯著我紅紅的眼眶,撲哧笑出聲來:


     


    「姑娘,隻是一把琵琶而已。」


     


    一支曲子,我不知疲倦地彈了一遍又一遍。


     


    從傍晚彈到晚上。


     


    直到月亮悄悄從雲中露出頭來。


     


    時至今日,我仍舊記得平京十五年的那個晚上。


     


    月色銀亮,大雪把一切都淹沒了。


     


    父親帶著一家人去城郊姚國公的冬湖別苑做客。


     

    作品推薦

    • 惡毒反派他是女兒奴

      我爸是恶毒反派。原以为他会疯狂针对男主,争抢女主,却 没想到——他和下属密谋了一晚上。我过去一看——《各大 幼儿园分析报告》。他每天早出晚归。

    • 迷途中的路標

      小時候,我砸破林安的腦袋。 從那之后,他便開始肆無忌憚地使喚我。 漸漸地他被我養得自私、易怒、偏執、霸道。 后來,他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拋棄了他。 他死死地抓住唯一留在他身邊的我,表情陰鷙: 「你也會離開我嗎?」 我摸著他的頭,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悄悄勾起唇角: 「不會,哥哥會永遠陪著小安的。」

    • 這口鹽是甜不是鹹

      陳鹽家門外停了一排黑亮的車,依稀可見有兩輛鋥亮的奧迪。頓時把她家那輛剛買不久的,上個月還是村裏的第一輛豪車,引起村頭村尾熱議,慕名來觀者絡繹不絕的,曾經揚眉吐氣的不像話的……桑塔納,襯托的像陳三爺爺家的二狗子似的,無精打采的泊在門外犄角旮旯裏。 除了個別條件好的嫁娶,村裏哪里還有這陣仗,閑來無事兒的村民就站在陳鹽家門口不遠處,好奇的張望著猜測著,一時議論紛紛。 陳鹽家坐落在村北頭的兩層小洋樓內。 是的,豪宅,她家不僅坐擁全村第一輛桑塔納轎車,還在原來一層平房基礎上,又加蓋了一層,變成一個簡樸的二層小樓。

    • 男主拒絕追妻火葬場

      "穿成追妻火葬场文里,男主的白月光女配。 我陪秦时宴从籍籍无名,到京圈大佬。"

    • 再叫我一聲哥哥

      "我讨厌我哥简玄。 他总是拿着戒尺打我的手心。"

    • 他為了心上人逼我替嫁和親,五年後卻跪在我面前求我給他一條生路

      "追在谢宴和身后的第五年,他终于点头说要娶我。 可大婚那日,迎亲的十顶大轿却抬着我踏上了和亲之路。"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