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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七日遺忘 4066 2025-04-24 15:5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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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盯著他的身影看了又看,直到被段行川拽入懷中。


     


    他摟著我的腰身:「他就那麼好看?」?


     


    我點點頭,我們藥宗美男無數,卻沒有一個像大師兄這樣似謫仙般風流俊逸的。


     


    段行川的臉色一沉,更緊地貼著我,眼神卻看著謝逸康的方向,很像一頭捍衛領地的狼崽子。


     


    白芷蘭兩次扯他衣袖,他都無動於衷。


     


    她眼神一狠,捂著胸口往桌面倒去:「段哥哥,我好難受呀。」?


     


    段行川緊抓著我的手放開了,連忙去扶白芷蘭。


     


    「蘭兒,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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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空蕩蕩的身側,手腕上的傷口帶來密密麻麻的痛痒,這是結痂了。


     


    白芷蘭順勢倚在他肩頭:


     


    「剛剛突然心絞痛。段哥哥你就在蘭兒身旁,不要理別人好不好?」?


     


    段行川怔怔地應了一聲:「好。」?


     


    大師兄變出的飛鶴繞梁三圈,提醒我時機到了。


     


    我咬破了舌下的子丹,苦澀的藥味順著喉管往下蔓延。


     


    體內的兩股藥氣相遇,我的身體瞬間萎靡下來,鼻子開始往外淌血。


     


    剩餘的十分之一力氣也沒有了,整個人感覺輕飄飄的,頭一沉便倒下來了。


     


    「快看,皇後娘娘好像暈倒了。」?


     


    「娘娘出事了,快叫人來……」?


     


    13


     


    我躺棺淳中,耳邊吵鬧透了。


     


    「娘娘已經香消玉殒,還請陛下節哀。」?


     


    「你放肆,你怎麼敢詛咒朕的皇後。」 段行川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昨天她還答應要和朕好好過,她對朕笑了的啊。阿玉不可能S掉了,她不會拋棄朕的。」?


     


    段行川,你做下的承諾不也早就拋之腦後了嗎?


     


    他撲上來趴在我身上,又哭又叫:「阿玉沒S,你們都在騙朕。」?


     


    我被壓得難受,心裡也著急。


     


    他這樣一直糾纏在我的「屍體」旁,我還怎麼脫身。


     


    若是十二個時辰內沒有服下解藥,到時候我不真S也會變成傻子。


     


    謝逸康勸他:「皇上,娘娘早日入殓,靈魂才能得到安息。」?


     


    我稍稍放下心來,果然這次找大師兄配合對極了。


     


    下一秒,「滾開,朕不會和阿玉分開,她就留在宮裡哪也不去。」?


     


    懸著的心有些S了。


     


    臉上點點潮湿,接著就是驚呼連連。


     


    「陛下吐血了,快拿藥箱救人。」?


     


    「皇上喲,您的龍體要緊。您這樣傷心欲絕,娘娘的在天之靈也難安吶。」?


     


    腳步聲雜亂匆忙,幾個人過來半拖著將段行川從我身上拉走。


     


    大師兄趁這個空隙,一把火燒了未央宮。


     


    火光熊熊燃燒,段行川再趕來時已經晚了。


     


    我半隱在柱子後,看見他發了瘋似的往火堆裡衝。


     


    「阿玉還躺在裡邊,朕求求你們放開我啊。」?


     


    火苗幾次蹿到了他衣角,嚇得太監們SS攔著他不敢放松。


     


    段行川跪在地上,尖厲而嘶啞的哭聲響徹紫禁城的夜。


     


    大師兄看了看我:「阿玉,快走吧。」?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狀若癲狂的男人,還有這個承載我千日浮沉的宮殿,決然走進密道。


     


    14


     


    邵華山藥宗,同門們為了慶祝我歸來,舉辦了一場宴會。


     


    師父她老人家還在閉關,我放縱自己大醉了一場。


     


    五師兄扶我到寢房門口,衝我擠擠眼:


     


    「小師妹,我特意給你準備了禮物。」?


     


    我蒙眬著醉眼,拍了拍他的臉:


     


    「你窮得連根鴨毛都沒有,聽說還欠人家飯錢,哪來的銀子給我買禮物?」?


     


    五師兄笑得晦暗不明,將我推進房:「問那麼多幹什麼,你隻管好好享用就是了。」?


     


    我晃晃悠悠地走進去,一頭扎倒在床上。


     


    第二日清醒過來,漫不經心朝旁邊一掃,驚得我猛然起身。


     


    旁邊睡著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烏墨般的頭發披散在肩膀,唇紅齒白,秀雅如雪。


     


    我看著那結實的腹肌,結巴道:「你、你是誰啊?」?


     


    他的眸子墨色翻湧,我順著他的目光低頭。


     


    滑落的被子下是大片細嫩的肌膚,上面紅斑點點如梅花綻放。


     


    我拉起被子一聲尖叫,他笑了。


     


    「齊姐姐,我是這屆藥宗新招的弟子,你的小師弟容戈。」?


     


    15


     


    我甩著鞭子追得五師兄滿山跑,他氣喘籲籲爬到樹上。


     


    「師妹,你冷靜一點,我也是為了你的幸福才出此下策。」?


     


    我指著他橫眉怒斥:「那你也不能把一個大男人放我被窩,太過分了!」?


     


    五師兄眼中閃爍著曖昧:「像容戈這樣的極品美少年,你就一點也不心動?」?


     


    我回想起晨起時的滿室春光,氣勢弱了不少。


     


    五師兄見狀,吹起了耳邊風:


     


    「他是這屆新人考核第一名,上乘的容貌配上強悍的實力,要是擱外面得有多少女子爭搶。」?


     


    「師兄頂著巨大的競爭壓力,才把容戈送到你身邊。為了你的第二春,師兄我是嘔心瀝血、披荊斬棘……」?


     


    我正冒出些感動,大師兄款款走來。


     


    「別聽他胡說八道,容戈是為了你來的。」?


     


    我不解:「為我?」?


     


    「三年前你們見過面,這件事還是等以後容戈親口告訴你比較好。」?


     


    「你五師兄宰了人家十根金條外加兩筐靈草,才有了昨晚的餿主意。不過我們已經替你考察過了,容戈這小子確實不錯。」?


     


    我咬咬牙,仰頭冷笑道:


     


    「你下來。」?


     


    五師兄訕訕笑著,抱緊了樹枝:


     


    「樹上涼快,不下。」?


     


    一通打鬧後,大師兄悄悄把我拉到一旁。


     


    「宮裡那個白芷蘭的確有問題,昨夜我重返紫禁城,在她房中搜到了這個。」?


     


    他摸出一隻通體黑色的茶盅,上面刻著神秘的符文。


     


    我拿過來細細辨認後,心裡咯噔一下:「這是苗谷的東西。」?


     


    大師兄點點頭:「沒錯,段行川被她下蠱了。」?


     


    大師兄見多識廣,曾經專門研究過苗谷的蠱毒。


     


    「段行川中的不是普通的蠱毒,而是靈王蠱。這種蠱能控制人的心神還極難察覺。」?


     


    「靈王蠱的蠱蟲是蠶食同類長大的,中蠱者會產生幻覺,迷失心智,最終淪為別人的傀儡。」?


     


    我心情復雜:「他中蠱多久了?」?


     


    大師兄思索了片刻:「段行川瞳仁泛紅光,約莫有三年。」?


     


    我在腦海中搜索著回憶,三年前的婚宴上,我首次見到白芷蘭。


     


    早在那個時候她就下蠱了。


     


    後來段行川成了皇帝,再後來白芷蘭借口進宮,我的噩夢隨之而來。


     


    「靈王蠱雖然陰邪,可能發揮多少也要看下蠱人的精神力。那個女人精神力不夠強大,所以控制作用時強時弱,段行川才保留幾分意識。」?


     


    大師兄說得沒錯,正是因為他反復無常的言行,我才隱隱覺得不對。


     


    「同玉,蠱毒的厲害不是段行川肉體凡胎能抵抗住的。」?


     


    我抬眸望著師兄,緩聲道:


     


    「我明白。隻是蠱毒雖假,傷害卻真,那種從天黑睜眼到天亮的滋味,我怕了。」?


     


    師兄憐惜地摸了摸我的頭:「還有挽回的餘地嗎?」?


     


    我垂下長睫,沉默了半晌搖搖頭:


     


    「三年前我為了愛情下山,從江湖邁入皇城,從我的世界進入他的天地。可當感情出現裂隙時,華麗的宮殿變成了我的囚籠,我在其中備受煎熬。我才明白,人先是自己,再愛他人。」?


     


    「比起皇城,我更愛看邵華山的風景。」?


     


    師兄溫和地注視著我:「小師妹,歡迎回家。」?


     


    16


     


    國母薨逝,舉國上下入目皆白。


     


    唯有城樓染遍可怖的紅。


     


    段行川解蠱後,將假白芷蘭架於城樓之上,親手剐了她三千刀,屍身喂了野狗。


     


    我蒙著面紗坐在城樓外的小酒館,目睹了這一切。


     


    大師兄查出她是來自鄰國的細作,在苗谷苦修十餘載,特意換了皮接近上邶朝皇帝。


     


    忘情水也是她的手筆。


     


    大師兄眸子裡露出隱隱怒氣:「幸好你沒有喝那碗水,裡面撒了化屍粉,大羅神仙來了都救不活。」?


     


    我渾身發麻,苗谷之術神秘莫測,陰毒之人學去了更是讓人懼怕難安。


     


    看來我要學習掌握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


     


    「原來的白芷蘭是不是已經遇害了?」?


     


    大師兄長嘆一口氣,於心不忍道:


     


    「她被細作剝了皮,不過換皮蠱必須要原主活著才能維持,所以她受盡折磨卻沒S。隻是如今成了面容可怖的怪物,好好的女孩子就這麼被毀了。」?


     


    我想起曲牧一慘白的臉,他口中溫柔善良的姑娘不該悽慘至此。


     


    段行川也說過,幼時她於他有一飯之恩。


     


    咬咬牙,我從口中吐出一顆紫珠:


     


    「這顆獸丹磨碎服下可消腐生肌、長出新皮,拿去給她吧。」?


     


    大師兄皺眉:「同玉,沒了它,你心疾發作的時候怎麼辦?」?


     


    我有先天心疾,每每發作蝕骨難耐,唯有蒼炎獸的獸丹能緩解痛苦。


     


    這枚珍貴的獸丹還是我十二歲那年,深入山谷深處與蒼炎獸搏鬥四天五夜才得手的。


     


    蒼炎獸罕見難尋,下一次遇到也不知是何時了。


     


    「白姑娘無辜,若不是一張與我相似的臉,也不會遭此毒手。」?


     


    「獸丹沒了可以再找,再不濟我還有師父和諸位師兄,不礙事的。」?


     


    大師兄想了想,問道:「你可知那個女人為何要假扮白姑娘?」?


     


    我點點頭:「她說我是她的替身,是為了離間我與段行川吧。」?


     


    「沒錯。縱使她千辛萬苦練成了靈王蠱,可也隻能控制段行川一人,朝中還有多位大臣,他們也不會同意皇帝肆意妄為做決定的。」?


     


    我整理了下思緒:「所以她和她背後的容國國主打算利用瘟疫對嗎?」?


     


    我聽說過南方好幾個小國,每逢開戰總遇到瘟疫肆虐,潦草戰敗。


     


    本以為是天意,原來是有人刻意為之。


     


    大師兄道:「咱們藥宗能治得了天下奇病,區區瘟疫自然不成問題。正因如此, 她才費盡心機讓你們帝後離心, 隻要你恨段行川,藥宗當然也不會幫他了。」?


     


    我眼神泛冷意:「一場瘟疫要S數十萬的士兵和百姓, 好歹毒的國主。」?


     


    大師兄溫柔地看著我:「可惜他打錯了算盤。我的小師妹,從來都不是狹隘之人。」?


     


    師兄說得不錯,國是國,家是家。


     


    即便我心中對段行川有再多的怨恨, 也不可能棄上邺百姓於不顧, 視生命如草芥。


     


    17


     


    在邵華山的時光很快活,和我離開前沒什麼變化。


     


    唯一的變數就是身後多了個小尾巴容戈, 無論去哪裡他總不會離我太遠。


     


    我一直沒有問他如何認識我的。


     


    他的確很好, 可曾經的那段經歷刻骨銘心, 已經耗盡了我對愛情的所有熱烈。


     


    現在的我,隻想繼承好師父的衣缽, 將藥宗發揚光大。


     


    是段行川與他的貼身太監李河。


     


    「(邵」次年春天,邵華山來了位不速之客。


     


    菡香一見到我就撲過來, 哼哼唧唧了半天, 像個終於找到主人的小貓。


     


    「奴婢本想早些來找娘娘的, 可戰事緊張, 所有宮婢都不允許出宮。」?


     


    「現在好了,皇上親徵滅了容國, 大赦天下,放了一批宮婢出宮,奴婢也跟著出來了。」?


     


    我喂她吃了一顆剛剝好的慄子:「我已經不是娘娘了,你就叫我一聲姐姐吧。」?


     


    菡香鼓著腮幫子, 小心翼翼打量我:「同玉姐,你還在介意皇上的事嗎?」?


     


    我微笑道:「我原諒他了,不過我們就到這裡了。」?


     


    菡香猶豫了一會兒, 眼神逐漸堅定。


     


    「隻要同玉姐開心, 怎樣都好。」?


     


    她又道:「還有一件事,我出宮時皇上召見我了。他好像是在跟我說話,可又隻說不問, 像是自言自語。」?


     


    「總之他看上去很憔悴,精神狀態也不太好, 口中喃喃著他要去贖罪,他不想生生世世見不到你。」?


     


    我知道,他還記著在師父面前的誓言。


     


    五師兄扛著一草把子糖葫蘆跑進來:「小師妹,看我買……」?


     


    話說了一半, 目光撞上菡香,一向咋咋呼呼的五師兄聲音沒了,耳尖也紅了。


     


    我噗嗤一笑, 五師兄的劫來了。


     


    18


     


    春末夏至時, 上邺爆出了一條消息。


     


    有多爆呢, 隨便去個路邊攤都能聽到議論。


     


    說書人唾沫橫飛:「皇帝禪位給他侄子恭親王,自己跑到寺廟出家了。」?


     


    我想到孤傲自戀的段行川成了一顆大滷蛋,突然有些好笑。


     


    笑著笑著, 眼眶有些湿潤。


     


    他出家的寺廟我知道,就在邵華山的對峰姑逢山。


     


    兩山僅相隔數裡。


     


    邵華山的柳絮紛揚,也飛拂過姑逢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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