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莊朗家有三套房產。
他家怕我是衝著錢和房子來的，以生命威脅他必須和我做財產公證，否則就不同意我們結婚。
莊朗為難地吃不好，睡不著，夜夜輾轉反側。
他每天幾十個電話地說服他媽都不成後。
他流著淚和我提出分手。
我見不得他如此難受，並主動答應了公證。
莊母不放心，公證那天，一塊跟著去了公證處。
可是真要公證那刻，他媽媽卻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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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名下有 26 套房產，遍布全國各地，一線城市二線城市都有。
1
我的房產信息被核實後，未來婆婆何翠花臉都變了。
她翹著腳，俯著身子往櫃臺裡探頭，再三向工作人員確認信息是否有誤。
工作人員不耐煩地將電腦屏幕轉給她看，「怎麼會有錯呢？再說了，你未來媳婦自己有多少房產，她能不知道嗎？」
「你們到底辦不辦，不辦把位置讓開，給其他人。」
莊朗急切地遞過去他已經填好的表格，「辦啊，當然辦。」
卻被何翠花當即攔了下來，「等等，等等，這事太大了，我們再考慮考慮。」
對上我疑惑的目光，她笑著對我解釋，「琇瑩啊，阿姨剛才想了一下，你說得對，這個程序是太復雜了，沒必要，咱們回去再商量商量啊。」
之前莊朗為公證的事，和我提過很多次。
我一直拒絕。
倒不是為了別的。
就是單純地嫌麻煩。
不願意跑這一趟。
可是莊家很堅持，甚至放狠話說，「如果不公證，就不同意你們結婚。」
莊朗被折磨得不輕。
我便松了口氣。
如今他們自己反而反悔了。
我們一眾人出了公證處，何翠花一直追著問房子的事。
「你怎麼從來也沒和莊朗提起過呀？」
「沒什麼好說的呀，本來也不是我的房子，我爸媽隻是為了買房子的時候利率低點，掛在我名下而已。」
我輕描淡寫。
她眼底一閃而過的貪婪，我並不是看不懂。
隻是比起我父母，何翠花那點道行實在是不夠看的。
我家是房產出身，後來又在各行各業有所投資，可以說是家大業大，經商的人家，有幾個腦子不靈光的？房子雖然是在我名下，但爸媽贈予的一切憑證及流水都在，說能收回就能收回，即使是婚後，也無法作為共同財產來使用。
所以我才覺得莊家愚蠢。
明明可以私下做好的事，非要拿到臺面上來說。
把防備和排斥在婚前就直白地披露出來。
以後還有什麼信任可言嗎？
但我毫不在意。
因為我挺喜歡莊朗的。
他很會提供情緒價值。
節假日懂得給我營造氛圍送禮物，儀式感拉滿。
我累的時候，會知情識趣地幫我按腰。
更是做得一手好菜，把我的胃徹底徵服。
雖然在錢上面小氣了一點，但是我的收入夠花，也不在乎他那一點。
至於我父母的收入，他們自有頭腦去經營保護，犯不著我去替他們憂心。
總之不能是我的，更不可能變成他或者他們家的。
因此這場戀愛，我談得舒心自在。
公證的事情，莊家反悔了。
我並沒當一回事。
即使晚飯後，他們三個人偷偷摸摸躲在小屋開會，商談到半夜凌晨三點多。
我都心大地沒想過，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直到第二天，莊朗一臉嚴肅地對我說，之前談的結婚條件不作數了，需要重新商談。
我才意識到，事情的發展好像正在脫離控制。
本來兩家家長見完面，已經定下來彩禮 18.8 萬，陪嫁 18.8 萬。
「商談什麼？」
我一臉疑惑。
莊朗面帶窘色，似乎難以啟齒。
2
倒是何翠花快言快語，「你之前隱瞞了自己的家庭情況，對我們家構成了欺騙和傷害，所以之前談的不算，我們要重新提條件。」
我被逗笑了，「什麼條件呀？」
「陪嫁要一百萬。」
莊朗低下頭，不敢看我。
「一百萬啊，沒問題啊。」我笑得輕松。
連何翠花都驚呆了，不受控制地結巴起來，「你，你自己就能說了算了？不需要回家問問你爸媽？」
「你能做得了主嗎？」她懷疑的目光不住地打量。
「當然沒問題。」
何翠花的歡喜由衷地表現在臉上。
就連莊朗也松了一口氣。
我緊接著笑道，「我爸媽我還是了解的，你們一百萬彩禮，我們自然是一百萬嫁妝，你們要是兩百萬彩禮，我們也能出兩百萬的嫁妝。」
何翠花頓時呆了，「我，我們沒打算出一百萬的彩禮啊，我們家哪有那麼多錢。」
我蹙眉，「那阿姨你的意思是，隻漲嫁妝，不漲彩禮？這不大好吧。」
「這有什麼不好的？你們家錢多，我們家條件不如你。當然你的嫁妝要高於我們的彩禮呀。我們要是有錢，不會不給你的。」
「再說了，莊朗跟了你這麼多年，難道不值這個價？」
「你可別弄得小氣巴拉的，讓人笑話。」
何翠花語速非常快，還夾帶著一些當地方言，我險些沒有聽明白。
「彩禮是這樣的，另外我們這邊的酒席和親友的住宿，你們家也要包了。」
「你不知道我和你莊叔叔非常不容易，賺的這一點錢都給你們了，婚禮和酒席的費用實在是掏不出來了。」
「另外，再給我們買一套房子，名字嘛就落在你公公名下就行，我們將來老了，可以過去住，這樣也能減輕你們養老的壓力嘛。」
「你們家庭條件那麼好，這些小錢肯定是不會在意的，就如毛毛雨。我們呀就是看看你對我們家莊朗有沒有誠意，是不是要真心在一起。」
「反正等將來我們S了，這些都是你們的。」
「我們的要求呢，暫時就這麼多，等我想到了，我再補充，你先回家和父母商量商量。」
我瞠目結舌。
話都懶得回地就往外走。
莊朗心虛地追上我，「琇瑩，你生氣了嗎？」
「這都是我父母的意思，我，我可沒想要這麼多啊。」
「你別生氣，我會好好勸勸我父母的。」
「我知道，我家獅子大張口，是挺過分的，但是你相信我，我真不是這樣的。我就想一心一意和你在一起，其他的我根本不在乎。」
我停住腳，似笑非笑看向他，「你家這哪裡是獅子大張口，你家這是恨不得把我們家全吞了，也不擔心自己咽不下，噎著。」
他漲紅了臉。
「可我不是這樣的呀。」
「我和你保證，你家就算一套房子也沒有，我也會喜歡你的。」
「大不了，我們兩邊父母的房子都不要了，我們自己奮鬥。」
「琇瑩，你別遷怒我好不好？」
他低聲下氣地哄我。
我不由有些心軟。
畢竟交往了兩年多，一切順利，如果他父母不這麼過分，其實我是不願意難為他的。
但是現在他父母提了這麼過分的條件，如果我一點不給他擺臉色，後續他們家隻會越來越過分。
我需要通過冷淡他來給他們家施加一點壓力。
思及於此，我什麼也沒有說，笑笑就離開。
誰知晚上我正同父母吃著飯，何翠花的電話催命一般地打來。
3
「好媳婦，不是婆婆我有意為難你們，你們的感情我都看在眼裡，現在莊朗在家唉聲嘆氣的，十分難過，我這個當媽的看著也十分不忍。」
「要不然這樣，你就當今天那些條件我都沒有提過行不行？」
她將自己放得無比卑微，話裡帶著求和。
我以為是我的策略有了效果，當即挑了挑眉。
但她接下來的話，卻讓我驚掉下巴。
「你看是這樣的，你家的條件實在是太好了，我怕莊朗心裡自卑，你們也過不好。」
「並不是為了故意貪圖你家的財產，要不然咱們想個辦法，縮小一下你們的貧富差距？讓你們可以順順當當的結婚，你看好不好？」
她話裡帶著試探，我十分好奇下文，便懶洋洋問道，「什麼方法呀？」
「阿姨想啊，你名下不是有 26 棟房產嗎？要不你把那個零頭過戶給莊朗，我們也把我們那三套房子給莊朗，這樣你有 20 棟，他有 9 棟，這差距不就小多了嗎？」
她可真會想，六套房子，哪怕是地角最差的地方，總價也是幾百萬了。
我都忍不住懷疑我臉上是不是寫了「大冤種，使勁坑」這幾個字了，要不她怎麼這麼敢張口呢？
「阿姨，發出去的婚帖都收回來吧，別鬧得人盡皆知在分手，我怕你們面子掛不住。對了幫我和莊朗說一聲，既然我們之間貧富差距大到已經讓他自卑了，就別勉強了，讓他去找個門當戶對的吧。」
「我爸媽的房子呢，永遠都是我爸媽的，和我沒關系，和莊朗沒關系，和您更加沒關系。」
掛了電話，我同爸媽說起這件事。
「本來我是想敲打一下，如果他們能見好就收，這個婚我還結。」
「但是現在不行了，我覺得他們腦子有病，會影響我的後代基因。還是算了吧。」
我爸深以為然，「是有點大病在身上，不過莊朗那小子我看著挺老實的，你不再考察考察了？」
他給我夾了一塊紅燒肉。
我就著米飯大口吃下。
我媽趕緊遞過來一杯水，「慢點，怎麼和餓S鬼投胎似的。」
「別提了，這幾天在他家清湯寡水的，你知道他家一個肉菜都沒有，盡是一些豆芽、豆角，還有拍黃瓜。」
「說是他媽不能吃肉，聞著肉味就惡心，所以他們家從來沒有葷菜。」
我一筷子一筷子地夾肉，吃得滿口噴香。
我媽當機立斷，「趕緊通知婚禮取消，這什麼家庭啊？我女兒又不是扶貧，嫁誰不行非得嫁他？」
我重重點頭。
第二天我對莊朗提了分手。
他神色大驚，拼命挽回。
「琇瑩，我爸媽說的話你別往心裡去，結婚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啊，我自己就能做主，我什麼都不要你的，真的，我就是單純喜歡你這個人。」
「哪怕你什麼都不出，我也想娶你的。」
「我現在就和我爸媽打電話說清楚。」
他當著我的面，和他爸媽吵得聲嘶力竭，最後流著淚看著我，「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4
我心裡很猶豫，理智告訴我，實在不該心軟。
莊朗的閃光點雖然有，但不足以讓我涉身進入這樣一家貪婪的家庭。
可是我這個人向來吃軟不吃硬。
眼見他姿態放得這麼低，反而有些不知該怎麼辦了。
分手的事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模糊掉了，誰也沒有再提。
但是也同樣躲開了結婚這樣的雷區話題。
莊朗最近真的很努力地表現自己。
大改之前摳摳搜搜的習氣，送的禮物上了不止一個水準，出去玩，更是不會要我掏一分錢。
隻是這樣完美的他，不知道為什麼反而讓我有種透不過氣的難過。
我不止一次聽到他父母和他打電話，每一次都在激烈爭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