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五十幾歲了，卻還是個戀愛腦。
她領著網戀的老男人住進了家，喜滋滋地說要跟他結婚。
我打聽到這男人窮得叮當響。
克S過三任老婆，還有三個打光棍的兒子。
好言勸她分手不聽，我隻好藏了戶口本。
終於熬到老男人跟她散了伙。
誰知我媽因此心生怨恨。
「你這個不孝女，讓我失去了愛情，下輩子別再投胎當我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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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枕頭捂S了我。
再睜眼，我回到了她領著老男人進家門那一天。
1
「寶寶，原來你真的住別墅啊！」
老男人摟著我媽站在院子裡，臉上是藏不住地喜出望外。
而我媽依偎在他懷中，甜蜜地笑著。
「以後這別墅也是你的家。」
聽著這些熟悉的話語，我猛地回過神。
跟之前一樣，此時的我也是站在門口，詫異地望著他們。
上一世，那種窒息和絕望的感覺，依舊籠罩在心頭。
臨S前媽媽那怨毒的眼神，惡狠狠地盯著我，仿佛我就是她的仇人。
可我明明都是為了她好啊。
上一世她在網上認識這個來路不明的老男人。
沒多久就把這老東西帶回了家。
男人用甜言蜜語那一套，哄得我媽對他S心塌地。
還讓他的光棍兒子們也搬了進來。
每天我下班回家，都被那幾雙赤裸裸的眼神盯得渾身發毛。
有天深夜，趁其他人睡著，幾個男人竟然爬上了我的床。
我險些被強奸，哭著要報警，卻被媽媽阻止。
「反正你也找不到男人，幹脆就跟他兒子湊一對吧！
「你看你都三十歲了，隻會搞事業，賺那麼多錢有什麼用。
「女人啊還是需要愛情，需要男人的滋潤。
「你看我，年齡這麼大還能找到真愛，你是我女兒，卻沒學到我的一點皮毛。」
我當時就寒了心，悄悄報警把他們父子四人趕出了家門。
媽媽哭天搶地，要跟著那老男人走。
我怕她出事，在家裡守了她一個多月。
誰知她心裡竟埋下仇恨的種子，趁我睡著，用枕頭捂S了我。
這一世，我就讓她跟這個男人鎖S，嘗嘗什麼叫自食惡果。
2
媽媽見我愣在那兒，走過來推我肩膀。
「幹什麼呢？還不快給客人泡杯好茶。」
語氣仿佛是在指使下人。
「這是你家保姆嗎？」老男人好奇地打量著我。
我穿著樸素，灰衣灰褲，跟我媽豔麗的身姿形成鮮明對比。
「這是我女兒，我們是不是一點都不像母女？」
媽媽咬住唇，期待地問。
男人立馬裝出驚訝的樣子。
「天啦！寶寶你看起來比你女兒大不了幾歲。」
媽媽捂嘴，笑得格外開心。
她特別喜歡聽別人說我不像她女兒。
一來顯得她年輕。
二來證明她自己是大美女，長相平凡的我自然不像她。
以前我從不出聲，生怕打擊到她。
現在我卻毫不留情地開口。
「媽，你都絕經了，我才三十歲，咱倆怎麼可能像同齡人啊！」
媽媽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她剜了我一眼。
「三十歲又怎麼樣，還不是嫁不出去，根本沒有男人要。」
她總是知道怎麼踩我痛處。
可經歷過上一世，我的痛處早就不是被她灌輸的那一套了。
老男人走進客廳，這裡看看那裡摸摸，臉上有種中了獎般的興奮。
一把年紀還遇到我媽這種戀愛腦，不就是中了獎嘛。
「寶寶，我真的可以住在這裡嗎？」他瞟了我一眼，有所顧忌。
「那是當然。」
媽媽那得意的表情，已經在告訴男人，根本不需要把我放在眼裡。
「這個家我說了算。」
上一世，我心裡雖然很不願意男人住進來，卻不敢多嘴。
因為一旦不順著媽媽，她就會大發脾氣，又搬出她那說了幾百遍的說辭。
我不想聽，所以總是避免跟她衝突。
眼下看著她那洋洋自得的樣子，我隻覺一口悶氣堵在胸口。
3
「媽，你帶男人住進來，應該要問問我的意見吧！」
我語氣冰冷地開口。
媽媽先是一愣，隨即嚴厲地望著我：「難道你敢不同意？」
似乎我敢再多說一句話，她就要發飆了。
「我為什麼不敢？」
我走上前，故意扯開嗓門說話。
「這別墅是我出錢買的，為了你那所謂的面子，我打腫臉充胖子，背了一身房貨。
「每天六點出門，八點回來。做飯，家務全都是我一個人幹。別墅這麼大，還有院子需要修剪，你以為這些活很輕松嗎？
「你現在過得這麼舒服，是因為我在前面頂著。我怎麼就不能說不同意了！」
我聲嘶力竭的話語在客廳裡回響，字字鏗鏘有力。
媽媽呆住了，這恐怕是她第一次見我發火。
「你……你放屁！」
媽媽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我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大，現在翅膀硬了，開始嫌棄我了？」
「你辛苦？」我仿佛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從出生起，就是外婆用奶粉喂大的，沒有喝過你一天奶，因為你怕胸部下垂。
「我剛上小學，你就逼著我做家務，說不能慣著我。
「爸爸去世後，我不僅要賺自己的學費，還要賺生活費養你。你倒是說說你哪裡辛苦了，啊？」
媽媽被我連珠炮似的話吼得啞口無言。
我眼神裡流露出的癲狂讓她有所顧忌，怕我再口不擇言說出更多揭她老底的話。
她趕緊抓著那老男人跑了出去。
當晚住進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晚上她給我發了好幾條信息。
「今天你發什麼瘋，當著阿偉的面，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養條狗都知道搖尾巴，養女兒有個屁用。
「你給我等著，明天讓你好看。」
我把手機扔到一邊，心裡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重活一世，已經再沒有我所顧忌和害怕的東西了。
4
次日下班，我回到家。
整幢屋子燈火通明，客廳裡坐滿了人。
全是家族裡的親戚。
那個老男人倒是不在。
看來為了逼我就範，我媽今天是要給我開審判會。
媽媽坐在沙發上，聲淚俱下。
「她爸爸過世這麼多年，我為了她，都沒有找過伴，一來怕她接受不了，二來怕她不喜歡人家，三來怕影響她學習工作。」
我心裡好一陣無語，明明找了不少，但達到她要求的幾乎沒有。
她想要一把歲數的男人還滿心滿眼都是她。
什麼都依著她，凡事以她為重心，把她當女王一樣寵著。
有這種男人嗎？
還真有，那個老男人楊阿偉就是。
「現在生活穩定下來，我好不容易找了個愛人，別人第一次上門，她居然把人趕了出去。」
媽媽指著我，滿眼都是控訴。
「她是見不得我好過，想讓我跟她一樣。
「我真的是命苦啊，她爸爸要還在世，我哪用受這種氣。」
親戚們聽她這麼說，也開始你一言我一語，數落我起來。
「曉葉，你這次確實太過分了，你媽五十幾歲了，想找個伴也很正常。」
「對啊，之前我們給她說親，她都是優先想著你，你說不合適她就拒了。」
「做女兒的，要多為媽媽著想，不能太自私了啊。」
我媽正低著頭抽泣，偶爾瞄我一眼，神色間透著一股終於把我制住的得意勁兒。
5
我看著在場的叔叔嬸嬸們，嘆了口氣。
「你們以前可都說我是家族裡的大孝女，結果就因為這麼一件事，把我以前做的所有孝事抹得一幹二淨。」
「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親戚們面面相覷，被我這麼一提醒，他們也終於想起，我的孝順可是出了名的。
從小到大，我就是他們給子女立的榜樣。
我聽話、乖巧、懂事，對父母的話言聽計從。
爸爸去世後，我一邊上學，一邊兼職賺錢養家糊口。
出來工作多年，就給我媽買了一幢別墅。
我這樣的孝女，怎麼可能會是個自私的人呢。
「對啊，曉葉，你為什麼要把那男的趕走啊？」
「因為我怕媽媽被人給騙了。」
我語重心長，一副有苦難言的樣子。
「我媽跟這男人網戀的時候，我就找朋友查過了。那男人家住在大山溝裡，之前克S過三個老婆，還有三個打光棍的兒子呢。」
在場的親戚和我媽，聽到這話皆是一驚。
「人家克S過好幾個老婆，找這種男人不吉利啊。」
別人一聽都知道是火坑，可我媽那腦回路，卻不會這麼想。
「那是他前妻們命不好，跟他有緣無分。如果他前妻們不S，那又有我什麼事呢！所以我們的相愛是老天注定的緣分。」
聽完這番荒唐的話，親戚們的臉色都很難看了。
「翠蘭，你一把年紀了怎麼還這麼糊塗，況且別人還有三個兒子，你要真跟了這種男人，你自己不得善終，也給你女兒找了個很大的麻煩啊。」
媽媽一改之前的可憐樣，站起來怒道：「我不隻是個媽媽，我也是個女人，我有尋找愛情的權利。」
「呸！一把年紀的人了，腦子真是不清醒。」親戚啐道。
「人家哪是愛你，分明就是圖你的錢，你的房。」
「你要把這種人招回家，是要曉葉替你養這一屋子男人嗎？」
「她怎麼不能養了！我是她媽，我生的她，她一輩子都得給我做牛做馬。」
媽媽這一番言論，驚得在場所有人瞠目結舌。
大家七嘴八舌，一邊勸誡一邊指責。
但媽媽一向冥頑不靈，哪聽得進去。
最後跟親戚們大吵了一架，跑回了酒店。
「曉葉啊，」親戚們走之前，同情地看著我，「你媽真是歲數大了，越來越糊塗了。」
「主要是你爸以前把她保護得太好，後來又有你操心家裡的事，你媽沒上過班，不知道外面人心險惡，你可一定要攔著她啊。」
我表面點頭答應，心裡卻想著該怎麼讓她滾出我的世界。
上一世我把她看得比命重要，拼命攔著她，可換來的是什麼呢？
有時還是需要尊重別人的命運，放下助人情結。
6
沒過幾天，我刷到媽媽發的朋友圈。
那是一段求婚視頻。
我媽站在掛滿粉色氣球，擺滿蠟燭的小房間裡。
楊阿偉手捧玫瑰，單膝跪地，深情地望著面前的女人。
「翠蘭，除了你，再也沒有人能讓我如此心心念念。
「你是上天賜給我最珍貴的禮物。
「我希望每天晚上把你抱在懷裡，看著你安然入睡，你願意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嗎？」
這熟悉的油膩求婚詞，估計是某書上照著抄的。
可我媽竟聽得如痴如醉，捂住嘴，像少女般感動得落了淚。
「此時此刻，擁有愛情的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衝著鏡頭甜蜜地微笑。
昨天跟她爭論的親戚們，此刻估計都是滿頭黑線。
上一世，楊阿偉也弄了這麼一場求婚。
但所有花銷都是我媽掏的錢。
楊阿偉是真的窮得叮當響。
每次說起這個，媽媽都斥責我：「錢在真愛面前算個屁。」
她說我世俗、虛榮，沒有一點人情味。
這一世，我倒要看看，沒有錢，楊阿偉會怎麼對她。
上個月交給她的工資錢，被他們這麼折騰，估計早就花光了。
7
果然，我很快就接到了她的電話。
「你不是 15 號發工資嗎？這都過去幾天了，怎麼還沒把工資轉給我？」
媽媽怒氣衝衝地問。
上一世，我怕她把錢都花在老男人身上，沒有及時上交工資，被她罵得狗血淋頭。
為了懲罰我，她把我伙食費都扣掉了。
導致我那一個月中午隻能啃饅頭。
現在，我說出了上輩子根本不敢說出口的話。
「從今以後，我的工資我自己保管。」
媽媽在電話那頭猛吸一口氣，明顯是震驚到極點。
她尖著嗓子就準備把她那些歹毒的詞語噴出來。
「你個欠……」
不等她那些話髒了我的耳朵，我掛掉電話，拉黑刪除，一氣呵成。
不過隻是這樣，她是不可能放過我的。
我從公司大樓出來，發現她站在不遠處，兇狠地瞪著我。
她把我拽到一邊。
「劉曉葉，我命令你現在把工資錢轉給我，不然我就跟你斷絕母女關系。」
她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以為說這種話就能唬住我。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面無表情，「那我們就斷絕母女關系吧，反正錢我是不可能會交的。」
媽媽驚愕地望著我，發現我的表情是認真的後。
她抬起手，猛地就扇了過來。
我早有準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她瞪大眼睛，氣得嘴唇哆嗦：「劉曉葉，你是不是腦子進了水？成心想要氣S我？」
「我看是你要氣S我吧，吸我的血養那種男人。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成了親戚們眼裡的笑話了？」
「那群老女人還敢笑話我，她們分明是嫉妒我。」
媽媽怒目圓睜。
「為什麼你這個做女兒的都不知道心疼理解媽媽，我找到真愛，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才對，這次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那誰心疼我啊！」我吼道。
「我賺錢很容易嗎？讓我養你的野男人，他還有三個無業遊民兒子，你個當媽的是要逼S自己的親生女兒嗎？
「開口閉口不是愛就是男人，你是離了男人活不了嗎？你都絕經了，這麼大歲數為什麼還沒活明白？」
她瞬間被我吼得呆愣在原地。
四周圍起一圈看熱鬧的人，對我們指指點點。
媽媽一見這情形，脖子就悄悄縮了起來，剛才那囂張的氣勢都弱了下去。
她一向愛面子，在外面十分注重自己形象。
跟在家裡蠻橫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那種撒潑打滾的事她是幹不出來的。
可現在的我，卻是什麼都幹得出來。
她指著我，你你你了個半天，最後狠話還沒放完就逃掉了。
8
後來聽人說，她賣掉了自己的金銀首飾，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
那老男人的三個兒子也住了過去。
上一世，他們在我家住了一年。
我白天辛苦賺錢，晚上還要提心吊膽。
內褲內衣什麼的，經常不翼而飛。
楊阿偉那幾個光棍兒子，大的都快四十歲了，小的那個跟我差不多大。
因為太窮，沒讀過多少書，也討不到老婆。
每天我回家，他們就一臉飢渴地盯著我。
我把媽媽拉到房間，難以啟齒地說了這事。
誰知她反而罵到我頭上：「肯定是你勾引他們，阿偉說他那幾個兒子沒見過世面，心思很單純的，連女人手都沒牽過。
「你如果像了我，倒是有這個可能。但你長得醜，歲數還這麼大了，他們難道是看上了你的平胸？」
可她不知道，楊阿偉不是省油的燈。
他想讓我跟他兒子生米煮成熟飯。
所以那晚他們弄壞我房門的鎖，導致我睡覺的時候沒辦法鎖門。
要不是我發狂一般地尖叫，吵得四鄰來敲我家門，不然就讓他們得逞了。
而我媽那一晚睡到天亮，居然完全沒聽到我的叫喊聲。
事後我才想到，晚飯時的那兩杯牛奶被下了安眠藥，媽媽喝了，而我倒掉了。
9
回想起這些，我心裡仍是一陣後怕。
連夜找了換鎖公司，把別墅裡的所有大門的鎖換掉了。
就這樣安穩地過了一個月。
有天我回到家，赫然發現院子門大開。
房子裡傳出熟悉的聲音。
媽媽和楊阿偉，還有他三個兒子，圍坐在餐桌邊。
桌子上擺滿豐盛的食物。
他們正舉起杯中的紅酒，仿佛在慶祝著什麼。
看到我回來，我媽重重哼了一聲，看都不看我。
倒是楊阿偉起身，熱情地迎上來。
「曉葉啊，你下班啦！快快快，坐下來吃飯，怎麼這麼晚，是不是餓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