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個煙鬼，一天要抽十包煙。
我告訴他吸煙有害健康，況且他抽煙我們抽二手煙，危害更大。
結果他改嚼檳榔，一天嚼三包。
我說嚼檳榔有得口腔癌的風險，我爸不予理會。
在我又一次提起嚼檳榔的危害時，我爸直接暴走。
「抽煙你說危害健康，嚼檳榔你咒我得口腔癌！
「賠錢貨的玩意，我看你就是巴不得老子S。」
他拽住我的頭發，一頓拳打腳踢，哪怕我口鼻流血也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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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後，我被活活打S。
睜開眼，我又回到我爸吞雲吐霧那一天。
1
「桃桃，你看看你爸，他又在抽煙。
「自己一天十包影響健康也就算了，還讓咱們抽二手煙，耀祖都被嗆咳嗽了。」
媽媽不滿的嘀咕聲響在耳畔。
我愣愣地看向我媽。
她抱著七歲大的弟弟沈耀祖坐在我身邊，正用手扇飄過來的煙圈。
扇完後心疼地抱著弟弟，給咳嗽的弟弟拍背。
至於我爸，蹺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手刷手機，另一隻手夾著香煙。
時不時因為手機裡的搞笑視頻哈哈大笑。
一切都像在做夢，可一切都告訴我這不是夢，而是真的。
我重生了。
似乎見我沒有反應，我媽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聲音帶著提醒：「桃桃？」
我疑惑地看向她，我媽便揚著下巴，指向我爸的方向做口型：【你看看你爸。】
說完還一臉鄙夷地做出手指夾煙吸進去又吐出來的表情。
2
上輩子，休年假回來的我便遇到這一幕。
我媽也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那時候我媽就告訴我，我爸煙癮越來越大，從之前的一天幾根，變成一天十包。
因此深知抽煙危害大的我，在我媽的提示下，制止我爸。
告訴他吸煙有害健康，尤其是我們吸二手煙的，危害更大。
甚至還奪走了他手裡的手機，在我媽的暗示下藏了他買回來的所有香煙。
當時我爸惱羞成怒，臭罵了我一頓。
我媽一聲不吭，抱著弟弟躲在房間裡。
好在那一頓勸說起了作用，我爸答應戒煙。
可之後卻開始迷上了吃檳榔。
等我再回來我媽又跟我告狀，說我爸一天吃三袋，遲早要得口腔癌，讓我勸他。
這一次，我爸非但沒有聽勸，反而暴跳如雷。
拽著我的頭發拳打腳踢。
我媽非但沒有阻攔，還一邊抱著弟弟念叨讓他別怕，一邊躲進房間。
我被我爸活活打S，我媽幫著隱瞞。
甚至告訴村裡人，我是自己在樓上曬東西，不小心掉下來摔S的。
我被草草下葬，我媽卻還在抱怨：「都怪你，讓你提醒你爸一句，誰讓你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S也不S遠一點，看把你弟嚇的。」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做傻事。
3
「跟你說話呢。」
大概是接連提醒兩次我都沒反應，我媽又喊了一句。
我假裝反應遲鈍，隨後「哦」了一聲，接著走向我爸。
我媽見我如此，這才心滿意足。
而我卻走到我爸面前，笑眯眯道：
「爸，我媽讓我提醒你別抽煙了。
「我媽還說你一天抽十包，影響自己健康也就算了，別影響到他們娘兒倆。」
我爸刷視頻刷得正樂呵，一聽這話，立馬扔了手裡的香煙，朝我媽走過去，瞪著眼睛罵：
「放她娘的狗屁！
「我一天最多兩包，哪裡抽十包？
「你這個S婆娘，一張嘴就胡亂編排是不是？我花我的錢抽我的煙，嫌棄吸我的二手煙你滾出去！」
我媽被我爸一頓訓斥，嚇得一陣哆嗦。
而我也恍然大悟。
原來她也不敢說啊，卻讓我冒這個險。
甚至還故意誇大其詞，讓我招恨。
眼見我爸黑著臉，她抱著弟弟躲遠一些，小聲辯解：「我哪裡說過，是桃桃瞎說。」
說完，還不忘了拿眼睛剜我：「多嘴！」
我趕緊假裝回話：「是我多嘴，媽，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多嘴了。」
她被氣得臉發綠，最終隻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4
這件事就這麼告一段落。
第二天，我爸依舊當著全家人的面抽煙。
耀祖喜歡我爸，經常往我爸懷裡湊。
可他偏偏煙不離手，每每耀祖上前，都會被嗆得直咳嗽。
他甚至為了逗樂，還故意吸一口煙，往耀祖臉上噴。
上輩子我心疼弟弟被嗆得咳嗽不止，即便被我爸罵，也依舊堅持勸阻。
這一次，我搬了凳子坐得遠遠的，不聞不問。
甚至在我媽靠近的時候，故意看一些科普吸二手煙危害有多大的視頻。
我媽心急如焚，卻又不敢上前阻攔。
隻能一遍又一遍地喊耀祖過來。
可沈耀祖生性頑皮，又是被我媽他們寵壞了的，哪裡肯聽話。
即便被我爸嗆得咳嗽，也賴著不肯走。
直到最後，她把主意打在我身上，苦口婆心道：「桃桃，你也知道二手煙危害有多大，你勸勸你爸，讓他少抽點。」
我頭也不抬地問她：「你怎麼不勸？」
我媽一愣，很快回應：「你爸不聽我的。你知道的，你從小乖巧懂事，你爸疼你，你說的話，他肯定聽。」
「再說了，媽也隻是讓你給你爸說說，讓他別在耀祖面前抽煙……」
我打斷她的話：「媽，我可不敢多嘴，上次就被你罵了。」
「還有，明天我就回公司，就算我說了他今天不抽，明天我也管不住啊。」
我以為幾句話已經打消了我媽讓我背鍋的念頭。
沒想到等我從廁所出來，就見我媽不知道跟我爸說了些什麼，我爸一腳踢開大門，氣哄哄地朝著我走來。
他的臉色黑得嚇人，雙拳緊握。
眼前的場景，像極了上輩子我勸他不要吃檳榔，他將我活活打S的一幕。
思及此，我瞬間警鈴大作……
5
果然，我爸才剛走近，手已經抬起來了。
眼看巴掌就要落在我身上，我趕緊跳著躲開。
「爸，你幹什麼？」
我爸氣呼呼道：「幹什麼？當然是收拾你了。」
「老子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抽幾根煙你還要管？」
上輩子我告訴我爸抽煙的危害，勸他戒煙，他就是這麼罵我的。
那時我反應遲鈍，沒注意還被他扇了一巴掌。
可這輩子我分明什麼都沒說……
目光落在我媽閃躲的眼神上，我立馬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她在搗鬼。
聽完他的話我趕緊道：「爸，你養我這麼大不容易，辛辛苦苦大半輩子，好不容易我這個拖油瓶出社會能掙錢了，抽幾根煙怎麼了？」
「再說了，哪裡有當子女的管到當爸的頭上？」
我爸聞言，臉色好了不少：「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趕緊點頭：「都是真的，誰說假話誰是狗。我這不是參加工作了嗎，這不，剛發了點實習工資，還給你買了條煙呢。就是……」
說到這裡，我又怯弱地看向了我媽的方向，假裝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就是看到我媽好像不想讓你抽煙，所以買了也一直沒敢拿出來。」
這下我爸笑開了花：「這還差不多，真沒白養活。」
我順著他的話問：「爸，我媽剛才是不是又說我什麼了？」
我媽百口莫辯，我爸的怒氣也再次被我點燃，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立馬找借口離開：「爸，我現在就把給你買的那條煙拿出來。」
幾乎是在我進屋的一剎那，我爸的巴掌已經落在了我媽的臉上。
接下來又是一頓極其難聽的咒罵。
即便面對這些，我的內心依舊毫無波瀾。
要知道，我媽現在遭遇的一切，都是我上輩子遭遇過的。
如今她還想讓我背鍋，那隻能是她自己自食惡果了。
6
其實早在昨天我意識到自己重生後，就猜到我媽會這麼做。
因此我趁著我媽他們沒注意，偷偷從村裡的小賣部買了一條他平時喜歡抽的煙帶回家。
也正是如此，我才在今天擺脫這個危機。
等我從房間把煙拿出來遞給我爸的時候，我爸看我的眼神更是多了幾分贊賞。
至於我媽，看樣子剛才被打過，臉上紅腫一片。
而我媽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弟弟沈耀祖，卻跟沒事的人似的在院子裡玩。
見我從房間裡拿出一條香煙，還撒潑耍賴，對著我一頓罵。
「好你個賠錢貨，你有錢給爸爸買煙，為什麼不給我買玩具？
「我要遙控小汽車，你給我買，要是不給我買，我就讓你滾出去！」
沈耀祖一邊說，一邊像小炮彈似的朝著我衝來，一頭撞在我的肚子上。
我被他撞得一個踉跄，他還不罷休，對著我又踢又打。
其實我從小就知道，爸媽重男輕女。
生下沈耀祖以後，這種感覺更甚。
好吃好喝的全都緊著他，就連我上學都是磕頭求來的。
記得生下沈耀祖的那年，我剛好考上重點高中。
他們想讓我輟學，隻為了省下學費，給他們的寶貝兒子買奶粉。
是我磕了一晚上的頭，哭著求他們。
甚至不惜寫下保證書，我會努力學習，等參加工作以後賺錢給他們還有弟弟花，他們才勉強答應。
從那之後我更加努力地學習，但他們從來都不拿我當一回事。
要十幾塊的學習資料被罵，要生活費還會被罵。
害怕得我很多時候都不敢要，而是借用同學的資料，一個字一個字地抄下來。
高中時間本來就緊張，我手抄資料更是耗費時間，好在老師知道我的情況，把自己的那份資料借給我學習。
三年高中生涯下來，我雖然沒有考上清北，但也進入了重點大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