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大病嬌反派後，我跳海S遁。
本應該會回到現實世界，但是我重生在了反派的少年時期。
系統再次告訴我要養大反派。
有沒有可能我已經養過一次了？
看著一身傷的反派，頭疼。
他卻一把抱住我：「這次我學乖，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1
看著稍顯青澀的陸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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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捏了捏他煞白的臉：「你怎麼跟過來了？」
我又驚又怕。
這個反社會型人格要是到了現實世界……
陸衍盯著我，像是好久沒看到我，怎麼都盯不夠。
我終於發現不對勁了。
根本就不是現實世界，而是陸衍的家裡！
還是他高中時期的小破屋。
我轉過身，小聲喊道：「系統！」
敢耍我。
系統跟人機似的：「宿主你好，你的任務是養大反派，推動劇情發展。」
我咬牙：「有沒有可能我已經養過一遍了？」
系統：「親親，進度顯示沒有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麼回事？
誰給我清除攻略進度了！
「意思是我又要做一遍這個任務？」
系統：「完成攻略任務才能獲得獎勵，開啟現實通道呢，親親。」
跟個人機似的，親你個頭！
我轉頭看陸衍，他今天像是被人打傻一樣，直愣愣地盯著我。
眼眶泛紅，手還輕微顫抖。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怎麼看起來好像要哭，他這是做什麼？
算起來應該是我和他第一次見面，上輩子見他沒這麼窩囊啊。
那時的他明明被打得鼻青臉腫，S活不開門。
也不用我買的藥。
我在他家門口蹲守幾天，他發燒頂不住了，我才有可乘之機。
把少年時候的陸衍送醫院給傷口縫針的時候，咬牙頂腮，愣是一聲不吭。
怎麼現在看起來倒像是要哭了？
內心無聲幹嚎！
有完沒完了？
我按照劇情沒有耐心地問陸衍：「去醫院嗎？」
他點了點頭，看起來十分乖順。
沒有上輩子難搞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系統，太不靠譜了，我要給你差評！
2
他現在臉上都是血汙，眼睛卻異常明亮，看起來可憐巴巴。
總之跟我印象之中的陸衍差別非常大。
上輩子的他對身邊的所有東西都有莫名其妙的掌控欲。
包括我。
經常派保鏢跟蹤我，他要是沒有及時得到關於我的消息，他都能把保鏢辭退，再把臥室砸個遍。
事後還非常雲淡風輕地問我晚上是在家裡吃，還是出去吃。
我害怕他有一天連我也一塊砸了。
總之，陸衍不可能做出這樣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往後退了幾步：「那你自己去醫院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陸衍的表情似乎凝滯了一秒。
幾乎快要和前世的陸衍重合的時候，他眨了眨眼睛。
隨後又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腿受傷了，姐姐，我走不了，我疼。」
我的心髒像是被捏了一下。
這不就是我上輩子希望陸衍長成的樣子嗎？
好好學生模樣。
可愛惹人疼，一口一個姐姐。
他靠坐在牆邊，嘆了一口氣。
緩緩說道：「沒事的，姐姐要是忙的話，我就在這裡坐著。傷口應該十天半個月就會自動愈合吧。
「我沒事的，其實也沒有很疼。嘶——」
說完他抽泣了一下，捂著滲血的嘴角。
好了，這下我徹底松動了。
我朝他伸出手：「走吧，我送你去醫院。救護車太貴了。」
他高中生身形已經高我一大截了，右手環過我的脖頸，整個人松松垮垮斜靠在我身上。
他沒有把所有重量都放在我身上。
但我走起來還是有些吃力。
老式樓房沒有電梯。
下樓的過程中，陸衍十分不協調，似乎整個人都在往我頸窩處鑽。
比起加給我的重量，我隻覺得這個人的呼吸好熱。
脖子好痒——
「憋氣！看路。」
陸衍看了我一眼，又可憐巴巴：「哦。」
3
跟上輩子檢查結果差不多，還得縫針。
我擦了擦汗，轉身往就診室外走。
「姐姐，我暈針。」
身後幽幽的聲音傳來。
這還是陸衍嗎？
上輩子十幾針縫在大腿上，一聲不吭的。
現在你跟我說我暈針。
醫生看了看我：「家人就待在這裡吧，安撫病人情緒。」
我瞪了一眼陸衍。
那個剛剛單挑十幾個人，徒手接白刃的反派陸衍現在虛弱地靠在我的肩上。
需要我安撫他？
我裝模作樣地拍了拍他的背。
啊啊啊啊啊！這個世界癲了。
瘋批病嬌爆改小奶狗？
在我沒有注意的角度，陸衍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
在縫完針之後，又消了下去。
回到家之後，陸衍扒拉了一下門鎖，轉頭看我：「姐姐沒關系的，要債的在這幾天應該不會上門。我一個人在這裡沒事的。」
於是我又把他接到了樓上。
我的家。
祖宗啊！
突然覺得上輩子陸衍除了瘋了點，不麻煩人，也挺好。
到了我家，他剛換上拖鞋就喊餓。
我不會做飯。
我真不會做飯。
上輩子給陸衍做過一頓飯。
他默默吃了，我默默地把自己的那一份倒了。
然後給自己點了外賣。
我剛拿起手機準備點外賣。
陸衍卻一步一跳進了廚房：「姐姐，你收留我，我來做飯好了。」
我內心狂喜！
上輩子在京城翻雲覆雨的大佬陸衍居然要給我做飯！
這次他居然不是砸東西，而是給我做飯！
系統也遲疑道：「陸衍真的是病嬌反派嗎？我從他暈針就開始懷疑了。
「真的，系統，這個世界已經瘋了。你行行好，給我把現實通道打開吧。
「親親，我已經找程序員核實了，任務進度沒有任何問題呢。」
4
「0069，我要給你差評。」
系統震驚：「親，你怎麼知道我的代號？」
上輩子我任務成功，S遁的時候，是你告訴我你的代號，讓我給你好評的。
我隔空點了一個五星之後，我居然重生了。
窩火！
但是看見陸衍乖巧地端來兩碗西紅柿雞蛋面的時候就啞火了。
西紅柿甚至還去皮了。
這個賣相好熟悉。
陸衍遞給我一雙筷子，坐在我對面吃了起來。
折騰這一下午我也真的是餓了。
這個味道？
果然味道也好熟悉！
這不就是劉媽做的西紅柿雞蛋面嗎？
上輩子我老是因為陸衍行事狠厲和他吵架，他的那些手法我真害怕他有一天吃槍子。
吵完架之後，他把臥室砸個遍。
我躲在另一個臥室裡生悶氣。
最後都是劉媽叫我下去吃飯，我再擺著臭臉給陸衍臺階下。
好幾次，都是西紅柿雞蛋面。
劉媽解釋是因為家裡吵得太兇了，她不敢出去買菜。
怕她一出去，家裡就會少一個人。
我嗦了一口面，記憶湧上心頭。
又看了看陸衍，心想，他在劉媽那裡學的師？
應該是為了女主學的，女主應該很吃溫柔掛這一套。
陸衍就是個學人精，男主什麼樣，他就把自己偽裝成什麼樣。
現在高中生陸衍察覺到我的目光，他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
問：「好吃嗎？」
我癟了癟嘴：「一般。」
「哦。」他有些失落。
其實我真覺得挺好吃的，面湯清澈但是味道濃鬱。
雞蛋也滑嫩，一吸溜就爛了。
上輩子劉媽也問過我好不好吃，我自然而然道：「好吃，我喜歡吃！」
劉媽笑了，陸衍的臉好像也沒那麼臭了。
5
這輩子的陸衍十分有眼力見。
吃完飯就去把碗刷了。
我吃飽低血壓，坐在沙發上看著陸衍瘸著腿忙進忙出。
我沒有任何要幫忙的意思。
憑什麼要我養大他？
上輩子已經養得夠累了好嗎？
還是年紀小的聽話，現在的陸衍也十分樂意忙活家務，全程沒有黑臉。
直到他走到浴室門口，小心翼翼地看了我好幾眼。
「做什麼？」
「姐姐，我沒有幹淨衣服。」
我嘖了一聲，剛在心裡表揚你呢！
我翻出一件寬大的睡袍扔給他。
陸衍斜靠在浴室門口，手攥緊了那件浴袍，在我眼皮子底下聞了聞。
「好香啊姐姐。」
我老臉一紅。
轉過身，繼續看無聊的綜藝。
浴室裡的水聲越來越大。
我想起了上輩子，不是沒有對陸衍動過歪心思。
他經常應酬，喝完酒之後就是大半夜了，我們臥室離得很近。
有一次，他可能是走錯了，一上床就摟著我。
我沒有掙脫。
慢慢地，我感受到了他某處的反應，特別炙熱。
那個時候他已經是京圈裡的新貴了。
後來，不知道怎麼親到了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溜了出去，制造出昨天沒有回家的假象。
陸衍好像第二天也沒有什麼異樣。
早知道要跳海，還不如把什麼都做了。
再痛痛快快地跳！
正想到這裡，浴室裡一聲悶響傳來。
我趕緊走過去：「你沒事吧？」
「我沒事的，我隻是起不來了。」
我一著急把門打開，就看到了浴袍都還沒有系上的陸衍。
霧氣氤氲，但是遮不住薄肌和人魚線。
陸衍眼眸深深，似乎想尋求我的某種幫助。
聲音喑啞：「姐姐。」
6
「你就是個麻煩精！」
在霧氣中，我半眯著眼睛走過去，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陸衍的眼神像是粘在我身上一樣。
這人有沒有羞恥心！
察覺到他的視線，我隻覺得臊得慌。
明明沒穿衣服的是他，為什麼這麼羞恥的人是我？
我咬牙道：「閉眼！」
「哦。」
陸衍慢悠悠地把眼睛閉上，我從牆上取下浴袍。
蓋住陸衍之後，伸手去撈他。
剛碰到他的手臂，我的手就跳了一下。
沾上了些水霧氣，好像特別好摸。
嘖！我又看了看閉上雙眼的陸衍，眉眼湿潤，沒有上輩子的陸衍那種從眼睛裡流露出來的冷意，現在看起來特別好親近。
我扶著他走到沙發上。
腿上的傷口好像又滲出血來。
我吸了一口涼氣。
陸衍像是傻了一樣，還閉著眼睛，整個人半靠在我身上。
我掙脫開，去拿醫藥箱。
「自己上藥。」
陸衍還閉著眼，就著剛剛的姿勢，慢慢摩挲，似乎在疑惑怎麼身邊空了？
「你是不是傻？」
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我居然問之後的大反派是不是傻！
「姐姐，我現在可以睜眼了嗎？」
我愣了一秒，原來他還在等我叫他睜眼。
我嗯了一聲，他才睜開明亮得嚇人的眼睛。
他睜眼之後第一時間是捕捉我的身影，然後才放心似的看著自己慢慢滲血的腿。
我沒忍住問：「你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聽話？
算了，現在因為我的一飯之恩聽話又怎麼樣。
之後還不是因為女主爭風吃醋，跟男主鬧得滿城風雨。
「什麼？」陸衍似乎很期待我問他什麼。
我搖了搖頭，把醫藥箱遞給他。
他卻一把拉著我：「姐姐，這次我聽話，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
7
之前的陸衍不會示弱。
隻會用最尖銳的獠牙去嚇他身邊的人。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記得我跳海S遁之前跟系統確認過，我一定會回到現實世界。
可是為什麼會重生到陸衍的少年時期？
何必又來一次呢？
我還記得S遁前我還跟陸衍打電話道別了。
他聽後隻是毫無情緒道：「哦，那你S吧。」
我看著平靜的大海，笑了。
從陸衍的十七歲，到二十七歲，用十年隻換來這樣一句話。
說實話，挺傷人的。
我本來還有些害怕跳海，陸衍的這一句話，似乎給了我無盡的勇氣。
第二天是被香醒的。
我揉了揉眼，對餐桌邊的陸衍下意識道：「劉媽呢？」
陸衍突然抬頭：「什麼？」
我差點咬住舌頭，才反應過來這是高中時候的陸衍。
拿起手邊的牛奶猛幹了一大半，解釋道：「我，我預約了今天上門打掃的阿姨，叫劉媽，沒有來嗎？」
我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解釋，可是我卻瞧見陸衍的手居然在發抖。
眼眶發紅，一直盯著我。
怪嚇人的，他又不知道劉媽是誰，反應這麼大？
終於，他偏過了頭，緩慢道：「不用叫阿姨，我來打掃。」
哦，原來是他怕我浪費錢。
也是，我倆現在都是窮光蛋。
吃完早飯，陸衍一聲不吭地做清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