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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見錢眼開撿了個病嬌 3151 2025-04-09 15:3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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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神落在桌上的茶杯上,宣紙上,甚至奏折上。


     


    良久,他扯了扯嘴角道:「不是……之前還喜歡的嗎?」


    與其說像是疑問,不如說是帶著點委屈的質問。


     


    我沉默著。


     


    「誤會都已經解開了,為什麼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回宮後,薛懷浈對我的情緒都過分地放大關注。


     


    於是他了解到我當時離開皇宮的真相。


     


    急切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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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侍衛做妾是個誤會。


     


    那個侍衛是他身邊最信任的,重點培養的,很有能力與前途。


     


    「若你當時嫁給那個侍衛,會是正妻,他也會因為你,連升三級,成為新的御林軍統領。」


     


    那麼,其實算一算,對於當時剛脫離奴籍的我。


     


    實在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薛懷浈並沒有忘恩負義:


     


    「我不會再讓你嫁給任何人。」


     


    結締解開,隻剩釋懷。


     


    「薛懷浈,三年的時間,會改變很多的。


     


    「沒有人會一直站在原地。」


     


    我以為這番苦口婆心的大道理會勸薛懷浈把我放出宮。


     


    然而第二天深夜,我剛要爬上床睡覺。


     


    宮人卻送來了一本圖冊。


     


    圖冊上都是嫁衣的圖案。


     


    薛懷浈從身後摟住我,下巴靠在我肩窩:


     


    「渺渺,成親後,我們重新開始。」


     


    我氣急:「薛懷浈,你這個瘋子!」


     


    男人任我捶打著胸口,等我打累了後抓住我的手腕:


     


    「沒了你,我才真的是個瘋子。」


     


    13


     


    有了薛懷浈的監督,成親的一切事宜都走得太快。


     


    我坐在宮殿裡,望著宮人早就送來的喜服,心急如焚。


     


    然而我面上卻乖巧著,似乎真的認命了。


     


    暗地裡尋找著逃脫的機會。


     


    我不會坐以待斃,更不會違心嫁給薛懷浈。


     


    隻是薛懷浈似乎有了上次的經驗,加強了整個皇宮的守衛。


     


    整個皇宮,成了密不透風的一座囚牢。


     


    成親前夕,我做了最後一次試探,央求薛懷浈帶我去宮外集市遊玩。


     


    途中並沒有什麼逃跑機會,隻是人群中,一隊兵馬迎面而來。


     


    為首的是薛朗。


     


    這次成親封後,薛懷浈會大宴天下。


     


    所以遠在封地的一些皇族也會來參加。


     


    原來以為此生將不會再見,然而如今,整座皇城,我唯一能求助的就隻有他。


     


    之前的選擇仍歷歷在目,於是我並沒有抱太大希望地望向他。


     


    然而薛朗握著令牌的手緊著。


     


    生生攥出幾滴鮮紅的血。


     


    皇宮密不透風,然而我與薛懷浈會在城中遊街祭天。


     


    薛朗就在這時準備了一場混亂,好讓我逃離。


     


    少年將軍沉默著挽弓,帶著火信的箭矢點燃一車煙火。


     


    有他早就準備好的人在百姓之中渾水摸魚。


     


    我終於還是逃了出去。


     


    一路躲,一路藏。


     


    然而,兵者,詭道也。


     


    我裝作乖巧,薛懷浈也裝作了信任。


     


    少年帝王,於權力傾軋中全身而退,心眼與算計,早就登峰造極。


     


    我還沒出城就被抓住了。


     


    宮人悉數退去的宮殿裡,我的指甲緊緊嵌進身下柔軟的毯子裡。


     


    門外忽然熱鬧起來,又迅速寂靜下去。


     


    門被推開,是薛懷浈。


     


    他似乎在外面找了太久,以至於連外衣上都沾染了夜露風霜。


     


    隻不過我沒能看清,因為他走進內殿那一刻,就解開了外衣的系帶。


     


    玄色繡金的外袍落在地上,層層疊疊,衣袍處的金絲繡線反射著窗楣處照進來的月光。


     


    顯得神秘而寂靜。


     


    薛懷浈一步步走過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口一般。


     


    終於到跟前了。


     


    我還是害怕,於是下意識地往裡縮。


     


    然而裡面是床。


     


    我還沒縮到角落,薛懷浈就一條腿半跪上床,大手一撈,握住我的腳腕。


     


    冰涼的觸感傳來,叫我被握著的肌膚輕輕地顫抖著。


     


    我差點叫了一聲。


     


    此刻的薛懷浈,太過陌生。


     


    比他射傷小郎君那天,還要可怖陰冷。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連眉眼都是舒展的。


     


    這樣猜不透的恐懼,才更磨人。


     


    「薛懷浈……」


     


    我的聲音顫抖著,帶著點乞求的意味。


     


    他也終於在我的聲音中有了一絲反應,居高臨下地望進我的眼底。


     


    他嘴角綻開一抹殘忍而暴戾的笑意:


     


    「宋渺渺,你又想離開我三年嗎?」


     


    腳腕上傳來陌生而冰涼的觸感,帶著一點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


     


    薛懷浈的手落在了我的脖頸上。


     


    輕柔的,怕弄壞了的力道:


     


    「可我等得太久,已經沒有耐心了。」


     


    我終於借著月光,看清了腳腕上的東西,是一條細而長的鏈子。


     


    此時,薛懷浈已經又解開了一顆衣衫上的扣子。


     


    敞著,飄搖著,衣衫的左襟,右襟。


     


    隨著他的俯身垂在我手臂的肌膚上。


     


    一同貼著的,還有他腹部的薄薄的肌理。


     


    灼熱。


     


    侵略性。


     


    間隙中,他抬眼看我,眼中一片瘋狂偏執之色:


     


    「我做什麼你都還是要走。


     


    「那不如……宋渺渺,給我一個孩子。」


     


    「薛懷浈,你這樣……我會恨你的!」


     


    手被按住在柔軟的衾被上,細密並不輕柔的吻落在我的鎖骨上。


     


    眼淚奪眶而出,我掙扎著,然而微不足道:


     


    「我會恨你的,薛懷浈!」


     


    因為這種事情在春樓看得太多。


     


    所以更抗拒,更害怕。


     


    親到心口了。


     


    咬住。


     


    我痛苦的蜷縮起身子。


     


    薛懷浈的手撫上我的臉,然而一片濡湿。


     


    他終於舍得抬頭來看我。


     


    一張涕泗橫流的,受了天大委屈的臉。


     


    「我討厭你,我恨你,嗚嗚……」


     


    愣住。


     


    煩躁的,並不憐惜地擦去那些淚水,薛懷浈披著衣服起身:


     


    「再哭我就繼續做了。」


     


    於是怎麼也止不住的眼淚瞬間收聲。


     


    我抽噎著,然而捂住嘴,怕聲音漏出去。


     


    薛懷浈轉身去了裡間澡室,淅淅瀝瀝的水聲傳來。


     


    我蒙著被子,小聲地哭。


     


    一天的逃亡實在太累,我一邊怕著,哭著,又一邊沉沉睡去。


     


    夜深,被衾溫暖。


     


    然而一具微涼的軀體從身後攏住我。


     


    貪婪的,佔有的,汲取我身上的暖意。


     


    手指被一一緊緊扣住,確認分不開,確認逃不掉。


     


    於是均勻的呼吸聲才在耳邊響起。


     


    14


     


    薛懷浈將我徹底囚在了宮中。


     


    腳上的鏈子隻夠我在這座宮殿中活動。


     


    他除了上朝,其餘時間都用來陪我。


     


    當初不可一世,和我講相配才能相守的那個薛懷浈似乎消失殆盡了。


     


    他親手給我喂粥,然而被煩躁的我一把揮開。


     


    泛著熱氣的粥灑在他的手背上,紅的,腫的。


     


    他隻是洗過手後又給我換了一碗粥:


     


    「渺渺,孤忘記你喜歡喝甜粥了。」


     


    他笑著,歉意的。


     


    然而剛剛那碗就是甜粥。


     


    我的視線終於舍得放在他身上,然而是冰冷的,嘲諷的:


     


    「薛懷浈,怎麼為了一個你看不上的農女,現在像狗一樣賤了?」


     


    然而我期待的那些暴怒與羞愧並沒有出現在薛懷浈的臉上。


     


    他隻是斂下眸子:「是我不好。


     


    「我當初不該傷害你。」


     


    神經病!


     


    惡意滿滿的攻擊一瞬間打到棉花上,沒意思。


     


    嘴裡的粥如鲠在喉,滿桌的菜也沒了吃的心思。


     


    我煩躁地起身,去了偏殿看書。


     


    我盡力麻木地,冷漠地對待薛懷浈。


     


    日復一日的禁錮與憂愁到底叫我生了一場大病。


     


    夜裡我突然起了風寒,整個人都在火上烤一般。


     


    熱,痛。


     


    用了藥,然而還是難受。


     


    薛懷浈便一遍遍浸了冰水抱住我。


     


    難受到極點,我一邊攀著薛懷浈尋求涼意,一邊撕扯著他的頭發:


     


    「薛懷浈,早知道當初不救你了。」


     


    冒著熱氣的臉被一雙冰冷的手託住,按在心口。


     


    「這句話,不許說。」


     


    聲音啞著,澀著,像粗粝的石子滾過紗布。


     


    帶著點微微的顫抖,不是命令,也非陳述。


     


    是懇求。


     


    折騰了一夜,我的熱終於退下去。


     


    虛軟無力地翻了個身,忍不住委屈地流下淚來。


     


    洇進枕頭,流進領口:


     


    「薛懷浈,我恨你。


     


    「我好痛,好冷,都是你害的。」


     


    輕輕地,溫柔地觸碰在我背脊,我不肯叫他碰,於是拱向床內。


     


    「對不起。」


     


    身後那人沉默良久,終於輕嘆一聲。


     


    睡得迷迷糊糊之時,有人小心翼翼撈起我的身子攏在懷裡。


     


    細碎的觸摸落在我的眼睛,鼻子,嘴巴。


     


    然後似乎愛惜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索性整個抱緊。


     


    早上起來時,我的腳鏈被解開了。


     


    床頭放了張地契和一沓銀票。


     


    我的侍女小桃早早收拾好包袱,眼眸晶亮:


     


    「小姐,陛下給我們在洛陽買了個大宅子。」


     


    出宮的路太好太美,忍不住叫轎輦快些,再快些。


     


    春風拂過車簾,我心念一動,掀起一角。


     


    皇城之上,有人一身玄衣佇立。


     


    隔得太遠,然而那聲輕輕的呼喚又仿佛在耳邊:


     


    「渺渺……」


     


    薛懷浈番外


     


    這一生心動愛恨,寄於一人之身。


     


    我自小喪母,被養在淑妃宮中。


     


    與六皇子薛懷列一起長大。


     


    因此我將淑妃視作娘親,也與薛懷列手足情深。


     


    然而我沒想到,人生中最痛的一把刀,是我弟弟捅的。


     


    而淑妃,是整件事情的策劃者。


     


    十幾年親情手足,在權力之爭面前不堪一擊。


     


    從前的種種溫情,如今卻都成了暗藏S機的刮骨鋼刀。


     


    在我最絕望之際,一個精明的農女救了我。


     


    在我倒地之時,她幾乎是目不斜視地走開,直到看見我刻意露出來的玉牌。


     


    她費力把我搬回了家,然後開始了目的性極強的照顧。


     


    為我煎藥燙的手泡,恨不得在我面前晃上一百遍。


     


    貪小便宜給我買的醜衣服卻說成花掉所有積蓄的付出。


     


    然而偏偏覺得自己隱藏得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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