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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婉音 3473 2025-04-08 15:4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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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擺明了要護著你。」


    公主手裡的刀柄用力碾轉:「不過皇兄要護的人,始終隻有本宮一個,也隻能有本宮一個,除了本宮,不管是什麼人,都不可以!」


     


    「所以,你隻能去S!」


     


    「也隻有S!」


     


    她一刀刀刺入我的肩膀,我疼得叫出聲,叫聲刺激了公主,她笑得癲狂:


     


    「本宮查過了,你在醉春樓那日叫了皇兄哥哥?」


     


    「呵呵,本宮的兄長,你憑什麼叫哥哥?」


     


    「賤人,你這麼會叫,是不是在床上也這麼討好男人?不如本宮割了你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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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她鉗制住我的下顎,目光微微一笑。


     


    匕首在燭火下泛著寒光。


     


    仿佛下一刻,就會刺入我的口中,攪得我滿口血汙。


     


    我無人可依,也沒有信物,隻靠著婉音講給我的過往,一點點勾起蕭恆記憶中的婉音,去扮演蕭恆記憶中的婉音。


     


    屋外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嚇得哭出聲:「公主,民女隻是想起自家兄長,並沒有冒犯王爺的意思,您就放過我吧!」


     


    公主輕輕一笑:「可是你喊過了呢……」


     


    「你不僅喊了,還靠著一句哥哥,住進了王府。」


     


    「你是不是還對皇兄使了狐媚子功夫,爬上他的榻?」


     


    「你一個下等娼女,長得醜,想得美。妄想和恆王府攀上關系,也不數數自己有幾條命可以造?」


     


    「皇兄仁善,收留了你。」


     


    「可本宮眼裡,一向容不得沙子。」


     


    她不再同我廢話,也懶得廢我舌頭,直接舉起匕首,對準我的心口。


     


    她……對我起了S心。


     


    我屏息,饒是做好了一切打算,還是覺得心裡打鼓,隻是想起小姐,我連忙出聲,扯了個謊,是诓公主,亦是說給門外那人聽。


     


    「公主!」


     


    「明日是您的生辰,王爺近日來尋奴婢,不過是看奴婢與公主年歲相仿,來問奴婢小女兒都喜歡什麼物件。」


     


    公主動作一頓。


     


    她臉頰微紅,刀尖抵著我的臉遊移:「這些年皇兄從不與本宮過生辰,今年是打算給本宮一個驚喜?」


     


    「你且說說,皇兄為本宮準備了什麼?」


     


    隨即她皺眉:


     


    「不過一個娼妓,皇兄為何要向你討教本宮的喜好?你喜歡的,不過是一些勾欄瓦舍的玩意兒,如何同本宮相比?」


     


    「你敢騙本宮?」


     


    我忙道:「奴婢不敢欺瞞公主,再說了,若是沒有王爺授意,奴婢怎會得知公主生辰?」


     


    公主被我唬住了,開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笑得人比花嬌。


     


    「皇兄從不在生辰當天為我慶祝,這次是要為我改變原則。」


     


    「我就知道,皇兄眼中隻有我一個。」


     


    「好,真好。」


     


    而我看著窗外投射的人影越來越近,緩緩勾起了唇角。


     


    下一秒,蕭恆踢開了房門,一巴掌抽在公主臉上,不顧公主聲嘶力竭,抱著重傷的我走出房門。而我的手中,還攥著一沓紙錢。


     


    沒人知道,七月二十是婉妃的忌日。


     


    更是婉音的生辰。


     


    婉妃當年在冷宮患病,把僅剩的口糧交給婉音和蕭恆,說完祝福後,就咽了氣。


     


    屍體七日之後被發現,已經發爛發臭。


     


    皇後擔心被問責,內務府的記檔改到了七月二十七。


     


    所有人都以為,婉妃S於七月二十七。


     


    實際上是S於七月二十。


     


    從那以後,婉音再沒有過生辰。


     


    哪怕是過,也會延後一月。


     


    所有人便都以為,婉音的生辰是八月。


     


    這事極為隱秘,隻有婉音和蕭恆知道,再到後來,就隻有假公主知道。


     


    可假公主不知道,蕭恆不按時給她過生辰的緣由。


     


    如今,我手裡還攥著紙錢,我還知道,七月二十是婉音真正的生辰。


     


    從那日一句無意的哥哥,到棗泥酥,再到荷花池落水,一環扣一環,接下來面對我的,會是一場浩大的詰問。


     


    11


     


    蕭恆他眸色陰沉。


     


    我躺在榻上,流血的傷口染紅了身下的褥子。黏稠的血液順著床榻,一點點蔓延至他的腳邊。


     


    他緩緩開口:「你到底是誰?」


     


    我聲音清淺:「王爺心中,應該有了答案。」


     


    他呼吸明顯沉了幾分。


     


    「本王十年前接回的,隻能是婉音。而你,不行。」


     


    否則便是欺君。


     


    當年接回去的女子,還特意求了陛下的恩賞,答案即便不是標準答案,但落筆成書,改不了了。


     


    我喉嚨發澀:「明白。」


     


    蕭恆又道:「這些年受的委屈,我會給你個交代。」


     


    他語氣淡漠疏離:


     


    「我會認你做義妹,從今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至於婉音,你別同她計較,她隻是被我寵壞了。」


     


    「當年是為兄找錯了人,跟婉音無關。以後,為兄會加倍償還你。」


     


    「婉音……」


     


    「不,婉音這個名字不好。那日醉春樓的東家叫你什麼來著……」


     


    我聲音發澀:「阿蘭。」


     


    他應下:「阿蘭,以後你與婉音好好相處,她不懂事,身為姐姐,你多讓著她。」


     


    說完,他就出去了。


     


    我叫住他:「我想……」


     


    手中的黃紙被鮮血浸湿,蕭恆腳步頓住:「拜過了。」


     


    拜過婉妃了。


     


    這晚,王府燈火通明。


     


    恆王連夜請旨入宮,請了兩位太醫入府。


     


    太醫為我施針止血,女醫為我包扎傷口,我看著床榻上方的帷幔,隻覺得不值。


     


    替真正的婉音不值。


     


    事後為了給我這身傷一個說法,蕭恆特意來找我。


     


    說公主被關了禁足,以示懲戒。


     


    我笑著沒說話。


     


    之後幾天,蕭恆還怕她無聊,送了對兔子過去給她解悶。


     


    12


     


    我的身份並不難查,得知我在張府做過事,又知曉小姐待我不薄,蕭恆明白這兩人在我心中的分量。


     


    他叫了姑爺和我過去,還親自給姑爺斟茶:「婉音被本王寵壞了,那日之事,她並無惡意。張公子,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本王會盡力補償。」


     


    姑爺表字張昀之。


     


    隻是他又瘦了,他颧骨突出,五官變得凌厲,比以往多了三分清冷感,他接過茶,眉頭舒展:「王爺說笑,草民心中已無掛礙,若說還有什麼心願,世間男子大多想要出將入相,昀之也不例外。」


     


    蕭恆凝眉。


     


    公主害了張府滿門,他不會輕易給姑爺出將入相的機會。他是個武將,知人善任,最懂人心,也懂仇恨的恐怖之處。


     


    倘若今日給了姑爺機會,他日難保不會被反咬一口,屍骨無存。


     


    他到現在,都在為公主將來打算。


     


    更怕姑爺尋仇。


     


    姑爺眼看此計不成,再次拜了下去:「草民與阿蘭情誼甚篤,或想請王爺割愛。」


     


    他眼中盛著笑意,可不達眼底。


     


    從我在王府和他搭上線,從我與姑爺一起合謀,我們便決定,利用婉音這個身份,扳回一局。


     


    蕭恆聞言看了我一眼,見我紅了耳尖。


     


    他愧對我,愧對原本的婉音。


     


    見我對姑爺有意,他終究點了頭。


     


    還為我和姑爺置了全新的宅子,新的田地。


     


    姑爺學識並不差,小姐不喜官場那些事,姑爺便沒有參與科舉考試,想著與小姐相守一生,做些小生意。


     


    這些日子,他有意和無意透露自己的才學。


     


    或許有我這個「親妹妹」在,蕭恆也對他另眼相待幾分。


     


    五歲的婉音,為了把活命的機會留給蕭恆,不惜跳河溺斃自己。


     


    現在的我隻會更甚。


     


    幼年情分不會作假,「血脈」親情更不會假。


     


    蕭恆顧為了補償我,還是在朝內給姑爺安排了職位。


     


    任命前一天,便是大婚之日。


     


    隻是大婚當天,公主又鬧了,把所有器物砸了個遍。


     


    她罵罵咧咧:「皇兄人呢?叫皇兄來見我!」


     


    「張昀之是我的玩意兒,怎麼可以娶那個賤人?!怎麼可以?!」


     


    「皇兄一向最疼我,怎麼會把昀之送給別人,還是我最討厭的那個賤人,嗚嗚嗚。」


     


    「我得不到心愛的人,連像他的人都留不住……」


     


    「趙蘭,你這個賤人,為什麼事事都要搶我的!皇兄待你好,現在連張昀之都被你搶去了,憑什麼?!」


     


    這話原封不動地傳到蕭恆的耳朵裡,蕭恆臉色陰沉。


     


    他那日見過姑爺,二人氣質形象皆不相同,隻是眉眼處三分相像,姑爺在那場大火後,眼角留了疤,一點瘢痕酷似蕭恆眼尾那點紅痣,一時還真容易叫人晃神。


     


    13


     


    拜過堂,我和姑爺守在一處,沒有言語。


     


    打開暗格,喜堂正中陳列的,是小姐,還有老爺夫人的牌位。


     


    姑爺在前,我隨後跪下,和他一起叩拜。


     


    良久,姑爺嘆了口氣:「阿蘭,對不起。」


     


    我道:「不用。」


     


    這場真假公主的戲碼,假公主已經暴露,而我就是蕭恆心中的真公主。我對他,有幼年相互扶持的情意,有妹妹對兄長的眷戀。


     


    而他對我,是長達十幾年錯認的分離虧欠。


     


    我也知道,姑爺求娶我,不過是利用。


     


    他想利用我開路,利用蕭恆對我的愧疚,為自己打開一條路,打開一條官場的捷徑。


     


    我甘願入局。


     


    我知曉他要做什麼,也清楚我們真正的敵人是誰。


     


    從小姐走的那一刻開始,我和他,早都瘋了。


     


    姑爺說,他把我當妹妹。


     


    我道:「我早把姑爺當兄長,把小姐當長姐。」


     


    14


     


    三月又三月,公主被放了出來。


     


    得知蕭恆認我做義妹,這次她學乖了,主動找上門來,拉著我的手說了好些話。


     


    對於兩個假妹妹的和諧,蕭恆很滿意,甚至在公主提出郊外踏青時,他願意跟著一起去。


     


    他為我和公主準備了狐毛大氅,用來防風。


     


    公主開始很高興,隻是回到院子,那件大氅被她用剪刀剪得稀碎。


     


    她還用剪刀戳傷好幾個下人。


     


    她不許下人喊疼,貪婪地嗅著空氣中的血腥味:「這要是劉蘭那個賤人的血,該有多好,本宮喜歡看她流血。」


     


    「喜歡看她狼狽得像狗一樣,匍匐在本宮腳邊。」


     


    「可皇兄竟然給她求了郡主的封號,還把她許給張昀之,哈哈哈……」


     


    她捏住一個小宮女的手:「你來跟本宮說說,為什麼呢……皇兄莫不是喜歡上她了,不要我這個妹妹了……」


     


    「皇兄是不是不要婉音了?」


     


    她凝視著小宮女,字字逼問,宮女嚇壞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公主冷哼一聲,手中的剪刀用力,生生剪掉了宮女的拇指。


     


    還命下人捂住宮女的嘴。


     


    「不準發出聲音哦,要是讓皇兄知道了,他會不喜歡我的。」


     


    「你呢,要乖乖的,不然你叫一聲,本宮就S一個你的小姐妹,就S了你家阿哥,還有你的胞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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