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戀了秦鬱整整三年，大一軍訓結束這一晚，在閨蜜的慫恿下，我向他告白。
【對不起有點冒昧。
【我能跟別人說你是我的男朋友嗎？
【實在是學校裡喜歡你的人太多了。
【我也想虛榮一把。】
秦鬱的微信顯示正在輸入中。
五分鍾過後，他發來兩個字：
【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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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看著微信裡的兩個字，嚇呆了。
直接酒醒了一半。
閨蜜宋月看見我這副模樣，探頭過來想看看秦鬱說了什麼。
我一把捂住手機：「沒，他還沒回我。」
然後轉頭，悄咪咪截屏下來。
嘴角咧到了耳朵根。
我暗戀了秦鬱整整三年。
從高一進校開始，一直到現在。
高二分班那年，我為了和他進一個班，放棄了偏愛的文科，選擇理科，然後，和他報考了同一所大學，同一個專業。
閨蜜宋月的學校正好在我和秦鬱的學校隔壁，因此兩個學校聯合在一起軍訓。
今天是軍訓最後一天，晚上宋月非拉著我出去喝酒。
三杯酒下肚，我抱著宋月大吐苦水，訴說我對秦鬱多年的暗戀。
鼻涕眼淚糊了宋月一身，她忍無可忍，慫恿我對秦鬱告白。
「秦鬱長得帥學習又好，軍訓這幾天我都看見好幾個女生向他告白了。
「你現在不抓住機會，過幾天就隻能看著他跟別的女生成雙成對。」
或許是酒壯慫人膽，我還真拿出手機給秦鬱發了消息。
【對不起有點冒昧。
【我能拿著你的照片跟別人說你是我的男朋友嗎？
【實在是學校裡喜歡你的人太多了。
【我也想虛榮一把。】
2
半夜裡，我猛地坐起身，看著微信裡【老婆】兩個大字，恨不得啪啪扇自己兩巴掌！
我可真該S啊！
色迷心竅竟然給秦鬱發這種消息，他現在肯定覺得我是特別輕浮的女生。
猶豫再三，我還是給秦鬱發去消息：【對不起，那個……我和宋月玩真心話大冒險。
【我輸了，選的大冒險。】
我的消息剛發出去，就見微信頭頂顯示正在輸入中。
這麼晚了，他居然還沒睡。
沒過一會兒，秦鬱回了消息。
【沒關系，我也玩了真心話大冒險。
【和你一樣選的大冒險。】
我盯著手機愣住了。
心底居然有一絲慶幸又有一絲失望。
慶幸的是他並沒有因為這事生我的氣。
失望的是，他居然也是真心話大冒險！
虧我內心還隱隱期待了一下。
果然，像秦鬱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喜歡我這樣平凡的女生。
3
第二天早八課上了一半，秦鬱還沒來。
這簡直不符合他學霸的人設，正當我準備發個消息問候一下的時候，後門處偷偷溜進來一人。
在我後面的位子坐了下來。
我聞到一股熟悉的茉莉花香味，扭過頭一看，果然是秦鬱。
他的眼皮有些腫，看起來像哭過一樣。
終於挨到下課，我轉身小心翼翼地問他：「秦鬱，你是沒睡好嗎？
「還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的眼睛好腫。」
秦鬱淡淡暼我一眼，嘴微微噘了起來。
他剛剛才喝過水，嘴唇還是湿潤的樣子，看起來好像一顆水蜜桃。
我眼睛都看直了，使勁咽了咽口水。
有點——想親。
秦鬱看我這個樣子，一臉幽怨又有些嫌棄地皺眉，然後轉過頭。
我直接愣住了。
不是，他怎麼……好像個受似的？
連著一上午課下來就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
我收拾好東西，準備請秦鬱吃飯，順便為昨夜的事道歉。
不過道歉是假，和他吃飯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我剛站到他身邊，話還沒說出口，教室門外忽然傳來一道甜美的聲音：「秦鬱！」
我扭頭一看，門外站著的人，是外語系的系花溫莞。
我的心沉了又沉。
從大一進校開始，用宋月的話來說，追秦鬱的人能從教室排到校門口，但秦鬱對撲上來的女生始終保持距離，最多會說一句謝謝你的喜歡。
隻有溫莞例外。
他會在軍訓時送溫莞去醫務室，去超市買大包小包的零食送到溫莞宿舍樓下。
我也曾不止一次撞見秦鬱和溫莞在食堂一起吃飯。
軍訓還沒結束，關於他倆的緋聞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雖說秦鬱和溫莞都否認過，但還是有不少人說兩人不出一學期就會在一起。
溫莞從門外走過來：「我媽給我帶了特產，我放在宿舍，吃過飯拿給你。」
她又看了站在秦鬱身邊的我一眼，似乎有些驚訝：「是顧晚晚同學吧？和秦鬱一個學校的那位？秦鬱跟我提過你，中午一起吃飯吧？」
溫莞笑得很甜，但在我眼裡，她的笑容卻無比刺眼。
我淡淡開口：「不用了，我約了同學。」
溫莞因為我冷淡的態度愣了愣，隨後點點頭：「那就不打擾你了。」
秦鬱一直沒說話，快速收拾好書本和溫莞一起離去。
他們倆之間的關系，已經親密到不需要多餘的寒暄和客氣。
我心底有些酸，忽然覺得昨夜的自己好像一個笑話。
或許在我發消息給秦鬱的時候，溫莞就在他的身邊。
她或許還會勸秦鬱，不要讓我那麼難堪。
4
隻是沒想到，下午我又見到了秦鬱。
午睡起床已經兩點，我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微信好幾個秦鬱的未讀消息。
最早是十二點五十：【下樓。】
然後一點十分：【睡著了？】
最後一點半：【醒了以後下樓。】
我的瞌睡立即醒了大半，踩著拖鞋就往樓下走。
這是秦鬱第一次主動找我，而我居然還睡過了頭！
我這麼晚才下樓他該不會已經生氣走了吧？
越想我越心急，走到宿舍大門時沒注意臺階，腳下一個踉跄直接朝地面撲了上去。
本以為會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至少也得磕掉兩顆牙。
這時一雙手直接將我扶起，我的臉撞到一個堅硬的胸膛。
有那麼一點疼。
我龇牙咧嘴抬起頭，就看見秦鬱那張帥臉在我面前放大了好幾倍。
他見我站穩，直接推開我，將一口袋東西塞到我懷裡：
「溫莞老家的特產，太辣了我吃不了，都給你。」
我愣了楞，看了看懷裡的特產，又看了看他的臉。
秦鬱的臉微紅，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
「你該不會，在太陽下等了我一個多小時吧？」
秦鬱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我有些受寵若驚，試探地開口：「溫莞特意給你帶的特產，你給我是不是不太好啊？」
秦鬱不自在地別開臉：「我不愛吃才給你，不然也是扔進垃圾桶。」
我：「……」
直到抱著零食回到宿舍，我才後知後覺，秦鬱老家是四川的。
他又怎麼會吃不了辣？
男人的心思，還真挺難猜。
5
周五的時候，秦鬱問我回不回家。
我發現自從上次我給秦鬱發消息過後，他就變得十分主動。
雖然我和他高中三年，關系算得上還行，但他對女生很冷淡，幾乎不和女生主動講話，我也不例外。
他邀我一起回家，我當然沒有理由拒絕。
因為在車上我可以和秦鬱單獨待一個多小時。
我和秦鬱家都在隔壁市，開車一個小時就能到。
高三暑假秦鬱就考了駕照，開學他爸給他買了一輛車，方便他周末回家。
他和我說下午走。
周五下午沒課，我中午起床後，換上了新買的吊帶裙，還把從家裡順的我媽的粉底拿出來擦了擦。
四點半我下樓，臨走前想了想還是披了一件防曬服。
我走到校外的停車場，秦鬱正站在車門前等我。
看到我，他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轉身去了駕駛座。
我再一次受寵若驚。
網上都說，副駕駛是女朋友的專用座位，他車裡明明後排還有位置，卻偏偏讓我坐副駕駛。
秦鬱他……果然是還沒有女朋友的緣故。
可溫莞應該已經坐了無數次秦鬱的車了，竟然都沒有教過他這個道理。
我坐上副駕駛，裝作不經意間脫掉了外套：「車裡沒開空調吧？怎麼這麼熱啊！」
外套滑落肩頭，露出白皙細膩的皮膚。
秦鬱不經意看了過來。
然後飛快轉過頭。
目光直直看向前方。
臉連同耳根都紅了。
然後，我竟然聽見他吞口水的聲音！
秦鬱手忙腳亂開了空調，結結巴巴不敢看我：「空調開了，你……你把衣服穿上，小心著涼。」
秦鬱害羞的樣子真的好可愛。
一點也不像平時高冷的樣子。
我惡從膽邊生，正準備再調戲他一會兒，副駕駛的車門忽然被打開。
溫莞甜美的聲音響起：「不好意思，老師拖堂來晚了……」
我抬頭，和溫莞四目相對。
溫莞直接愣住了。
我的臉騰的一下紅了。
此刻我穿著吊帶，正坐在女友專屬的副駕駛上，猶如偷情被抓一樣令人尷尬。
6
溫莞很快反應過來，臉上掛笑：「我不知道你也在。」
她將車門關上，走去了後面。
我心中忽然有些失落。
原來秦鬱下午才回家，是為了等溫莞。
坐上車，溫莞打量我一眼，朝秦鬱道：「你也不告訴我還帶了人，害得我丟臉。」
語氣熟稔又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
秦鬱皺眉：「不就是一個座位，有什麼好丟臉的。」
言語中有些不耐煩。
從後視鏡裡，我看見溫莞的臉僵住了一瞬間。
雖然不怎麼道德，但我還是……有一點爽是怎麼回事？
溫莞臉色很快恢復過來，她摸了摸胳膊，看似關切地開口：「車裡空調挺足的，顧同學不冷嗎？」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又接著道：「顧同學身體肯定很好，不像我總是生病，還要麻煩秦鬱半夜三更去給我買藥。」
她話音剛落，秦鬱一腳踩住剎車，輪胎和地面摩擦出巨大的聲響。
溫莞嚇得哇哇大叫。
「前面紅燈。」秦鬱輕描淡寫地開口。
「還有，你真的很吵。」
我震驚地轉頭看向秦鬱。
不是，這真的是對待準女朋友該有的態度嗎？
7
溫莞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
我也默默地穿上了外套。
因為車裡的空調確實很足，我被凍得一直吸溜鼻子。
後視鏡裡，溫莞嫌棄的眼神就沒收起來過。
秦鬱看了我一眼，在下個路口停車等紅燈時，默默脫下自己的外套，直接扔在我頭上。
我的鼻尖都是清爽的茉莉花香味，超級好聞！
秦鬱淡漠的聲音響在耳邊：「穿上，別把鼻涕弄我車上。」
我衣服下的笑臉直接僵住。
恨恨地把衣服從頭上扯下來，胡亂套在身上。
這時溫莞又開始作妖：「秦鬱，我也覺得有點冷。
「你還有其他的衣服嗎？能不能也借給我一件？」
秦鬱嘴角抽了抽，我明顯能感覺到他的不耐煩。
他反手從屁股底下抽出一件髒兮兮的灰色外套，面無表情地遞給溫莞。
溫莞臉上的笑容再次僵硬，她頓了頓，還是伸手將衣服接了過去。
隻不過五分鍾，溫莞就把衣服脫了下來。
接下來一路都很安靜，溫莞手裡拿著手機，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
8
秦鬱最先將溫莞送回家。
溫莞下了車還有些戀戀不舍，她站在秦鬱車門前：「要不要吃了晚飯再走？」
秦鬱淡漠地看她：「不用了，我去顧晚晚家吃飯。」
我：「？？？」
溫莞惡狠狠地掃我一眼，對秦鬱笑得勉強：「那好吧，回家注意安全。」
溫莞走後，車裡隻剩下我和秦鬱。
我一路上偷瞄了他好幾眼，他卻隻聚精會神開車。
我終於忍不住，絞著手指問秦鬱：「你——真的要去我家吃飯？」
秦鬱餘光掃我一眼：「不可以嗎？」
我有些為難：「可以是可以，不過你要真去我家吃飯……得先去一個地方。」
「去哪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