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元昭
  3. 第1章

第1章

元昭 3546 2025-03-31 14:53:55
  • 字体大小 18
  • 我娘仙逝後,我爹將我寵得無法無天。


    我囂張跋扈之名京中幾乎無人不知。


    可他卻對庶妹格外嚴苛。


    稍有不對,便會被罰抄書跪祠堂。


    直到我親眼見到他耐心教導庶妹的模樣。


    方才知曉,原來他對我的縱容不過是捧殺。


    趙姨娘和庶妹才是他的心頭肉。


    1


    距離親眼瞧見我爹耐心教導庶妹陸元惜、與趙姨娘如尋常夫妻一般嬉笑打鬧,已經過去了整整三日。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我爹最疼愛的人是我。


    我娘出身齊王府,是陛下親封的郡主。


    而我爹在與我娘成婚前,還隻是個進京趕考的窮書生。


    因被偷了盤纏,住不起客棧,隻能睡大街。


    可他生了張極為漂亮的臉。


    即便落魄至此,也讓我娘一見傾心。


    那時我娘帶著侍女走到他的跟前,問他家中可有妻妾。

    Advertisement


    我爹說並無。


    我娘又問他可有婚約。


    我爹也同樣說並無。


    我娘回府後,與家中鬧騰了好幾日。


    然後我爹便從一個連客棧都住不起的窮書生,搖身一變成了齊王府的乘龍快婿。


    此後不久,又被陛下欽點為狀元。


    2


    我娘生我時傷了身子,無法再生育。


    而我爹又是家中獨子。


    所以在我兩歲那年,在祖母的軟磨硬泡尋死覓活下,我娘答應為我爹納妾。


    趙姨娘便是那時候被抬進郡主府的。


    但我爹對趙姨娘一直都很冷淡。


    對趙姨娘所生的庶妹陸元惜更是十分嚴苛。


    每每見到陸元惜,我爹都在冷著臉訓斥。


    五歲那年,我娘身患重疾,就連宮裡的太醫都束手無策。


    自我娘仙逝後,我爹便將我捧在了手心裡。


    但凡我與人發生爭執,我爹都會無條件相信我,說是別人的錯。


    不過我性子雖然直了些,但也知曉分寸、辨得清是非。


    可不知為何,我囂張跋扈之名,京中卻幾乎無人不知。


    3


    親眼瞧見過我爹與趙姨娘母女二人其樂融融的模樣後,我才陡然發覺,郡主府裡的舊人竟都被換掉了。


    我不禁看向一旁的翠珠。


    她從小就在我身邊伺候。


    三個月前,我與陸元惜發生爭執。


    翠珠不知怎的,就將陸元惜推進了湖中。


    若非我舍不得翠珠,她那時便會被我爹發賣出去。


    可即便如此,她也挨了一頓板子,養了好些時日才能下床。


    我用力抓住翠珠的手,問道:「翠珠,你告訴我,陸元惜是不是你推的?」


    我突然想起,翠珠挨打的時候,一直都在喊自己冤枉。


    她說她沒有推過陸元惜。


    那時我以為翠珠隻是害怕被發賣,所以不敢承認。


    可如今想來,此事其實尚有疑點。


    翠珠先是一愣,隨即搖了搖頭,道:「姑娘,婢子願意用性命起誓,婢子從未推過二姑娘。」


    我頓覺如墜冰窟。


    翠珠沒有推陸元惜。


    這也就意味著,三月前陸元惜落水,其實是在做戲。


    他們的目的,是將翠珠趕出郡主府。


    4


    我讓翠珠暗中打探,得知我外祖母,也就是齊王妃三日後要去相國寺上香。


    於是我謊稱夢見了我娘,想去相國寺吃齋念佛幾日,為我娘祈福。


    我爹不疑有他,甚至還問我銀子夠不夠使。


    我剛松了口氣,就聽我爹又說:「你一個姑娘,單獨離家,爹放心不下,便讓孫嬤嬤與你同去吧。」


    孫嬤嬤某種意義上也能算得上是府裡的老人。


    不過是祖母身邊的。


    後來祖母離世後,便被我爹留在府裡養老。


    眼下我爹讓她跟著我去,明顯就是想監視我。


    我佯裝不知,故意理直氣壯地道:「孫嬤嬤年紀已經很大了,若是真遇到什麼事,也幫不上忙,爹要是真擔心我,不如讓府裡的護衛隨行。


    「而且相國寺離京不過幾裡地,天子腳下,又豈會有賊人敢作亂?」


    5


    許是我從未「翻起過浪花」,我爹對我也放松了警惕。


    此番來相國寺,他最終隻是派了幾個護衛隨行。


    原以為得費上一番周折才能見到齊王妃。


    可沒想到我才站在齊王妃跟前,她便認出了我。


    「你和你娘年輕時候,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齊王妃看我的眼神,仿佛是在透過我看另一個人。


    我不由紅了眼:「我娘走的時候,我還太小,對於她的容貌,已經有些記不清了。」


    齊王妃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齊王府內還留有你娘的畫像,你若想你娘,為何不去齊王府討要?」


    我二話不說,直接對著齊王妃跪了下來。


    「元昭有眼無珠,錯信他人,以為外祖父和外祖母都還恨著我娘,所以才會連我娘死了,都不願露面,我……」


    我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齊王妃打斷。


    她輕嘆了一聲,道:「當年你娘死的時候,我與王爺並未在京中,郡主府也並未派人前去報喪。」


    我頓時怔住。


    在我的記憶中,我爹不止一次暗示我,齊王府的人都恨我娘。


    我爹說,當年我娘為了嫁給他,已經和齊王府的人鬧翻了。


    所以即便我娘死了,齊王和齊王妃也都不曾原諒她……


    我用力磕了個頭:「外祖母,元昭有一事相求。」


    6


    齊王妃翌日一早,便離開了相國寺。


    我在寺裡小住了幾日,我爹都派人來催了,我才帶著翠珠回去。


    我剛進府,我爹便狀似無意地問起我有沒有在寺裡見到什麼貴人。


    我知道他想問的是齊王妃。


    但我卻故意說:「相國寺裡除了僧人,遍地都是貴人吧,京中那些貴人,不都喜歡去相國寺上香嗎?」


    我爹愣了愣,趙姨娘便直接將話頭挑明:「大姑娘可曾遇見齊王妃?」


    她一臉憂慮地道:「聽聞前幾日,齊王妃也去相國寺了。」


    我故意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不在意地道:「遇到了,不過齊王妃第二日一早便下山了。」


    我爹微微皺眉,擔憂道:「齊王妃沒有為難你吧?」


    我搖了搖頭,又問:「爹,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您為什麼會擔心齊王妃會為難我?我不是她的外孫女嗎?」


    我爹欲言又止。


    半晌後,才無奈道:「元昭,日後見到齊王府的人,切記要離得遠遠的。


    「你隻需要記住,爹不會害你。」


    「我記住了。」我笑了笑,側頭看向趙姨娘,繼續道,「再有兩個月,我便要及笄了,趙姨娘,我娘的嫁妝,是不是該還給我了?」


    7


    我也是見過齊王妃後,才知道當年我娘嫁給我爹時,齊王府給她的嫁妝究竟有多豐厚。


    我娘走得突然,臨終前我並不在她身邊。


    加之那時我還年幼,所以我娘的嫁妝,一直都捏在趙姨娘手裡。


    許是怕我起疑,趙姨娘並未拒絕歸還我娘的嫁妝。


    「郡主府前兩年才剛修繕過,郡主的嫁妝當時分散放在不同的地方,等過幾日整理出來後,再交給大姑娘如何?」


    聞言,我繼續追問道:「不知姨娘說的過幾日是幾日?還是給我一個具體的期限比較好。」


    我爹有些不高興地道:「你尚未談婚論嫁,這麼急著要你娘的嫁妝做什麼?」


    他板著臉:「元昭,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說了什麼?」


    我眨了眨眼,道:「爹,您為什麼會這麼想?我馬上就要及笄了,我想把我娘的嫁妝要回來難道有錯嗎?」


    我頓了頓,故作疑慮地道:「爹不肯讓趙姨娘把我娘的嫁妝還給我,該不會是想拿我娘的嫁妝去給二妹妹當嫁妝吧?」


    8


    我爹最終還是松了口。


    他讓我給趙姨娘半個月的時間,讓她將我娘的嫁妝都整理出來,再交由我打理。


    半個月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


    趙姨娘也如約帶來了一份嫁妝單子,和庫房的鑰匙。


    「郡主的嫁妝已經單獨放在這個庫房裡,大姑娘可以派人去清點了。」


    我並未急著翻看那份嫁妝單子,而是問道:「我娘不是還留下了幾個鋪子嗎?賬簿怎麼沒有一並帶過來?」


    趙姨娘笑了笑,從容道:「歷年的賬簿也都放在庫房了,大姑娘若是想看,可以隨時去取。」


    我微微頷首,這才翻開嫁妝單子。


    隻看了一眼,我便知曉,趙姨娘給過來的單子,是假的。


    我猛地將那份單子扔在了趙姨娘的臉上。


    「趙姨娘,我是不是給你臉了?你竟然敢拿一份假的單子來糊弄我?」


    9


    從相國寺回來後,齊王妃便差人給我送來了我娘的嫁妝單子。


    為避人耳目,還是翠珠借著出府為我置辦胭脂的由頭,從齊王府的人手中取來的。


    有些事情,我先前還隻是懷疑。


    但趙姨娘此舉,無疑是證實了我的懷疑。


    若無我爹的準許,趙姨娘又怎麼敢這麼做?


    趙姨娘當即面露委屈之色:「大姑娘怎能血口噴人?」


    她蹲下身去,將那份刻意做舊的嫁妝單子撿了起來,輕輕掃了掃並不存在的塵土。


    「我雖隻是個妾室,卻也是你父親下過聘娶回來的貴妾,又豈能容你這般汙蔑?」


    我正欲開口,就見庶妹陸元惜帶著侍女從門口緩緩走來。


    她一臉疑惑地道:「娘,您不是說來給大姐姐送嫁妝單子嗎?怎麼還不將單子拿給大姐姐?」


    趙姨娘冷哼了一聲,道:「你大姐姐覺得這嫁妝單子是假的,不肯要呢。」


    陸元惜側頭朝我看來:「大姐姐,我娘嫁進陸家多年,一直都恪守本分,從未有過半分逾矩,又怎敢在郡主的嫁妝上面動手腳?這其中怕不是有什麼誤會?」


    「你覺得有什麼誤會?」我反問道。


    陸元惜面露猶豫:「府裡能藏東西的地方一共也就那些,大姐姐若是疑心我娘動了郡主的嫁妝,不如就讓人去搜吧。」


    說到這裡,陸元惜扯出了一絲淡淡的笑來。


    「隻是如若大姐姐沒能搜出東西來,還得同我娘道歉。」


    我忍不住為陸元惜的這番話鼓掌。


    「陸元惜,你還挺會偷換概念的。」我往前走了幾步,在離陸元惜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下。


    我冷聲道:「我說的是這份嫁妝單子是假的,可沒說趙姨娘偷拿了我娘的嫁妝。」


    陸元惜白著張臉,緩緩道:「大姐姐質疑這嫁妝單子是假的,那便等同於在疑心我娘動了郡主的嫁妝不是嗎?」


    10


    我爹來的時候,陸元惜還在爭辯。


    而原本還時不時陰陽怪氣兩句的趙姨娘,此時卻在垂著頭抹眼淚,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但她卻不說的模樣。


    我爹當即擰著眉看向我:「元昭,趙姨娘給你的嫁妝單子就是你娘當初留下的,這點爹可以作證。」


    我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爹才剛進院子,就知道發生些什麼了?莫不是我這院子裡,有爹留下的耳目?」

    作品推薦

    • 墨色之夏

      "秦墨和初恋官宣结婚喜讯的那天,我躺在手术台上。 我哭着给他打电话:「你来看看我好不好,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 擺爛式帶娃後我爆紅了

      覺醒自己是惡毒女配后,我擺爛了。 和七歲的繼子參加帶娃綜藝。 別的媽媽給娃精心做營養餐,個個溫柔賢惠又全能。 而我玩游戲到半夜,再一覺睡到大中午。 呃,也不是一覺。 中間被娃叫醒了兩次。 一次是他把早餐做好了。 一次是把午餐做好了。 他叫我起床吃早餐、吃午餐。 然后,我們這組母子竟然爆紅了。 網友熱評:「為了照顧不懂事的老母親,娃小小年紀真是操碎了心,哈哈哈哈~」

    • 貴妃的自我修養

      我是他結發十年的太子妃,他登基後卻只封我為貴妃,我是他的白月光,而今他卻是有了朱砂痣了。 在封後聖旨傳遍六宮的前一天,齊昭握著我的手問:「雲兒,你不會怨我的,對嗎?」 齊昭眉目疏朗,我看著他的臉,突然有些晃神。 我的手被他握在手中,雖然他掌心溫熱,可我的指尖還是泛起了涼意。 「不怨。」我壓下心底的疼意,含笑說:「皇上想做什麼,雲兒就陪著皇上做什麼。」 這是我十五歲那年嫁入東宮時,新婚當夜同他說的話。

    • 依月

      "我是替身虐文里的早死白月光。 在查出白血病那天,我觉醒了。"

    • 濯衣

      "端王與端王妃大婚當夜,我被陛下臨幸了。他在我身上瘋 狂,低喘間卻急切地念著端王妃的名字。那一夜過後,我仍 是一個宮女。陛下嫌棄我,罵我低賤,卻在靜心殿一次又.."

    • 媽媽的同學聚會

      "我妈上学时有个敌蜜。 同学聚会上,她和敌蜜攀比起来。 「我女儿给我找了个玉树临风,才华横溢的女婿。」 「我儿子也给我找了个貌美如花,聪明伶俐的儿媳,他们过几天就要结婚了。」 我妈急了:「我女儿已经怀孕了。」 妈妈敌蜜的儿子面如铁青。 毕竟我们刚分手不到一个月。"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