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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骨髓捐獻之後 3877 2025-03-28 14:2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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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妻子為一位白血病患者捐獻骨髓一年後,對方又找了上來,一聽我妻子懷孕了,想也沒想的便說道:


    「懷孕也沒關系,可以解決的。


    「把孩子打掉,休息半個月就可以捐骨髓了。


    「我可以幫你們聯系醫院,今晚就能做手術。」


    我:?


    貪得無厭是吧。


    1


    「寶貝,還有兩個月你就要出生了,到時候該叫我什麼呢?」


    午飯後,我摸著妻子的肚子輕聲問道。


    「什麼該叫你什麼?生出來不就該管你叫爸爸嗎?」


    妻子拍了我一下說道。


    「可我不知道生出來的是女兒還是兒子啊。」


    我一臉無辜地看著妻子。


    妻子一下愣住了,抬起頭看著屋頂陷入沉思。


    我暗自竊喜,果然一孕傻三年。


    「李可,你捉弄我是嗎?不管生男生女都得管你叫爸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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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過後,妻子終於反應過來,揪著我的耳朵笑罵道。


    「對啊老婆,你好聰明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我一拍腦袋,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趁機送上一波馬屁。


    「那是,將來孩子出生了,智商肯定隨我。」


    妻子傲嬌地揚起嘴角,眼睛也笑成了月牙。


    懷孕期間保持愉悅的心情,對孕婦和胎兒都有好處。


    就在我把妻子哄得眉開眼笑時,門鈴聲突然響了。


    妻子還有一個月就要生了,這段時間家裡親戚同事朋友就沒斷過,幾乎每天都要來幾波。


    本以為又是來人探望的,可一開門就愣住了。


    門外站著一個身穿黑西裝打著紅領帶,胸口別著徽章的女人。


    「你好,我是市中級人民法院的,這裡是韓月的家嗎?」


    對方開口問道。


    「我是韓月的丈夫,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我心裡咯噔一下,連忙走到門外低聲問道。


    「韓月在嗎?有件事要通知她。」


    對方點點頭,提出要見妻子。


    「不好意思啊,我妻子身體不太方便,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


    「有人對你妻子提起訴訟,這是傳票和訴訟文書,請轉告你妻子,在十五日內提交答辯狀,等待開庭通知。


    「在這期間,可以聘請律師,或者與原告私下協商。


    「在送達回證上籤下你的名字和日期,注明你和被告人的關系。」


    對方打開文件夾,抽出一張傳票和一份訴訟文書副本遞給我,又掏出筆來讓我籤字。


    我稀裡糊塗按照要求把字籤了,直到對方走了才回過神來。


    翻開那份訴訟文書,看到原告的姓名時,眼睛一下就瞪圓了。


    汪麗。


    原來是她。


    2


    我和妻子是經朋友介紹認識的,她是小學老師,性格活潑陽光,心地善良。


    她說,用善良對待這個世界,世界也會回饋以善良。


    我也正是被她的善良吸引,在三年前攜手走進婚姻的殿堂。


    為了慶祝結婚一周年,我們去外地旅行,途中接到了市血液中心的電話。


    市裡有一名白血病患者需要做骨髓移植手術。


    患者的血型和妻子一樣,都是 RH 陰性血,這種血型比較罕見。


    血液中心詢問妻子是否願意做個配型檢測。


    得知那個患者的情況很危急,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後,妻子毅然結束旅行中途返回。


    在醫院,我們見到了患者林川,和他的妻子汪麗。


    我們兩家人的糾葛也就此開始。


    林川於一年前確診急性髓系白血病。


    使用過靶向藥保守治療,也做過化療,但病情並沒有得到控制,腫瘤細胞已經擴散。


    如果繼續拖延下去,他的生命最多不超過六個月。


    醫生的意見是進行骨髓移植手術治療。


    因為林川的特殊血型,骨髓庫的記錄中並沒能找到合適的配型人選。


    汪麗為了給丈夫治病,在各地的血液中心、紅十字會等機構奔波,還在網上發布了重金求助的信息。


    功夫不負有心人,市血液中心在整理後臺數據時,發現了妻子的信息。


    於是就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給妻子打了電話。


    「韓女士,謝謝你能來配型。


    「隻要配型成功,救我丈夫的命,我會給你三十萬元報酬。」


    得知妻子是來醫院給林川配型的,汪麗感激地握著她的手說道。


    「大姐您放心,您丈夫一定會康復的。」


    妻子看著憔悴不堪的汪麗,感動得一塌糊塗。


    她覺得這才是忠貞不渝的愛情。


    可能是我的思維觀念比較保守,並不同意妻子捐獻骨髓。


    這跟獻血不同,不是扎一針抽點血就行了,是要做骨髓穿刺的。


    一根針穿透皮膚和肌肉,扎進骨頭裡吸取骨髓,我想想都覺得疼。


    我不是沒有愛心,如果林川夫婦有經濟上的困難,我也願意捐款。


    我隻是舍不得妻子遭這個罪。


    可妻子的態度很堅決。


    林川的病情已經危在旦夕,她可能是唯一的希望了,不能見死不救。


    我說不過她,隻能同意。


    3


    骨髓配型有個過程,一連四天,妻子需要每天注射細胞運動劑。


    單是這一項,就讓妻子吃了不少苦頭。


    每次打完針,她都會萎靡不振,還伴隨頭疼和失眠。


    等到各項指標都合格了,妻子才被抽血開始配型。


    結果出爐,配型成功。


    這也就意味著,妻子的骨髓可以移植給林川。


    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後,妻子高興得像個孩子,在家裡又蹦又跳。


    對她來說,這不僅是做了一件好事,更是挽救了一條生命,一個家庭。


    當天晚上,汪麗登門拜訪,帶來了兩盒營養品。


    除了反復感謝妻子外,又提起了那三十萬感謝金的事。


    說隻要做完手術,她就立刻轉錢。


    妻子不想要這筆錢,她本來就是抱著無償捐贈的心態回來做配型的。


    我和妻子的家庭條件都不錯,工資收入也穩定,再加上雙方父母支持,對錢都不是很看重。


    但我覺得這錢應該拿。


    雖然治病救人的是醫院,但前提是建立在妻子捐獻骨髓的基礎上。


    接受感謝是應該的。


    而且我覺得三十萬不算多,那些求助網站中為了找到合適的骨髓移植,開價上百萬甚至幾百萬的比比皆是。


    當然,如果林川汪麗夫婦的條件困難就另當別論了,我們甚至還願意幫助他們一些。


    可據我所知,這夫妻倆的經濟條件相當不錯。


    在醫院住的是特護病房,每天光房費就要上千元,還請了三個護工二十四小時照顧。


    再加上他們的穿戴,擺明了是有錢人。


    做好事不求回報是美德,我們也沒有刻意索取。


    但得到回報也是應該的,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這兩者並不衝突。


    加上汪麗在旁邊一再堅持這錢她應該給,我們也應該收,妻子這才勉強同意。


    之後又闲聊了幾句,汪麗拿出了一份協議讓妻子籤字。


    那是一份保證協議,要求在移植手術完成前不得離開本市,不能放棄捐贈,不得以其他理由或者損害身體的方式拖延或者終止捐贈,否則就要向汪麗賠償五百萬元的違約費用。


    我第一次對汪麗心生反感就是因為這份協議。


    我們之間本就無親無故素不相識,骨髓捐贈全憑自願,又不是強制要求。


    哪怕在配型成功後選擇拒捐,也沒人能說什麼。


    可汪麗拿出的協議,滿紙全都是我們的義務和責任,連違約金都出來了。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搞得好像我們欠她的一樣。


    我仔細看了一遍協議,作為受捐贈方,汪麗夫妻應該做什麼,連一樣都沒有。


    她一再堅持要給的感謝金,也是一字未提。


    當時我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直接給汪麗下了逐客令。


    告訴她如果信不過我們,還是趁早去找可以信任的人。


    汪麗見我翻臉,立刻委屈起來,說妻子是她丈夫活命唯一的機會,她太緊張了才這樣。


    找到合適的配型不容易,這幾天她吃不下睡不好,總是做噩夢,夢到妻子突然拒絕捐贈了。


    她擔心再這樣下去,林川的病沒好,自己就先被折磨瘋了。


    所以才想用籤協議的方式換個心安。


    隻要手術做完,那這份協議就自動失效了。


    4


    汪麗越說越可憐,最後幹脆哭了起來。


    妻子最見不得這種場面,當時就心軟了,扶起汪麗答應籤字。


    在我的要求下,協議書上又加了三條。


    第一,手術完成後,協議自動作廢。


    第二,手術完成後,汪麗按時支付感謝金。


    第三,如果因為他們夫妻自身原因導致無法移植,我妻子不承擔任何責任。


    雙籤字按了手印後,汪麗這才走了。


    妻子說我太冷酷無情,汪麗已經夠可憐了,何苦還要這麼對她。


    我隻能說妻子還是太單純,不懂這世間的險惡。


    隻是沒想到自以為見過世面的我,其實也不懂人心險惡。


    配型成功之後,捐贈者需要每天服用特定的藥物。


    除此之外,在飲食、作息、運動等多方面也有要求,每天過得像苦行僧一樣。


    無語的是,汪麗就像個監工一樣,每天按時按點打電話來囑咐妻子應該吃什麼,不能吃什麼,什麼時候睡覺,什麼時候起床。


    更過分的是,她還要求我把妻子吃了什麼拍照發給她看。


    我好幾次氣得都想讓妻子放棄捐贈,可一想到籤的那份協議,隻能無奈作罷。


    真是倒霉催的,自己找罪受。


    一個月後,林川的身體各項指標都滿足手術條件,終於可以移植了。


    醫生從妻子的髂骨上棘抽取了大約兩百毫升的骨髓移植給了林川。


    妻子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額頭和脖子上全是汗珠。


    因為麻醉藥的緣故,妻子還在昏迷狀態,被推回病房兩個小時後才徹底恢復意識。


    「老公,身上好疼啊。」


    妻子睜開眼睛想要坐起來,剛一動就疼得哭了起來。


    我趕緊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按鈴叫護士。


    我知道捐獻骨髓很疼,沒想到竟然會這麼疼。


    按照醫院的規定,妻子需要住院觀察一周才行。


    前三天,妻子連床都下不了,隻能躺在床上。


    即使睡著了,隻要身體動一下,就會被痛醒。


    三天後,妻子可以在我的攙扶下慢慢下床活動了,但走路還是很費勁。


    即使難受成這樣,妻子也沒有後悔過。


    汪麗那邊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妻子受了這麼大的罪捐獻骨髓救她丈夫,於情於理她也應該來看看救命恩人吧。


    可事實是,除了那天手術的時候見過一面外,她再也沒出現,哪怕我們就在同一家醫院。


    我跟妻子吐槽汪麗就是個白眼狼,骨髓移植了,用不到我們了,連探望一下都懶得來了。


    傻乎乎的妻子卻還在替汪麗說好話,說林川剛做完手術,需要人照顧,脫不開身。


    請了三個護工都脫不開身?我咋那麼不信呢。


    不過這話我也沒有對妻子說,免得影響她的心情。


    直到妻子出院,汪麗也沒露過面。


    反倒是妻子還買了一束鮮花去探望林川。


    因為還在排異期,林川住進隔離病房,我們在休息間見到了汪麗。


    汪麗靠在沙發上看手機,見我們進來,隻是說了句「來了」,就繼續看手機。


    連一句讓我們坐下的客氣話都沒說,好像我們是陌生人一樣。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我心裡冒出一股火,徑直走到汪麗面前問道。


    5


    「什麼事?」


    汪麗不情願地放下手機,抬頭仰望著我。


    「你丈夫得救了,也沒見你跟我妻子說聲謝謝,這麼做事不好吧?」


    我看著她那張重新濃妝豔抹起來的臉,冷笑著問道。


    「哦,謝謝啊。」


    汪麗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衝著妻子說了聲謝謝,不能再敷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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