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
「好像，來不及了。」
07
直播間此時人數暴漲，網上關於我的謠言急劇轉下，取而代之的是董冉冉的所作所為。
未婚先孕、陷害室友、誹謗同學、出軌互撕......
輔導員眼裡閃過寒光。
「林喬，你把學校的形象放在哪裡了！」
我歪了歪頭，疑惑道：「導員，不是您說的嗎？網上的謠言很快就會被拋之腦後，您也不要太介意了。」
「你！」
輔導員被噎的說不出來話，瞪了瞪我，又頗為頭疼地撇了眼董冉冉血肉模糊的臉。
我指了指那邊的手機，笑道：「導員，網友們都看著呢，您確定還要繼續取消我的保研資格嗎？」
這種話題格外敏感，正義的網友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若他還敢取消我的保研資格而維護董冉冉，隻怕更是會把學校送往風口浪尖。
果不其然，輔導員立刻冷靜下來。
思忖片刻後，他才緩緩開口：「這件事，會有個公正的結果。」
當天，學院發出通知，勒令董冉冉退學，並公開向我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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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看到董冉冉的時候，是在派出所。
我以盜竊罪舉報董冉冉偷盜了我的金镯子。
犯罪金額較大，已經不是行政拘留能解決的案子了。
可董冉冉二話沒說，甩了一張懷孕報告給工作人員。
「不好意思啊，我可是孕婦，你們敢抓我嗎！」
事情一時僵持住，我竟忘了——不能收監、拘留孕婦和哺乳期婦女。
董冉冉得意看我一眼，眼裡的嘲弄毫不遮掩。
走出派出所後，我吐出一口氣。
身後董冉冉跟了出來，大聲諷刺。
「蠢貨，你就算報警了又如何？你能拿我怎樣？」
「等我生下一個大胖小子，我就能母憑子貴，到時候誰敢不給我的富豪老公一個面子！」
我抬頭看了眼刺目的太陽。
喃喃自語：「奇怪，這不是還沒到做夢的時候嗎？」
董冉冉後知後覺，怒氣上臉。
「你！」
但她很快恢復得意。
「我知道你就是嫉妒我能嫁入豪門，我退學了又如何？三年之後你且看著吧，你拿著研究生畢業證四處碰壁的時候，老娘早就吃香的喝辣的。」
「到時候你就算跪著來舔我的腳，我也會狠狠把你踹開！」
08
幾個月後，我保研至最好的醫學專業，跟著導師進入了研究罕見病的項目。
我國僅有三例這樣的罕見病，可謂是難度大成功率低。
直到看見罕見病病患，我才猛然發覺——其中一人正是幾個月前董冉冉給我看的本市富豪！
我驚訝看著那張帥氣的照片，難以想象出這樣英俊多金的男人竟然天生患有罕見病！
一瞬間，我立刻明白了他為何要去捐精，也明白了上一世他為何突然開放 DNA 召回全國的一百多個親生孩子！
原來，那些孩子都變成了他的人體器官庫！
我細思極恐，冷汗止不住地落下。
富豪為我們的項目投入的錢超過了七位數，可謂是用心良苦。
我算了算時間，董冉冉這時候應該也如願生下她的大胖小子。
那我可要好好研究了……
自那天後，除了吃飯和睡覺，我幾乎都泡在實驗室裡，連導師也開口勸我：「林喬，這個項目急不得，你還年輕，要以身體為先。」
我口頭上答應，可實際上依舊夜以繼日地投身研究。
導師十分器重我，以我為中心組建了一支研究小組，並任命我為組長。
三個月後，我帶領的研究小組對罕見病的研究取得了階段性成果。
可以說，罕見病的突破隻是時間問題。
這天結束實驗後，我接到了張娜的電話。
張娜告訴我，董冉冉未婚先孕被趕出了家門，她生下孩子後抱著孩子找到了富豪的家。
誰承想，富豪家外竟排著長長的隊伍——那些都是等著母憑子貴的女人。
而董冉冉，已經排到了 103 號。
掛了電話後，我走進廁所，卻意外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王哥，您再寬限我點時間，我剛生完孩子，手裡實在沒那麼多錢啊。」
「要不你等我帶著孩子認祖歸宗，到時候我一定把錢還您。」
我挑挑眉。
——是董冉冉。
一道嬰兒的啼哭聲響起來，十分刺耳。
董冉冉掛斷電話後連忙抱起孩子，在懷裡哄著。
我站在門外沒有進去，驚訝董冉冉居然會在實驗樓裡幹保潔。
不過想了想後，也頓時理解。
她沒有學歷，又滿是黑料，如果不從事苦力活，誰又肯要她呢？
何況我們實驗樓不搞學歷歧視，還善待單親家庭和殘疾人，待遇又好。
估計董冉冉生孩子和整容的高利貸還沒還完吧。
也難怪她會選擇來這裡。
我最終還是沒走進去見她。
當晚，我連夜寫了一封投訴信——廁所保潔上班時間照顧孩子，影響實驗。
第二天，我便聽到了消息。
——董冉冉被辭退了。
09
我加緊時間研究成果，在一個月後成功研究出了治療方案。
我告訴富豪：「需要有血緣關系的直系親人捐贈器官。」
當天，富豪緊急開放 DNA，召回了所有的孩子。
他發給我一份名單供我選擇。
我幾乎沒多猶豫就選擇了董冉冉的孩子。
富豪帶著董冉冉和孩子來到醫院的時候，我已經認不出她了。
隻見董冉冉全身上下都是奢侈品，連擦手的絲巾都是某高奢品牌的本季限定款。
可以說，董冉冉已經實現了她的夢想——成為一名貴婦。
可她又怎會知道，我將親手撕碎她的夢，一腳將她踹回深淵。
董冉冉看到便服的我，尖叫一聲。
「林喬！你怎麼在這裡！」
我回頭，看不見她旁邊的富豪和嬰兒。
看來他們兩個已經去進行初步檢查配對了。
我一身休闲裝站在原地，沒什麼情緒波動。
她快步走向我，踩著十釐米高跟鞋居高臨下瞥了我一眼。
「喂，老同學，你穿的也太寒酸了吧。」
「你不是碩士畢業嗎？怎麼就Ţú⁰混成了這個樣子？」
言語間，盡是對我的輕蔑和鄙夷。
我看向她，淡淡開口：「不，我保送博士了。」
研究出這麼重大的課題，導師也對我贊賞有加，直接幫我申請了本校博士。
聽完我的話，董冉冉笑得更大聲了。
尖銳的笑聲傳蕩在醫院大廳，顯得尖酸刻薄，絲毫看不出貴婦人的模樣。
我忍不住開口提醒：「醫院禁止喧哗。」
董冉冉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
「林喬，這麼久沒見你，你越來越幽默了。」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已經母憑子貴了！」她轉了一圈，指著身上大大的 logo。
「土狗，看到沒這是什麼！奢侈品！你打一輩子工也買不到！」
我投去目光，心中計算著罕見病項目的獎金能買多少件奢侈品。
許是我的反應過於平淡，董冉冉臉上一時有些掛不住。
但她還是強撐著貴婦的場子。
「我說什麼來著, 就算我沒讀完大學, 我依舊是人上人，你連給我舔鞋的資格都沒有，你又憑什麼出現在我眼前呢？」
我懶得和她多做糾纏，看了眼時間就準備去頂樓的 VIP 手術室準備手術。
見我不滾出去，董冉冉立刻急了。
「林喬！你怎麼還是這麼不要臉, 這家醫院是我老公投資建成的，你憑什麼在這裡！」
「我以女主人的身份命令你，立刻滾出去！」
我緩緩轉身，疑惑看她。
「究竟是誰不要臉？你似乎還沒把偷镯子的錢還我吧？」
聽我提起她如此不堪的一幕，董冉冉惱羞成怒。
她立刻從包裡拿出一摞錢幣, 狠狠砸向我。
「不就是錢嗎？老娘給你！滾！」
沒等她話音落, 身後立刻傳來了保鏢的聲音。
「竟然敢羞辱林醫生, 你還想不想要錢了！」保鏢惡狠狠看向董冉冉。
繼而轉身恭敬對我說道：「林醫生, 我們總裁已經準備好了，請您過去。」
董冉冉震驚看著這前後兩種態度，驚訝地語無倫次。
「你……林醫生？」
我對她溫和一笑，令她顫了顫身子。
我走過去，貼近她，用隻有我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董冉冉，你做的孽, 就用你兒子的命來還吧。」
董冉冉愣神了十秒，突然開始歇斯底裡。
「林喬！你要對我兒子做什麼！」
「不對……是你們！你們到底把我兒子帶過來幹什麼！」
身後保鏢很快將她制服在地上。
頤指氣使的貴婦人模樣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潑皮村婦。
10
手術足足做了七個小時才完成。
我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來時, 立刻看到角落裡被五花大綁的董冉冉。
她頭發凌亂，目光赤紅，嘴裡被不知名的布塞著，根本不似先前神氣的模樣。
見我走出來, 她原本沉寂的情緒又重新被點燃。
我喝了口助理遞過來的水，清了清嗓子，故意抬高嗓音以便她能聽到。
「手術很成功, 但可惜那個孩子……」
一瞬間，ƭůⁱ董冉冉目光兇狠異常, 恨不得衝過來將我置於死地。
我沒再管她, 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一個月後，富豪的身體健康如初。
而我的五百萬治療費也打到了卡上。
聽說，富豪轉頭將董冉冉扔出了家門。
董冉冉抱著那孩子的屍體在富豪門前守了三天三夜。
富豪不為所動，她便索性消失不見。
不知是為了躲避高利貸還是躲避偷盜罪的監收。
那天，我照常泡在實驗室。
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一陣騷動後，披發的瘋女人闖進了我的實驗室。
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是董冉冉。
她手裡拿著刀, 目光陰狠, 充滿了對我的恨意。
「林喬，你還我兒子的命！」
我早就預料到董冉冉會來這麼一遭，所幸我早有準備。
董冉冉還沒衝上來，就被我早早安排好的保鏢按在了地上。
我低頭看著精神近乎於癲狂的董冉冉。
「自討苦吃。」
最終，董冉冉以偷盜者、故意殺人罪判入監獄。 Ţŭ̀₉
她這輩子，碌碌無為, 一事無成。
而我，將會在醫學領域發光發熱。
我這一生，何其珍貴。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