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松了一口氣。
他一直在做能用符“探知人腦海裡想法的”實驗，覺得待的時間太長，出來放風的時候遇到還沒睡的陸行風。
陸行風說，芽芽跑到地府去找戰北宸丟失的半個命魂。
隻要是龍國人，誰不知道地府的傳說？
戰北宸的命魂能在投胎的時候丟掉，指不定是地府裡有什麼厲害的存在。芽芽去找，萬一和他們起衝突，回不來了呢？
洛城擔心這些，沒法繼續做實驗，幹脆跑出來守在芽芽的門外，想著芽芽回來的以後能看見芽芽。
那個警報器，就是洛城做出來的。
他想第一時間知道芽芽安全回來了。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我查了下，地府有什麼十殿閻羅還有四大判官之類的，他們是地府的官方機構，沒為難你吧？”
洛城知道芽芽有點怕“官方”的人的。
洛城話剛問完，芽芽忽然看著走廊裡頭，疑惑地問了句：“艾前，你怎麼上來啦？”
確實是艾前。
但是艾前不是空著手來的，他手裡拿著十四個腰牌。
“芽芽小觀主，崔判官讓我上來，給你送這個。”
十四個腰牌被送到芽芽面前。
芽芽怔住：“崔叔叔給這麼多牌牌給芽芽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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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判官他是這麼說的。”艾前擦了把頭上的汗，復述崔判官的話，“小觀主替地府探出來一些我們之前沒注意到的地方，原來我們的命令下面的鬼根本沒有好好執行。”
“所以，後面一段時間，我們十殿閻羅和四大判官會輪流對地府進行改革。希望下回小觀主來做客的時候，地府已經是全新的樣貌。這些腰牌小觀主拿好，以後有什麼事情直接用腰牌和我等溝通。”
“至於酆都大帝，他老人家確實是在隱居途中忽然不見，我們也找不到他在哪裡，若是在小觀主在凡世間看到些什麼不同尋常的凡人，可能就是大帝的轉世也說不定。”
“就，就是這樣子。”轉述完畢，艾前擦了把腦門上的汗，“小觀主，我還要回去聽崔判官指令，就不逗留了，先走一步。”
看艾前好像很忙的樣子，芽芽也就沒有再喊住艾前。
她好奇地看著手裡的腰牌，上面各自寫著腰牌主人的名字。因為是地府陰神身上的東西，牌子上散發著一股陰沉沉的氣息。
洛城看不見艾前，不過能猜到芽芽是在和什麼靈異神怪說話，一直保持安靜。
直到看見芽芽在把玩她手裡忽然出現的腰牌，才小聲問：“這些……難道是地府那些神仙給小觀主的東西？”
“嗯嗯，是他們託鬼差送給我的。”
芽芽看清楚腰牌的樣子後，沒了興趣，把腰牌都收了起來。
她要告狀的內容已經給崔鈺他們看了，崔鈺也說地府要整改。
既然這樣，小奶團子也想不到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和地府陰神們直接溝通，這些牌子也就沒什麼用了。
“洛城你剛才問……”
芽芽話還沒說完，洛城已經搖了搖頭，娃娃臉上帶著些不好意思。
人家都眼巴巴地給芽芽送腰牌了，他還擔心芽芽被為難，還不如問問芽芽在地府做了些什麼呢。
不過……
洛城看了下地鋪裡醒過來的其他人，沒有主動問出口。
因為陸行風這會兒已經嗷嗚一聲，蹲在芽芽面前問了他想問的問題。
“芽芽，你終於回來了。你在地府沒被為難吧？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啊？戰北宸的事情解決了嗎？”
陸行風問了這麼多，芽芽撿了些重要的事情說了。
她一邊說一邊把黑色的養魂珠弄進一個小錦囊裡，遞給擔心看著她的戰北宸。
第116章 我就是三清觀的狂熱粉
剛好話題說到這裡。
“這是養魂珠，小徒弟你把它帶在身上，你的另外半個命魂就會自己長好。”
戰北宸淚眼汪汪：“師父，你，你為了我，差點被人推進河裡。”
陸行風一把敲了下戰北宸的腦袋：“怎麼說話的你，咱們芽芽小觀主明明是將計就計，有勇有謀，雄韜武略，算無遺漏！”
一連說了四個成語，陸行風得意洋洋地看著芽芽：“我說得沒錯吧？”
幾個人裡，唯獨陸行雲的心好像被分成了兩半。
一半為芽芽在地府裡沒受傷而開心，另外一半則是在失落，芽芽已經收了兩個徒弟了，可裡面還是沒有他。
他不知道他到底差在哪兒。
戰北宸也就算了，可憐的小孩被親生爺爺帶著人欺負，拜芽芽為師沒有什麼。但那個趙錢除了是龍農大學的學生、以及原本就是道士這兩個優點之外，跟他做的事情沒什麼區別啊。
他們兩都是一開始不相信芽芽，被芽芽救了以後才信服芽芽的本事。
怎麼趙錢能成為芽芽的大弟子，而他不行呢？
陸行雲糾結的神情被洛城發現了，洛城勾著陸行雲的肩膀，跟芽芽說讓芽芽早點休息，然後帶著陸行雲到了房子外面。
此時月明星稀，山上草叢裡的青蛙不停叫喚。
三清山上環境好，螢火蟲也是成群結隊地出現，剛好從兩人身邊飛過。
“我說行雲啊，你是不是覺得芽芽不收你做徒弟很難過啊？”洛城直接戳穿了陸行雲的心事。
陸行雲沒有隱瞞，在好友面前默默點頭。
洛城微微一笑：“要我說，你根本就不用想這些了。”
陸行雲：“怎麼能不想，我是真的想著就當道觀裡的道士算了。”
女朋友已經結婚，前些天更新朋友圈說是去國外度蜜月了。照片上兩人笑容陽光，甜蜜極了，明擺著是已經把和他這一段徹底放棄。
他心都死了，隻想著當個道士算了。
但芽芽收了別人，還是不願意收他。
陸行風想到這些就紅了眼眶，再次後悔。他當初就是不該質疑芽芽，不然現在去度蜜月的人就是他了。
“你現在不也住在道觀裡嗎？”洛城指了指陸行風身上的衣服，“這道士服不也是芽芽同意你才能穿？就像我，我之前還關著想要和他老婆團聚的人民英雄不放，我現在也在三清觀裡站著。”
陸行雲聽到洛城提起這件事，無語了：“兄弟，不是我說，你和我彼此彼此，你怎麼還自豪上了？”
洛城：“我不自豪，我純屬厚臉皮。人生就和做科學實驗一樣，總有錯誤的時候，但也會有正確那一天。”
“錯了，一定要打心裡接受這個結果，然後不再犯一樣的事情。過程中說出來是沒用的，要慢慢做出來。”
“再說了，芽芽讓我上山，是因為她對科學感興趣。而你能上山，總有你身上的原因在，你總是糾結過去沒什麼用，不如好好找準你自己的定位。”
洛城話說到這裡，打了個哈欠就走了。留下陸行雲一個人站在月色下，忽然笑起來。
對啊，不管怎麼樣他現在都已經待在道觀裡了。隻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芽芽現在對他也不差。
雖然是比不上跟老五親昵，但總比看見他當沒看見來得好吧？
未來總會有一天，芽芽會改口收他做徒弟的！
陸行雲徹底放開了，做起事情來也更帶勁了。
這次上山，他把自己吃飯的家伙們都帶到了三清觀上。之前就已經有了靈感，所以現在做出第一件樣品也就花了一天時間。
陸行雲拿著樣品給芽芽看。
芽芽剛給戰北宸講了好多道家小故事，看見陸行雲過來，擺擺小手讓戰北宸自己去玩兒，然後好奇地等著陸行雲說話。
“芽芽小觀主，是這樣子。林玉和我哥已經準備聯名開演唱會了，地點會是在三清山下面。然後呢，這是我設計的和三清觀相關周邊衣服，準備在演唱會當天售賣。你看看，這樣可以嗎？”
陸行雲把衣服遞到芽芽面前。
芽芽接過衣服，在陸行雲身上比劃兩下，好奇地問：“這種叫做周邊衣服的衣服，和我們道觀的道士服這麼像的嗎？之前去山下，山下的人也不喜歡穿道士服呀。”
陸行雲一愣，醍醐灌頂：“是啊，周邊衣服不需要和道士服長得像。”
是他想問題想茬了，隻想著是給三清觀附帶做宣傳，要和三清觀聯系大，卻忽略了衣服的實用性。
如果大家穿都不會穿，廣告效應也幾乎沒有，賣出去又有什麼用？
想清楚了這個問題，陸行雲給芽芽講了一下周邊、聯名還有聯動這幾個詞的意思。
芽芽聽明白了。
周邊的意思就是做一些和三清觀相關的東西出去賣，讓大家在一些特定的情形下，會率先想到三清觀。
而且，那些東西拿出去以後，會有一些不看直播的人，也知道三清觀的大名。知道了三清觀，他們就會持續性地來三清觀上香。
道觀的香火自然就旺盛了。
而聯名和聯動呢，就是一個名氣大的比如說像林玉那樣，唱的歌很多人喜歡聽的明星，舉辦一些和三清觀有關的活動，也是為了給三清觀做宣傳。
這比直播還有用，會提高受眾群體。
芽芽想到賬號上固定了好久的500萬粉絲，倒還真的期待起演唱會來了。
“那陸行雲你加油做衣服呀。”芽芽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陸行雲，“芽芽這裡有錢，可以買很多做衣服的布。”
她想得很簡單，既然是和三清觀有關的活動，當然要她自己出錢了。
但陸行雲搖頭拒絕：“這怎麼能讓你花錢？還有個詞想告訴小觀主你，就是狂熱粉！”
“我就是三清觀的狂熱粉，狂熱粉就是要用自己能合理支配的錢財，為自己喜歡的事物或者偶像買單！”
沒錯。
陸行雲忽然找到了屬於他的新的意義。
他是三清觀和芽芽的粉絲，願意為偶像事業奮鬥終身的那種！
第117章 芽芽地府有人
芽芽不太明白陸行雲為什麼忽然會那麼興奮，總覺得陸行雲現在的狀態，有點像師父說的一句話。
不過，是什麼話來著？
小奶團子仔細想了想，終於想到她有一段時間早上三點就爬起來學習、畫符，師父問她想幹嘛，她說她要努力學習，做一個勤奮的芽芽。
師父就說：“我看你是打了雞血，勤奮不急於這一時，小小年紀睡眠很重要。”
想到那句話是什麼，芽芽狐疑地盯著陸行雲：“陸行雲，你不會偷偷打了雞血吧？”
陸行雲搖頭：“沒有沒有，雞血沒有，倒是你從地府回來的那天晚上，喝了點洛城做的雞湯。”
“洛城還會熬雞湯呀？”芽芽覺得更奇怪了，剛好看見洛城也走了過來，就仰著頭問，“洛城，你給陸行雲做雞湯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