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都為你破好幾次戒了。”
感受到男人的碎碎念。
少女艱難抬眸，得到緩解的她意識略微清醒，可當她看到自己抓的男人是誰時，眼中卻是明顯的抗拒，她小手一松，又將玄厭輕推了推。
“怎麼是你……”
這道輕軟且冷漠的聲音，令眼前男人的心情頓時跌落谷底。
“你走開。”
浴缸中的女孩再次往後退了退。
看到這般反應，男人瞳孔一縮。
前一秒讓他別走。
後一秒就讓他走開？
小東西，你還真是善變啊。
也不知是受什麼情緒的驅使，玄厭站了起來，身上的獸神親和氣息瞬間收斂，像是在故意懲罰她。
“不然呢，你以為會是誰？”
他上前，手指輕撫著女孩的臉，語調卻有些負氣：“難不成是西奧那個家伙？他現在可半死不活呢。”
女孩倔強的將臉別開。
躲開了男人的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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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對方將親和氣息收斂住，她剛才緩解的舒適感又消失了。
她的一雙小手在水中握拳。
細密纖長的羽睫輕顫著，痛苦之色盡顯，即使如此，她還是跟眼前的雄性保持著距離，盡量靠意志保持著清醒，不讓自己被身體支配。
感受到少女的疏離，男人的手停留在半空，隨即輕捏住她的下颌，但力氣並不大，隻是不讓女孩逃離。
他緩緩湊前到女孩唇旁：“小東西，再說一次別走，我就留下來。”
“繼續為你破戒。”
“……”
男人的指尖在輕輕摩挲著，霧氣中的那雙桃花眼仿佛能夠溺死人。
可隨即他卻失望了。
隻見女孩拼命地搖了搖頭，兩隻小手再次把男人往後推。
“不，不要你……” 姜糯虛弱到沒有任何力氣，不僅推不動男人，反而使她的身體在水中漂浮不定。
“不要我？”
玄厭怔住半秒，隨即將手收回，站起往外走了兩步，作勢回頭道：“那我可要走了，不再管你。”
少女沒有回話，依舊在水中抱膝蜷縮，那無助的樣子令人不禁心疼。
第88章 反正，債總是要還的
看到女孩的模樣，玄厭心中不自覺地生出一股無名的痛感。
這絲情緒從他心底翻湧而出，可是卻堵在了喉嚨處，說不出口。
“小東西，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否則，我就讓你在這裡自生自滅。”他的嗓音故作冷漠。
“……”
浴室中再次歸入安靜。
即使女孩在不停地戰慄，卻依舊沒有抬頭看他，更沒有向他求救。
“你……”
玄厭的拳頭握得很緊：“之前不是為了菲爾還來求過我嗎？怎麼輪到自己身上，卻故意這幅態度？”
水中的女孩抿唇不語。
此刻的她難受到無以思考，湿透的全身有一部分都是冷汗，額角汗珠細密，不停地在往外冒。
也許，這種狀態不會讓她死，但是那抹陰冷血腥的陌生氣息，卻一點一點將她的精神力滲透蠶食，仿佛她已經成為了這股氣息的一份子。
這股氣息……
好像正在佔有她？
男人的步伐半走半停，卻又站在門口處始終沒有真正離開，他凝望著女孩，眼神看似漫不經心，可眸底卻早已經揪成了一團。
似乎在等女孩說一聲讓步的話，他就能立刻衝過去，抱住她，再次用溫暖的撫慰氣息將她包裹住。
“……”
可幾秒過去了，浴室內依舊安靜，隻有女孩輕微的喘息聲。
突然——
浴缸中的女孩像是終於支撐不住，單薄的小身體輕輕晃動，小臉蒼白的不像話，朝著旁邊就要倒下去。
玄厭的目光頓時定住。
身體更是化作光影，眨眼間就來到了浴缸邊，同時伸出一隻有力的臂膀，託住了女孩倒下的身體。
“西，西奧……” 姜糯的意識已經徹底歸入混沌，可即使這樣，她的唇間還是在念著某個名字。
剎那間。
男人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心中早已壓著萬分怒火，他將女孩從浴缸中抱起，喝斥道：“他把你害成這樣你還想著他？！西奧·卡斯蒂爾到底有什麼好？你當初要是聽我的話，也不會落到這般下場！”
說完，他邁著長腿走出浴室。
可即使男人滿身怒氣，在出水的那一刻，還是怕懷中女孩受冷，他隨手從旁邊抽了條毯子，蓋在了女孩的身上，語言和動作好似互相矛盾。
外艙兩側的聖殿侍者們全部低著頭，明顯是受過命令，沒人敢亂瞄。
玄厭把女孩抱進臥艙的大床上，用毯子緊裹住她，身上再次散發出溫暖的親和力氣息，將她籠罩住。
“嗯……”
姜糯輕哼出聲。
看著她略微舒展的秀眉，玄厭心中松了松，滿是怨念地嘆了口氣：“小東西，就當是我欠你的。”
“反正，債總是要還的……”
……
幾個小時的時間一閃而過。
柔軟的床上。
男人從一開始緊貼少女，逐漸演變成從身後環住她，抱著她。
他將無助弱小的嬌軀完全攬在自己的懷裡，可以讓少女近距離更貼切的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親和氣息。
而懷中的這抹充實感。
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
雖然隻有幾個小時，但玄厭卻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安靜與寧和。
隻是……
他現在對女孩的狀態感到不安。
因為對方身上的陰冷氣息他雖能夠緩解，卻無法對其壓制。
而在這幾個小時裡，反而逐漸愈演愈盛，他甚至嗅到了一股陌生雄性的味道，反正不是什麼好氣味。
最初時，他是感知不到的，由於這道氣息越來越濃，他才察覺到。
“唔……不要……”
就在這時，女孩傳來一聲囈語。
姜糯的小手緊緊抓著被子。
身上顫抖的更加厲害，汗珠一滴一滴的滲出，仿佛症狀比之前更重。
“小東西，你怎麼樣？”
玄厭替女孩擦了擦汗，幽暗的星光之下，他的神態滿是慌張， 因為這一刻，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難受……好冷，好可怕……我，我不要再看見他……好多血……”
姜糯緊捂著頭，仿佛頭疼的要炸裂開來，她猛然睜開雙眼，眼中滿是驚恐的畏懼，就好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場景，而且還根本揮之不去。
突然……
女孩喚起了一個名字。
“畢，畢臨……”
房間內很靜，但玄厭一瞬間皺起了眉頭，像是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誰？”
“畢臨……”
女孩滿是哭音和哀求。
這一刻，她仿佛再也支撐不住，完全落敗於身體渴望的支配，甚至痛苦地揮手亂抓著：“我要他……畢臨……救我，求求你……救我。”
這一次，玄厭聽清楚了。
那個名字。
是畢臨。
一個如雷貫耳的名諱。
小東西怎麼會認得他？
“求你……我要他…”
隻見女孩兩行清淚落下，白皙的臉蛋梨花帶雨，但漂亮的雙瞳中卻滿是被折磨的瘋狂。
“我要畢臨……要他……”
玄厭的手撫著女孩秀發，雖然出浴時他就已經幫女孩將頭發吹幹，可此刻卻依舊被冷汗浸湿如同水洗。
可見女孩遭受的痛苦多麼巨大。
“你要見畢臨？他能救你？”
“嗚嗚……畢臨……”此刻的姜糯仿佛聽不到外界的語言，她隻是下意識地在呼喊著這個名字。
那個給她留下深刻印象，將她從陰冷深淵中拯救出來的雄性，在她的記憶深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玄厭眉頭緊鎖，沉思猶豫。
可望著女孩瀕臨破碎的樣子，玄厭還是深吸一口氣，起身走到艙外。
嗓音沉重的命令道：“改道。”
候在門外的侍者一愣：“殿主，我們不回聖殿和軍團嗎？”
男人輕搖了搖頭。
他低聲：“去星際學園。”
雖然他也不清楚，小東西為何口口聲聲喚著要見畢臨，可是，他也不能看著女孩繼續這個樣子下去。
不過還好。
在他印象裡，那隻冷臉龍就是一個冰坨子，向來對雌性無感。
應該不會像西奧那麼討人厭。
……
行駛中的飛船悄然改道。
目的前往中心星域的星際學園。
而此刻的星際學園，正在進行了一場十分重要的畢業典禮。
在老一屆學員畢業後，才會正式開啟新一屆的招生。
偌大的畢業盛典將持續三天。
諸多上流貴族，學生家屬，頂級家族，都會參加這次典禮。
因為能從星際學園內順利畢業的，都是聯邦內的青年人才。
雄性獸人可以根據自己所學的天賦技能投身到各個領域，給自己和家族增添光彩和榮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