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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落魄太子爺 3551 2025-03-24 13:5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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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無絕人之路,那個,你先松開。」


    沈觀反而抱得更緊了,貼在我耳邊道:


    「寶寶,下次畫畫的時候,我可以脫了給你當參考。


    「隻要你喜歡,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咬牙道:「你要賣身討生活嗎?」


    「賣給你我願意。」


    他語氣笑嘻嘻,一點沒有被羞辱的惱怒。


    我被氣笑了:「你要不要臉?」


    「不要。」


    他語氣堅定,繞在我腰上的小臂線條流暢,又收緊了一些。


    剛才匆匆一眼,他的好身材就已經一覽無餘。


    寬肩窄腰,八塊腹肌,雙臂很輕松就能把我舉起來,腰腹仿佛有用不完的勁……


    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首 BGM,搭配男愛豆扭來扭去的畫面:


    【隻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總是為情所困~終於越陷越深~】


    腦子裡那根弦差一點點就斷了。


    我咽了口唾沫,及時恢復清醒與理智,一字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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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你的衣服,還有你的節操,撿起來一起穿上。


    「再光著把你趕出去,讓你去大街上裸奔!」


    沈觀拾起浴巾,一臉幽怨地回到浴室。


    裡面響起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聲音。


    我抱著貓坐在沙發上,努力平心靜氣。


    剛才險些招架不住,晚節不保,實在太危險了。


    關鍵時刻,我想到了江晚餘。


    如果江晚餘還要他,他會來找我嗎?


    如果沒有落魄到如今地步,他還是那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沈氏太子爺,會記得起我嗎?


    大概不會。


    可是為什麼,他的手機屏保沒有換?


    那張照片像素不算清晰,他卻留了那麼久。


    大學校園,操場綠草如茵。


    當時宣傳部拍足球比賽的照片,遠處兩個模糊的身影恰好入鏡。


    乒乓球臺上,扎著高馬尾的女孩坐在上面,臉色通紅,聽面前的男孩俯身說著什麼。


    5


    當年我對沈觀一見鍾情。


    睡在我上鋪的舍友阿木很震驚:


    「疏雨,你知道他是誰嗎?你知道他家多有錢嗎?」


    我很少打聽別人有沒有錢,因為大家都比我有錢。


    而且我見過他開到學校的車,區區大眾。


    我準備從他的舍友下手,打入內部。


    「阿木,你是不是有沈觀舍友的微信?推給我。」


    「行,我給你問問。」


    阿木很快就把昵稱「S」的名片推給我,好友通過。


    我開門見山:


    「同學你好,我叫王疏雨,沈觀是在你宿舍吧?」


    「嗯。」


    「我有點喜歡他,想追,可以從你這裡打聽一些他的愛好嗎?」


    對方回復得有點慢,「正在輸入中」顯示了好久,方才回復:


    「可以。」


    對方雖然回復的字很少,但還算配合。


    我要來了他們班的課表,假裝去蹭課。


    沈觀那樣炙手可熱的人物,旁邊竟然總有一個空位。


    我先是默默坐到他後排,偶爾坐到前排,後來混熟了,他會主動跟我打招呼,我就順勢坐在他旁邊。


    大課堂人潮如織,夏天的風扇呼啦啦地轉。


    我偷偷看他一眼,又一眼。


    他的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下颌線勾出清晰的側臉輪廓。


    他長得真好看啊,做筆記的時候腰背挺直,黑色碳素筆在課本上留下沙沙的聲音。


    我託著腮,不自覺看得痴了。


    他似乎察覺到什麼,嘴角揚起一點弧度,微微偏頭:


    「同學,我臉上有東西嗎?」


    我連忙收回目光,臉頰滾燙。


    S 同學提供消息很給力,告訴我沈觀在哪裡上自習,什麼時候在操場打籃球,什麼時候去食堂可以偶遇。


    消息準確到讓我懷疑,他是不是每天跟蹤沈觀。


    有時候我不問,他還會主動跟我匯報。


    他為我追男人操心了這麼多,我很不好意思,覺得不管成與不成,都要好好謝謝人家。


    我給他的備注一直是「沈觀舍友」。


    據說他的名字經常被同學寫錯,為了體現尊重,我想確認下他叫孫瑋,還是叫孫煒。


    「你的名字是哪個字啊,我還沒改備注呢。」


    「沈觀。」


    「……」


    「鬧呢,說正經的。」


    對方直接一條語音發過來:


    「同學,認識這麼久,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嗎?」


    耳機裡傳出的聲音再熟悉不過。


    嗓音溫潤,聲線清冽,帶著漫不經心的揶揄笑聲。


    6


    我腦子嗡的一聲,險些把手機扔出去:


    「阿木,你之前推給我的,是誰的微信?」


    阿木一臉納悶:


    「當然是沈觀的微信。


    「你不是要追沈觀嗎,我從孫煒那裡要來的,怎麼啦?」


    「……」


    沒怎麼,謝謝老天爺賞給我的好朋友。


    我鑽到被窩裡蒙住頭,不想面對這個世界。


    後來沈觀又給我發了很多消息,我沒眼看。


    不到幾天時間,消息 99+。


    我再也沒去蹭他們班的課,去食堂會跟他的時間岔開,盡可能繞開一切他可能經過的地方。


    像做賊一樣,在學校躲躲藏藏。


    一周後的教室,老師還沒來,班裡忽然出現一陣騷動。


    「天吶嚕,我看到什麼了,沈觀男神!」


    「校草要來聽我們班的課嗎?他要坐在哪裡?啊啊啊,過來了過來了……」


    在眾人驚訝的眼神裡,我心如擂鼓,低頭裝瞎。


    他徑直走到我旁邊的空位上,坐下。


    整節課我都聽得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熬到課間,我正準備離開,沈觀忽然開口:


    「為什麼不回我消息?」


    「……」


    他側身偏過來,唇角含笑:「不是說要追我嗎?怎麼不追了?」


    我心亂如麻,窘迫得無地自容。


    不知哪來的力氣,我將沈觀一把推開,飛奔出了教室。


    下樓梯,出教學樓,路過食堂,然後闖進四下無人的操場……跟逃命一樣,幾乎用盡了畢生的力氣。


    沈現在後面邊追邊喊:


    「王疏雨,你等等!」


    風是涼的,我的臉還是那麼燙。


    操場上有人在踢足球,宣傳部的同學在忙著拍照,還好,沒有人注意到我們。


    沈觀始終跟我保持著幾米的距離,到最後我實在跑不動了,認命似的在乒乓球臺旁邊停下,扶著腰大口喘氣。


    他這才三兩步跑過來,無奈又想笑:


    「跑這麼快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我眨眨眼,奇道:「你跑不過我?」


    他一米八幾的個子,腿又長,跑這麼久居然沒超過我?


    誰知他連氣都不帶喘的,眉目舒朗,清潤的聲音驅散了幾分夏日的聒噪:


    「怕你著急摔倒,所以不敢跑快了。」


    「……」


    我覺得委屈極了。


    喜歡的人追不到也就罷了,還在他面前鬧笑話。


    我亂七八糟地解釋:


    「我想加孫瑋,後來發現加錯人了,所以就刪了,抱歉。」


    沈觀忍俊不禁:


    「我沒有取笑你,更沒有耍弄你。


    「你來打聽我的喜好和時間安排,我很開心。」


    他淺淺地笑了笑,帶著寵溺的意味,輕輕松松便把我舉起來,放在乒乓球臺上。


    我兩條腿耷拉在下面,輕輕仰頭,正好看到他的眼睛。


    長睫如扇,俊眼含情。


    微風拂過,校園裡蟬鳴陣陣,身後的足球場有人進球,引起全場喝彩。


    沈觀的手還搭在我的腰間兩側,沒有放開。


    「疏雨,你知道最幸福的事是什麼嗎?」


    「什麼?」


    我緊張得不敢呼吸,碎發拂在臉上,激起陣陣痒意。


    他俯身與我的額頭相抵:


    「當你喜歡一個女孩子,不知道怎樣去告白的時候,發現她來追你了。」


    7


    沈觀說,大一軍訓的時候,我在臺上唱了他最喜歡的《七裡香》。


    我們成了彼此的一見鍾情。


    他陪我下蒼蠅館子,喝我買來的蜜雪冰城檸檬水,出去旅遊時,笑眯眯地看著我跟商販討價還價。


    我一直覺得我們是一樣的人。


    直到他送我一套寶格麗珠寶當生日禮物,一臉風輕雲淡:


    「隻是覺得它很配你的膚色。


    「要是不喜歡,我們再去挑別的款。」


    我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遠遠超越了我的認知。


    他開到學校裡的大眾價值二百多萬,隻是他家車庫裡最不起眼的一輛。


    而我省了兩個月的生活費,隻夠送他一款還算拿得出手的剃須刀。


    他說我的心意最重要,做他的女朋友,不需要節儉。


    可我總不能送他一棵路邊的草當心意,更不想總是花他的錢。


    畢業後,我終於在社會的捶打中,一次一次敗下陣來。


    要不是沈氏集團破產,沈家少爺跌落凡塵,我們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我看了一眼手機,彈出周陽的消息:


    「嗨,今晚吃的什麼?」


    我登時覺得一陣厭煩。


    這事要從我那結了婚的朋友說起,她跟我的交流簡要概括為兩部分。


    其一,吐槽結婚的種種不好。


    其二,催我結婚。


    那天她喊我吃飯,我以為是頓普通的便餐,匆忙趕到後,她熱情洋溢地向我介紹身邊的精神小伙:


    「我老公單位的同事,周陽,跟你年紀相仿,認識一下?」


    從那之後,周陽就開始了長達一個月的自言自語沉浸式聊天。


    早上說早安,晚上說晚安,三餐問吃什麼。


    這次他多憋出了一句:


    「明晚可以一起吃飯嗎?」


    我正思考怎麼拒絕他,浴室的門打開了。


    「疏雨?」


    我嚇了一跳,做賊似的急忙把手機收起來。


    沈觀即便穿上很普通的睡衣,也能穿出俊朗脫俗的氣質。


    冷白色的皮膚,頭發黑亮亮的,像幹淨的鄰家大男孩。


    他朝我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眸裡有些莫名地期待:


    「不過,隻有一間臥室,我們今晚怎麼睡?」


    我剛要出聲,他拖著那條瘸了的腿,已經艱難地做出決定:


    「我可以打地鋪。


    「隻是瘸了而已,受涼應該不會加重病情。」


    「……」


    我無奈起身,親手為他打開角落裡的門:


    「沈觀,你瞎嗎?誰說隻有一間臥室?」


    書房被房東改成了臥室,舍友退租以後,這裡一直空著。


    沈觀一臉失落,我抬手示意:「少爺,要不要我請你進去?」


    沈觀一瘸一拐地走進那個閉塞的小房間,關門前,他一臉警惕地問道:


    「疏雨,你剛才在跟誰聊天嗎?」


    「啊,沒。」


    8


    第二天晚上,我去赴周陽的約,決定把話跟他說清楚。


    出門前我給沈觀留了二百塊錢,管他吃飯。


    周陽無奈地站在餐廳門口,一臉尷尬:


    「不好意思,前臺說被人包場了,我們換一家行不行?」


    於是換了下一家,好巧不巧,又被人包了。


    一晚上就跟邪門了一樣,無論我和周陽走到哪家餐廳,那家餐廳恰好前一刻被人包場。


    最後隻剩下一家高檔日料店,人均價格四位數起步。


    周陽抽了抽嘴角,心裡沒底地問:


    「那個,要不就這家?」


    我沒打算讓他破費,也沒打算讓自己破費,道:


    「我不愛吃日料,在路邊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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