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慢慢恢復，顫抖著手輕輕擦掉我眼角的淚珠。
「對不起……」
「嘭！」
巨大的撞擊聲衝破了我的耳膜。
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撞開。
周野丟掉滅火器，整個掌心都是硌出的紅印。
他一把扯開顧誠，攥緊我的手心：「我帶你走。」
13
「周野。」
「你別這樣。」
周野坐在車裡，緊繃著臉，遲遲沒有踩下油門。
「我不是特意要過來的。」
他別過臉，語氣倔強：「給你發消息，你沒回。」
我打開手機，才看到周野連續發了我 99+的微信。
【需要我來接你嗎？】
【要不要我帶解酒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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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帶幾份？】
【在幹什麼？】
【我也不是很關心你，就是想問下那筆投資款的事情。】
【其實也不是很急。】
【為什麼還沒回我……】
很少見周野這樣。
以往和他的聊天裡，大多他都隻回：【哦】【嗯】【可以】。
我自知是自己理虧，態度格外好：
「不好意思啊，我前面和夏婉喝酒，她喝太多了，我得看著她點。」
周野不滿地冷哼一聲：「你也喝了不少。」
我小聲嘟囔：「就喝了一點點。」
「你似乎還挺喜歡你這位前男友的。」
周野咬牙切齒：
「反正他比我有錢，又和你有感情基礎，我他媽吃什麼醋。」
「那個地方你不知道有多危險啊，夏婉喝多了，你也跟著喝，不知道那裡有多少人盯上了你們。或者至少，你也該帶上我吧……」
說後半句話的時候，周野聲音格外輕。
既然解釋不了，那就——
「別生氣了，接吻好不好？」
「你拒絕了我那麼多次，這次答應我好不好？」
不要拒絕一個醉酒的人。
否則就會像周野一樣，被我親得更慘了。
臉頰上全是我的紅印。
我吻得整個人軟在他懷裡，小聲問道：「這樣你是不是也算酒駕？」
他松開我，低著頭喘氣：「叫代駕吧。」
14
那天回家，我借著酒勁讓周野抱著我進房間。
然後死死抵住房間門不讓他離開。
後來不知道怎麼纏著他的，就把他帶到了床上，把之前一直沒嘗到的滋味嘗了個遍。
第二天醒來，整個人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我打開手機，99+的消息。
全都是夏婉發來的。
【還沒醒？】
【我昨天都幹了些什麼！】
【但說實話，好像還挺爽……】
【對了，聽說顧誠酒裡被人下東西了，他是不是來找你了？】
【沒事，不在一起也行，他的確不太適合你。】
【啊啊，顧源這人怎麼第二天還精力充沛的！說是學金融，然後學著學著就學到十八種姿勢上了！】
「醒了？」
周野睜開眼，問我。
看到這張臉，我昨晚短暫斷片的記憶又席卷回來。
我臉一紅，立馬抓著被子擋住臉：「嗯，早安。」
15
夏婉和顧源復合了。
夏婉和我吐槽了好久，說生無可戀了，就不該這麼草率的。
不過她這回是真的想好了。
決定了要和顧源好好走下去。
「昨天聽說是某個合作方給他下的東西，他已經解決了。」
夏婉欲言又止：「他的確挺不好的，你……唉算了，隻要你高興就行，我才不管別人呢。」
我攪了攪咖啡：「顧源讓你過來勸的吧？你告訴他，我不會怪他，但我和他也不可能了。」
「我和周野在一起了。」
夏婉笑了一聲：「早就看出來周野這人就是骨子裡倔，有些地方可一點都不倔。」
我原本也是這麼想的。
馴服不了周野，至少先馴服小周野。
可後來的好幾天，我不僅沒嘗到滋味，還被周野往門外推。
我說我是來幫他的。
他整個人都快著火了。
他卻堅持說，他有個人意志。
太可惡了！
悶騷的處男最難搞！
可越是這樣，我越有徵服欲。
就喜歡看他紅著眼眶強忍住感覺拒絕我的樣子。
這種矛盾感，簡直讓我血脈偾張！
最後，周野還是妥協了。
「你別啃行嗎，會有印子，明天要回家。」
「給你親。」
16
我和周野在一起了。
準確來說，是他終於認命被我包養了。
夏婉現在一天 24 小時都被顧源照顧著，絲毫不需要我。
我搬出了別墅，住到了和周野一起挑的新家裡。
還養了一隻肥貓。
我們時不時地也會出去旅遊，把貓給夏婉養幾天。
直到後來旅遊回來，夏婉不小心說漏了嘴。
顧誠知道我和周野在一起了。
他找到了我們現在住的地方。
沒有人。
動用關系查了我和周野的行程。
在回去的路上。
周野正在開車，我閉眼休息。
忽然，整輛車一個急剎車，我的心髒差點竄到嗓子眼。
一輛車以極快的速度超上來，迅速扭轉車頭，逼停周野的車。
我看到車前的一輛黑色賓利，皺了皺眉：
「他是不要命了嗎！」
周野拉上手剎：「別下車。」
周野拉開車門，和顧誠當面對質。
顧誠透過車窗看向我，頓時揚起拳，砸向車前蓋：「你憑什麼動她。」
周野站在他面前，氣勢絲毫不輸。
「你又是以什麼身份來問我？你隻是她的前男友。」
「你要是真有本事，就不至於給她認識我的機會。」
顧誠猩紅了眼，拽起周野的衣領，眼瞧著拳頭就要砸向他。
「顧誠！」
我立馬拉開車門下來。
周野要是衝動打了顧誠，對周家的公司百害而無一利。
顧誠看向我，松了手，聲音發苦：「蘇黎，那天對不起，你能不能……」
我打斷了他：
「顧誠，我和周野在一起了，我很喜歡他。」
我站在周野身旁，平靜地說道：
「顧誠，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已經往前看了，希望你也是。」
他垂下頭, 許久，終於選擇放手：
「祝你幸福。」
我握緊周野的手：「謝謝。」
17
顧誠落寞離開。
周野車速放慢了些，等我挑飯店：「要吃這家嗎？」
我盯著周野的臉：「想吃你。」
周野這張臉的確是尤物。
既有青春的少年感，又有豪門少爺的矜貴氣質。
骨子裡從小教養的保守感，和被逼著做些羞恥事情的極大反差。
簡直就是在我的 XP 上跳舞。
他無奈地擦了擦我的嘴角：「姐姐, 咱能克制一點嗎？」
我笑了笑：「周野, 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周野紅了耳根：「嗯，我也是。」
我知道。
早在最開始時, 我就知道他對我的特殊。
所有愛最開始是心疼, 是例外。
雖然那時的他不夠聽話, 雖然他沒答應那麼快和我在一起, 但他會偷偷問夏婉我去哪了，問我最近怎麼樣。
會在我難過時，手足無措, 別扭地安慰著。
我相信, 他也喜歡我。
《晴天》在車載音樂裡循環播放。
後來, 聽說顧誠也搬出去了, 公司拓展要求, 他去另一個城市發展了。
我時不時地帶著周野去找夏婉玩。
夏婉問過我好幾次，周野真是破產的富二代？
嗯。
最開始是的。
後來我拿著一千萬和周野回家的時候。
看到他父母住在大別墅裡面喝著價值三千多萬的艾雷島威士忌。
「你們家真的落魄了？」
「應該吧……」
我和周野對視一眼, 被周叔叔和周阿姨領進家裡。
「小黎是嗎？」
「我們聽周野提過你。」
周阿姨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見笑啦, 我們隻是看不慣這小子過得太好, 所以和他說家裡破產了，讓他成長些。」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這種教育方法。
簡直——
很超前。
周阿姨見到我格外親切：「既然你來了, 就不能讓你跟著吃苦。」
「見面禮不知道給你買點什麼, 就把市面上的新款都給你買了，又怕你這些都不喜歡，就給你留了張卡，要看上什麼自己刷。」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我們倒也沒有催的意思，就是想提前操辦起來，準備充分點。」
周野忙說道：「還早。」
周阿姨瞪了周野一眼：「你小子閉嘴！」
「你要是主動點，小黎早就成為我兒媳了。」
周阿姨咬牙切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幹的那些蠢事！」
「對了，今天晚上就住下吧，就住在周野屋。」
18
洗完澡後, 周野遞給我一床新被子, 自己打地鋪睡在地上。
關了燈後, 翻來覆去的。
時不時還傳來幾聲嘆氣。
黑暗中，我緩緩問道：「要不，我們試試？」
「結婚前總要試試合不合適對不對。」
周野的聲音帶著隱忍：「不要。」
我火速裹著被子往他地鋪上擠。
周野弱弱地往旁邊挪了挪。
我捧著他的臉, 吧唧一口親在他嘴上：「嘴是用來親的, 不是用來硬的。」
他聲音悶悶的：
「知道了。」
他的臉好燙。
滾燙的呼吸灑在我的臉上。
緩緩地親吻著我的臉、我的鎖骨……然後慢慢往下。
周野聲音沙啞：
「他碰過你哪？」
「我覆蓋掉好不好？」
第二天, 夏婉約我出來喝下午茶。
她和我吐槽三十六年沒開葷的顧誠實在是招架不住。
整個人渾身酸痛。
我唇角勾起，說昨晚我的體驗也很好, 並且打算和周野訂婚了。
夏婉訝異我怎麼這麼快選擇定下來。
我也不知道。
「你抱著我做深蹲，二十個，不準停，停了再加二十個。」
「（往」事情的發展毫無阻攔, 就像走到了既定的軌道一般。
19
我和周野訂婚那天。
顧誠也來了，包了個很大的紅包，還帶了一個女伴。
聽說是某個豪門千金, 和他站在一起很是般配。
他看著我眼中的笑容，朝我點頭示意。
仿佛過去的一切都在慢慢和解。
我們都在往前走。
往我們璀璨的未來，堅定不移地前行。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