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媒體，將兩人手指上同款的情侶戒指放了個特寫。
媒體瞬間沸騰了。
直播間彈幕一波接著一波：
【沈晴還真把人帶來了……】
【情侶戒指，太過火了，她這麼做是吃定謝嶼不會提出離婚嗎？】
【他怎麼可能離婚，要知道謝家……】
我沒再繼續看下去，直接去找了沈晴。
剛到現場，不少視線瞬間落到我身上。
帶足了濃重看好戲的意味。
陸言舟笑著開口解釋，「別誤會，這戒指是我非要和晴姐買的同款。」
「嗯，」我冷冷地掃了一眼，「這好像是沈晴買給我後，我不要闲置的一款。」
「你喜歡就戴著吧。」
陸言舟臉色瞬間一白。
沈晴抬眼看過來，她有些意外，壓低嗓音，「怎麼，終於舍得主動來找我？」
我點了點頭，「的確有事找你。」
她忽然彎唇笑了，「謝嶼，我說過你離不開我的。」
Advertisement
「不過現在才來求我，是不是有點晚了。」
從陸言舟出場那刻起，我就注定會成為全市的笑料。
這就是沈晴想要看到的。
作踐我是她慣用的手段。
沈晴的聲音不大不小，足夠場內聽到。
隨著她的話，落到我身上的目光變得更加輕蔑：
【謝嶼還真來求人了。】
【我倒真想現場看看，他會說些什麼。】
這些話傳到我和沈晴耳朵裡，她眉眼更彎了彎。
換了個姿勢，沈晴做好了準備，靜靜等我開口。
我平靜地看著她，眾目睽睽下，甩出離婚協議書。
「也不是很晚，」我遞過籤字筆，「沒問題，就籤個字吧。」
沈晴笑著看過來。
目光落在協議書上的那一刻。
她唇邊的笑猛然僵住了。
現場鬧哄哄的氣氛突然冷凝。
四周安靜一片。
「什麼意思？」
「你不是來找我服軟？」
沈晴咬著牙，一字一句開口，「謝嶼，你真敢和我離婚？」
10
難得看到沈晴這副模樣，她盯著離婚協議半晌，氣極反笑。
「你該不會以為，你們靠沈家的就這一個項目吧？」
「我給你時間好好考慮。」
沈晴將離婚協議重新放回我手上。
「謝嶼，你現在收回，我可以當無事發生。」
「不用考慮，」Ŧûⁿ我靜靜看她，聲音冷淡，「籤字吧。」
沈晴篤定我不會為謝家離開她。
我也篤定她這樣好顏面的人，不會在眾目睽睽下拒絕。
場下私語聲漸漸響起。
不斷有媒體的鏡頭對準沈晴。
這種現場八卦，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沈晴掃了一眼現場，臉色越來越差。
她當場砸了桌子，捏著籤字筆的指節泛白。
「好啊。」
「謝嶼，用不了多久。」
「你會像狗一樣。」
「回來求我的。」
11
離婚消息瞬間上了熱搜。
謝家找來的速度比我想象中還要快。
謝濱抬起手腕的那刻，我捏住了他的手腕，甩向一邊。
謝濱臉色發白，氣急敗壞朝我發脾氣。
因為害怕得罪沈家，他髒話都甩在了我身上。
我站在天橋，周圍人來人往，我冷眼看著謝濱的抓狂，
「有時間對我發泄，不如想想謝家以後的路。」
「我不會再一次做犧牲品了。」
無能狂怒的謝濱走了。
直到他走了很久，我依舊站在原地。
夜幕降臨時，我拎著幾瓶酒坐在天橋，一口口灌著。
天徹底黑透了，落了雨，秋雨格外涼。
卻一滴沒淋到我身上。
一把傘靜靜撐在頭頂。
傘柄上的手指漂亮，一如多年前的模樣。
ţũ̂₃我眉眼一跳。
半口酒堵在喉嚨，說不出話。
12
我以為林媛再也不想看到我。
我想象中無數次重逢的場面，唯獨沒想過，我們會安靜坐在天橋下喝酒。
雨聲嘀嗒，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喝到半夜，我頭腦發昏時，聽到她輕聲開口，「你過得不好。」
我攥著酒瓶的指尖發顫。
林媛靠近，嗓ṭùⁱ音沙啞，「為什麼不敢看我。」
親手推開的，我本來不該再去奢求什麼。
可大概是酒精作祟，也可能是我太想眼前這個人了。
對著這張臉，我怎麼都做不到再次推開她。
我僵著身子，眼睜睜看著林媛的唇落了下來。
雙唇溫熱。
意識清醒過來時，我被帶入林媛的家中。
雨聲淅淅瀝瀝，房內旖旎難言，輕喘融在雨聲裡，我緊緊盯著身下的人，生怕這是一場夢。
大雨猛然熱烈，她咬著唇，難以自控。
耳旁是她低聲地呢喃：「別太快……」
「謝嶼……」
開口的話被猛烈而來的雨聲打碎。
雨聲恍然又大了。
這場雨夜，注定要持續很久。
13
醒來後，我看著眼前的狼藉。
幾乎想要落荒而逃。
林媛從廚房出來，雙眼落寞，「要走嗎？」
我僵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沒關系，」林媛垂眼，「不過是做了兩個小時。」
她轉過身，「想走就走吧。」
「……」
我留來下沉默地吃了早飯，但始終不敢抬眼看林媛。
隻要對上那雙眼，就能立刻回想起當年對林媛放的狠話。
我不開口，林媛也什麼話都沒說。
將我送到工作室，她又走了。
走前她輕聲說，「我準備今晚的晚飯，可能麻煩點，你不想來也沒關系。」
我張了張口，沒等說話。
林媛已經開車走了。
我拒絕不了回來後的林媛。
也不想拒絕。
我想，就算眼下擁有片刻也知足了。
14
惹怒了沈晴，她的動作格外快。
截下了我所有的品牌合作，放話不出一月我會低頭求復合。
我料想到了沈晴不會讓我好過，隻是沒想到會這麼艱難。
沈晴要我低頭。
我被全網黑，四處碰壁，試鏡好的角色被替換。
即便這樣，經紀人白姐都沒有離開我的打算。
我看著白姐：
「這段時間，可能要難熬一點了。」
白姐什麼話都沒說，抬手塞給我一堆資料。
「難熬也總有熬到頭的時候，謝嶼，你不會止步於此。」
沈晴的手就算伸得再長，也不可能隻手遮天。
但凡能接的角色，我都能憑借自身能力完成到最好。
沈晴困不住我。
15
林媛總會在傍晚接我回家吃飯。
她始終沒有開口提起過去的事情。
這段時間平靜得仿佛回到了我們相識的最初點。
夜晚時，她喜歡輕咬著我的耳垂，在沉浮中一遍遍開口：
「想不想……」
「要……我」
我難受看她。
可林媛饒有耐心，指尖一點點劃過，漸漸向下。
無邊無際的海面上，孤舟任由著海浪起伏掌控。
掙脫不開，擺脫不掉。
16
離婚後的這段時間，沈晴始終沒有給陸言舟一個身份。
白姐給我看了一段視頻，背景昏暗，像是哪個酒吧。
陸言舟紅著眼質問沈晴，
「你都離婚了，為什麼不能給我一個陪在你身邊的位置？」
沈晴卻笑了，「你什麼身份？」
「這位置有人了，」沈晴摸著手裡的戒指，無比篤定，「謝嶼會回來的。」
我冷笑。
沈晴還在等我回頭。
所以她時刻注意著我的一舉一動。
但凡我接觸什麼，她都要上前攪混。
多次試鏡失敗後，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不是你不符合我們的要求，晴姐那邊……」
「謝嶼就別再和晴姐置氣了。」
「認個錯服個軟，困境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我笑出聲，「認錯，我有什麼錯？」
「離開沈晴，是我最不後悔的事。」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
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我好奇地看過去。
背後的門緩緩打開。
門後，沈晴那張黑到極致的臉顯露出來。
她目光死死落在我身上，笑意泛冷。
「謝嶼。」
「你說什麼？」
17
沈晴從來沒有想過我會離開她。
所以一直在等我知難而退，回去求她。
可她等了很久，都沒等到。
沈晴漸感覺有什麼東西脫出了她的掌控。
所以變本加厲地動用手段，想將我困在其中。
但很可惜，始終沒有等到她想要的結果。
所以她出現在了這裡，想要親自聽聽我怎麼說。
卻沒料到聽到這種結果。
沈晴動了怒。
大家識趣地推門走了出去。
我剛要走，就被她扯住了手腕。
她抬眼看我，「鬧夠了嗎？」
我冷眼看她。
「沒有我，謝家已經亂成一團了。」
「你也狼狽成這樣。」
沈晴憐惜摸著我的臉，「謝嶼，難道你還不明白，你離不開我……」
「你求求我，我……這是什麼？」
沈晴尾音猛地拔高。
她目光落在我脖子上，整張臉忽然難看得嚇人。
我摸了摸脖子。
忽然想起昨晚的場景。
沈晴盯著吻痕發了瘋。
抓著我的手指不斷收緊，她聲音壓著怒意，「謝嶼，這是什麼？」
「放開。」
我甩開沈晴。
沈晴踉跄了幾步，終於冷靜下來。
她咽了咽口水，輕聲道，「你解釋，我聽你解釋。」
我伸手整理衣服，好笑地看她，「我們是什麼關系，我向你解釋什麼？」
「謝嶼……」沈晴皺起眉頭。
「別喊我，還有，如今的謝家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你不用拿謝家的事來威脅我。」
「至於你揚言要我混不下去的手段，要隨便你，我都奉陪。」
「但是沈晴，你困不住我。」
我每說一句話，沈晴的臉色就白上一分。
她盯了我半晌，眼底染上幾分不可置信：
「你不是因為陸言舟，不是因為賭氣才和我離婚？」
「從一開始，你就是真的想要離開我？」
「謝嶼，這麼多年，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動心？」
我冷眼看她，「是啊，從沒有。」
「從最開始，我就說得很明白了。」
沈晴搖了搖頭，她冷笑著看我，一字一句，「謝嶼，我不相信。」
18
沈晴開始不斷出現在我身邊。
隻要她一出現，我的試鏡就會一而再地泡湯。
她就站在一旁，淡淡地看著我。
白姐不止一次要破口大罵，我攔住她，「沈晴睚眦必報，你不要因為我得罪她。」
沈晴出現得太過頻繁。
我下意識地躲著林媛，不想將她扯進這片泥潭。
正好這時我接到了一個惡毒男配的戲，很難想象這時候還能接到通告。
在看到許久未見的陸言舟空降成這部劇的男一時，我才恍然。
陸言舟是抱著整我的心進的劇組。
可他沒料到這次的角色不是簡單摸魚就能混過去的。
一場戲被陸言舟反反復復重拍數次。
無數工作人員都對陸言舟的演技直ţű₃嘆氣。
陸言舟氣急敗壞，將目光落在我身上，「組裡有礙人眼的東西，怎麼發揮？」
正好我也看他礙眼，出門前，我又退回了一步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