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壓根就不認識她！
「你們要殺，就殺她好了！」
顧雪泥聽到這些話，眼淚剎那間就流下來了，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不隻是我，彈幕老爺也看不下去了：
【好一個臥龍鳳雛啊！我都想集資給炮灰公主買點核桃補腦子了。】
【嘖嘖，需要的時候叫人家小甜甜，不需要的時候叫人家賤女人。】
【看到沒？就算是公主，心疼男人也得倒霉八輩子！】
15
應飛鴻還在那往顧雪泥身上潑髒水，那張臭嘴我上去就是一腳。
我冷笑一聲：
「那麼大一個的將軍府，讓一個沒武功的小姑娘隨便就潛進去了，還恰好還找到了密室。
「人家小公主給你體面，但你是真的不要臉。」
說著，唯恐夜長夢多，我也不再廢話。
接過陌上塵遞過來的刀就往應飛鴻身上捅。
但主角光環畢竟擺在那兒。
每當主角陷入致命危險的時候，總會出現各種怪人幫他化險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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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個面具人，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
不僅攔下來我手裡的刀，扛起應飛鴻就把他。
更奇怪的是，陌上塵和其他暗衛對他的攻擊無效。
臨走前，應飛鴻還大放厥詞：
「你們等著，我一定會殺回來的！」
彈幕陪我一起罵罵咧咧：
【臥槽，煞筆愛男作者不講武德！】
【算了，他也就隻能被救這麼一次了。】
【狗屁男主光環，還都是因為吸了女配們的血，要是離了她們，應飛鴻根本就是路上狗見了都得踹兩腳的普信下頭男！】
但好在，也不全然是壞消息。
隨著配角們紛紛覺醒，應飛鴻主角氣運也在慢慢削弱，剛剛所謂的作者也不能再出手救他第二次。
下一次，他包死的。
現在要處理的，就隻有顧雪泥了。
她一直在那號啕大哭，吵到我的耳朵了。
我拿出一塊手帕遞到她面前。
「擦擦吧，為了一個不在意你的男人掉眼淚，不值得。」
顧雪泥怒瞪我一眼：「你胡說八道！他明明說過他最愛我了！」
這次的彈幕，居然有了聲音：【啊哈哈～自↓己↘騙↗→自↓己↘～】
我摸摸她的腦袋：
「可是，他如果真的愛你，為什麼還會使勁潑你髒水，拉你出來倒刀，最後他逃跑的時候，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你。」
一旁的小公主癱坐在地，哭得更大聲了。
「道理我都懂！但我就是不想承認！
「不想承認自己的眼光怎麼那麼差嗚嗚嗚嗚嗚！」
我拿手帕揩去她糊在臉上的鼻涕：
「振作起來！所以現在我們才更應該姐妹聯手踹渣男啊！」
顧雪泥止住了哭泣，迷茫地看向我：
「什麼叫作渣男？」
我沉吟了一會兒：
「應該是指最後被轟成渣的男人。」
彈幕：【嗯……怎麼不算是呢？】
16
我正和陌上塵商量，即將到來的大婚事宜。
這時候，暗衛傳來急報。
應飛鴻反了。
現在已經率領三十萬大軍，將京都圍堵得水泄不通。
而京都禁軍連帶著東廠暗衛，僅僅隻有十餘萬人。
一時間京都，人人自危。
甚至有不少大臣諫言，投誠易位，並將我和應飛鴻推出去平息應飛鴻的怒氣。
老爹當然不會同意。
但他想不到辦法，隻好偷偷塞給我一大把銀票：
「閨女啊！你要不跟陌上塵私奔好了。」
我哭笑不得：「爹你別擔心，這件事很快就過去了。」
但他隻以為我在哄他。
依舊是背著我直嘆氣，頭發都白了幾根。
陌上塵走到我身邊，為我披了件鬥篷。
「已經都安排好了。」
我點點頭，笑了起來：
「那讓我們去看看，他是怎麼自取滅亡的吧！」
17
天色陰沉，烏雲密布。
我同陌上塵站立在城牆的最高處，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和恐懼。
低頭望去，黑壓壓一片，敵軍如同螞蟻般密密麻麻。
應飛鴻，正騎著一匹棗紅烈馬矗立在隊伍前方。
看到我們，他張狂地笑起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祁雲舒，看在你長得還不算的份上，隻要你肯把陌上塵大卸八塊地交出來。我可以既往不咎，勉為其難地讓你當我的小妾！」
呵，我生氣了。
直接從牆角撿起一大泥巴朝他砸過去，正中眉心。
所有人都錯愕地看著我，陌上塵眼裡也是止不住的笑意。
彈幕：【6，好超前的精神狀態，想學。】
【啊啊啊啊乖女鵝，你真的太棒啦！！！媽媽稀罕你！！！】
【寶寶！你是個會丟泥巴的可愛寶寶！！！】
應飛鴻又破防了，他抹掉臉上的泥巴，怒轟著我：
「祁雲舒！既然你給臉不要臉，等我破城而入，一定要把你剁碎了喂狗！」
我翻了個白眼：「傻逼。」
應飛鴻面目猙獰起來，下達了攻城的指令：
「死到臨頭還嘴硬，我倒要看看，你憑什麼抵擋我身後的三十萬大軍！」
這時，嘹亮的女聲伴隨著馬蹄聲從遠方響起：
「就憑還有我！」
是顧雪泥帶著二十萬精兵，趕來支援了。
應飛鴻臉色大變，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這時，京都城門打開。
蓄勢待發的禁軍和暗衛一起湧出，裡裡外外將應飛鴻的軍隊圍殺在中央。
意料之中的，兵敗如山倒。
應飛鴻見狀，就要棄軍逃跑。
當然，這次他逃不掉的。
嘹亮的破空聲響起，顧雪泥彎弓搭箭，直接把應飛鴻從馬上射下。
「求求你們———」
應飛鴻倒地求饒，但話音未落。
顧雪泥再次搭箭，刺穿了他的喉嚨。
她眼裡閃爍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光芒：
「渣男，就該爛在土裡。」
主帥死了，剩下的士兵全部投降。
這個世界的男主死了，接下來我們每個人都是主角。
一切都結束了，又迎來新的開始。
我們彼此對視幾眼，笑了起來。
18
陌上塵平叛有功，老爹趁機給他發了塊「免死金牌」。
不到半天，他就用上了。
東廠的暗衛們，將陌上塵完人之姿的事實，傳遍大街小巷。
這期間，他一直陪著四處遊玩。
我張嘴咬住他投喂給我的糯米青團：
「（嚼嚼嚼）你說你天天陪著我膩歪，（嚼嚼嚼）你東廠那些職務不要緊嗎？」
陌上塵趁機又投喂了一個：
「那些東西，暗衛都能自己處理。」
說著，他話鋒一轉：
「這個團子好吃嗎。」
我點點頭：「好吃啊，甜而不膩，你要不要嘗嘗。」
陌上塵眼睛微微眯起，淺笑起來：「好。」
接著，他一把將我撈到腿上。
嘴上傳來溫熱，彼此間氣息交融，他將團子與我一同含進嘴裡。
直到我喘不上氣，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開我。
「是很甜。」
「……」
彈幕：【我翹了，我真的翹了, 這麼會親不要命了。】
【禮崩樂壞！倒反天罡！焚琴煮鶴！有辱斯文！豈有此理！】
【我以為不敢想，一個月後的大婚, 女鵝會被折騰成什麼樣了。】
19
轉眼間，大婚至。
祁國上下, 都極高興地為我們送上祝福。
唯一不高興的兩位，可能隻有顧雪泥和我老爹了。
成婚當日, 他們倆哭得稀裡哗啦的。
顧雪泥扶著我的肩膀搖啊搖, 並且千叮嚀萬囑咐：
「要是成婚後他對你不好, 來找我！姐妹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老爹對陌上塵更是臭臉：
「哼，真是便宜你個臭小子了。要是讓我知道你欺負我寶貝女兒，拼了老命我也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對此, 陌上塵沒有說話。
但眼神一直注視著我，仿佛是在告訴我：
「你永遠是我世界的中心。」
20
洞房花燭時。
隨著紅燭被吹滅, 春水暗生，晚風驟急。
船隻在黑暗中緩緩前行, 漸入漸深。
船舟之下暗流湧動，水聲潺潺，二人交匯處同樣潺潺。
……
與此同時，另一邊：
【天殺的馬賽克！我要告到中央！我要告到中央！】
【啊啊啊啊啊！！！沒有畫面就算了, 怎麼連聲音都給我消了！】
【……】
?
番外（陌上塵）：
1
如果不是遇見公主，我早就五歲的時候, 就死在了那個雨夜。
「看, 那個小乞丐, 他爹娘都死了, 我們不如……」
一道沙啞的聲音在雨中響起, 充滿了惡意。
幾個男人臉上掛著緩緩朝我逼近, 我的心頓時緊縮起來。
我試圖逃跑，可我太餓了，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們圍上來, 嘲笑聲, 侮辱聲，雨聲交織在一起，即將成為我心中永生的噩夢。
所幸，在絕望前, 我碰到公主殿下。
2
公主殿下將我帶回了皇宮。
身為公主, 她不僅沒有仗勢欺人，甚至會主動幫我上藥, 會心疼我的遭遇，會說以後一直保護我。
她猶如天邊的雲，純白肆意。
而我則是地上骯髒不堪的塵。
於是, 為了不成為她的汙點, 我跑掉了。
我不知道離開皇宮的道路, 一路上跌跌撞撞。
闖入了被新選拔上來的，宦官們的住所。
誤打誤撞下，他們以為我也是被新選上的宦官。
【嗚嗚，我是真的意難平。女二慘死後，他發了瘋似的針對男主。可惜沒有主角光環最後被萬箭穿心，死前他都還攥著女二的香囊說對不起。（傷心.jpg）】
「那下」我想起公主最後教我的詩句：
【人生無根蒂, 飄如陌上塵。】
我在木牌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3
今天是公主挑選驸馬的日子。
我同以往很多次那樣, 喬裝成各種模樣去偷偷看她。
今日高臺之上的她依舊
即使是知道她心有所屬，我仍然止不住地渴求：
神啊！求求你。
讓她能，再看我一眼。
下一刻, 招親的繡球砸入了我的懷中。
那一天，春光正好，勾勒出兩道並肩而行的影子。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