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8
然後，我和周庭瀾就聽了一個讓人悲痛的故事。
她的親生父親在她五歲的時候離開。
拋棄了他們母女兩個人。
接著她的母親帶著她開始嫁人。
嫁到這裡已經是第五任丈夫了。
她的第五任丈夫還不錯，對她和宋梅都很好。
隻是隨著宋梅長大，這個繼父對宋梅的感情開始變質。
總會用那種下流的目光盯著宋梅。
宋梅覺得自己想多了，就沒有在意。
直到某一個下午宋梅在洗澡，他的繼父直接就走了進去。
他用力地捂住宋梅的嘴巴，不堪入耳的辱罵聲不斷。
他說都怪宋梅勾引他。
她的母親就在外面幹活，一直幹活。
繼父威脅她，如果敢告訴別人，他就弄死她跟她的母親。
那個慈祥的繼父在這一刻消失不見，披上了惡魔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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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繼父本來就不是一個好人。
這一切都是為了娶到老婆的偽裝。
19
太慘了。
聽完這個故事，我喃喃自語地開口。
村裡人已經拿著錢走了。
隻剩下我和周庭瀾面面相覷。
周庭瀾面無表情地向前走了兩步，接著他從口袋裡抽出香煙。
他沉默著一根接著一根地抽著煙。
在將一盒都燃盡後，他終於重新坐回了車子裡。
我看不懂他臉上的情緒，隻知道車速越來越快。
讓我一個鬼都不得不想要系上安全帶。
或許我是鬼的原因，我遠遠就瞧見了那個拐彎的車輛。
然而周庭瀾依舊沒減速，我的吶喊他也聽不見。
下一秒「砰」的一聲，兩輛車相撞。
我快速地飛出車外。
我看見周庭瀾已經滿頭都是血了，還非要去夠手機。
夠到手機後他開始編輯短信。
直到發送過去，他才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我好奇地湊近手機。
隻有兩個字。
【回來。】
20
宋庭瀾沒死。
隻是頭部腦震蕩，手臂骨折了。
然而他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喊醫生也不是處理工作。
而是喊來了媒體記者。
並且要求將這件事情大肆地宣揚出去。
寫的是要多慘有多慘。
他說他要讓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記者離開後，周庭瀾望著空蕩蕩的病房沉默許久。
「你說，宋梅會看見這篇報道嗎？」
他給我嚇夠嗆，我回過頭去，這也沒有人啊！
難道是在跟我說話？
緊接著我又聽他道：「會看見吧！一定會看見的，她那麼心疼我，一定會來看我的。」
？？？
好家伙，他在這玩上抽象了啊！
21
不知道是不是給周庭瀾撞出後遺症了。
他最近半夜總是不睡覺。
於是我喪失了跟美男同床共枕的機會。
周庭瀾不睡覺後，總是喜歡望著窗外發呆。
「也是這樣的一個夜晚。」
周庭瀾突然開口說話。
這個夜晚咋的了？
我飄過去跟他一同看向窗外，發現這隻是一個平常又普通不過的夜晚。
「當時因為公司的債務問題我被那些人堵著砸東西，是她擋在我的身前替我挨下了那些，我清楚地記得當時有人丟暖水壺，當時就砸在了她的頭上，鮮血都流了下來，她卻還在說沒事。」
「她真的好愛你。」
這是我所感覺到的。
周庭瀾突然輕嘆出一口氣：「她愛我，我知道。」
「那你愛她嗎？」
我將這句話問出口。
可是他聽不見，於是我的問題飄散在空中。
再也沒有人能回答。
22
沈祁來醫院看周庭瀾了。
他赤著雙手走進來，臉上掛著不羈的笑容。
「你怎麼來了？」
周庭瀾微皺起眉頭，對於沈祁的到來很是不喜歡。
「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不過來看看？畢竟你可是宋梅的資助人，這可是恩情啊！」
「那這也是宋梅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系。」
「這麼說就不對了，宋梅走時特意告訴我了，要是你家有事讓我多多照料。」
周庭瀾一聽這話瞬間來了精神。
他半坐起身：「你知道宋梅在哪裡？」
沈祁聳了聳肩膀，岔開話題：「我看你也沒什麼事啊！精神狀態這不也挺好的嗎？看見那篇報道時，我還以為你要死了呢！」
「怎麼，聽說我要死了，你很高興？」
「宋梅或許會高興。」
沈祁煞有介事地開口。
「你這是什麼意思。」
周庭瀾大力地攥住沈祁的胳膊。
「宋梅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要不然她為什麼不來找我！」
「有沒有可能是她自己不想來，不想再見到你呢！」
沈祁看著周庭瀾堪稱破碎的面孔。
他突然爆發出笑聲。
「周庭瀾，你不要跟我說你後悔了。
「當初可是你騙宋梅說你死了。」
很久，周庭瀾嗤笑一聲：「我才不會後悔。」
23
周庭瀾出院這天。
他的助理給他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說是找到了宋梅將家具和擺件出售給的人。
周庭瀾當即就安排了見面的時間。
少見的周庭瀾沒有穿西裝，而是穿上了休闲的衣衫。
他對著鏡子左照照右照照。
「不難看吧。」
「非常帥。」
我對著他點評道。
我知道周庭瀾沒有跟我說話，最近他總是這樣自言自語。
買那些物件的人已經到了，周庭瀾推門走了出去，與他們握手介紹。
周庭瀾簡單明了直接奔入主題：「你們報一個價，我重新買回來。」
那些人有一瞬間的錯愕，然後說出了一個高出五倍的價錢。
周庭瀾沒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好，就這樣定了。」
買家說著就要離開，周庭瀾卻再次開口。
「她賣這些東西時，可有跟你們說些其他的話？」
買家頓住腳步：「好像還真說了。」
周庭瀾的胸膛開始起伏，心髒開始加速跳動。
「當時我問她為什麼要賣掉這些東西。」買家頓了頓，「她說，她愛的人去世了，她再也沒有什麼念想了。」
周庭瀾如同備受打擊般，後退兩步。
終於我看見，他的眼眶泛起細碎的眼淚。
24
周庭瀾搬去了藍岸小區。
他不僅搬過去了，還住進了宋梅曾經居住過的房子內。
他按照記憶中的樣子一比一還原了屋內的所有裝置。
他將這一切都弄好後，他端著一杯咖啡望著月色這樣開口。
「等宋梅回來，我讓她無家可歸。
「就算乞求我，我也不會再把房子給她。」
我望著他這副洋洋得意的樣子，一時間隻剩下無語。
隻是每個夜晚他喊宋梅的次數變多了。
從一句宋梅。
變成了，宋梅你記住，這次我絕對不會輕饒了你。
再到，宋梅，你在哪兒呢？你怎麼還不回來？
我看著在睡夢中不斷囈語的周庭瀾，不禁開口道：「你這是愛她，還是恨她啊？」
周庭瀾不會回答我。
我望著同樣月色，不禁也開始好奇。
宋梅，你究竟在哪兒啊？
25
周庭瀾在這裡居住的第十五天，他的父親找了過來。
剛一進門就甩了周庭瀾一個打耳光。
給我個鬼都看傻了。
周庭瀾卻連個眉頭都沒皺，隻淡定地喊了一聲：「爸。」
「爸什麼爸？你還知道我是你爸啊！」
父親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暴躁的情緒得到了緩解。
他上下打量起周庭瀾居住的這處房屋。
「別跟我說，你著急回國，就為了回國來住這個破房子。」
父親冷聲開口，目光犀利得如同要望穿周庭瀾的靈魂。
「當然不是。」
周庭瀾終於開口回答。
「那你告訴我是因為什麼，國外的生意那麼忙，你說回來就回來，別人勸都勸不住，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周庭瀾頓了頓，「爸，你別逼我。」
「你表弟將國外生意打理得不錯，你自己好自為之。」
父親說完轉身離開。
「如果你不想繼承家業趁早告訴我。」
「為了一個女人，你丟不丟人啊？」
這是他丟下的最後一句話。
26
最後這句話完全戳到了周庭瀾的痛處。
他的父親前腳剛走，後腳他就將門口的花瓶砸碎了。
然後就跟瘋了一般開始砸東西。
他的眼眸猩紅，手指不斷地向下流著鮮血。
直到他筋疲力盡，他才終於停手。
他半跪在地板上，鮮血的味道充斥在整個房間內。
他的頭顱越放越低，直到完全觸碰到地板。
很快他哀號出聲。
我站在遠處看著他。
覺得他嚎的像頭驢。
27
周庭瀾又開始發瘋了。
他把助理叫進辦公室，詢問他有沒有宋梅的下落。
助理剛顫顫巍巍地說了這個沒字。
下一秒周庭瀾就把文件摔在了助理身上。
「我養你們是幹什麼的，找個人都找不到嗎，她就那麼點錢，她能去哪裡？」
「省內找不到，就去省外，國內找不到就去國外！」
「難找的我都以為她死了！」
助理仔細觀察著周庭瀾的臉色，再次小心翼翼地開口：「要不……要不咱們問問沈祁先生？當時他死乞白賴的追求宋小姐，他會不會能知道點什麼呢？」
周庭瀾的目光落在助理身上。
很快他道：「你說得有道理。」
28
周庭瀾找了沈祁好幾趟，全部都撲了空。
周庭瀾懷疑沈祁是在故意躲他。
於是這天周庭瀾特意蹲守在了沈祁的汽車旁。
這次終於見到了沈祁。
沈祁剛拉開車門，周庭瀾直接一個箭步走過去將車門給關上了。
沈祁側過頭，當看見是周庭瀾時，他笑了。
「怎麼，這麼想見我？」
周庭瀾不想跟他廢話：「宋梅在哪兒？」
沈祁斂住笑意：「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快說，別逼我動粗。」
周庭瀾用力地拽住沈祁的衣領。
沈祁臉上依舊掛著滿不在乎的神情。
「殺了我，你就更不知道宋梅在哪了，所以你確定要動手？」
周庭瀾惡狠狠地看著沈祁，最終開始松開了手。
「開個條件吧，我都答應。」
沈祁再次笑了起來，車庫裡滿是他的笑聲。
「你跪下來求我，我就告訴你。」沈祁頓了頓，「要不然就免談。」
周庭瀾的恨意浮上眼眶，咬牙切齒：「你別太過分，沒有你我照樣能找到宋梅，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是嗎？
「我要是不告訴你，你一輩子都找不到宋梅，信不信？」
沈祁靠近周庭瀾的耳邊輕輕開口。
29
周庭瀾看著沈祁信誓旦旦的模樣，很是難過。
當然，當時對峙的時候周庭瀾是沒有輸任何下風。
他丟下了一句，走著瞧就離開了。
但是一轉身整個人的情緒都不對了。
低落又泛著痛苦。
他一連抽了好多支煙，然後給助理打去了電話。
聲音微弱到不能：「你去酒店查查宋梅的開房記錄。」
他不得不面對這個事情了。
「好。」
周庭瀾好像比回國的時候瘦了。
冷風拂過時衣服更顯得寬松。
助理的辦事效率很高。
很快就給周庭瀾打過來了電話。
「周總，宋小姐確實在咱們酒店開過一次房間。」
「隻有她一個人入住嗎？」
「不是。」
「還有誰？」
「還有沈祁先生。」
少見的周庭瀾沒有掛掉電話，而是就著這個動作定格了很久很久。
直到煙灰燙到他的指尖，他才回過神。
「我知道了。」
讓我很是意外，周庭瀾竟然如此平靜。
他輕緩地坐在椅子上，然後很久都沒有動作。
漆黑的夜晚將他一點一點籠罩。
最後吞噬幹淨。
30
周庭瀾恢復了少爺的做派。
天天吃喝玩樂，不在話下。
每天快樂的都沒有時間休息。
這天一幫太子爺們聚集在一起喝酒。
喝著喝著不知道誰提出了要玩真心話。
大家都紛紛贊同，能知道別人的糗事，這也太棒了！
幾輪下去過後，輸的人變成了周庭瀾。
人家開始起哄，讓周庭瀾講一個做過的最刺激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