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晚期婆婆家一個不熟的親戚猝不及防將我的衣裳掀起。
「你怎麼還穿內衣啊？」
而我直接一大嘴巴過去：
「你怎麼還不去死？」
1
「江一一！太不像話了！」
「你怎麼能打你表姑呢？」
「快給你表姑道歉！不然今晚的飯你別吃了！」
原本在一旁裝瞎的楊文軒他媽立馬上前將表姑扶起來。
兩人同仇敵愾地看著我。
我冷冷地看著沙發上的楊文軒他媽：
「你沒長眼？」
「沒看到是她先掀我衣裳的？」
楊文軒他媽吃癟不做聲。
沒想到我會反駁，倒是那個所謂表姑立馬替楊文軒他媽出口教訓我：
「都是女人我又不是沒有見過？看一下怎麼了？你身上有的哪一樣是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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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我是長輩，被我看是你的福氣。」
「你看看我們那個時候哪有兒媳婦像你一樣敢頂撞婆婆的？」
「還有，現在你已經是文軒的人了，婆婆就是媽。」
「你現在就無法無天，以後指不定怎麼對你婆婆，你婆婆性子軟弱，脾氣好，不和你計較，我這個做表姑的就先替她好好教教你。」
表姑說完起身撸起袖子再次走向我。
可還不等她動手，我再次出腳：
「你說你要教誰？」
我經常健身，懷孕也不例外。
我一直認為隻有足夠強才配做我的孩子。
所以直到孕晚期我的肚子看上去都比別人小。
收拾一個發福的中年婦女還是綽綽有餘。
當我將表姑踩在腳下時，楊文軒他媽的喊將廚房裡的楊文軒引了出來。
「江一一！」
「給表姑和我媽道歉！」
2
我知道楊文軒他媽不喜歡我。
因為我比楊文軒大 5 歲。
加上楊文軒是高校畢業，有一份穩定高收入的工作，所以在楊文軒他媽看來是我高攀了楊文軒。
可我不過 29 歲。
我和楊文軒相識在一家咖啡廳。
當時的我被楊文軒身上那股陽光和衝勁所吸引。
說俗一點不過是見色起意。
我對楊文軒展開了追求。
他很快同意。
那時我疑惑地問他為什麼會同意。
他說：「我想看看在咖啡廳吃燒鴨的女生到底有多有趣。」
楊文軒對我很好。
為了避免婆媳矛盾，他主動在外面買了一套房子，還拒絕讓婆婆過來探望。
更是主動擋下楊文軒他媽不知從哪得來的生兒子偏方。
婚後事無巨細地照顧我。
懷孕之後更是為了照顧我的小情緒，凌晨三點跑去給我買葡萄。
連我的貼身衣物他都要親自手洗。
一開始我挺為難。
可是他說：「寶貝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人，為寶貝做任何事我都願意。」
更是在我孕反吐得昏天黑地時滿臉心疼地陪在我身邊。
我以為他對我的愛一直都是真心的。
所以當他提出去老房子看看婆婆時我欣然答應。
我以為他會無條件地站在我這邊。
可我錯了。
我不應該忘記，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條件的。
3
「江一一，之前是我太過縱容你了，你怎麼能這樣和我媽說話？還動手打表姑！」
「別耍小脾氣了，趕緊跟我回去和媽和表姑道歉。」
「我媽把我養大不容易，我們做子女的就應該多讓讓她。」
「再說了，你現在挺著個大肚子能去哪？」
「走，回去。」
我傻愣愣地跟在追來的楊文軒身後。
一時想不明白之前說過不會讓我受半點委屈的人怎麼就變了。
回到家，飯桌上表姑對著我就是一頓陰陽怪氣：
「我說小江啊，我知道你從小驕縱慣了，但這畢竟是老楊家，你一個外人嫁過來要懂得尊敬長輩，孝敬長輩。」
「我聽你婆婆說你的內褲都要文軒洗，他一個大男人你怎麼能讓他做這些呢？」
「以後家務這些就你來做了，孕期剛好可以運動運動，生的時候也好生。」
......
直到表姑的話說完，楊文軒全程隻是低頭吃飯，沒有想要幫我的意思。
這些話倒是楊文軒他媽比較受用。
或許就是她故意將人找來惡心我的。
畢竟來之前可沒聽她說家裡還有外人。
楊文軒他媽見縫插針，順著表姑的話往下說：
「還有啊，家裡的保姆就辭了吧，」
「貴不說，做飯還沒我好吃。」
「我把老房子賣了，我去照顧你。」
「反正以後你江家的錢都是我兒子的。」
「還有一一，你的孕產期快要到了，明天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剛好我認識一個醫生，她答應幫忙看看我以後有沒有福氣得孫子。」
......
楊文軒他媽的話說完，我立馬懂了。
感情在這等著我呢。
我懷孕之後，楊文軒他媽不止一次暗示我去醫院看孩子性別。
而我也不止一次表達過，生男生女我都喜歡。
之前都被楊文軒擋了回去，可這一次他沉默了。
「楊文軒，你說句話！」我捅了一下一旁裝死的楊文軒。
「一一，我不能讓楊家斷後。」
這是楊文軒的態度。
我氣笑了。
原來今天這個鴻門宴不止是楊文軒他媽一人的主意。
是看我快生了覺得我好拿捏了吧？
見我起身就要走，楊文軒一把將我拉住，用哀求的眼神看著我：
「一一，你放心，要是生女孩我也喜歡。」
「大不了我們再生二胎。」
我反問：
「要是二胎還是女孩呢？」
「三胎？」
「四胎？」
「楊文軒，我不是你家傳宗接代的生育工具。」
4
「你這孩子說話怎麼那麼難聽呢？」
「你婆婆也是為了你好，怕你年紀太大以後難生養。」
「最好一次就生個兒子，以後還能養老。」
「再說了你家就你一個女兒，以後你的錢不就是文軒的？」
「況且你婆婆這麼多年辛辛苦苦地把文軒養大，她享一下福怎麼了？」
......
表姑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直到看見我站起來直直地盯著她。
「表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以前你可是經常被你婆婆打罵吧？」
「你說，怎麼就沒把你這個小腦萎縮的人打死呢？」
「還有啊，你比我老多了怎麼還活著呢？不應該入土為安了嗎？」
「哦，對了，我經常聽婆婆說有一個長得醜、愛面子還嘴賤的親戚她煩得很，原來就是你啊。」
我瞎編的。
但是好像被我說中了。
話音剛落楊文軒他媽臉色一白，驚慌失措地看著表姑。
「你！」
「張鳳娟，我好心幫你你就這樣說我？」
「哼！」
表姑氣衝衝地走了，留下一臉惱怒的楊文軒他媽。
楊文軒立馬起身拉著我不讓我走：
「老婆，我媽把我養大不容易，讓她搬去和我們一起住吧。」
「還能省錢，我媽是自己人用著也放心。」
聽著楊文軒的話，我算是明白了。
他這是看我即將生產，覺得已經將我拿準，便暴露本性。
我毫不留情地開口：
「楊文軒，你媽不容易是我造成的嗎？」
「你不怪你自己沒出息，也不怪你爸沒能力，反而怪上我了，真是好笑。」
「實在不行就分開。」
說完我掙開楊文軒的手就要走，卻不想接下來的話讓我重新認識了一次什麼叫人性。
「江一一，你覺得和我離婚之後還會有人要你嗎？」
「你不照鏡子看看你自己，人老珠黃，別人又不是傻子。」
5
楊文軒自以為已經拿捏住我，開始不回家和外面女人廝混。
【老女人獨守空房有什麼意思呢？姐姐不如把哥哥讓給我。】
他沒把人藏好，明晃晃地來我面前挑戰。
對於他們這種幼稚且惡心的行為，我隻能用一份協議書來回報。
所以當我站在門口時，裡面便傳來楊文軒得意的聲音：
「喜歡她？」
「當初要不是看她家有錢，對我有幫助，誰願意去和一個又老又有公主病的老女人結婚。」
「現在好了，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她還是獨生子，以後她江家所有一切不都是我的了？」
......
「哈哈哈！還是楊總厲害！」
「不愧是楊總，吾輩楷模啊！」
......
原來楊文軒是想將我吃絕戶。
可真的會如他願嗎？
不。
不會。
永遠不會。
「一一，你先回去，別動了胎氣，我去處理楊文軒這個渣男！」放心不下我的閨蜜顧妍陪我一起來。
我拉住正在氣頭上的顧妍。
「一一，楊渣男都這樣了你還護著他！」
「江一一，你清醒點！」
顧妍以為我舍不得楊文軒，氣得直跺腳。
我搖搖頭冷靜地看著關著的門：「妍妍，我和你一起進去。」
「好。」
推開門進去隻看見楊文軒懷裡抱著一個年輕女子，「小晚，等我和那個老女人離婚就娶你。」
看著真是郎情妾意。
其他人還在一旁起哄：
「楊總和小晚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
「楊文軒！」顧妍氣得大喊楊文軒的名字。
原本因為被打擾興致的楊文軒由開始的不悅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化為慌張，隨即變為質問：「一……一一？你怎麼在這裡？」
好家伙，這是還想反客為主將帽子扣在我頭上。
我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當場拿出手機將挑釁的內容給他看。
這時楊文軒才真正的慌張：
「一一，不是你想的那樣。」
「信息是她亂發的，你要相信我啊！」
「我和她隻是同事而已，沒有其他關系。」
......
其他人見狀紛紛替楊文軒說話：「是啊嫂子，我們可以作證，楊總和小晚隻是正常的同事關系。」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我知道，不就是正常到嘴都對在一起了嘛。」
一時間氣氛僵持不下，其他人隻好灰溜溜地離開。
除了滿眼受傷的金晚。
「姐姐，我……」
「啪！」
金晚話還沒出口顧妍上去就是一嘴巴，「什麼下三濫的東西在這裡亂叫？」
金晚捂著臉眼淚在眼眶裡不停打轉。
楊文軒心疼了，可我還在場：
「一一，我和小晚真的沒什麼。」
「你要是不相信……」
我立馬打斷：「好的，我相信，把這個籤了再說。」
許是我無所謂的態度刺激了楊文軒：
「江一一，我都說了我和她沒什麼，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這份離……放棄撫養權？」
6
我早產了。
不是被氣的。
是金晚推的。
不過是小三發現上位不成反而惱羞成怒罷了。
原本我不想趕盡殺絕，可因為他們已經威脅到我的寶寶了。
我不允許我的寶寶受到一點傷害。
門口，楊文軒和金晚臉上掛著彩地跪在手術室門口。
而我因早產加上胎位不正必須剖腹產。
原本我爸媽出面已經可以馬上進行手術。
可當我媽拿起筆正準備籤字時，楊文軒他媽趕了過來：
「不行！我不同意！」
「必須順產！」
「誰知道剖腹產會不會換了我的孫子。」
「而且我找人算過，剖腹產會折了我孫子的運！」
「我孫子可不能有事。」
還順手拉起了跪在地上的楊文軒。
「醫生，我兒子是她老公，要不要剖腹產我兒子說了算！」
「兒子，快說不同意！」
而楊文軒不加思索脫口而出的順產讓我爸一腳踹了過去，「混賬東西！」
我爸氣得就要朝楊文軒再次動手，好在被我媽拉住。
我媽不理楊文軒母子，拿起筆將字籤了下去。
「住手！」
「誰準你籤字的！」
「江一一肚子裡的是我老楊家的種，要怎麼生也是我說了算！」
「你們江家以後的錢都是我兒子的，以後養老還不得靠我兒子，識相的話讓醫生出來重新籤字！」
......
我媽狠狠地看著虛偽又貪婪的楊文軒母子，「誰說一一肚子裡的孩子是你家的？」
「文軒哥……」跪在地上的金晚朝著楊文軒伸出手卻不想被我媽又是一巴掌：「誰允許你說話的？」
聽到我媽的話楊文軒他媽徹底急了，從懷裡掏出兩本結婚證扔到我媽身上就開始鬼哭狼嚎：
「造孽啊！」
「我兒子辛辛苦苦娶的老婆肚子裡懷的居然不是自己的孩子！」
「你們怎麼有臉說出來的！」
「賠錢！」
「必須賠錢！」
......
看著地上楊文軒他媽撒潑打滾的樣子，我媽冷笑一聲：「你不會連一個道具都看不出來吧？」
話落，楊文軒立馬彎腰去撿地上的結婚證。
「假的！」
「是假的！」
「你們騙我！」
楊文軒衝上來想要對我媽動手，卻被我爸一腳踩在地上。
「楊文軒，我是不是說過讓你照顧好一一？」
7
「一一，我還以為你又戀愛腦上頭，真的喜歡那個鳳凰男呢。」
「不過說真的，茵茵還真像他。」
顧妍在一旁逗著女兒時不時地感嘆一句。
茵茵，江茵，我的女兒。
而顧妍嘴裡的他是還沒來得及和我說「我也願意」的唐青陽。
我和唐青陽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但不熟。
因為我們之間從小就有著婚約。
我不喜歡被家族束縛，同時他也是。
一直以來我以為我和唐青陽之間是沒有感情的。
直到我因見義勇為被歹人圍住，是唐青陽出現和我並肩作戰，救下了那個被欺負的女孩。
那時的唐青陽意氣奮發，額頭點點碎發隨風飄揚，就著陽光讓我忍不住心怦然心動。
愛情的火苗在那個時候悄然而生。
隨著接觸越來越多，我發現我並不是那麼討厭唐青陽，反而是滿心歡喜。
我大大咧咧，而唐青陽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
漸漸地我發現唐青陽並不像表面那般老成。
直到那一次我不小心扯下了唐青陽圍在腰上的浴巾。
此後一發不可收拾。
愛情來得轟轟烈烈，可悲劇也是……
唐青陽死了。
死在結婚典禮那天。
隻因被救的那個女孩忽然背刺，她想要殺了我。
她說：「當初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我男朋友怎麼會進監獄！又怎麼會不要我！」
我一直以為女孩幫女孩是一件好事。
可我錯了。
我對她毫無防備。
所以當她掏出刀的時候，是唐青陽擋在了我面前。
唐青陽死了。
他，死了。
8
「楊文軒，趕緊走，這裡不歡迎你。」顧妍將楊文軒擋在門口。
而楊文軒絲毫不顧顧妍的阻攔，推開顧妍進來，便跪在我的床前。
邊說邊扇自己的嘴巴：
「一一，是我不好。」
「是我鬼迷心竅。」
「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這一次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
我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的楊文軒。
過了許久，伸出手擋在楊文軒的眼睛上。
楊文軒以為我原諒他立馬欣喜地來牽我的手。
可我下一句話就讓他愣在原地。
我看著被遮住眼睛的楊文軒說：「最後一點也不像他了。」
楊文軒聽到我的話臉色一變立馬站起來：
「什麼他？」
「他是誰！」
「江一一，你和我在一起還出軌別的男人？」
「虧我還對你那麼好！」
......
看著憤怒的楊文軒我覺得有些好笑。
他不會真的覺得我不知道他的那點小心思吧？
「楊文軒，你是沒工作了吧？」
我的話讓楊文軒再次冷靜下來，隨即殷勤地看著我：
「一一，你能不能和爸說說讓我回去公司？」
「我已經原諒你了。」
「現在我們有了女兒，你就安心在家享福，以後在外賺錢的事還是交給我吧。」
見我不說話楊文軒自顧自的坐在床邊深情的看著我。
顧妍看不下去楊文軒這幅惡心的面孔，上前將他拉開直接開懟：
「真是不要臉。」
「你是不是忘了當初一一難產，你和你媽是怎麼對她的？」
「要不是伯父伯母在，一一指不定就被你們黑心母子害死了！」
「還有，你現在來找一一不會是因為想要吃軟飯吧？」
「哦，不對，你本來就在吃軟飯。」
楊文軒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忍住不發作是想等我替他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