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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回高考 3660 2025-03-14 15:4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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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死了。


    死在二十歲,一屍兩命。


    單薄的木板床上,我一身冷汗,痛苦虛弱地哀求婆婆送我去醫院。


    她卻將門窗關死,守在門外:「叫喚啥?非要引得全村人都來看你產崽!」


    丈夫楊剛卑微請求:「媽,要不還是去趟醫院吧。」


    顧不上瓜子殼還粘在嘴唇上,婆婆怒目圓睜。


    「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不就生個孩子嗎?我當年就是這樣把你生出來的,別嬌慣了她!再說了,你弟弟結婚還需要錢,能省一點是一點……」


    後面的話聽得不真切。


    我在不甘中死亡,重生在了高考前。


    1


    心一驚,我陡然睜眼。


    摸到平坦的小腹,我瞬間松了口氣。


    鬧鍾正好響起,將才放松的情緒拎起。


    我關掉鬧鍾,利落下床,將冷水往臉上潑。


    斑駁的白牆上懸著 2005 年的掛歷。


    蒼天有眼,令我重生回到 15 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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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馮老頭家的彩電聲音開得老大:「熱烈慶祝神舟六號飛船發射成功……」


    他兒子馮大在城裡工作,家境自然比村裡尋常人家闊綽些。


    外面很熱鬧,是馮大回來了。


    作為我們村頂有出息的人,此刻,他一臉得意自豪地指點江山。


    「你女兒差不多初中畢業吧?要我說,女孩子家家不用讀太多書。你看我,中專畢業,不也混得風生水起嗎?」


    爸爸憨笑著給他遞煙點火,目光中透著欽佩,欽佩下卻是自卑。


    馮大與他是小學同學,當年成績遠不如他。


    但由於家裡貧困,考上高中的爸爸隻能握上鋤頭,眼巴巴地瞧著馮大去讀中專。


    如今,他是每日為生計操勞的農民,而馮大成了城裡人,二人的差距難以逾越。


    爸爸嗫嚅開口:「我家宋籽的成績比我當年好,考高中不是問題咧……」


    馮大愜意地深吸了一口煙,打斷他:「能考上,不能跟上,還不是白搭!在高中,女娃的反應力和爆發力比不過男娃的。」


    後媽趕忙接腔:「就是!我也是這樣說,但我家這口子死腦筋,偏生不信我,好像我會虧待他女兒似的!」


    她泄憤似地,狠狠拍了下宋文武的屁股:「能不能給我省點心,家裡已經養了個小姐,你還要當少爺?」


    正鬧騰的宋文武今年 5 歲,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我端著洗好的衣服走出去,笑吟吟打招呼。


    馮大眯眼點頭,意有所指地對爸爸說:「你女這麼聽話,哪有半點大小姐的樣子?」


    後媽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低聲咒罵:「招搖個什麼勁。」


    前世她就看不慣我,各種冷嘲熱諷,離間我們父女關系。


    之後,她甚至把我打工寄回家的錢吞了,汙蔑我不幫襯家裡。


    這輩子我明白了,不能埋著頭付出,得幹一分展現一分。


    待馮大離開,我走向爸爸,語氣堅定:「爸,我要讀高中。」


    於我而言,靠知識改變命運,是最靠譜且穩妥的法子。


    大學文憑,就是時代的敲門磚。


    爸爸蹲在牆根下,猛吸了一口煙,沉默許久。


    他愁容不展:「你弟也得念小學了……」


    我不管。


    上一輩子的體貼心軟,換來的是中專沒讀半年,我就被後媽一句「讀中專是白費時間錢財」裹挾敲打,進廠打工。


    而宋文武,他根本不珍惜讀書的機會,學校三天兩頭喊家長,可家裡卻花錢送他去縣城上補習班。


    一步讓,步步讓。


    我蹲在爸爸旁邊,一字一句:「我想讀書,完成你當年未完成的夢想。」


    2


    後媽知道爸爸支持我讀高中,一拍大腿,直接坐在地上幹嚎。


    宋文武像隻灰撲撲的鹌鹑,怯怯地站在一旁。


    後媽看見他,嘴一癟,嚎啕大哭:「我可憐的兒喲,親爹都不疼,隻知道顧大的,完全不顧你。」


    不就是哭嗎?


    我使勁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淚唰地就下來了。


    縮著單薄的身子,我柔弱地吸著鼻子:「媽,說話要憑良心,爸爸為了這個家付出多少?都怪我,是我連累了爸爸,我知道你是討厭我才這樣說他……」


    我一向笨嘴拙舌,不善表達。


    後媽像見鬼一般,瞪大著眼不知如何應對,一時忘了嚎。


    半晌,她反應過來,繼續叫道:「現在還學會強詞奪理……」


    但在爸爸的眼中,我這叫真情流露。


    他沉著臉喝止:「夠了,又不是不讓武子念書。我和籽兒說過了,學費她自己會攢。」


    後媽不吵了,抱著宋文武去院子裡喂雞。


    爸爸一臉愧疚:「籽兒,都怪爸爸沒本事。我和馮大講過了,之後寒暑假你可以去他那裡幹活。」


    馮大是城裡一個玩具廠的車間主任。


    我眉眼舒展:「沒事,隻要能讀書,打工不算什麼。」


    上學的日子到了。


    天蒙蒙亮,我就從家裡出發。


    心中有希望,步行一小時都充滿幸福。


    鎮上隻有一個初中,周邊幾個村念初中的,都上同一所學校。


    包括楊剛。


    想到他,我心一沉。


    他是我隔壁村的,看上去文質彬彬,挺招女孩子喜歡的。


    要不是和他結婚,我都不知道他居然媽寶到母子坦誠相見的地步。


    經過楊家村村口,我碰到了楊剛的母親花嬸,前世的婆婆。


    她笑容滿面,十分熱情地跟我打招呼:「籽兒,這麼早就去上學?我家那個懶鬼還在床上。來我家坐會兒吧,直接坐剛子的自行車去鎮上,省得走路。」


    我一陣惡寒,全身汗毛豎起。


    還小的時候,她就愛打趣我,要我給她當兒媳。


    前世,我與楊剛初在一起時,她對我極好。


    楊剛和我在一個工廠打工,又是老鄉,一來二去,我們 18 歲便擺了酒席。


    結婚以後,她對楊剛的畸形佔有欲令我敢怒不敢言。


    每到冬夜,她非得擠上我們的床,夾在我們中間,美名其曰人多暖和。


    結婚一年沒懷上孩子,她對我的態度越發冷漠。


    後來我懷孕,村裡正好來了個算命先生,說我腹中懷的是女兒。


    她不肯花高價從他那裡買轉性偏方,心中又篤定我懷的是女孩,怒氣發泄,對我頤指氣使。


    至於楊剛,花嬸一句「我把你養大不容易」,便屁顛地歸降戰線。


    想到往事,我退後幾步:「不了,我走去。」


    花嬸:「傻孩子,走路多累啊,又不是沒坐過剛子的後座,害啥羞啊……」


    我快步離開,將她的話語甩在身後。


    太陽逐漸升起,晨曦混著露珠,空氣清新。


    身後有人喊我:「宋籽,等一下!」


    我回頭,留著寸頭的男生精瘦颀長,五官硬朗,不笑時略顯兇狠。


    3


    是林宇,我的同班同學。


    上輩子,他也是個苦命人。


    他中考成績全校第一,卻連中專都沒得上。


    因為窮。


    他們家孤兒寡母,初中畢業後,他就踏入了社會。


    有個老板是經營大型飯店的,為了做寫字樓的訂餐業,手底下招了個摩託車隊送餐。


    林宇在送餐的路上發生意外,19 歲就沒了。


    他的母親受到沉重打擊。


    這個勤勞樸實的婦人辛苦了大半輩子,一夜白頭。


    林宇追了上來,腼腆一笑,兇狠瞬間消失。


    一路同行,他主動搭話:「你的文言文真厲害,每次都接近滿分。」


    所有科目中,他最差的就是語文。


    我不藏私:「平時多積累文言字詞,抄在小本子上,沒事背一背,很有效果的。」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到時候試試,謝謝你!」


    想到令人頭疼的數學,我靈光一閃:「對了,我之後有不會的數學題可以問你嗎?」


    為表誠意,我主動提出:「我可以教你語文。」


    林宇不假思索:「當然可以,不止數學,隻要我會的,我都能教你。」


    少年身量挺拔,似生機勃勃的白楊。


    晨光明媚,腳下的道路寬廣。


    我鬥志昂揚:「加油!我們一起努力!」


    叮鈴鈴——


    自行車響鈴清脆,楊剛黑著臉從我們身邊加速駛過。


    我不以為意。


    我的時間和精力太寶貴了,必須放在值得的事上。


    人不努力,都不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嚇人。


    為了節省住宿費,我和林宇依然堅持每天走讀。


    兩人沒有特地約過時間,但每次都能默契地遇見。


    初三功課緊張,在班上反而沒有太多時間交流。


    於是,上下學的路上,我們一起討論難題,歸納知識點。


    腳步丈量土地,知識豐盈內心。


    我就像一塊海綿,抓住一切可以吸收的機會。


    時間如白駒過隙,寒假將至。


    馮大的車間外地人多,春運的票不好買,大家都想提早一些走。


    他吸著煙對爸爸說:「你女有沒有同學也想幹假期工的?我們現在正缺人。」


    我興高採烈地邀請林宇。


    「咱們一起去吧,攢錢交學費!」


    他比夏天長高許多,褲子短了一截,露出凍成柴棍似的腳脖子。


    林宇呼出一團霧氣,笑容清澈:「好!」


    類似的背景與目標,令我們二人緊密團結。


    去城裡的車正要出發,楊剛穿著厚厚的棉衣擠了上來。


    他跟著擠在最後一排:「我也去。」


    老舊的客車塞得滿當,像發酵的沙丁魚罐頭,嘎吱搖晃。


    煙味、汽油味、汗味、腳臭味……混雜在一起,衝得人暈頭轉向。


    楊剛捂出一身汗,他喃喃道:「真熱啊。」


    我和林宇衣著單薄,沒有這個困擾。


    閉上眼,我艱難地與暈車作鬥爭。


    楊剛湊近,隔著我跟林宇搭話:「你跟宋籽一個班的?我跟她從小玩得好,青梅竹馬,兩小無……」


    離得太近,他身上酸臭的汗味拼命往我鼻腔鑽。


    「嘔——」


    鬥爭失敗,我直接吐了。


    4


    還好早上沒吃太多。


    林宇手忙腳亂地替我擦拭,擔憂問道:「還好嗎?」


    我點點頭:「吐出來就好多了。」


    林宇:「確實,你的臉色比剛才好一些。」


    楊剛的臉色卻是變差了。


    躲閃不及,一些嘔吐物濺在了他身上。


    我虛弱道歉:「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不會怪我吧?」


    林宇在一旁接話:「他跟你關系這麼好,肯定會理解的。」


    楊剛神色閃躲:「沒啥事,擦擦就行。」


    之後的車程,他默默往旁邊挪,安靜不少。


    終於到了城裡。


    馮大帶我們去車間:「這個不難,按順序把五官給玩具貼上,按件計費,一個一角。」


    其他工人都是一個兩角。


    聊勝於無,我們三個沒吭聲。


    吃住都在廠裡,不用花錢。


    他帶我們去員工宿舍:「男女宿舍都有人回家,你們看著對付。」


    在食堂吃過午飯,我們被人帶著,上手流水線。


    貼貼紙並不難,相應區域微凹,對準就行。


    試著貼了幾個,教我們的阿姨一臉欣慰:「學生娃就是聰明!」


    車間生活枯燥單一。


    但想到我手腳麻利些,一分鍾貼好十個,一小時就能賺到六塊,一天幹八小時……


    這比爸爸種田輕松多了。


    一天下來,我按照實際情況粗略算了一下,賺四十塊錢不是問題。


    之後我隻會越來越熟練,賺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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